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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青哈哈一笑:“别啊,算起来你也是鬼吧。”
呸!你才是鬼:“不来了,我打不过你了,我承认。”
她眸子一挑,手伸出去。残魂犹豫了犹豫,悄么声瞄她一眼,终于就着他的力道被拉了起来。乔青哥俩好地勾住他肩头,朝水晶棺努努下颔:“你看,你都在这耗了多长时间了。他等传承者也等了这么些年了。你打又打不过我,这么靠下去有什么好处,我反正是得不到传承坚决不会走的。”
残魂一抖。
他的乐趣是看别人狼狈,可不是看自己!一想到这无耻又狡猾的小子要死死赖在这里,他就觉得头皮发麻。残魂的眼睛闪烁了半晌,乔青也不催他,终于片刻之后,他垮下双肩嘀咕道:“我不知道答案。”
这么一个平和的中年男人模样,摆出这么种表情,真正让人接受不能,满目的违和感。
可乔青却顾不上这个,她陡然抬起了头:“你不知道?什么意思?”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标准答案,反正翼州大陆上的就不对,所有听过的知道的地名都不对。”残魂似乎也想不起为什么会这样,他死死记住的,便是传承和考验,几千年的时光,让他得到的记忆也出现了一些模糊的断层。
乔青看他神色不似在敷衍自己,不由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明所以。所有听过的都不对,那是随便说出一个没听过的地名么?那个前辈究竟是什么意思?要的又是哪里的传承者,难道说,他需要的人,根本就不是翼州大陆的?!有什么在脑中一闪而逝,还没来得急抓住——
只见残魂眨眨眼,撒腿就往玉台上跑!
乔青拔腿就追:“靠,你这没节操的,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奸诈了!”
“跟你呆了快八个月,我要是再不学聪明点儿,嘿,你当我真傻啊!”残魂一边叫着一边朝水晶棺里跳。乔青在后面跑着大翻白眼,他当然不傻,不但不傻,作为一个神阶高手的神念,悟性又怎么会差了。妈的,这就叫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啊!
乔青一把逮住残魂的胳膊。
他反手就是一道掌风。
乔青拧身一避,直取残魂已经跳进去了一半的脚踝。
两人就这么围着水晶棺动起手来,小小的空间里你来我往,一个死活想往里蹦,一个该死如跗骨之蛆。
不期然的,两道掌风相接——
轰——
玄尊高手的对决,你可以想象这力度引发的风暴!之前也有多次这种玄气的碰撞,可乔青和残魂都知道是切磋,下意识地在周身凝聚出一片小型的异空间,没妨碍到四下里分毫。而这一次,却是突发状况。即便两人都没有要置对方于死地,可龙卷风样的罡气自交锋处向着外面扩散而去,几乎形成了让空间都破碎的波纹……
砰砰砰砰——
四下里的长明灯轰然爆裂,墙壁上落下大片的石屑,地面在震动,空间在震动,更不用说脚下的玉台,中间的水晶棺!乔青一口血喷了出来,残魂没有这玩意儿,只整个魂倒卷了出去。而同一时间,水晶棺碎裂开来,轰然爆炸,乔青的那一口血,就这么不偏不倚地喷到了棺内的尸身之上。
大块儿大块儿的石头从裂开了纹路的图腾上崩塌下来。
整个墓穴,发生了毫无预兆的坍塌。
乔青眸子一闪,一把抱起这前辈的尸身,对远处的残魂大吼一声:“走!这里要塌了!”
残魂似乎蒙住了:“塌……塌了?”
他几千年就没离开过这里,纵然心中有极大的埋怨和不甘,可终于当这里将要坍塌的一刻,他却有些茫然了。塌了,那么走去哪呢?乔青顾不上这货的多愁善感,这墓穴深入地下,又是柳宗祖师爷修建而成,不知底下会不会有什么玄机。若是坍塌了,她们说不得要被活埋在这里!她抱着尸身飞快向外退去,残魂依附于这尸身存在,尸身在哪里,他自会不可抗拒的跟上。
一路飞快在回廊内穿梭着,乔青几乎脚不沾地。
四下里都在摇动着,头顶不断有什么坠落下来。
晋升了玄尊的她,速度施展至最快,如一道火红的流风出现在了石阶的入口处。入眼的亮光让她双目不适地眯起,方方一上来,便听石阶之下一阵地动山摇,轰隆隆,地面整个向下塌陷了下去。目之所及,老祖的阁楼,地表的竹林,远处一片一片的房屋,一切的一切都陷了下去!
乔青腾空而起,看着跟在身后的残魂,松了一口气。
残魂就这么飘在她身边,神色恍惚地看着地面的塌陷。足足持续了小半柱香的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直到地面平稳了下来。乔青停驻在半空俯瞰着眼下,小半个柳宗都沉陷了一米有余,成为了一大片望之不尽的废墟!
乔青飘落下来,踩在矮了的塌陷上。
忽然,浑身都是一震:“传承!”
是的,传承,她的脑海中再一次出现了之前传承的那种怪象。数之不尽的信息涌了进来,乔青来不及思索到底为何得到了传承,立即闭目感知了起来。脑海中的那一本书,终于完整了,整整三十页关于炼药术的传承。乔青用了极久极久的时间,才等到最后这十页传承结束。
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残魂就站在她的对面,怔怔望着她——哦不,是望着她怀中抱着的那具前辈尸身。乔青低头看去,顿时一愣:“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具尸身,这具历经数千年都保存完好连毛孔都看得见的尸身,此刻已经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副骸骨。骸骨的胸腹处,正有一颗莹润发亮的珠子,将她周围的一小片夜幕照耀的犹如白昼。乔青伸出手,触上这颗珠子,不过半拳大小,入手微凉,又带着点儿说不清的暖意。
这触感……
她感觉到这材质有些熟悉,一时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乔青微蹙着眉:“为何我会得到最后的传承?”
残魂不言不语,他伸出手轻轻摸着自己的脸,自己的身体,似乎不敢相信那和他一模一样的尸身,就这么毁了?他抬起头,茫然地重复着:“为什么……”
为什么?或者是因为她的那一口血?乔青的眉峰越皱越紧,如果之前一切残魂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很明显其实这个前辈在死前已经有了预定中的传承者。或者是怕等不到那人,所以开启了第一关和第二关的炼心路,让有缘人得到一部分传承,不至于他一生钻研的炼药术从此失传。而现在,她得到了最终的传承,那是不是说,从一开始,他的传承者就是自己,或者和自己有关……
血……
血脉……
不存在于翼州的地名……
“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关于我的血脉,也就是那侍龙窟内死去的柳生的家族。还有一种则玄乎了点儿,难道是跟我来自另一个世界有关?”乔青低头思索着,不论是哪一种:“血脉觉醒的事,也是时候弄个清楚了。”
她把这事儿记在心里,回去鸣凤便第一时间问个结果。乔青抬起头,摇了摇手中的珠子:“你知道来历么?”
“不知道,不过我总觉得,自己会产生神智,可能跟它有关。”这是他的本能感觉,没有缘由的。
乔青看着这一方半个拳头大的莹润珠子,猜测着能让尸身保存完好,恐怕也是它的作用了:“这个前辈,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是三圣门的人。”
这个他,指的是谁,自然便是这尸身。残魂不用“我”,却用了他,自从他产生了自己的灵智之后,便既是他,又不是他了。乔青点点头:“若是这样,红药知道这些也不足为奇了。只是明显这前辈和红药或者三圣门之间,还有些不为人知的端倪。这珠子,很有可能就是红药口中的东西,能救沈天衣的东西!”
她想到此,眸子一闪,豁然摸出了怀中的那一方玉佩。触手微凉,又似乎带着那么一点儿暖意!一颗珠子和一方玉佩被她一手擎着,对着月光细细看着,残魂也凑上来看:“这好像是一对儿!”
这方玉佩,自从沈天衣给了她,她便不知到底是什么东西。当初红药三人的那种震惊反应,想来不是寻常之物。如今又出现了这么一颗珠子……
乔青不再多想,她收起这一珠一佩,转身朝柳宗的方向走去。
“嘿,我们去哪?”
“我们?”乔青边走边扭头问。
“那当然是我们,你还抱着骸骨呢!”残魂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地飘着。大半夜的,这货明明可以走在地上,非要搞出这种惊悚的画面。他飘了一会儿,回头看了看已经消失在瓦砾堆中的石梯入口,心情极为复杂——既有对那座墓穴的感念,又有对将来的未知,也有对墓外世界的欣喜和好奇。甚至于,还有一种极为复杂的惆怅情绪,并未被心事重重的乔青发现。
“行走大陆,我是不是要给自己取一个名字了。”
“叫什么好呢,诶,这是什么……”
“那个,那个是什么……”
残魂在耳边一路聒聒噪噪,看着什么都好奇,开展着“精神病人思路广”的十万个为什么。毕竟在记忆中的一些零散画面,始终比不得亲眼看见来的兴奋。他一会儿飘到这边,一会儿飘到那边,最终都被乔青飞快的步子牵引着,只得郁郁不已地跟上骸骨:“我说你急什么,你让我看一会儿。”
乔青不语,她的步子越来越快。很快,两人已经越过了塌陷处,到达了还完好无损的地面上。
乔青站在原地:“你不觉的奇怪么。”
有她在,残魂决定不去干费力不讨好的事儿,他深深明白自己想破了那发育不完全的脑子,也想不出其中的弯弯绕绕。不得不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八个月来残魂的智商真正有所提升了。他歪头看乔青,直接问:“奇怪什么?”
“奇怪为什么柳天华他们没有等在石阶口,奇怪小半个柳宗发生了坍塌为何却寂静至此,奇怪……”乔青顿在这里,感受这柳宗四下里的不寻常的静寂,眸子渐渐眯了起来:
“奇怪为何偌大柳宗之内,空无一人!”
☆、第三卷 横扫翼州 第二十二章
一大早。
方方开了城门的药城外,出现了一道人影。
透过斑驳的有些灰败的城门,可听见里面一片寂静无声,少许早起的百姓神色恹恹地各自忙碌着,不时发出一声长吁短叹,在空气中凝结出一小片冰冷的白雾。这座坐落在柳宗的脚下,八个月前还因为一方药典而繁华非常的城镇,此刻竟是前所未有的萧条!
“干什么的?”守城的兵卫笼在厚厚的棉衣里,无精打采地询问着寥寥无几的几个进出城者。
“小老儿去探亲戚。”一个老头儿拖着诺大一个板车,上面包袱摞着包袱,明显是全部家当了。
“什么探亲戚,逃命吧。”城兵举着长矛,不满的在板车上的包袱里拨拉着,有一句每一句地骂骂咧咧:“走走走,他妈的都走光了!你们这些人就是胆子小。”
“官爷,小老儿年纪大了,只想暗度晚年。”
“哼,滚吧。”
“谢谢官爷,谢谢官爷。”
老头儿连被拨拉的乱七八糟的包袱都顾不得理会,赶忙拖起板车就往城外跑,那副模样,像是生怕这城兵反悔。城兵嗤之以鼻地啐了一口,一边儿检查着下一个,一边儿气哼哼地嘀咕着:“都他妈一群贪生怕死的货色。”
那几个排队等待的百姓齐齐缩起脖子,心虚的表现很明显。身旁的同僚摆摆手,宽慰道:“现在就是这么个世道,何必跟这些人上火。”
“老子只是气愤,咱药城从前什么样,现在什么样——看看,你看看,都快成了死城了!”
“哎,那边儿大战,他们害怕也正常。”
“这位兄台,话可不能这么说!”
一声清越的音色,突兀地响起在了前方。两个城兵抬头看去,看见的便是一个怀抱布帛的年轻男子。一身红衣,气质慵懒,在这冰冷的寒冬里犹如一线艳阳,让人眼前一亮。两人怔怔望了她半晌,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公子,您的意思是——?”
见这人风流翩翩,气度斐然,他们不由怀疑警惕了起来。多少日子,没见过这样的人了?
红衣男子下颔一扬,标准的心高气傲的大家公子模样:“兄台所言,在下不敢苟同——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如今那边战事正紧,正是需要咱们出力的时候。若是都像兄台这么想——何来家,又何来国?”
那两人对视一眼,见这红衣人犹自满面大义凛然,不由心下撇撇嘴。还当是个厉害人物,原来只是个不知所谓的毛头小子,恐怕是哪个家族里的少爷公子,初出茅庐,只会纸上谈兵罢了。再看他整个人纤瘦不已,周身也没有武者的那种凌厉之感,不由连警惕都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