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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角勾起一抹怀念的笑容。
“小红,可否给我弹一曲?”她问小红,但是视线却紧紧地锁住在六弦琴上。
“可、可以,夫人请便。”小红连忙起身,把位置让给她。
“原来樱樱娘子会弹琴?为夫可是从来都不知道呢?”潘岳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她。
“那是安仁相公疏忽了。现在让我展露一手给安仁相公看吧。”她微微一笑,轻轻地把双手放到琴弦上。
弹什么好呢?她思索。
蓦地,一首曲子在她的脑里飞速闪过,在她心里荡起一圈圈的涟漪,触动着她心底的一根弦。
手指情不自禁地弹了起来,一个个美妙的音符从她的指下泻出,悠扬的琴声在房里回荡着……
“谱这首曲子的人必定很爱你却不愿意告诉你,怕造成你的负担。啧!隐藏得如此含蓄……”
那天音乐教授的话随着这首曲子的响起,逐渐浮现在她的脑中。
师父……你好傻……
每次弹这首曲子,她的心在颤抖着,在感动着,在无言地哭泣着。
泪,在眼眶里打转,随着曲子越积越多……
曲终,泪落。
她抬起头,含泪的双眸看向潘岳,她惊讶地发现此时的潘岳眼里没有平时的吊儿郎当,也没有平时的自命不凡。这时的潘岳怔怔地看着她,眼眸里闪着复杂的情绪,跟平时的他俨然不同。
但是在下一刻,他马上恢复原样。
他大力地拍掌,惊讶地走到她面前,温柔地替她拭去泪痕,声音轻轻的:“樱樱娘子,为夫以后绝对不让你落泪。”
她一怔,望向他信誓旦旦的眼眸中。
那一刹那,她分不清他是否在做戏……
“怎么样?樱樱娘子被为夫的话感动了吧!”潘岳轻轻地扇了扇他手中的扇子,双眸在向她眨呀眨呀。
果然死性不改。她瞪了他一眼。
突然他低下头,好像在想了什么东西似的。良久,他抬起头,对她说:“樱樱娘子所弹的曲子给人的感觉跟以前竹林七贤之首的嵇康很相似……”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为夫也曾经深深地研究过嵇康的琴风。刚刚你所弹的曲子,虽然琴技差了点,可是如果不是认真听的话,为夫说不定会认为嵇康还在世。樱樱娘子,难道你也研究过嵇康的琴风?”
她只笑不语。
“夫人弹的真是好呢!”小红赞叹道,突然她话锋一转,“说起嵇康,小红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听爹说过,嵇康死之前弹了首很好听的曲子呢!”
“对对,小绿也听老一辈的讲过。当时嵇康赴刑场准备死时,当众弹了首震撼人心的曲子,好像叫做什么散去了。”小绿接着说。
“广陵散。”潘岳一字一顿地说道。
心开始痛了起来。
明明知道师父的结果是怎样的,但是当亲耳听到时,心还是会痛。
她笑笑,把琴给回小红弹,而她则回到桌上,垂着头吃着东西,让人看不清她此时的眼神和脸上的表情。
而潘岳则走到她旁边坐下看着她,默默不语。
小绿也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帮他们添酒。
小红也开始弹琴了,悦耳的琴声顿时荡漾在房里,甚至外面也可以听到这动听的琴声。
此时,百花楼外站着一只白猫。
它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这座楼。
当它试图接近时,这坐楼好像有反弹力似的,把它弹了出去。无论试多少次都好,它依然进不了这座楼。
蓦地,白猫似乎想起了什么,也明白了什么。
双眸闪过一分惊讶和九分恐惧,它连忙跑走,直到离这座楼远得看不见时,它才停了下来。
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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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潘岳篇 醉酒
醉酒傍晚,夕阳如火般红耀,地面上似乎都铺着一层火红色的轻纱,正如此时夏樱身旁的潘岳脸上的那抹火红。
他醉眼迷蒙,整个人攀在她肩上。
幸好街上行人不多,不然那群对潘岳如此厚爱的姑娘可要把她给碎尸万段了。虽然现在从他们身边经过的行人有些依然会抛些不知羞耻的目光,但是毕竟是古代人嘛!她就当看不见好了。
千辛万苦地把潘岳脱回潘府,她可悲地发现府里的几个家丁都请假回家了,而唯一剩下的总管——“夏姑娘,请你今天晚上在房里好好照顾少爷,今晚我有要事要办,而且少爷也允许了。”
“啊?总管,男女授授不亲,而况一男一女共处一室,有伤风范吧!”
“夏姑娘,当丫鬟的责任就是要好好照顾少爷,既然你是少爷所钦点的丫鬟,那么照顾少爷的责任就自然落在你头上了。”
“那安全问题——”
“这个你大可放心,潘府是绝对的安全的。”
回忆结束,她无奈地看了看躺在床上呓语的潘岳,叹了一口气。
事到如今,她想不照顾他也不行了。
“真不知道你是怎样搞的,人喝花酒,你喝花酒,不见人醉成这样,而且你喝的还是单纯的“酒”。”她嘟囔着,拿起热毛巾抹去他脸上的汗水。
“既然不会喝就不要逞强,可是你却还在拼命地喝,连我手上的酒也要抢。真不明白你,明明对那些姑娘身上的胭脂味怕得要命,可是她们添的酒你却情有独钟。”她继续嘟囔着。
一想到今天下午潘岳在青楼里的表现,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时,潘岳转了个身,嘴里大叫着:“酒,把所有的酒都拿来,本少爷要把你们喝光。”
“你还好意思说你还要酒,喝没两三杯就醉得跟死猪一样!你真的……”话还未说完,潘岳突然撑起身子吐了起来。
“呕……”顿时他吐得满地都是。
闪得快的她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呼!好险。好在她闪得快。
“樱樱娘子,为夫要酒,快点拿来。”他闭着眼睛在床上叫嚷着,双手还在空中乱指划着。
“唉!”她认命地把地上的污迹打扫干净,打扫干净后,她瞪着他身上的衣服,发现上面也有呕吐的痕迹。
而潘岳还在叫嚷着:“樱樱娘子,都说了为夫还要酒,你怎么还不拿来?你再不拿来,为夫就……嗝……”
“就怎样?安仁少爷,你未免太入戏了吧!现在是在你的府中,不是百花楼。”她没好气地说,双眸依然紧盯着他身上的衣服。
“嗝!当然是……休……休掉你了……不过,如果你现在拿酒来的话,为夫还会考虑下不休你的。”
“安仁少爷,我们根本都没有成过亲。我……”突然她住了口不再跟他说话,因为她发现想要跟一个醉了的人说清楚话,简直是天方夜谭。
她咬了咬,眼里闪过一丝决定。
深吸一口气,她开始动手脱他的衣服。
“樱樱娘子,你为什么要脱为夫的衣服?”他睁开迷蒙的双眼看着他她,表情竟然异常的天真,好像一个小孩子。
“笨蛋,你的衣服脏了。”她继续脱着。天!怎么古代人的衣服那么难脱?
“脏了吗?”他嘟起嘴,眼睛里依然是迷蒙一片,但似乎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他继续说:“我还以为是樱樱娘子迫不及待呢!”
“我才不会迫不及待!”呼,终于脱好了。
就在她准备把脏了的外衣拿去洗时,一个强有力的手一把拉过她,一个旋转她被他压在床上。
“你、你、你不是醉了吗?”她惊讶地瞪大了双眼,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难道你是骗我的,你是假醉?”
“呵呵,樱樱娘子,本来为夫是有点醉的,后来再经过你在为夫耳边的碎碎念和笨拙的脱衣技术,为夫想不醒也不行。”清醒过来的潘岳,眼里闪着点点星光,在漆黑的夜里是如此的明亮。
“你、你、你……”她气到不能说出话来。
突然,她感觉到今晚的潘岳与平时的潘岳与比起来似乎有一点不同,可是要她说出来她却又说不出那种感觉。
蓦地,她的身体一僵。
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暧昧的话语在她的耳边响起:“既然脱了为夫的衣服,那么樱樱娘子就要负责到底。”
眼看潘岳的唇就要压下来时,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唇,眼睛闭得紧紧的。许久,什么都没感觉到的她偷偷地睁开了双眼,发现近在咫尺的潘岳眼里尽是笑意。
“小樱樱,本少爷跟你开玩笑的,你该不会当真了吧!”他起身,不再压着她,坐在床上,一脸戏谑地看着她。
“安仁少爷,我不喜欢玩。”她坐了起来,双眼瞪着他。
“小樱樱,”他突然凑了前来,“你该不会在期待本少爷的吻吧!”
“你少自恋了,我宁愿期待一只狗的吻,也不会期待你的,安、仁、少、爷!”她一字一句地说,眼睛依然死死地瞪着他。
“自……恋吗?”他喃喃着,眼神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妥,她继续说:“当然,简直是一个自恋狂。”
“自……恋狂吗?”他的声音很轻很轻,似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一丝黯然。
终于注意到了他的不妥,她停下来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眼眸中多了分担忧。他今天真的很奇怪。
“安仁少爷……你没事吧……”
“没……没事……”他看向她,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本少爷玉树临风,潇洒不凡,怎么可能会有事呢?”
她一怔。
他的眼神里的那层光芒和唇角边的那抹笑容看起来很不真实,似乎在掩藏着什么东西,仿佛那层光芒和那抹笑容后面的神情才是最真实的潘岳。
她定定地看着他的双眼,想找出一点点的蛛丝马迹。
“小樱樱,为何眼睛眨了不眨地看着本少爷,本少爷知道自己玉树临风,潇洒不凡……”
潘岳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可是她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一味地看着他,抿着唇,默默不语。
他的双眼里似乎透露出一丝丝与夜相似的落寞。
“安仁少爷,带着面具做人辛苦吗?”蓦地,她轻轻地说出了一句话。
他微怔,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他看着她。
她看着他。
顿时,空气凝重了起来,气氛也静得吓人。
许久,潘岳不自然地笑了笑,把脸凑到她的面前,笑嘻嘻地说:“小樱樱,你在说什么?什么叫做带着面具做人?”
她没有闪躲,没有答话,依然直直地看着他,眼神犀利。
他沉默了下来,退回原位,也直直地盯着她,只是这次的眼神变得清澈,没有了那层屏障。
他凝视着她,问:“为什么会这样说?”声音正经八百,与平时完全不同。
“感觉。”睫毛扇了扇,她定定地说:“从我来潘府的那天开始,你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你特意要带那个面具给所有人看,想让所有人都认为你是个自恋且风度翩翩的公子,进而隐藏起你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小樱樱果然厉害,你是第一个能揭开我面具的人。”他微笑,眼里有一丝赞赏。
“为什么?”她问出她的疑惑。
他不语,离开床,走到窗前,仰望着窗外的星空,说:“从小开始,我就是被公认的美男子,无论做什么都会受到所有人的关注……”
嗯嗯……这种情况跟明星差不多……她认同地点点头。
他继续说着:“久而久着,我就养成了一个想把大家喜欢我的的那一面表现出来给所有人看的习惯,可是却不经意地发展成你口中的自恋,或许,你说得对,我的确在带着面具生活。”
他转过头,看向她。
星夜下,他的双眸如星星般闪亮。
她有一刹那的惊艳。
那时,她在想,或许这就是潘岳成为古代美男子之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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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潘岳篇 再遇
再遇那天晚上过后,潘岳开始变得不同。不再叫她樱樱娘子,也不再说出什么自恋的话语,而且他好像在逃避她似的,看见她就当她透明,遇见她时最多就点点头。最最重要的是这个情况已经维持了很多天了。
夏樱拿了把凳子坐在庭院中间,眼睛死死地盯着潘岳的房门。
她不信今天她逮不到他。
庭院里有一棵参天大树,风轻轻拂过,吹下几片树叶,其中一片缓缓地从她的眼前落下。
她轻轻接住了这边叶子。
叶子泛黄,这里快入秋了吧!一个月之期也就只剩下一个星期了,一个星期后,她就可以回21世纪了。
她歪着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