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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着走向柜台跟店家借电话,要司机立刻来接她,她急着想赶回家对项野峻说声……对不起。
第三章
四年后——
孟采颖大学舞蹈系毕业了,她一个人参加自己的大学毕业典礼,爸妈来电说最近生意太忙,没有空回来,所以今天没有任何人来观礼。
枯燥乏味的典礼结束后,校园里到处都是穿着学士袍的同学和家人、朋友在合影留念,只有她像游魂一样,走到哪里都觉得好孤单,和热闹的气氛格格不入,不小心还会挡到别人……
“孟采颖,不好意思,请你让让,我们要和孔子铜像照张相。”有个男同学对她吆喝。
她一回神才发现自己站在孔老夫子铜像前面,怕挡到别人取景,她走到树下,脱了学士袍,无聊的坐着吹凉风。
她寂寞习惯了,孤单也不算什么,自从项野峻走出她的生命之后,她就长大了不少,不再调皮捣蛋,因为生活中也没有能让她兴起搞怪念头的对象,她变得安静了,常常练舞一整天,把自己搞得筋疲力尽,就是不说话。
这些年,她常听项婶提起项野峻的情况,知道他进了美国知名大学的建筑设计研究所,成绩优异,取得硕士学位后,顺利考到建筑师资格;更知道他遇见了一位美籍大地主,两人一起合作,在世界各地推了不少成功的建案,他成了业界炙手可热的建筑师,更开了自己的营造公司,买上地、盖房子,俨然已是房地产大亨……
约在半年前,他派人回台湾接项叔、项婶到西雅图同住,算是名副其实的光宗耀祖了,她也为他的功成名就感到高兴,只是当年的那一句道歉始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他也不给她机会道歉。
四年前在咖啡馆分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
她一辈子也难以忘记那一天,司机去修车,迟迟才来接她,她赶回家中,直奔小屋,却已错过时机。
项婶面有难色的告诉她:“小姐,野峻刚才回来拿行李,说要暂住在教授家中,准备出国读硕士的一些文件……出国前都不会再回来了。”
她一听说他要出国的消息,人都傻了。
“他什么时候决定出国念书的,为什么从来没跟我说过?”在他心里,她一直是这么不重要的人吗?她好想现在就找到他问个清楚……
“小姐,时间还有半个月,他可能是想到时再告诉你吧!”项婶的话更敲痛她的心。
“那……他出国去……什么时候才会再回来?”她啜泣得几乎听不见自己问话的声音。
“小姐……依他的计划,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毕业之后,他准备待在那儿找工作……你们两个是怎么了?不是在上课吗?怎么会一个突然跑到教授家,一个跑来这里?”
面对项婶的问题,她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好说出原因,更没有理由要项婶帮她把他叫回来……他正忙着准备出国的文件,这是何等重要的大事。
她没有回答项婶的问题,最后心碎的独自离开小屋。
直到现在,她仍不断被内疚与失去他的痛苦折磨,午夜梦回常常哭到惊醒,只怪自己从小过着千金小姐的生活,凡事都以自我为中心,不懂站在别人的立场想事情;想爱他,却用错了方法,以为钱可以买到一切,以为买下他,他就会疼她,却错得离谱……
她憧憬他的爱,但那却是无法买卖的,爱情源自于互相吸引,用心付出,以感情为基础,绝非金钱可以衡量。
年少时总有一股莫名的傻劲,在图书馆看到他对其他女生笑,她回家立刻把自己变装成那女生的模样,就为博得他的青睐,他说她蠢,没错,她确实是蠢透了……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当她知道错时,却已经失去他。
项叔、项婶移民之前,她曾想过跟他们要地址,可是想了又想,最后仍是没有开口,就怕即使有勇气去找项野峻,他也不见得会见她。
风吹动树上的枝蚜,发出沙沙声响,惊醒了陷入沈思的她,猛然回神,感觉脸上有阵凉意,她下意识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哭了。
她悄悄拭去泪水,不让风儿笑她的脆弱,其实小时候她很少哭,是直到长大后她才明白,原来眼泪的味道是苦的,心……是会痛的。
她黯然地迈步离开学校,一边打电话连络司机来载她回家,可充斥在心里的……始终是项野峻的影子。
和往常一样,孟采颖坐着私家轿车回到家,下了车,她也和往常一样孤单的走进院子,可今天人还没走进家门,竟听见屋里传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还有什么该带的?”是妈的声音!
“值钱的全带走!”爸爸着急的吼声也随之传来。
孟采颖很吃惊,爸妈什么时候从大陆回来的,不是说生意忙无法赶回来吗,怎么突然又回来了?他们好像很匆忙,是回来拿东西,立刻就要走吗?
她心底有千百个问号,正要朝大屋奔去,院落外有辆车疾驰而来,一群穿黑衣黑裤、戴墨镜的男子下了车,毫不理会门房的阻拦,推开门房迳自闯了进来,像一阵邪恶的风经过她身边。
她骇然的看着这群恶霸走进院子,追上前想拦住他们,此时屋里又响起爸爸慌张的叫声:“喜美,我们快逃,讨债的好像来了……”
妈妈近似歇斯底里的尖叫:“那颖儿怎么办?”
孟采颖在错愕之际并末听见爸爸的回答,只听到屋里一阵急遽的脚步声,紧接着后院响起车子发动声……
她惊惶的绕过屋子跑向后院,看见爸妈的车子正疾驰向后门。
“爸、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急欲追上,但车子没有等她,直直冲出门外,消失了……
她跌倒在地,一名黑衣人从背后把她拎了起来,佞笑的上下打量她。“看你穿这身昂贵的丝绸洋装,一定就是孟家的千金小姐了,想不到你爸妈竟然连你都不顾,就自己逃了。”
“你在说什么?”她惊惧的挣扎,完全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更多黑衣人来到后门包围住她,蓦地,女佣们个个手拿扫把,司机也拿了球棒,冲上前来不怕死的大吼:“快放开我们家小姐,否则我们就报警……”
一个脸上有道疤的男子走上前,手里扬着上地权状,用主人的口吻斥退他们:“孟家在大陆的工厂破产倒闭,欠了我的钱庄一大笔钱,仅有的上地已经抵押给我,现在我有权处理这里的一切,你们不想惹祸的话,就全包袱款款,乖乖的滚蛋……”
女佣和司机难以置信的面面相觎,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孟采颖呆住,终于明白爸妈为何会那么匆忙了,他们是自顾不暇,而不是故意弃她于不顾……至少值得庆幸的是,他们顺利离开了。
难以想像自己竟在顷刻间变得一无所有,面对这突来的一切,她极端无措,但她不能再让无辜的佣人们受牵连,从现在开始,她得学会独立,学会承担责任。
“你们不要管我,都回去收拾一下行李,今天就离开这里吧!”
“小姐……”下人们听到她这么说,却还是踟蹰着。
“快走!”她担心的催促。
“那……请你保重。”佣人们眼中闪着下舍的泪,颓然放下了手上的扫把及棒球棍,眼看家里发生这样的事,他们无法帮上忙,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不得不听小姐的话乖乖离开。
刀疤佬收起上地权状,狞笑的走向孟采颖。“你还挺上道的嘛!嗯……我看你的行情应该还不差,高价卖了这座市值一亿的大宅应该还得了你爸妈欠的债,至于利息的部分,就卖了你来抵好了。”
“不……不……”孟采颖瞪大双眼,死命挣扎。
“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这可由不得你。”刀疤佬阴狠的讪笑,撂下话:“你不想拿自己来抵利息的话,也无妨,我就出动人马把你父母揪出来,无论他们躲到天涯海角,我都会要他们把利息还清!”
孟采颖霎时停止挣扎,爸妈远赴大陆工作,都是为了让她过优渥的生活;隐瞒公司经营不善的消息,自己默默承担,肯定也是不想让她跟着担心。他们是走投无路了才会向地下钱庄借钱,要不是无力偿还,他们也不会一定了之,她绝不能让这些恶霸再去骚扰他们。
黑道讨债的种种恶行,电视新闻都报导过,为了爸妈,她一定要挺身而出,就算得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是要秤斤还是论两?你认为我值多少?”她冷凝的问,瞬间一种熟悉感穿梭时空而来,狂风般扫过她的心,依稀记得,她也曾在项野峻口里听说过类似的话
那依你大小姐看来,我值多少钱?
滚烫的泪灼疼了她的眼,她心好痛,自责自己当时对他那么残忍却浑然不知!
“别急,到时自然会有人给你标上价钱,嘿嘿……”刀疤佬以手背拍拍她粉嫩的颊。
她厌恶的别开脸,隐忍的再次确认:“你执意这么做,就要说话算话,不可以再动我爸妈。”
“嘿嘿……那当然,我只想要回我的钱。”
“我要你白纸黑字立契约写清楚!”她不信他的空口白话。
“念过书的,果然头脑还不坏,不过这么做对老子我也有好处,以免你逃了,我还没凭没据抓你回来呢!”刀疤佬啐了一口口水,转头命令抓着她的手下:“把她带到屋里写合约。”
孟采颖被架进屋里,和刀疤佬签了契约,捺了指纹……
“把她带上车,小心别碰坏了道值钱的小东西。”刀疤佬指使手下。
孟采颖随即被黑衣人抓着走向院落。
“老大,依你看孟家的小姐值多少?”一名手下问刀疤佬。
“是处女的话应该还挺值钱的……”
“可是她二十二岁了……还会是吗?”有人讪笑道;刀疤佬也笑了,笑得诡异极了。
孟采颖气恼的瞪着这群没人性的流氓,这时才想到他们有可能把她卖到风月场所,但还来不及感到害怕,她已经被他们拉上车了。
坐在车上,她忍不住举目回望华丽的家园,过往的美好日子如同一场梦,从此与她告别……此刻浮现心头的是项野峻的影子,未来她将在地狱里度过悲哀的人生,所幸,至少她仍能保有和他的旧时回虑……
渐行渐远了,她难过的收回目光,无所依侍的心淌着热泪,但她就是不哭出来,尽管惶恐,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到何处,会被如何处置,但她不哭,绝不在这群坏人面前哭泣示弱!
“刀疤,就三百万成交了。”
“春花,你就再加一点,她可是原装的。”
“她是长得乱正点的,但我还得找到好买家才能脱手,就三百万啦!”
天色昏暗,孟采颖被带往中部一家舞厅,眼睁睁的看着刀疤佬和一名叫春花的舞女在后门为自己议价。方才她被他们带到妇产科验明正身,那张填着“处女”二字的单子,成了抬高身价的血统证明书,她失神的望着天空,真希望眼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三百就三百……”刀疤佬把她推向春花。
叫春花的妖艳女伸出搽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扣住她的下巴,审视她的脸,孟采颖怒瞪她。
“瞧瞧你美丽的眼睛瞪得都快脱窗了!你以为你还是孟家的大小姐吗?呵呵呵~~我说你就别ㄍ一ㄥ了,忘了你是孟家的大小姐吧!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花名叫纤纤。听刀疤说你是学舞的,一定很会跳舞,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打坏你的行情,在没有卖出初夜之前,我暂时不逼你接客,像你这种上等货色,肯定值钱,我交际手腕可是一流的,多得是企业家的电话,很快就会帮你物色到好买家……”春花阴笑,扯着她进舞厅,警告道:“你就先住在舞厅楼上的套房,可别想溜掉,我这里有保镳,会二十四小时看守你。”
孟采颖冷冷听着她粗鄙的言语,不回半句话,胀痛的脑子已经想不了那么多,她只知道一件事,至少自己保住了爸妈的安全……
三个月后,某日黄昏——
春花欢天喜地的来到舞厅楼上的小套房,通知孟采颖她已被“脱手转售”的消息。
“纤纤你可真幸运,已经找到买家了,这位大企业家实在太大方了,出了可观的价钱要永远买下你,我现在就派人来替你梳妆打扮,等会儿立刻送你到他指定的地方去,你以后就可以不必留在这个地方了。”
孟采颖失魂地蜷缩在床边,没有一点反应,管不了是哪个冤大头花了大把钞票买下她,她的心已随着项野峻远走,心里唯一的想法是,只要有机会走出这里,她就要逃走。
经过一番打扮后,她换上冶艳暴露的礼服,由一名彪形大汉送她出门……
车子开了将近十分钟,来到一家隐密的汽车旅馆,驶进里头的车道,其中一间车库的铁门已经打开,一辆豪华的积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