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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雨荨冲回宿舍,一头趴在床上:“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她把被子枕头等等一阵乱扔。一个枕头飞向窗台,打到墙,掉在地上 雨荨看见窗台上自己放着的瓶子。瓶子里插着几支香槟玫瑰。她落寞地走到花瓶前,凝视着它。
雨荨:“云海,你怎么会这样?”她看着花,渐渐呆了,“这些日子里,我试着想过无数个和云海重逢的场面。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笑着看着我,或者,他会不讲理地抱起我,一直抱着,很温暖。”她试着对花微笑:“我清楚记得那个七色花的童话。楚雨荨不傻,不贪心,不会要求那么多。我只是希望云海能记起我,这难道真的是奢望吗?可我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此刻,雨荨的眼泪此刻怎么也控制不住了,哭喊:“你在骗我在骗我在骗我!什么只对我丧失记忆,根本就是借口,你喜欢上了别人。难道我在你的心里,我就是一个可以随随便便抛弃的人吗?难道以前的誓言对你来说就像风一样消失了吗?!”
她抓起花瓶,用力撕扯玫瑰。花瓣撕得粉碎,雨荨的手被刺扎破,流血,她怔怔地流下泪来。
花瓶掉在地上,摔碎。
宿舍门口,徐丽丽正要进门,听见里面花瓶碎掉的声音,吃了一惊。她想进去,发现门从里面被反锁了。
徐丽丽:“雨荨!你在里面吗?开门!怎么回事?”她用力顶门,“快开门,雨荨你别吓我。”
此时,赵美然和金娜娜等人围了过来,
赵美然:“哎哟哟,该不是有人要自寻短见吧。”
金娜娜:“乱说,怎么会呢!楚雨荨多聪明啊,怎么会为了一个云海就想不开呢。”
徐丽丽转过身,狠狠地盯着她们俩。赵美然和金娜娜被吓了一跳。
徐丽丽:“你们再胡说八道,我可要翻脸了。”
赵美然古怪地一笑:“依我看,楚雨荨这下再也神气不起来了,艾丽斯顿终于和谐了!”
金娜娜:“就是!”
徐丽丽发疯一样砸门,门忽然打开。门外的人惊讶地看着里面。雨荨出现在门口,非常平静地说:“你们不要大惊小怪。”丽丽拉住雨荨的手,发现她的手在流血。雨荨遮挡了一下,把丽丽拉进宿舍:“别围在这里,我没事。”说完,雨荨关上门。
金娜娜和赵美然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徐丽丽回到宿舍,给雨荨包扎手。
丽丽:“你刚才把我给吓坏了。”
雨荨平静地看着自己的手上被缠上纱布,说:“丽丽,是不是有这样是说法,要忘记一个人,就要爱上另一个。”
徐丽丽一愣:“为什么问我这个。”
雨荨:“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从今天开始。”说着站了起来。
徐丽丽:“哎呀,还没缠好呢!”
雨荨宣布:“从今天开始,我要忘记慕容云海这个混蛋……”
徐丽丽奇怪地:“那你准备爱上谁。
雨荨一愣,她还真没想过,愣了愣说:“我爱学习!我爱背单词!我要彻彻底底开始新的生活!”
徐丽丽傻眼了:“这……你还真非主流。”
雨荨傻兮兮地点点头:丽丽,你今天晚上开始监督我,我楚雨荨,是不会被击溃的!”
52
云海从游乐场回来以后立即找到上官等人,商量怎么向雨荨道歉。因为云海发现雨荨根本不接自己的电话。他很痛苦地抱着头。上官,端木,叶烁无奈地陪在边上。
云海:“大哥们,两个小时了,你们到底行不行?”
H3一起摇了摇头。
上官:“我还是觉得,你一定得出现在雨荨面前。”
云海:“废话!我怎么可能进得去女生宿舍。”
叶烁:“你应该先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该怎么说才能不让雨荨继续误会。”
云海:“怎么说。”
叶烁:“我觉得……”
端木:“云海,雨荨在等待你的这些日子里,很苦很难,你应该表现出诚意来。不然,
真是谁都帮不了忙了。”
云海:“可是,怎么样才算有诚意。”
H3异口同声说:“问你自己。”
端木:“往往,最傻最拙劣的办法也最有效。”
上官听到这话,眼睛一亮。
云海:“上官,这个可要靠你了。”
上官:“办法倒是有,不过就看云海好不好意思了?”
云海:“哎呀,我急死了,别卖关子!”
上官侧头到云海耳边,小声说着什么。云海不住地点头。这时云海的手机响,他接过手机看,是蒋媛打来的电话。他迟疑了一会儿,没有接。
晚上,云海间谍似的抱着一个盒子穿过校园,一边还在喃喃不休的背着什么。蒋媛出现在云海面前。云海停下脚步。
蒋媛问:“你去哪里?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云海:“我……你别跟着我。”说罢侧身走开。
蒋媛:“云海!”
云海回过身说:“真的,别跟着我,为了你好。别跟着我,真的!”说完径直而去。
蒋媛喊道:“云海!”云海并没有理她。她突然觉得自己和云海之间隔得好远,似乎那是一种看不见的距离。蒋媛怔了怔,跟了过去。
云海兴冲冲地来到女生宿舍楼下。蒋媛远远地跟了过来,不明白云海要干什么,躲在一棵树后面观察。云海把盒子打开,拿出一只扩音大喇叭,屏住呼吸,收腹、挺胸、抬头,酝酿着情绪。
云海突然发现自己忘词了!绞尽脑汁,却一点也记不起来白天背的那些话,只好硬着头皮喊:“楚雨荨,我要告诉你……”他发现没有声音,推了一下喇叭上的开关。突然,一首“世上只有妈妈好”的无歌词伴奏响起。云海手忙脚乱把喇叭关掉,紧张地看了看四周,没人。云海暗骂:“混账上官,都是你出的好主意!”蒋媛睁大了眼睛躲在树后看着云海折腾。
云海接着对着喇叭开始喊,这次有声音了:“楚雨荨,你听到了吗?我是慕容云海,我是你的云海……”蒋媛听着都傻了。
宿舍里,雨荨还在背英语:“This is a real tragedy。”(这是一出真正的悲剧)。
外面隐约传来云海的告白声。而雨荨带着耳机,什么都听不到。徐丽丽刷的一下凑到窗前,往外看,竖起耳朵听。云海站在空荡荡的宿舍楼外,喊着:“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我的错误是你不可能原谅的,因为我都不可能原谅我自己。”
徐丽丽双手握在胸前,虔诚地望着窗外,渐渐地呆住了。
云海:“这些天,我总能梦见一个背影,那是你的背影,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一年
来你的背影折磨得我无法入睡。一次又一次地从梦中醒过来,我想要抓,可是又抓不住。”
云海:“我从小岛逃出来,全世界去找这个背影。我知道,如果找不到的话这一辈子都不能安心!”
雨荨戴着耳机背外语,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心里却在想云海的背叛,一脸难过,默读:“Cries are in vain……(呼喊也只是徒劳)”徐丽丽突然转过身来,冲到雨荨面前,拽下她的耳机:“云海在楼下!”
雨荨吃了一惊:“什么?”她侧耳,听到了云海的声音。 雨荨跑到床边,呆呆地看着楼下的云海。云海的呼喊声一直没有停下,他嗓子已经有些哑了,眼眶湿润。
云海:“现在我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找遍整个地球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现在只
是祈求你能出来见我一面。楚雨荨!”
蒋媛既愤怒又嫉妒地远远看着云海。好多同学都从窗户往外看。
云海:“从中午到刚才,我一直在给你打电话,可是怎么都接不通!我觉得自己快得强迫症了。每一次屏幕亮起的瞬间,我的心就也跟着亮了起来,多希望你已经原谅我了,愿意见我。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一直在想那个背影到底是谁,我失败了,现在我明白为什么我唯独想不起来你,那是因为你不在我的脑海里,你在我的心里!”
他的嗓子喊哑,最后几个音有些嘶了。蒋媛的眼睛里也渐渐泛起了泪水。
云海:“雨荨!你出来呀,哪怕你不原谅我,出来让我见你一面!”他扔掉喇叭,用尽最后的力气放声大喊,“雨荨,我喜欢你,永永远远都只喜欢你一个人!你听到了吗?雨荨……”
雨荨怔怔地看着楼下,眼泪流了下来。
云海:“我会一直等,等着你出来,不论多久……”
雨荨再也忍不住了,转身冲出宿舍。
云海声嘶力竭,弯着腰喘气,嘴里还在说着:“雨荨,你真的彻底不想见我了吗?我只喜欢你。”
突然,蒋媛飞奔过来,冲着云海就是一个耳光。云海被打懵了,呆呆地看着蒋媛。而蒋媛满怀恨意,怒视着云海:“慕容云海!原来之前你一直都在骗我!”
云海见蒋媛的样子,不由得害怕起来。
蒋媛:“原来在那个楚雨荨才是你的女朋友,那我算什么?你告诉我!我以为我不会再喜欢上一个人,可你的出现让我心狠狠地动了一下,我以为我们可以天长地久,可谁知道,原来你一直都在欺骗我!”
云海:“蒋媛,你听我解释,我和你之前的事情只是个误会,我是忘了楚雨荨,才和你在一起,我……”
蒋媛瞪大了眼:“误会?你就想用这样一个可笑的借口打发我吗?”
云海:“真的,你相信我。”
蒋媛:“我不信,我不信!你是在找借口,为你的欺骗找借口。好,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你来选择,我问你,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她?”
云海觉得一时半刻解释不清楚,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脸看宿舍。蒋媛拉云海,让他看着自己。
蒋媛:“你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对不对!”
云海低头半晌,抬起头,缓缓地点了点:“我也不想事情变成现在这样,我……”
蒋媛狠狠地瞪着云海:“你就不怕吗?”
云海:“我……”
蒋媛:“你就不怕我伤心,不怕我绝望,不怕我因为你的一个误会去死吗!”
云海:“蒋媛你……你冷静一点,我真的是很对不起。可是,你不能用这种威胁的手段来……”
蒋媛气极:“威胁,好!我蒋媛从来说到做到。”
云海这下子生气了:“我从来不受人的威胁,你要死那就请便!”
蒋媛:“我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威胁!我要你后悔一辈子。”
她咬着牙看着云海,点了点头,拔腿飞奔。云海也觉得刚才话说狠了,见状不妙,追了过去。崔西和兰姑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原来两人在巡夜的时候听到宿舍楼下有人哇哇大叫,就循声赶了过来。
崔西还喘着气:“这样表白太可怕了。”
兰姑眨巴眨巴眼睛:“可,可是,我很感动……”
崔西瞪了一眼兰姑,转身看云海和蒋媛已经跑远了。正好这时雨荨出来,看到这一幕。
崔西:“你看看我们艾利斯顿的学生,简直是太不像话了,要是那个楚雨荨这时候敢出
来,那真的是要造反……”
兰姑一转身,正好眼看到雨荨,连连使眼色要她回宿舍。雨荨正在迟疑,崔西转头看到
她,半晌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你,你!你还敢下来。回去!”
雨荨:“我……”她迟疑地看着云海追着蒋媛跑远。
崔西:“艾利斯顿真的已经无可救药了,我现在以教导主任的身份警告你,马上回到你
的宿舍,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兰姑连连向雨荨使眼色。雨荨无奈,担忧地看着云海和蒋媛离开的方向。
53
云海一路追着蒋媛,没多久到了海边。蒋媛冲到海边,突然停住了。
她转身对云海说:“别过来!再过来我跳下去!”
云海听到这话,不敢动了,小心翼翼地说:“你别冲动,咱们都不要冲动。”
蒋媛:“你不是不顾我死活吗,那你追来做什么?”
云海:“我只是想把误会解释清楚。可我之前失忆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可以恨我,可你不能……”
蒋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嚷道:“慕容云海!你知道吗?我已经彻底地爱上你了!可是你却欺骗我。我不原谅你,绝不!”
云海镇定地:“蒋媛,我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很快乐,咱们两个有很多共同的地方,我会喜欢你,那是因为我没有想起楚雨荨……”
蒋媛打断他:“为了那个楚雨荨你是不是可以抛弃一切?”
云海毫不犹豫地:“是。是的。”
蒋媛抱着一丝希望地问:“连我也可以?”
云海:“我……这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当朋友,很好的朋友,不好吗?”
蒋媛一声不吭,脸上浮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不好!”接着转身冲向海边,跳了进去。
云海:“喂!你别冲动。”他的话音还没落,蒋媛已经消失在海水中。云海这下真的急了,冲过去跟着跳进海里。很快,云海把蒋媛从海里拖上岸,拿出手机拨120求救。
54
医院里,蒋媛打着点滴躺在病床上,昏睡着。医生和护士站在她的病床前交谈着。
医生:“病人是由于溺水导致的急性肺炎,最好有家属照顾。”
护士:“可是她拒绝告诉我们家住哪,父母是谁,什么都不肯说。”
医生思索:“送他来的那个男孩子呢,走了吗?”
护士:“对,说是她的同学。”
医生:“同学?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