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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声谢谢,真的很平淡啊,让她不由暗想是不是帅哥都是这么冷酷不理人的?很难想象如今自己就是这号人物的女朋友。不能说惊讶,但觉得世事难料还是有的。不知道他怎么会相中她?呃,据他说还是相中她好几年的。
徐莫庭这时淡淡开了口,“你再盯着我看,我可能会不好意思。”
深呼吸一口,安宁转回头,冷酷是浮云啊。
“老大,你都不陪咱们喝酒,就只跟嫂子聊天,太过分了啊。”有人抗议了。
徐老大今天心情好,拉扯嘴角配合地接道:“怎么,有意见?”
当然有意见,就您有女朋友,咱们还都是光棍呢,太残酷了也太残忍了,“要不让大嫂陪咱们喝两杯?”
老三心想终于要有幸目睹到什么叫“战略性失策最终可能导致的毁灭性后果”了?
“好啊。”大嫂友好回复。
于是,老三在一年前奉英明神武的徐莫庭为老大之后,今天又多了一个崇拜对象,大嫂——头一回见女生喝酒可以如此率性且酒力深不见底的。
张齐也不免感慨,“嫂子真人不露相啊。”
安宁亦感叹,我每次都想露来着,只是旁边的人总是让她少喝点,不过难得今天徐莫庭法外施恩,“那就劳烦夫人挡酒了。”然后他就真的在旁边只喝果汁了。
老三当天醉酒当歌:“娶妻当娶大嫂这种文武双全之流!”
在场的男同胞们一致嫉妒起徐莫庭——女朋友挡酒(自己喝果汁),关键还是美女啊!而女同志们在衡量对手实力之后决定弃暗投明,再说了徐莫庭就是那天边的云,观赏可以,真要采还是有相当大难度的,而且如今已经摆明了是名草有主!
只有徐程羽心中深深叹喟她堂哥是一如既往的高啊。
至于畅饮的安宁倒是心情愉悦,她的酒量可以说是胜过蔷薇一筹,小时候爸妈忙,她都是跟着爷爷在城乡交接处的小酒馆里混,爷爷也是觉得小姑娘打小练练酒量,喝点米酒啥的并无不妥,多年下来这酒量自然是练出来了,后来爸爸升职转到了大城市里,就很少喝酒了,上初中的时候还会在节假日去爷爷那边呆两天,陪着喝上两杯,初三那一年爷爷过世,郊区的老房子也随之变卖,之后就真的极少碰酒了。
不过安宁喝酒是越喝越沉默的人,所以想要乘机套点话题的人基本上都是无功而返。
徐莫庭中途离场去接电话,老三因嫉妒开始挑拨离间,“大嫂,你不能这么盲目地维护老大啊!我跟你说,你别看老大这么道貌岸然,其实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想当年他刚转来X大的时候,正常模式么人生地不熟的都应该要谦和一点——结果,哎,往事不堪回首,我们男生这方面就不说了!对待女生,他也是狠心啊真狠心,比方外语系的系花吧——哎哎,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
安宁无语,这根本什么都没说么!亏她还有了那么一点兴致,事实上是很有兴致,往某一处望过去,他似乎还要一会儿,要不赶紧乘机似有若无地问一问?“老三师兄——”还没说完,只见老三干呕两声手捂嘴巴狂奔出门。
安宁目瞪口呆了一下,牵强地接上上句,“多保重。”
程羽过来跟安宁聊天,“咱们聊重点吧,我堂哥过来了我就得撤!”
安宁汗,怎么听着像洪水猛兽?以表安慰从善如流,“你想聊什么?”突生一种自己俨然是坐台的感觉。
“我堂哥那人很难搞吧?”
安宁开始思考,所谓的“重点”……“呃,其实还行。”
“嘿嘿,你们有没有亲密接触过?”程羽见对方显然被震惊到了,不得不换种说辞,“我堂哥从小就是生人勿近,熟人也免谈的,所以我对此非常好奇啊!”
安宁咳了一声,“没有。”
忽然就想起了某晚上,真是要命!那是幻觉幻觉梦境梦境阿门!
这时候,很难搞的人已经朝这边走过来,她身边的人立马作鸟兽散。
等他走到身边,安宁率先镇定地开启一话题,“你是不是从小欺负你妹妹啊?”看人家都怕你怕成这样了。
莫庭对此没兴趣多讨论,只说,“你喝了多少了?脸有些红。”似乎有点醉了,徐莫庭微沉吟,随即一笑,“要不要回去了?”
“不要。”安宁摇头。
莫庭靠过去低语,“可是我想回去了。”
安宁还是有点为难,徐莫庭趁虚而入,一本正经道:“你要想喝,回去也可以喝,是不是?”
眼睁睁看着美女被带走,已经回来的老三直摇头,“老大那明显是——不是君子所为啊。”
有人醉醺醺地嚷着:“老大什么时候君子过?”
“……”刚出门口的徐莫庭叹一声,算了,秋后算账吧。
安宁这边坐上车,迷迷糊糊地要去口袋里拿手机。
“又怎么了?”他笑出来。
安宁脑子并没有很模糊,只是有点酒气涌上来让她难受,“打电话。”
“打给谁?”有人微扬眉,接着一只有力的手臂托住她下滑的身子。
“室友。”安宁将头靠在他肩膀上,“我想睡觉。”
隐约间,一条柔软的温热毛巾擦过脸颈,让她获得短暂的舒坦,感觉有手指轻抚过她的眉心,嘴唇,安宁缓缓睁开双眼,才发现已经睡在床上,习惯性地侧身将自己裹进被子里,旁边的位置一沉,耳边传来一些言语,让她有那么一阵倾心的放松,随之又困倦地跌入梦乡。
天蒙蒙亮徐莫庭去附近公园跑了一圈,也顺便带了早餐回去。到住处洗完澡换身衣服,随后开电脑工作,八点多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她的,徐莫庭睨了眼上面显示的名字,拿起来接通。
“安宁,不好意思,应该起来了吧?我跟薇薇约好了今天一起吃顿饭,你——”
莫庭点着鼠标,不紧不慢道:“她还在睡。”
“……”江旭。
时间指向一小时后。徐莫庭关了电脑,发现窗外竟然在下雪了,见床上的人似乎有睡到天荒地老的意思,走过去半跪在床边的地毯上,伸手轻摸她的脸,“李安宁,下雪了。”
“李安宁,这学期你已经迟到十三次了啊——”有些年长的班主任也不想多批评这号优等生,可频频迟到班级扣分也实在不算小事。
“恩……老师,今天下雪了。”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白白净净的,声音温婉清甜,看起来也是特别乖巧懂事。
老师对这种学生是狠不起心来的,最终道,“今天是冷,可别人也都没迟到啊,好了这次就算了,下回一定要注意。”
“恩……”接着的那句“我尽力”说得轻,所以走开的老师自然没有听见。不过安宁想,这天气估计明天还是爬不起来。
这时有人从她身后经过,两个身高都算高的男生,一个还回头朝她笑了笑,安宁当然不认识,从东边的走廊过来应该是隔壁班的。而没有回头的那一人穿着一件白色外套,修挺的背影看起来相当悦目清爽。
“安宁。”自己班的同学从窗口喊了她一声,安宁施施然进去,高考啊,不成功便成仁,还有半年她就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不是说自身的压力,而是里面的氛围。
回头望了眼走廊外的大雪纷飞,好想冬眠啊。
安宁逐渐醒来,表情有些朦胧,其实还是想睡觉,头有点疼,而且被子里是那么暖和。
“嗨。”他慵懒地打招呼,安宁转头对上床边人的视线,不由眨了眨眼,“早安。”
莫庭一笑,缓缓地说,“不算早,等你起来,我们可以去吃中饭了。”
安宁是完全清醒了,坐起身,刚想说要不我请你吃中饭啊啥的,就被封口了。
安宁后来被轻薄完之后看时间,才九点多而已?谁家吃中饭那么早的?!
洗漱完穿戴整齐,试探性地开口,语气偏向想要得到否定性的答案,“那你还要不要同我一起去吃中饭?”
“当然,我反正没事。”
什么理由么?出门的时候她笑着上去抱住他的手臂,作亲密状,然后问:“那个,我昨天有没有怎么样啊?”
对方斜视了她一眼,“恩?”
“就是有没有乱说话或者——”够清楚了吧?不过安宁想肯定没有,据说她喝醉了特别安静。
“没有。”
安宁放心了。下一秒对方补充:“除了一整晚抱住我不放。”
“……”
当事人一副很好商量的样子,“既然都这样了,安宁,我们什么时候把婚结了吧?”
“……”
【第十二章 最苍白的记忆】
50、
终于进入寒假,回家前跟寝室里的人出去大餐。蔷薇做主选了一家火锅店,不过冬天吃火锅的人尤其多,刚进去时没有位子,于是在门口的沙发处等着,旁边有两韩国人在讨论中国的食物,以及X市哪里的餐厅比较正宗。
毛毛不免同情,“只有一道泡菜可以吃的国家真是可怜啊思密达。”
结果这句话被他们听到了,对方立即用生涩的汉语傲娇道:“我们韩国的泡菜是相当有名的!”
毛毛一听如此,马上陪笑,“呵呵,你们是第一次来中国吧思密达?要不要我介绍一家比这家更物美价廉的火锅店给你们啊思密达?”
朝阳跟蔷薇憋着笑,估计那两韩国人除了思密达其余都没听懂。
意外的是那两人竟然听懂了,“在哪里?”
毛毛站起来热情指路,“出了门左拐,经过三红绿灯左拐,在第一个十字路口左拐,再走过三红绿灯就到了,一点路而已,完全不用叫车的思密达!”
对方斟酌片刻,竟然真的起身走了。
蔷薇朝阳简直不可思议。
“不过这路线怎么有点——”
安宁叹气,“绕一圈,就是在这边了。”差别只是前后门。
只有毛毛笑得春风得意,“等他们回来,咱们应该也吃完了。在我们的地盘上还敢嚣张,嚯嚯,我真是爱国啊思密达!”
当天除了毛毛其他三人都吃得比平常快许多。下午安宁回家,莫庭过来接她,一见到人便问了:“不舒服?”
阿喵捂着肚子,不能说是吃撑了,“胃有点疼。”手上的行李箱已经被对方接手,“我车上有药,上去的时候吃一粒。”
安宁惊讶于徐老大的周全,不由脱口问出:“你不会连整个医药箱都随身带着吧?”
徐莫庭看她,“以后确实需要。”
这边毛毛和蔷薇拖着大包小包出来(朝阳留校奋发图强,说是要图到年三十才回家!),对着徐莫庭就是谄笑,无第二表情,“不好意思啊妹夫,搭你们的顺风车。”
安宁已经事先跟他打过招呼,毛毛跟蔷薇要去火车站,每逢节假日打的都很难打,所以,呃,就麻烦徐老大顺便载过去了。
徐莫庭帮她们把行李放到后备箱。毛毛压低声线神秘兮兮地问安宁,“阿喵,你们同居了吗?”
安宁一惊,“胡说!”
毛毛被她反吓了一跳,委屈道:“没有就没有嘛,那么凶。”
莫庭走回来,“安宁,别欺负人。”
“……”
那天在车上安宁吞了两粒斯达舒之后,连头都疼了。
“妹夫啊,我第一次看到阿喵的时候她也欺负我来着——”此时不告状更待何时?毛毛开始爆自己的辛酸史,“我考上X大我容易吗?!我怀着美好的憧憬和健康的心态过来,结果还没进寝室门呢,阿喵就上来问我,进得来吗?”
进得来吗……
“我有那么胖吗我!?”
安宁好无辜,她当时只是看新来的室友手上拎那么多东西纯粹想要帮忙而已,压根没有人身攻击的意思。
正开车的徐莫庭轻咳一声,挺公正地说:“是有些过分了。”
安宁无语望苍穹,口中默念,“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
莫庭笑着看了她一眼,开口道:“安宁,帮我换张碟吧?”
安宁纠结归纠结,倒还是挺听话地打开储物格,里面有四五张碟片,刚想问你想听什么?但想想自己干嘛老听从他的指挥,于是非常有主张地放了一张英文光碟进去。
一放英文歌蔷薇就不免感伤了,“突然想起来我的六级还没过呢。”
毛毛也是心有戚戚,“真不明白我们是理科生干嘛还非要求过六级。哎,回忆起我CET4头一次抄安宁答案,出来才发现竟然是分AB卷的。”
“……我记得我好像有暗示你不能全盘照抄的。”
毛毛瞥她,“你当时睡着了好不好!做完就趴着睡了,只朝我摆了摆手,我以为是‘可以抄了啊’的意思。”
安宁觉得再这么扯下去,她们寝室什么丢脸的事都全盘托出了。
毛毛这时笑问了:“妹夫,我们讲的你听着是不是有些无聊啊?”
徐莫庭微笑,“不会,挺有意思的。”
挺有意思的……安宁这一刻可以无比肯定,徐老大喜欢她……为难。
到了车站,徐莫庭帮两女生拿下行李,蔷薇毛毛接过时感激了一遍又一遍。
安宁问:“要不要送你们进去?”
“不用送了不用送了,回去吧妹夫。”毛毛。
“明年见啊妹夫。”蔷薇。
“……”安宁。
果然是戏如人生啊。
当车轮再次向前平缓滑出,莫庭从后视镜看她,“去哪里?”
安宁哀怨抬头:“回家。”
徐莫庭眼里是明显的笑意,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深蓝色的会员卡递过来,“拿着它。”
安宁接过,卡的设计很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