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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夏水希的确是白痴,只因为风夜炫在抬头的刹那朝她露出那个蛊惑众生的绝美笑容,她便失去了听觉和思维,傻傻地戴着这朵俗气的蝴蝶结,坐在秋千上一动不动两个小时。尽管笑得肌肉都僵了,也不敢拉下嘴角!
在风夜炫静静画她的时候,她就静静地看他,目光掠过他的眼睛、鼻子、唇瓣、肌肤、发丝……全身上下各处,连最最细微的地方都不肯放过。仿佛怎么看他都看不够,仿佛只要这样看着他,就拥有全天下的幸福了。
她的心忽然重重一沉——
拥有全天下的幸福?曾经,只有在看着成淡星的时候才会有的感觉,什么时候转移到了风夜炫的身上呢?什么时候只为成淡星焦灼疼痛的心,也为他心如刀割?!难道自己……
夏水希不敢再往下想了。
就在这时,风夜炫霸道的声音响起:“喂,专心点,我不只会愁眉苦脸的礼物!”
“我哪有愁眉苦脸!”她睁大了眼睛,一脸无辜的表情,“我一直都在笑,嘴巴都僵掉了!”
“是吗?或许你的脸天生长得比较苦瓜?!”他爽朗笑着,露出一排亮白的牙齿,朝她摆摆手,“过来。”
“你是不是功夫不到家,把我画得很丑?”
夏水希跳下秋千,担心地走了过去,然而,当她看到风夜炫笔下的自己时,一颗焦躁烦乱的心忽然沉静下来——他把她画得很美,表情呆呆的傻傻的,透着一抹纯真和自然。她在日光灯下举起那张纸,看画里的自己呆呆傻傻地朝她笑,她不自觉地露出和画里一样呆傻的笑容来。
就在那一刹那,她忽然觉得僵笑了两个小时值得了!
“‘茜茜礼物’,不要站在距离我那么远的地方。”风夜炫纯净的声音敲打着她的耳膜,“画别弄坏了,是你成为我‘礼物’的证据。”
夏水希继续迎着灯光欣赏那张画。
“喂——”
可恶耶!居然把他当空气忽略掉!如果不是他的腿……如果不是这双腿不能站起来的话……
“乖,过来一点……”风夜炫忍着耐心朝她伸手,她站在距离他指尖不到半根手臂,可是他却够不到她,“蓝茜茜,我叫你过来!”
然而夏水希只是专心地看着那幅画,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他们只是相隔半根手臂的距离,对风夜炫却仿佛是永远够不到的距离。他的心隐隐生出一股着急,一只手撑着画架,屁股离开椅了,另一只手朝夏水希伸去。一点儿一点儿,他晶莹的指尖一点儿一点儿穿破那半根手臂的距离,眼见着他就要触碰到她了,突然支持着他全部重量的画架随不住,“啪”的一声断开,他和断开的画架一起栽倒在地!
夏水希听见动静赶紧回头,风此情景,蹲下身来扶他,然而便出全身的力气都无法将他扶站起来。
“别费力气了白痴。”风夜炫拿开她的手,长长的睫毛无助地耷拉下去,“我自己来。”
然后夏水希惊恐地看见他攀着椅子坐了起来,两条腿软绵绵的仿佛失去了知觉没有一点力气,然后她再惊恐地看到搁在旁边的残疾人专用的拐杖……她的心在惊恐中跌入悬崖,再也看不到一丝光亮。
“风……夜炫……”她刚颤抖着挤出这三个字,眼泪便大颗地从眼眶里砸了下来,她捂住嘴。
风夜炫在椅子上坐定,一抬头就看到夏水希的眼泪,一颗颗从半空砸落。他的手不自觉地伸过来,眼泪顺着她的下巴滴落在他的手指上,就像晶莹碎裂的珍珠!
“你在哭……”他眼睛因为受宠若惊瞪得大大的,“你在哭?蓝茜茜,是因为我而哭吗?”
夏水希垂下眼睑,眼泪从她长长的睫毛滑落,她仿佛听不到他的声音,伤心悲恸地抽噎。他抬手,指尖微颤着沾上她的眼泪——
“如果是因为同情……即便是因为同情……”他将沾着泪水的食指放进了嘴里,一朵晶莹透亮的笑容在唇角晕染开来,“这个,仍然是你给我的最好的礼物!”
夏水希咬住下唇,胸口居然起伏,哭得更伤心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好像根本挡不住一样,眼泪就那么突然地流了下来。怎么办,风夜炫的腿这个样子,怎么办……她胸子一片慌乱。
他忽然将她拉近自己,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替她拭去泪水:“我的腿没事啊,傻瓜。”他含笑地看她,眼眸里映着她明晃晃的泪水,于是他的眼睛也就得明晃晃,“只是暂时不能动而已。”
夏水希克制不住地抽噎着:“骗人……”
“没有,没有骗你。只要骨折,我保证。”他的声音异常温柔,“不要哭。虽然很高兴你为我哭,可是看见你这个样子,这里——”他忽然捉过她的手,按在心脏的位置,眼眸熠熠闪亮地看她,“会痛。”
“扑通,扑通,扑通——”
他的心脏在她的指尖沉稳有力地跳动着,她的心也剧烈跳动得快要窒息!
“你……你在胡说什么啊!”
夏水希飞快地抽回手,见他的唇角绽开一朵邪肆的笑,心脏跳动得更剧烈了:“谁会为你哭,人你少自以为是,是、是沙子掉进眼……”
突然她住了口,发现他正饶有深意地看着她,她赌气地回看他,良久,她受不了他眼底炙热的目光,将脸撇开,余光以现他还在看她,于是她又看向他。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之间悄声无息地流动着,随着他们视线的对视,她的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热,想要移开目光,可是他深蓝的眼睛就仿佛是一个大魔洞,让她不住地陷落、陷落。
夜风轻轻地吹着,他们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彼此,连呼吸,都变得极其的轻微……
而在病房对面医院大楼的阳台上,一直站着个颀长高挑的人影。他怔怔地看着这边医院大楼的风夜炫和夏水希,怔怔地看着他们之间涌出的温馨幸福,怔了关晌,轻轻松开手,手中的杯子化成缤纷的水晶碎片,片片都被鲜血染得晶莹而狰狞的红——成淡星已经在他们无形的默契之中,嗅到离别的气息。
“他们看起来真的很配,是不是?”一个女声响在身后,像针尖一样刺着他的心脏,“看得出来,他们是彼此相爱的。”
成淡星喉咙一哽,看着流血的掌心:“嗯……”
5、巷子里的围困
夜晚十点钟,夏水希迎着夜风从“第四人民医院”走出来。
此时夜市才刚刚开始,街道里灯火阑珊,整条街都弥漫着啤酒的甘醇气息。她闻着那种味道,鼻前挥散不去的都是医院里的消毒药水……
忽然风夜炫面色苍白的脸在她脑海里浮现,她用力甩了甩头,却怎么也甩不走他的影像——她知道风夜炫没有对她说实话。如果只是骨折,怎么会消失那么久,怎么会直到今天才醒来呢?可如果他有意要瞒她,强问是问不出结果的……
突然,眼前闪过一个红影挡住了她的去路,是杨洋!
“你们——带我来这里想要做什么?”
一路被杨洋及她的小跟班逼着朝深黑的小巷走去,夏水希想起以前被杨洋打破头的那幕,手脚不自觉地变得冰凉。
看情况,她们已经在医院门口守株待兔多时了,一定是夏蓝啦将她的真实身份告诉了杨洋,让杨洋痛揍她一顿,再赶她离开“维拉斯加”!
“蓝茜茜,最近你挺威风的嘛!”
杨洋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她的思绪:“听姐妹们说,初赛中你的芭蕾舞风靡全校,之后课桌里经常被塞满告白信啊!”
夏水希被那群女生围困在巷子角落,黑暗中她背脊挺直,倔犟地没有说话。
“而且,那天你被皇太子亲手从舞台上抱下,是不是特别得意,是不是很爽啊?!”一只手在黑暗中轻佻地拍了拍她的脸蛋,“我们的皇太子是公认的心地善良,平时见到受伤物小猫小狗都会同情心泛滥。刻死的你,居然利用他的善良装可怜博取同情心!呸!你算什么东西,勾引了二皇子,边皇太子你都敢……”拍在她脸上的那只手猛地加大了力道,黑暗寂静的巷子里响起清脆的“啪啪”声。
“蓝茜茜,得意忘形也要有个尺度!身为书童你会弹琴会跳舞会滑冰,还会很多上流人物高级娱乐项目!更匪夷所思的是,你能轻易勾引到二皇子,接近皇太子,还被破例住进了皇室住宅……”声音变得恶狠狠,“姐妹们早就对你感到好奇了,说,你到底是谁——”
正陷入绝望中的夏水希猛地睁大了眼睛!
刚刚杨洋问她是谁?!意思是,她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夏蓝啦已经知道了一切,“花田事件”以后,没有对她做出出格的行为就算了,连得力主将杨洋都没有告诉?!按常理,夏蓝啦应该以苏婉清的事威胁她离开皇家学院、离开成淡星不是吗?可她并没有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夏水希无法理解地拧紧眉,可因为事情突然有了转机,心里升起一股希望的火花。忽然“啪”的一声,一个重重的耳光甩在她的脸上,她的脸因为那一掌侧偏过去。
“啪!啪!啪——”紧接着又是几掌,她被巴掌的力道扇得向后倒去,后背紧贴着冰凉僵硬的墙壁,鲜血从嘴角溢出……
“别以为有二皇子撑腰我就不敢动你!蓝茜茜,你知不知道,我忍你已经很久了!”杨洋一边奋力扇着她的耳光一边说道,“开始不跟你计较,是看在二皇子的面子上,可你似乎不怎么领情啊!这次比赛,你居然通过,把本该属于姐妹们的名额挤了下来!就我这样的身份也配把她们挤下?你算什么东西?!
像不断有爆竹一声接一声炸在夏水希耳边,每一掌,耳朵都“嗡嗡”被震得像要裂开,每一掌,右脸颊都要接受火辣辣指骨敲打颊打颊骨的痛楚!她闭上眼,右脸承受着一次比一次更重的力,像有成千上万只蜜蜂“嗡嗡”叫着,血管都要爆裂了!
然而她此时内心宁静,居然庆幸地想着:只要不是因为我是“夏水希”而找我麻烦就好了。只要不知道我是“夏水希”,即使脸被打肿打烂也没有关系!
耳光不停地落下来。
落下来。
落下来。
夏水希嘴角流着鲜血,身体慢慢变得无力,最终神志不清地跌坐在地上。尝着嘴里血的腥味,她以为自己就会这样死去,然而这时,僻静的巷子膝盖,蹭着她的手臂。
而那个脚步声越走越近——
“洛沙?洛沙出来……到为里来……”
干净透彻的声音,水流般在空气里流淌而过。只是听着声音,就可以感受到来人的优雅气质,以及贵族的冰冷和高贵气息…
第十四章:挣扎;噩梦的沉沦
1、夏水希,我恨你
脚步声近了,更近了……
杨洋停止扇打耳光,低低地叫了声:“有人来了,快撤!蓝茜茜,这次给你一个警告,劝你低调点别再那么张扬!如果还有下次,哼……”撂下狠话,一行人丢下夏水希飞快地从另一个出口跑走。
黑暗的小巷,黑得看不见五指的小巷,夏水希坐在冰凉的地上,耳膜嗡嗡响着,听着脚步声渐渐走近自己。那人最终在她面前停下,俯身将小猫从她的腿边抱走。
“你没事吧?”
依旧是干净透彻的声音,仿佛可以融化身边的冰凉和黑暗。
夏水希身体僵硬,听见声音,这才清醒过来,扶着旁边的墙壁一点儿一点儿站起。她的脸颊火辣地疼痛,脑子也蒙蒙的,忽然右手臂被人扶住,她眯起眼,在黑暗中看向那人,无奈光线太暗,他的样貌完全看不清楚!就在这时,她被扶住的那只塞进了一块手帕——他居然知道她受伤了!
夏水希惊恐地挣脱开他的手,一边用手帕去嘴角的血迹一边声音虚弱地说道:“谢谢。”
此时她已没有过剩的精力去猜测这个人是谁,是怎么知道她受伤的。
摇摇晃晃地朝前走了两步,忽然脑子眩晕,笔直地朝地上栽去——
迎接她的不是预想中的地板,是一只结实的手臂。
“已经只剩下半条命,再摔下去,想让我成为杀人凶手吗!”那人好像洞悉一切发生的过程,只是等待一个时机出现而已。不等夏水希说话,他已经再次扶住了她的胳膊,“我送你出去。”
为什么他的声音那么熟悉,可是又感觉从未有过的陌生?
他扶着她朝巷子出口走去,她闻到他身上盅惑的体香,淡淡的,像有毒的紫罗兰香,闻起来心旷神怡,脑子却晕晕乎乎的一片空白。只是,为什么就连这种香味,都有陌生的熟悉?!
一丝茸茸的光芒照射进来,像金线在巷子口画出一条明暗分割线,那人扶着夏水希走一巷子口。在柔和的光芒中,她疑惑侧脸,于是就看到少年坚毅的下颏,以及他薄薄的唇角染着嘲讽的笑意。
夏水希几乎是触电地将手抽出,连退几步,眼睛里生出巨大的恐惧:“是你——”
茸茸的光线里,流晨星一袭白色王子装,抱着那只叫“洛沙”的猫站在她面前,就像一尊雕刻精美的神祗。他的衣袖上沾着几滴她的鲜血,扩染成几朵血红的玫瑰,显得更为妖艳性感。
“有必要这么惊讶吗!”他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