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谨忍不住又道,“内迁?臣恐有些百姓不会体谅。”逆拥沉声,“大逆的百姓,朝廷不会不管。同样,关键时刻,也不能不服从朝廷的安排。”刘谨附和,我道,“刘参将,真有执意不肯内迁的百姓,也不能太过逼迫。先安排好临时之处,做二次内迁的准备。”刘谨称是,逆拥瞥了我一眼,没再多说什么。
闲暇时光,单独带了阮雨去看边陲美景。茫茫大漠,一望无际。阮雨长舒一口气,“箫能,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我看着他,微微一笑,“有啊,雨儿,我想问你的很多,好像想问的太多,见了你,却只顾着看你,不记得其他了。”
阮雨将嘴一撇,“你又戏弄我。”我连称没有,谑道,“雨儿,你可有什么想告诉我的?”阮雨扬眉一笑,“我好像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一见到你,我就不想说了。”我见他似有些恼,遂道,“雨儿,我其实很想知道,无情宫据说只是些痴男怨女的聚集之所,为何会有天下第一兵器紫薇软剑。我也很好奇,一个总扮作青楼小倌,足不出户的男儿,为何会习奇门遁甲,武功如此高强。不过我想只要你是我的雨儿,没有什么虚伪之心,愿与我真情相待,长相厮守,就足够了。”
阮雨静静的看着我,“是啊,箫能,我一直觉得,只要我在你面前,是阮雨这个人,也就够了。前几日若不是情势紧迫,我不会用紫薇软剑。无情宫只是个小门派,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爹传我紫薇软剑,我只知名贵,不曾问过来历。至于我习术练武,家教如此。我知你诧异,知道的,也只有这些。”
我见他一脸肃穆,揽住他的腰,轻吻他的水色唇瓣。这一路赴边关,舟车劳顿,刀林剑雨,他时时帮衬,不曾有半句怨言。想着他的贴心相伴,柔情相对,我的心不禁柔软,轻轻拥他在怀,千言万语,只化了一个拥抱,相视一笑。
那日和阮雨并肩看了夕阳西沉,圆月升空,清风拂过,荒漠无垠。若大的世界,只剩了眼中的一个他。那时只觉得,这世上最幸福的人,是我,是他,是我们。
牵着马儿缓缓回到城关,逆拥独自立在城楼一角。他看到我,抛下一个纸团。我展开一看,“离京五日,顺安城郊有疫。蔓延迅速,七日太女视察,次日染疫,咯血,民心乱。”
43
43、谁之过 。。。
将马缰交给阮雨,我独自步上城楼。逆拥哼道,“箫能,携美同行,乐不思归了吧。”我称没有。逆拥又道,“眉眼如画,样貌当不差。易容了得,武艺高强,通晓奇阵,临危不乱,箫能,这样出色的男儿,你是从何处寻来的?”
我见逆拥神色平静,遂道,“巧遇而已,有一次臣去看荷,就遇到了他。”逆拥摆弄了一会玉扳指,“何时让我看看他的真颜?”
“回京后吧,这边关太乱。”我回道。
逆拥不屑一笑,“倒是保护得紧。”我不接话,讪讪一笑。
逆拥正色道,“京城的事,你怎么看?”我想了想,回道,“陛下会安排好,当不会有大事。”
逆拥瞥我一眼,“你倒是不急。”
“京城并无天灾,天象如常。这疫情只怕是人祸,太医院的丁悠和付文灿,都是治疫的高人。今上即位二年,六省大疫,三月便平复。我自是信陛下。”我坦言。
逆拥垂首,“话虽不错,但大皇姐染疫,我心中有些担忧。”我见他面露忧思,真情流露,安慰,“殿下放宽心些,有陛下在,太女必会痊愈。这疫情,想来是为了成就某些人,太大的乱子,除了大胭,无人乐见。”
逆拥颔首,注视我良久,默默无言。我见他无话可说,遂告了退。回到营帐的时候,阮雨正定定看着烛花,我见他有些怔怔,忍不住捏了捏他的鼻头。阮雨捂着鼻子,嗔道,“讨厌,就会欺负人。”
我在他唇角飞快一吻,辨道,“错了,我只欺负你。”阮雨羞恼,撅起嘴巴,片刻,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恢复常色,问道,“京城的事,紧要吗?”
“不太妙,但不会有大事。”我实言。
“那我们?”阮雨又问。我拉着他的手,回道,“雨儿,我们应该内迁安顿好才会回京。其他的,鞭长莫及。”
阮雨赞同,闲话了一会,二更的梆子响了。逆拥在雁南关,依旧让京城带来的侍卫守着,一路侍卫死的死,伤的伤,人数不多,故而我每隔一日也需去守上半宿。依依不舍让阮雨赶紧休憩,我到了逆拥的房外。房内依旧亮着灯,逆拥隔着门问,“箫能?”
“是臣。”我应道。逆拥打开门,“进来尝尝雁南烧春。”我本想拒绝,见他神色不太好,遂应承。
逆拥将杯中的酒喝尽,便一边把玩手中的酒杯,一边自顾自的说道,“人都说这雁南烧春,无比苍凉。我第一次喝的时候,颇不认同。什么叫苍凉?喝着辛辣,就是苍凉吗?”
我自斟自饮了一杯雁南烧春,沉声,“殿下,喝酒喝的是心境。说实话,您喝桂花酿的时候,也没觉得甘醇吧?”
逆拥白了我一眼,随即轻笑,“曾经有人烫酒手艺了得,她烫的每一杯桂花酿,本宫都觉得十分甘醇。”我不接话,逆拥续道,“第一次来雁南关,还是四年前。那时只道大逆风景如诗,江山如画。世间的味道,每一种都是纯粹至极。当日喜欢的,都是明快单纯。如今四年已过,渐渐明白世事纷繁,体会的出人间百味。只是当年的想往,至今未变。”
我觉得逆拥似在追忆什么,实在听不出他的话意,只能暗叹圣意难测。给自己又斟了杯酒,逆拥颇不悦,一把抢过酒壶,“就知道喝,也不会回我一言半语,箫能,你真过分。”
我将酒杯放下,注视着他,“殿下,不是臣不答话。实在是您的话,臣接不上。”逆拥与我对视良久,突然有点慌乱,他将酒杯一搁,怨道,“真不知道你这状元怎么考的,这么不开化。简直是块榆木,难怪皇姐们都不愿拉拢你。”
我也不知该如何辩解,端坐一旁,逆拥挥了挥手,“出去守着吧,这酒喝得心烦。”
我走出门外,顺手掩上门。想了想,隔着门道,“殿下,更深露重,您少喝一点,注意身体。”似乎听到一声低低的笑声,半响,门内传来逆拥的声音,“知道了。”随即灯灭了。
换值的人按时前来,我神使鬼差到了阮雨的房间。不想这么晚,他仍睁大眼睛,在看着屋顶的椽子。我走近抱住他,他轻问,“怎么这么晚还过来?”我就势吻了下去,“离京好久了,特别想你。”
深吻良久,他气喘吁吁推开我,“天天都见的,你别这样,到处都是巡逻的人。”我揽住他,“不做什么,只是想这样拥你在怀。”他清澈的眼眸中,泛出丝丝涟漪,嘟囔,“估计人看见了,肯定要说你是一断袖。”我笑了笑,“只要是你,断袖又何妨?”他瞪我一眼,“呸,我才不要当女人。”我又是一笑,闭目睡觉。
内迁的事还算顺利,八月过半,雁南关的边民已经动身迁至附近州府。我与逆拥暗地去巡视几处,当地州府都不曾敷衍,确实安顿妥当,遂欲返京。
京城的疫情不过二十日,就已制止。据传太女染恙后,二皇女逆雅与太医日日辛劳,二皇女甚至不惜以身试药,太女终于康复。二皇女与大理寺彻查京城,抓住几个大胭的人,严刑拷打,被捕之人对散布疫毒已供认不讳。京城之人对二皇女交口相赞,朝堂中人也为其请功。女帝道长友幼恭是人之常情,未嘉奖。太女送了很多礼物给二皇女,二皇女未收。京城消息传来的时候,不见逆拥展颜。除了内迁的事,他时常去看练兵,鼓励士气,或与诸将讨论排兵布阵。偶尔也会展露武功,次次博得众人喝彩。
我与阮雨一般随侍逆拥,空闲时刻,谈的最多的,是我们的婚事。事无巨细,甚至讨论到,我们的枕头上,是绣鸳鸯,还是蝴蝶。那种小小的幸福,沁人心脾,历之难忘。
临行的时候,刘谨私下找到我。她取出一根精致的珊瑚簪,托我带给赤朱。我笑问她是否中意赤朱,她笑道,“箫大人,不瞒您说,我与赤朱少时相识,同届武试。他要回雁南关,我也跟着回了这里。我早向他表明心意,他只道喜欢的不是我这种类型,一口回绝了我。这么些年,他一直不肯成亲。连我的夫郎,都是他安排的。”
“那你现在又是何种想法?”我忍不住询问。
刘谨苦笑,“我心中自是忘不掉他。不过顺安城人才济济,也许赤朱已经有了意中人。箫大人,不知道您是否听说过,大丰西部有个习俗,喜欢一个人,就送他簪子,寓意送君以情簪,结发共白首。如今,就是个念想吧,箫大人您一定要帮我。”
刘谨这种耿直的人,也有这样细腻的心,我自是答应。想起她说的那个大丰习俗,想起庆之曾送我的白玉莲花簪,我暗叹自己还是孤陋。想到已拒了木言师傅的提亲,我渐坦然。
回到顺安城,阮雨不肯随我回府,只得作罢。我回到家中,福音早已立在府门旁。他一见我,眼圈便红了起来。我拍了拍他的肩,“阿音,别哭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福音抽了抽鼻子,点点头。又是沐浴按摩,又是茶水侍候,一直忙到晚膳。
一起用膳的时候,福音还时不时的盯着我看。福婶笑道,“你这孩子,不是想能儿想傻了吧。”福音脸羞成了一个大红苹果,嗔道,“娘,你乱说。”我娘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我夹了一个大大的鸡腿给福音,“阿音快吃,男人太瘦了不好看。”
我娘席间和我谈了朝中之事,末道因为疫情,赤朱被三皇女弹劾,罚了一年薪俸。原本三皇女是想让女帝撤了赤朱的职,太女求情,才改罚俸禄。我娘叹他一个男人孤立无援,在京城做事好生艰难。我闻言如鲠在喉,草草吃完饭,便去了赤朱的府上。
赤朱更加黑瘦,眼神依旧正直明亮。他见到我,笑道,“蕖之,你终于回来了。本想着去迎你,这段时间京城戒严,我时间不多。”我道,“阿朱,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三皇女真是过分,明明不是你的过错,怎么就要弹劾你?”
赤朱笑了笑,“谁之过呢?大胭的人在大逆京城做乱,我作为护军参领,的确责无旁贷。”我见他这样说,遂不再谈论此事,岔开话题,“阿朱,我给你带了雁南烧春。刘谨让我给你带了一样东西。”
赤朱看了簪子,沉默片刻,叹道,“蕖之,三皇女此番,确实有些公报私怨,但我也推诿不得。簪子不错,可惜送的人不对。”
沉默的人换成我,须臾,我邀他喝雁南烧春。赤朱只道还需执勤,婉拒了我。与赤朱从府中步出,他道,“蕖之,改日空了,你我再聚。”我颔首。他飞身上马,背脊挺得格外的直。
44
44、怎么了 。。。
不是没发现,今日赤朱待我有些生疏。也许他事务纷繁,也许我和阮雨要大婚的事,终于淡了他曾经的坚持,我笑了笑,无论怎样,我都会当他是知己。
抬头看了看天色,我决定去看阮雨。他一个人住在半山,孤零零的,我心中不忍,也改变不了他的坚持。纵横山半山的茅屋,齐整清爽,但空无人影。我仔细查看了一下,似乎阮雨并未回来过。白天他说要回山,如今不知去了何处,我觉得有些奇怪,想了想,还是烧水泡了壶茶,安静的等着他。
这一等,大半夜已过,明日还要上朝,我只能留了字条给他。心中有丝疑惑,想到他武艺高强,便不再深虑。我回到府上的时候,福音又在大门旁的耳房睡着了。我将他轻轻抱回房,替他盖上被子,只道明日见了风萧萧,该让她早点来提亲,省得福音总是这样憨直,蹉跎了年华。
离京不过两月,再上朝时,朝中的气氛已变了很多。太女逆娴更加沉默,二皇女逆雅多了很多的见解。女帝依旧不动声色,除了边关的事,大逆风调雨顺,盛世如歌。呈了内迁的详细文书,和兵部尚书花标大人汇报了边关之事,已是放衙。我急急去找了风萧萧,谈及福音,她一脸失意。
对坐望江楼,风萧萧烈酒入喉,苦笑,“蕖之,阿音心中早就有人了,你不会不知道吧?”我心中一紧,“萧萧,阿音是个孩子心性,他心中能有谁。”
风萧萧叹道,“是啊,我也是这样想,虽然我早已暗自断定,阿音不会离开你。”我急道,“萧萧,阿音我可是一直当他是弟弟,不曾失礼于他。”风萧萧一脸忧愁,“蕖之,这么些年,我怎会不知道,阿音一直喜欢的是你。前些年,我只道他当你是小姐,依你仗你,只是习惯。毕竟人心冷暖,谁人不知?我待他的好,少说胜你一倍;我对他的心,更不知胜你多少倍。蕖之,我知你对阿音,岂止是不上心,简直就是无心。可这世间造化就是如此,想要的得不到,眼前的不珍惜。蕖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