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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得只想静静坐在这里,等待一个可以尽情痛哭的肩膀。
人来得很快,轿车在面前刹车,两三个身手敏捷的男人到了身前。
“森?”
贺森抬头,眼里带着震惊:“若水?”
“你终于逃出来了。”若水的眼中带着欣慰:“我一直在为你担心,真怕朴忠载把你杀了。我们一直监视那附近的动静,我手下报告你可是大摇大摆走出朴忠载的总部的。少爷吩咐要第一时间把你带回去,森,我们回去吧。”
“若水,我不回去。”
“你不回去?”
“我要在这等一个人。你当我是兄弟,就不要妨碍我。”
若水愣了片刻,摇头,叹气:“果然会是这样,少爷说的一点没错。”
贺森愕然,还想说什么,鼻尖闻到诡异的味道,视线开始晃动,变黑。
忠载!撕心裂肺的叫声淹没在喉间。贺森猛然向前一站,膝盖瞬间软倒。
有人在后面扶住他的身子,不是忠载。
不动能 第十八章
醒来后,出现在视线中的是意料之内的洛辛。
修长的指间夹着燃到一半的烟头,洛辛方方正正的脸上带着贺森印象中的温和笑容。
“嘿,”他低头,打量贺森:“你醒了。”
他笑得一点危险也没有,实际上,在贺森记忆中他,洛辛的危险系数远远低于忠载。
贺森难受地坐起来,捧着发胀的头:“你对我做了什么?”
“只是一点迷药。”
“我问的不是这个。”黑白分明的眸子转向洛辛,贺森话里蕴藏着即将爆发的怒火:“申贺森和朴忠载的关系,你心里应该清楚。而我……却什么都忘了。”
指尖的烟快燃到尽头,洛辛站起来转身,把它按在桌面的烟灰缸里,沉吟:“你忘记了什么?”
空气中燃烧着贺森的渐渐升温的怒气。
洛辛的背影抖动着笑起来:“可怜的贺森,你被弄糊涂了。”一丝另有深意的笑容浮现在唇角,他转身,贺森看见一双笑意无法到达的黑眸。
“洛辛,你用了一种最俗套,最下滥,但是最有效的方法,去伤害忠载。”
“你一直……在和朴忠载上床吧?”男人的身影缓缓笼罩过来,带着强势的压迫力。贺森警觉地后退,脊梁抵在冰冷的墙上,他试图跳下身下的单人小床,可洛辛已经压了上来,把他逼得没有任何逃逸的空间。
“你背叛了我,贺森。”
“你一直在撒谎。”贺森磨着牙。
“我们之中有谁不是骗子?”洛辛一把抓住猛然动弹,企图冲出房间的贺森,把他重重摔在地上:“你以为自己真的是一流的杀手?”他跪下,拧起贺森的下巴,开始猛烈的强吻。
“滚开!混蛋!”
“对啊,就是这种眼神。”洛辛停止掠夺性的吻,啧啧拧着他的下巴左右转动:“瞧,这不是锻炼出来了吗?那个桀骜不驯的狂妄小子的眼神,象被逼急的野兽一样,不管是谁都敢豁出去恶狠狠咬上一口的凶恶眼神。”
贺森竭力后仰,努力用手肘顶洛辛的胸口。洛辛嘴角含着笑,就势把他的手反缚起来。贺森这个时候才骇然发现自己的搏击能力相当于零,去他的一流高手,地狱式训练!
嗤!上衣被撕开的声音虽然轻微,对贺森来说简直震耳欲聋。
“洛辛……”他死死扭动着腰,不让洛辛的手顺利下滑到腰间,沉声警告:“忠载会杀了你。”
洛辛的手,忽然停下了。
“你以为你是谁?”方正的脸一旦带上邪恶的笑意,总让人心里发毛。洛辛嗤笑:“真正的贺森早就死了,你不过是个冒牌货。”
被压制的身体猛然僵硬,苍白的俊脸变成死灰色。
冒牌货?不过是个冒牌货?
狂风呼啸而来,将一层其实早已半透明的纸赤裸裸揭下。
“你胡说……”心脏被猛然撞击后仿佛失去了停顿,贺森瞪着空洞的眼睛,气若游丝。
忠载,你在哪?你要我留在原地的。你在哪?
屋中四面墙壁上的悬挂式平面大电视忽然开了,镜头中央,是一张苍白憔悴但依然神气的脸。
贺森颤动起来,不安地盯着电视中的人。熟悉的轮廓、鼻子、眼睛、嘴唇,和他每日在镜子中看见的一模一样。
“我看着他死去。”洛辛残忍地微笑:“朴忠载的心肝宝贝,他一根头发都不舍得碰的贺森,两年前就死在这件房子里。你不过是个冒牌货。”他伏下,凑近贺森的耳朵轻轻吐气。“不过你真有几分贺森的神韵,有的地方象极了。”不要看!贺森在心里对自己尖叫,真相就停留在电视后面,他害怕得无法停止颤抖。
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球,焦点落在电视中的主角上。桀骜的男人满身伤痕,似乎连站也站不稳,硬撑着扶在墙角站稳。
一群手持铁棒的大汉缓缓围着他走过去。
强烈的预感,让贺森猛然别过脸,躲避电视上出现的惨剧。洛辛强迫他把脸转过来:“看下去,认清楚点。”
贺森闭上眼睛,洛辛粗暴地用食指掀开他的眼皮:“不许闭眼,睁开,你睁开!你不是和朴忠载上床了吗?你不是看上朴忠载了吗?你不是等着他来救你吗?你好好看看他的情人是怎么死的。然后你把这小子欠我的眼泪和恐惧绝望都还给我!”
被掀开的眼皮无法阻止光线透入瞳孔伸出,贺森如同受到诅咒般看向屏幕。骨骼破碎的声音不绝于耳,鲜红的血从肉里溅起来,染湿了镜头。
镜头深处,被包围的人倒在血泊里,仍艰难地抬起头,咬着下唇,紧紧盯着镜头。那是一双,美得令他想哭泣的眼睛。
“他到最后把舌头都咬断了,就是不肯吭一声。朴忠载从哪找来这么个宝贝?”
鲜血源源不断从那人身下流淌出来,蔓延到四方。行凶者知道身后有录像机,有意无意保留一个空隙。
贺森看见那一直高昂的头粘满鲜血,美丽的眼睛盯着镜头,无论挨了多少棍,眼睛始终执拗地盯着镜头。
直到那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轻轻挨到地板上,失去焦距的眼睛仍然大睁,看不见一丝悔恨畏惧。
他死了。
忠载深爱的,已经死了。
冷冻的躯体忽然变得滚烫,五脏六腑中狂奔的热流让贺森几乎忍不住痛哭。
贺森死了,他的记忆,他的从前,原来已经死了。
什么申贺森的一半?根本连一半都不是!
贺森抬头看着上方,洛辛冰冷残酷的微笑使他眩晕。
“不可能!”他蓦然吼叫起来。
“现代的整容技术多先进,何况你和他本来就挺象。计划顺利得出乎我的意料,把你送到朴忠载身边,然后让你爱上朴忠载。”洛辛欣赏着贺森痛苦的挣扎:“你就是申贺森,今天,我终于可以看到这张可恶的脸露出绝望的神情。”他按住贺森的头,兴奋无比地盯着贺森流露出痛苦的眸子。“看看这双眼睛,这双绝望的眼睛,真是美得不可思议。”
“忠载……”贺森闭上眼睛呻吟。
“别闭上眼睛,贺森。让我好好看看你哭泣的眼睛。”洛辛疯狂地撩开他的眼睑:“你不是很坚强吗?你被车仑。女干的时候嘴角还在讥笑,你被打断双腿的时候还挺着脊梁,真不愧是朴忠载的情人,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要强的人,宁愿被活活打死也不吭声。今天你总算哭了,你满脸的骄傲终于消失了,你高傲的眼神总算不见了。”
胸膛感觉到一阵凉意,像风透过肌肤直接吹到心脏上头。
他听不见洛辛在疯狂地叫嚷什么,天旋地转没有停止过,只依稀记得忠载低沉的叮嘱。
“留在原地……”
从前的贺森、狂野的贺森、嚣张的贺森、霪乿的贺森,无数个贺森在脑里指着他冷笑冒牌货,冒牌货!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还是喜欢你。”
“我还是喜欢你从前的样子……”
“森,你答应永远不要离开我。”
有谁被洗脑后会完全改变原来的天性?
有谁会将自己的过去最亲最爱的忘得干干净净?
“不不,我是申贺森,我是申贺森本人……”他无力地看着洛辛,发出空洞的声音。
若他不是申贺森,那他和朴忠载,就是擦身而过不回眸的陌路人。
谁用指尖把他的神经撕成一条一条,条条皆成血丝?
“你是贺森,你是我亲手造就的贺森。”洛辛的舌头钻进口内,霸道地吸吮他的津液,动情地说:“你是属于我的贺森。一样的眼神,一样的脸蛋,我把你送到朴忠载身边一段时间是对的,看看你的眼睛,你的潜质完全被激发出来了,无与伦比的美丽。”
洛辛轻巧地拉下拉链,下体骤然接触的冷空气令贺森浑身一震。
“放开我。”
“你难道还想为朴忠载守身?可笑,朴忠载如果知道你是冒牌货,根本就不会在乎你被多少人睡过。”
“不。”
一记毫不留情的巴掌,甩在挣扎的贺森脸上。
洛辛居高临下,用指尖轻轻抿着优美唇角逸出的血丝:“朴忠载不会心疼你的血,可我会。从现在开始,好好记住,你是我的贺森,是我造就了你。”
“不,不!不!不……呜……”
贺森象受伤的野兽一样吼叫,叫声被封在洛辛强硬的吻里。
“听话点,你也想被活活打死吗?”
口腔中搀和了另一个男人的气息,忠载早上留下的淡淡酒味荡然无存。
眼泪,从长长的睫毛上滑了下来,贺森几乎被这带着耻辱的液体灼伤。
他不是贺森,真正的贺森不会在洛辛面前哭泣。
无助感包围了他,象细菌一样吞噬他。
忠载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低沉地唱着哀伤的歌哭泣?他甘愿倾注满腔温柔的男人已死,被侮辱,被殴打,被杀害,默默埋在不知名的地方。那是怎样一个狂野的灵魂,俘虏了忠载,俘虏了身边彪悍的汉子,甚至在死后仍然荼毒杀害自己的敌人。
戳穿的真相清晰又残酷,每一丝过去的疑虑都可以从这找到答案。愿忠载永远不要知道这个真相。
他不是从前的申贺森,甚至不是申贺森,只是一个被制造出来,让洛辛一偿心愿的躯壳。
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的躯壳。
“我的名字是什么?”木然任洛辛的手摸索自己的身体,他睁大黑白分明的眼睛轻问。
“申贺森。”
“不,我的原名。”
洛辛贪婪地咬住他的锁骨:“已经忘掉的东西,何必想起来。你以前是个平凡的人,过着平凡的日子,现在,我会让你活得不平凡。贺森,你和朴忠载的那个贺森不同,别自讨苦吃。”
“洛辛,你估计错误。”他盯着洛辛,扯动被打得青紫的唇角:“冒牌货未必就比正牌货软弱。”
一道刺眼的折射光芒传到洛辛眼中。
刀!他这训练不足的学生竟不知不觉偷了自己小腿上的刀!
多年的训练让洛辛反射性地握住贺森持刀的手腕。
“贺森!”惊讶的呼声响起。
洛辛估计错误,刀并非刺向自己,中途力度忽然转了方向,直刺入身下人的胸膛。
刀刃入肉的沉钝声在耳膜里清晰地回荡,瞬间,满目的红染湿贺森白皙的胸膛。
“你疯了吗?”洛辛气急败坏地怒吼。要不是抓住贺森的手腕及时改变了一下方向,刀尖就会直直插入心脏。
“我们之中谁不是疯子呢?”俊美的脸泛起淡淡的惨笑,贺森静静闭上眼睛:“别碰我。我已经爱上朴忠载了。”
他一直在偷,忠载的温柔,忠载的泪水,忠载低沉的情歌,忠载的爱。
多幸运的小偷,却一直不懂珍惜,痛恨命运的不公平。
这一切并不属于他,他偷去了,那个受尽折磨仍光芒夺目的男人的幸福。
真正的贺森,到死还高傲地昂着头。但他已经贪得无厌地爱上了,这份不属于他的幸福。
那不彻底的一刀没能夺取他的性命,但也足以让他昏睡好多天。
朦朦胧胧睁开眼时,都能看见洛辛令人痛恨的脸。
“你已经死过一次了,别再犯傻。忘记朴忠载,你已经属于我,是我的贺森。”洛辛对贺森这个名字的执着近乎可怕。
人工制造的贺森仍叫贺森,无法知道自己原本身份的被洗脑者,只能保持小偷的身份,不放弃他不愿放弃的赃物。
每次睁开眼睛,房间的布局都会有所改变。
洛辛不复那天相见时的疯狂粗暴,仿佛在狠狠发泄一通后回复了往日的温和平静。
看见贺森缓缓扫视四周,他说:“有人在找我们。最近形势对我们越来越不利,常常挪动地方比较安全。”
忠载!两个高音在贺森心中震起来。他掩饰着,避开洛辛的审视。
他是贺森,不是洛辛的贺森,是忠载的贺森。他暗中咬牙。
形势似乎真如洛辛所说,越来越不利。
今日洛辛一天都没有出现,傍晚的时候才传来房门开锁的声音,若水端着晚饭走进来。
贺森怔怔想着事,没理会他。
若水放下晚饭,却没有立即离开。
他瞅着贺森:“你还好吗?”
忠载在担心吗?生龙活虎的表情,在他失踪后是否还依旧保持?贺森微微笑起来,想象忠载把洛辛追得到处逃窜的样子。
若水叹气:“兄弟,我警告过你,别被朴忠载活抓,那是生不如死的下场。”
他等了很久,不见一点回应。
贺森靠在床边,苍白俊美的脸,憔悴得不成样子。骤然感觉一双有力的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