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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雨初时见我与逆拥同行,十分不悦。到了后来,心疼我这般劳累,也没法去和逆拥争执,只拿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怜惜的看着我。见他无限爱意,我心中颇为宽慰。得了空,我偷偷拉着他的手,“雨儿,我很想你。不知道何时才能和你同寝?”阮雨道,“真没想到,你这么劳累,还惦着我,真是个色胚。”我心中委屈,想自己男人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我又不是清心寡欲的方外人。不想辩解,我将他用力一抱,偷了个吻。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逆拥那妖孽的声音又响起,“箫侍郎,你怕是得了痔吧,出个恭也要那么长时间。”我暗骂他乌鸦嘴,回道,“殿下,臣出恭一向时间很长,您还是离得远点,不要被熏到。”逆拥没再动静,倒是见到我时,真给了我治痔疮的药。我连推不用,他看了看我,道,“那你以后快点,别总是要花一盏茶时间,误了护驾。”我颔首。
五日后,我们没能赶到驿站,露宿荒野。见阮雨拿着干粮,吃得很少,我偷偷问他可想吃烤鱼。阮雨眼睛一亮,看了看一旁的逆拥,撇嘴道,“那也要殿下也吃才行。”我又问逆拥可记得雁南关的烧烤,逆拥一怔,打量我片刻,道,“想吃就烤吧。”我灿然一笑,拉着阮雨去了一旁的小溪。用剑叉鱼,阮雨的武功果然要胜过我。他捉了六条,我捉了五条。我用赤朱送我的匕首剖鱼,暗叹这匕首终于还是被我糟蹋了。
将鱼烤的香喷喷的,我递给逆拥三条,又给了他的两个近侍一人一条。余下的,我更加精心烤制,边烤边递给阮雨。阮雨也不客气,接过来细细吃着,不一会儿就丢下三根光溜溜的鱼骨头。逆拥皱眉看着阮雨,唤我靠近,道,“箫能,你怎么还给你的侍卫烤鱼。烤鱼也就算了,她还这么能吃,还不知道等你这个做主子的先吃。”
我讪讪一笑,“殿下,这鱼味道如何?您要不要再来一点?”逆拥将手中的鱼递给我一条,道,“味道不错,想不到你竟会这种手艺。箫能,你先吃吧,待会再给我一条。”我推辞不过,只得将鱼接过吃掉。明显感觉到阮雨不悦。
我终于将鱼烤毕,递给逆拥一条后,又将其他的拿到阮雨面前,讨好的递给他吃。阮雨愤愤的看着我,又啃了一条。我看着地上齐齐的四根鱼骨头,直叹这人吃鱼技术之好,每次剩下的骨头都这样好看。
这夜逆拥没再叫我守卫,却唤了阮雨去替我。我怕阮雨劳累,不曾想他道,“箫能,你好好休息,大可放心。我早想着替你,难为终于入了逆拥的眼。”我觉着这两个男人举止似乎有些怪异,实在太困,没想出个究竟,就去见了周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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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遇袭 。。。
连着两夜,逆拥皆是让阮雨去护卫。白日上路,如同寻常。双骑并行,他问我对雁南关的攻防之道,地势险要有何看法,我皆一一明道。逆拥沉默片刻,微微叹息,“箫能,此番离京,只怕顺安城会有事端。”我宽慰他“未必”。逆拥狭长凤目淡淡一瞥,“箫能,你何必装糊涂,这京城事你们箫家从不参与,怕是局中最清醒的人。”我心道我只是旁观而已,复而也知这大逆朝局,我早已不能独善其身。
女帝这厢派逆拥去雁南关,又让我辅佐护驾。我知朝中人对这等安排有异议,有不悦。然我知这护驾,是真需护驾。逆拥其人,朝中一翼。这么多年,他不顾舆论,抛头露面。除却非议他有失夫德,没有人再能挑出他的短处。抛开他与我的私怨,他的确称得上是大逆的传奇。坊间女人叹他太过犀利,然他的所作所为,其心昭昭,莫不为公心,为常人所不能为,道常人不敢道。男人视他为神邸一般的存在,心存仰慕,暗中效仿。
这么些年,他的光芒早已盖过其他皇女皇子。我与他相识一年,有些纠葛,知他也有些寻常男儿心性,但终究,他不是个能让人看透的人。他与太女逆娴的关系,十分怪异。太女对他极为信任,逆拥也是极力辅佐支撑。可是逆拥私下结党聚势之众,我道怕早已超过太女。这些,我知,女帝知,朝中又有谁人不知。这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的局面,却无人去改变。又是为何?说到底,衡字。
如今大逆局势有异,逆拥说顺安城会有事端,我只怕我们这一行,也未必有那么顺当。当日若不是知道阮雨武功不在我之下,我不会带他同行。这一趟,非龙潭虎穴,也不是什么游乐远足。我心中再不舍,眷恋,也不愿拿着心爱之人的安危冒险。还有三日就将到达雁南关,这沿途一路顺畅,今日要过迷幻谷。我心中不安的感觉渐渐强烈。
迷幻谷,亦是官道。只是此处道路狭窄,两边高山,若论伏击,此处最是凶险。平日这附近官府也常巡山清理,不会有山贼聚众。若是常人通行,无需太过警惕。可现如今逆拥要过此处,这种时候,难保没人会拿此处下手。
眼看着离迷幻谷还有三里地,我向逆拥问道,“殿下,前方就是迷幻谷,我们是否休憩片刻,遣人先过谷打探?”逆拥平静道,“按你所言行事。”
就地整装,我看着随行之众,共二十人,武艺高强,皆是精兵。遣两人先行过谷,我走到阮雨身旁,告诉他前方就是迷幻谷,阮雨看了看前方地势,道,“果然险要。箫能,我有些不好的预感。”我何尝不是,凝视着他,“雨儿,这两日辛苦你了。我知你武艺高强,待会若是有恶战,你切记保重自己。”
阮雨看我良久,似有千言万语,末,他和煦一笑,“箫能,横竖我们都会在一起的。”听他此言,我只想将他狠狠抱在怀中。奈何大庭广众,我自信一笑,“这是当然。”
一个时辰过去,先行派出的两名侍卫也未发出信号。这迷幻谷虽险要,不过五里地。我看向逆拥,他始终看着两边山势。我走上前问道,“殿下,如今怎样应对?”逆拥依旧平静的看着我,“箫能,此处地形,你已熟知了吧。”我点了点头。
逆拥垂首片刻,对着我恣意一笑,“箫能,这条路并无退路。如此就动身吧,你今日可真的要护驾了。”我郑重道,“殿下放心。”逆拥又笑了笑,走上前替我整理本已十分齐整的盔甲,而后掏出两颗松子糖,一颗喂了他的赤兔马,一颗喂了我的坐骑乌骓马。
踏入迷幻谷,四周十分安静。安静到让人有点冷汗,竟无鸟鸣。我回首看向阮雨,他眼神明亮,给我一个安好的笑容。我又看向逆拥,他一脸平静。将手放在剑柄,我环顾着四周。
“小心。”阮雨的声音响起。应声而倒的,是丛中两个拿箭的女人。两枚七星镖正中她们的额心。我尚来不及赞叹阮雨暗器之精妙,铺天盖地的箭雨蜂涌而至。挥剑挡箭,我催马前行。这箭雨连绵不绝,眼看着前方未至之处,箭簇纷纷满地。逆拥果断道,“上山。”所见相同,我已飞身下马,连刺几名近处的弓箭手。众人掩着逆拥上山。阮雨与我一同披荆斩棘,扫清伏寇。
伏击的人很快发现我们向上,追了过来。眼看着越来越多的追兵,不断倒下的侍卫。已至山顶悬崖的逆拥道,“箫能,眼下只剩一条路了,你可愿一搏。”我替他挡住不断射来的箭簇,看向阮雨,道,“跳吧。”言罢,阮雨已洒出一把暗器,拉我跳崖。
风呼呼的在耳边急速啸过,穿过层层迷障,我紧紧的抓着阮雨的手,好在壁是绝壁,尚不见底,我看向阮雨,道,“等我娶你。”阮雨看了我一眼,扬眉一笑,“嗯,不能赖账。”我一边四顾,正欲说点什么,只听扑腾的一声巨响,水花四溅。我心道天佑我也,与此同时听到逆拥的声音,“箫能,我不会水。”
加速下坠,只见逆拥在水中扑腾,阮雨离他近些,赶紧游了过去,想托住他。逆拥挣扎推开,一边已没入水中。我捞起已沉了下去的逆拥,{奇}他初时欲挣扎,{书}见是我,{网}不再动作,我度了口气给他,将他拖出水面,带至岸边。帮逆拥将腹内积水控了出来,他神智渐渐清醒,靠在一旁。阮雨也拖了一个不会水的侍卫过来,我问他可好,他道无事。将溺水的侍卫救了过来,我看了看,只余五人。知此处并不安全,我道,“殿下,此处是迷幻山的北麓。往北五十里,就是玉城。到了那里,我们应该就安全了。”
逆拥脸色苍白,他咳了几下,注视着我,“箫能,这五十里,没那么好走。”我知他所言无错,只是这迷幻山,实在不能再逗留。我与阮雨合计,只道先离开这里为妙。逆拥想了想,道,“箫能,先不急去玉城,寻一处隐蔽处,观察几日再说。”我点头称是,欲背着他离开。他摇头称不用,站了起来,身形晃了一晃,阮雨急忙想扶住他,逆拥叱道,“大胆。”
阮雨停下手,静静的看着他。我知逆拥这人脾气恁大,但形势如此,只好安抚的看向阮雨。阮雨也未深究,去看其他方才溺水之人。我道,“殿下,臣扶着您走吧。时间不多了。”逆拥看了看我,颔首。
逆拥搭着我的手臂,翻了三座山,从昼到夜。那夜星光黯淡,一行八人沉默不语,眼看着山顶下去就是平地,逆拥终于称要休憩片刻。停在半山,我查探周遭并无异状,将众人安顿下来。我与阮雨商议,担心平地上早有追兵。看了看逆拥,他靠在树旁,阖目静坐。阮雨道,“箫能,我想去打探一下情况。”想起白天一去不返的二人,我坚称不行。我欲自己离开去打探,逆拥睁开眼,拉住我,“箫能,不要去。”他这一握,用力很大。阮雨看了我一眼,霍然起身,走到一旁。我看了看逆拥,道,“殿下,臣再考虑一下。”逆拥放开手,目光看向阮雨。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众人皆一身盔甲,不见身形。
我走至阮雨身旁,与他并立。山下的平地上,遥遥有些农家。静默片刻,阮雨凝视着我,“箫能,我必须去查探。你应该明白。”我看着他眼中的不容置疑,心中矛盾。“我要换衣。”阮雨又道。我点了点头,陪他走到隐蔽处,看着他褪下盔甲,换上夜行衣。阮雨道,“箫能,我很快就会回来。”我将他用力一抱,“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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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试探 。。。
阮雨离开了两个时辰,我坐立难安。一边巡视四周,一边观察山下。逆拥走到我的身旁,低低问道,“箫能,她是什么人?你那样在意她。”我看向逆拥,他神色复杂,目光灼灼。“殿下,他对臣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我轻道。
“有多重要?他是个男人?”逆拥逼视着我,追问。
阮雨的易容,没有任何问题。但我心知,我对他的态度,我们相处之道,的确经不起推敲。逆拥这样聪明,我和阮雨的关系,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于是我道,“是的。他是臣心中瑰宝,不可或缺,重于臣命。”
逆拥面色阴沉,冷笑道,“重于生命,无价之宝?箫能,你就这么看重他?他凭什么?”我看着逆拥有些发颤的手,退后一步,“殿下,不要打脸了。”逆拥错愕,瞬间怒道,“混蛋,你要气死我吗。”
我正色道,“殿下,臣说的是真话。如今大敌当前,您打人手又恁重,臣怕您下手狠了,臣没法护驾。”逆拥狠狠掐了一把我的手臂,愤道,“我就是中了箭,也及不上你这话伤人。”
我凝视逆拥,他眼中怒火更炙。不是不明白,虽然他一向虚虚实实,模棱两可,纠缠的久了,纵他只是将我视为囊中之物,这份拒绝也足以让他高傲的心难堪。只是我和阮雨的事,早晚他会知道,此番回京,我定要娶阮雨为夫,我以为我已经和逆拥说的很清楚,可他的心意,谁又能知晓呢。我暗自苦恼,仍平静道,“殿下,若不是边关事急,臣本该和他大婚了。臣早前和您说的心仪之人,就是阮雨。”
“大婚?心仪之人?”逆拥眼中湿润,他定定的看着我,“我不准。”
“殿下,臣去巡视,您再休息一会吧。”我见他几欲落泪,只觉尴尬。若逆拥是真心,我便是伤了他的心。他这人虽别扭,伤人心,总归是不妥。
“箫能,我不准。你听到没有,我不准你和他成亲。”逆拥狠道。我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清风习习,树影婆娑,星光黯淡,夜色深沉。我环顾着并无异状的半山,心绪不宁。一面因了方才逆拥连声的不准,更多的,是担心阮雨的安危。阮雨武功高强,说到底也只是个男儿。他有时牙尖嘴利,心地却极软,关键时刻万一不够狠厉,难免会吃亏。若他有半分差失,我……想到这里,我浑身冰凉。
我将心沉了又沉,暗自决定若半个时辰后阮雨再不归来,就去寻他。看了看逆拥,他将头埋在两臂间,五个侍卫保持着戒备。若我离开,一时当不会有事……我正思量,人影闪过,定目,阮雨已到眼前。
我急迎上前,拉住他的手,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