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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新的证据出现之际,还要强杀白亦,一旦传出去,他执法长老的威严将一落千丈,要是传到宗主的耳朵里,恐怕自己这个位置,是坐不长了。
执法殿,就是执行宗门戒律,惩戒违法之徒,方岩也不敢一意孤行。
“派人,去把刘氏三兄弟的尸体抬来。”
方岩缓缓坐回到高椅上,神色阴沉地吩咐手下弟子,没过多久,就停在执法殿的三具尸体,被抬到了大殿门口。
尸体一到,方岩亲自走到近前,将那只狮头捡起,掰开兽口,对应着其中一具尸体罩下,等到兽头完全将人头吞入后,在缓缓合拢狮嘴。
四根锋利的獠牙,随着方岩的动作咬合,而后全都准确无误地刺入了尸体肩背与前胸上的四个血洞,几乎丝毫不差!
嘶!
倒抽了一口冷气,方岩忽然间心头一冷,抬眼望去,那个稳坐在广场上的青年,仍旧带着一种冰冷的笑意,只是那笑容当中,带着一种强大的自信,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当中。
被押入地牢只有一夜而已,他是如何得知刘氏三兄弟的真正死因,又是如何让其他人猎杀来一只狮子头作为证据?
取下狮头,方岩在另外两具尸体上再次验证了一番,四道血洞伤口,全都与狮子的獠牙对应吻合。
炼气初期的修真者,根本没有驾驭妖兽的能力,这一点方岩也不得不承认,于是白亦,终于靠着那可怕的心智,成功洗刷了这份罪名。
既然是妖兽所为,也算给了持剑长老一份交代,方岩在心中暗想,这才稍稍放下了心来。
“刘氏三兄弟,在溪叶谷中被狮类妖兽所杀,与内院弟子白亦无关,把他放了。”
重新坐回了大椅,方岩沉声喝道。
站在白亦身后那位负责行刑的弟子,这时偷偷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心说还好我机灵,这要刚才一刀下去,执法长老验证了那只狮子头以后,还不把我也给砍了。
方岩的命令,听得一旁的钱家业脸色一变,上前一步,急道:“师尊,白亦在房中私藏凶器,那种匕首的模样,就是用来暗杀,留着他,早晚都得有人被害,这种狂徒还是早些除掉为好。”
将死与释放,这种巨大的反差,让钱家业大急之下,有些语无伦次,让执法长老凭借一柄匕首就处死弟子,那不是当方岩是弱智么。
有些厌恶地看了钱家业,方岩对这个平常十分机灵,深得他好感,现在却犯糊涂的亲传弟子恨意大起,心说我要是一意孤行,强杀了白亦,这个执法长老的位置就得换人了。
没等方岩喝斥钱家业,白亦居然再度大笑,对着执法长老喝道:“凭一柄匕首就要处死一个弟子,执法殿果真英明,听说宗门的长老们人人剑法高绝,顷刻之间即可杀人无数,我看执法殿最好还是先把拥有飞剑法宝的长老们,一一处死才对。”
“大胆白亦,在执法殿上还敢胡言,羞辱宗门长老,挑拨是非,你是何居心!”
钱家业这时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话有些鲁莽,古剑宗的弟子门人,全都带着飞剑,要按他这么一说,那不是全都该死,这时见白亦出言不逊,顿时找到了机会,大声喝道。
方岩虽然有些怨恨自己的弟子愚蠢,不过一听白亦这番指桑骂槐,脸都被气绿了,再加上钱家业有意挑拨,更是怒火攻心,却又无可奈何。
本来就是执法殿冤枉了白亦,方岩也是有些理亏。
“白亦,如今有了证据,证明刘氏三兄弟不是被你所杀,我这个执法长老,自然不会冤枉你,不过人心擅变,善恶难分,要是被我查出你对其他同门带有杀机,定然不会饶你,把他给我放了。”
恨恨地说罢,方岩极力平复着心神,虽然放过了白亦,却也将其记恨上了,在古剑宗,还没有哪个内院弟子敢对执法长老大呼小喝,指桑骂槐。
执法长老吩咐放人,其他的弟子可不敢怠慢,有人刚想上前解开白亦手脚的铁索,钱家业眼带怨恨地当先走来。
钱家业在执法殿里,并不是修为最高的真传弟子,也不是天赋最高的真传弟子,不过他善于奉承执法长老,在执法殿里也算是有些小小的权柄,在这些真传弟子之间,还真就没几个比他身份高。
一见钱家业上前,其他的弟子也就退到一旁。
来到白亦近前,钱家业满脸的恨意,愤愤地打开白亦的脚铐,两人的眼中,都闪动着无尽恨意。
偌大的广场上,两个仇家四目相对,眼中都是恨不得杀了对方的凶光,白亦强忍着心头恨意,神色平静地抬起双手,让对方开锁铁铐。
看着白亦冷静的模样,钱家业更是恨意大起,心头一动,顿时阴笑了起来,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低语说道:“一柄匕首没有弄死你,下次就换成别的,小子,只要你留在古剑宗,我早晚都会让你生不如死,不过在杀你之前,我会先屠了你的白家堡!”
第88章 十年苦力
屠了白家堡,是钱家业的一次诓诈,古剑宗可是剑洲之上的大宗大派,他还是执法殿的真传弟子,就算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轻易屠杀一处村镇,妄杀数百户凡人。www.
古剑宗又不是邪门外道,也得忌惮南诏皇族的律法,暗中杀掉几个凡人仇家还行,一旦引起大范围的屠杀,必然遭到官家的追查,南诏皇族里,可不都是什么真正的凡人,而且与剑洲的修真界有着许多的渊源。
不提南诏国背后还有着剑洲另一大门派的影子,就说古剑宗内,持剑长老的首座弟子吕临风,就是南诏国君的长子,南诏国当今的太子殿下。
屠灭白家堡,只是钱家业为了影响白亦心神的一番诡计而已,他的目的,是让白亦被放回内院后,因为担心家人而无法安心修炼。
面对着眼前的白亦,钱家业阴冷地说道,两人挨着极近,而且他的声音很低,周围根本没人听到。
只是白亦那副在绝险当中也平静如水的神色,在听到屠灭白家堡几个字之后,顿时狰狞而起,仿佛一只濒死的凶兽,咆哮而起,眼中带着无尽的凶芒。
白家堡,是他的故乡。
爹娘,是他的唯一牵挂。
从小时候起,孱弱的白亦可以被同龄的孩子们辱骂,被欺负,却不允许别人谩骂自己的爹娘,更不允许爹娘受到丝毫的伤害。
那是他的一片逆鳞!
哗啦啦!
铁索的脆响,忽然在执法殿外炸起,钱家业的威胁话语,惹来了白亦暴怒的杀机。
瞬间猛抬双手,白亦以两手间还没解开的铁锁,直接缠住了钱家业的脖子,双手较力,将对方死死地勒住。
“你敢动白家堡,我现在就要你的命!”
冷冽得犹如万载冰山一般的低语,在钱家业耳边传来,他可没想到白亦居然敢在执法殿的门口,执法长老的眼皮子底下,对他这个执法殿弟子出手。
没有防备的钱家业,这时才发觉到白亦的手段之狠,脖子上越勒越紧的铁锁,分明就是想将自己活活勒死!
“放肆!”
执法殿的门口,方岩发觉白亦暴起伤人,神色一变,抬手之间,一道金色的剑光已经在白亦与钱家业之间炸起。
一股巨力暴起之中,白亦与钱家业同时被这股力量驱散,两人倒飞出老远,纷纷摔到在地。
钱家业被摔得是鼻青脸肿,狼狈地爬了起来,急忙回到执法长老跟前,告状道:“师尊!他现在敢在您面前动手击杀执法殿弟子,背后就敢诛杀同门,这种狂徒,留着就是祸害!”
被崩出去老远的白亦,这时缓缓站起,双眼里仍旧泛着冰冷杀机,不过却不在妄动,他已经猜出了钱家业是在以话激他,对方是想让他今后无法安心修炼。
即便明白了对方的用意,白亦也没有对自己刚才出手而后悔,昂首而立,面对着整座执法殿,与执法长老阴沉的脸色。
始终站在远处的云空,发觉了好友的异样,他怀中的长条形包裹,再次被捏紧了几分,眼神冰冷而执着。
“哼!白亦,你果然是个凶残之辈,在执法殿也敢动手伤人。”
方岩收回了法决,倒背着双手,接着冷声喝道:“你这桀骜不驯的狂徒,本长老若不出手,你是不是就敢在执法殿上动手杀人!无缘无故就伤我弟子,我看你是戾气太重,心性大恶,不好好惩治一番,怎能修真求道!”
望着远处那道不屈的年轻身影,方岩眼神一冷,宣布道:“内院弟子白亦,在执法殿无故伤人,判其入西山矿,开矿十年!”
一句开矿十年,几乎就等于葬送了白亦十载年华!
西山矿,是古剑宗内的一处灵石矿脉,其中开矿的弟子,大多是宗门内一些犯过罪行的普通弟子,也有些是接受了采矿任务的弟子。
采矿的任务,本就十分辛苦,报酬虽然比其他任务要丰厚那么一些,但也很少有内院弟子接取,而且任务的时限大多是一月两月,要是开矿十年,那这些内院弟子也不用修炼了,要知道整日辛勤劳作,可没有了什么时间运转心法。
尤其是那些受到惩罚,才被罚到西山矿的弟子,更是别想在惩罚的年月里,境界有一丝一毫的长进,每天不被累得半死,就算是走运了。
开矿十年,在古剑宗可是一种极重的惩罚,如果白亦现在进入西山矿,等到十年后被放出来,他的境界也得依旧在炼气初期,而且受罚的弟子,就算开采出再多的灵石矿,也没有丝毫的奖励。
就等于白白葬送了十年的时间。
听到这种严惩,一旁的云空脸色更冷,手中的包裹被他慢慢开启,最后因为白亦沉稳的目光与轻摇的头,让他散去了现在就动手的打算。
“十年,你就这么认了么?”
云空低声的呢喃,他那远处的好友根本听不到什么,只是白亦眼眸里那种无畏而不屈的目光,让云空的不甘渐渐释然。
旁人无法修炼的矿山,或许对于你这个怪物来说,并非没有任何进阶的可能吧
在心头暗自沉吟,云空将包裹背在了身后,转身大步离去,白亦也同时被押向了古剑宗西侧的一座庞大矿场。
西山矿,就在古剑宗占据的这片山脉西侧,那西山二字也因此由来,不过这座灵矿的位置可十分偏僻,距离内院几乎有十多里远。
在五名执法殿弟子的押解下,白亦被带到了这片荒凉之地,绕过一座高耸的山脉,一片光秃秃的崖洞,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一座座在悬崖上开出的矿洞,便是古剑宗的西山矿,而矿洞所在的山脉,就是一种在修真界中,可以开采出灵石资源的灵石矿。
十年么
来到西山矿这处苦难之地,白亦没有因为自己的冒失出手而后悔,反而更加坚定了要除掉钱家业的打算。
那是个真真正正的阴险小人,或许刚才钱家业的威胁,只是一种诡计和诓诈而已,不过两人之间的仇恨已经太深,把那个小人逼急了,没准就会牵扯到自己父母的性命。
一个筑基期的修真者,悄悄抹杀两个凡人,根本就是轻而易举!
一旦涉及到父母的安危,白亦立刻好像换了一个人,心中凶煞之气大起,犹如一只困兽。
怎奈他如今身为阶下之囚,暂时没有办法除掉仇家,不过刚刚在执法殿外,白亦可是下了死手,要不是执法长老阻拦,他真会要了钱家业的命。
身为七尺男儿,一身傲骨,白亦怎会容忍爹娘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哪怕杀了对方之后,自己也会被处死,他也心甘情愿。
这便是白亦一生中,除了坚韧不屈之外的另一种道,孝道!
被执法长老阻止的杀机,救了钱家业一命,也让白亦没有因此而搭上性命,却换成了十年苦囚,而那钱家业也没得到什么好处,差点被白亦把脖子给勒断,这时正龇牙咧嘴地上着伤药。
虽然他境界比白亦高出太多,可是猝不及防之下,被人勒住了脖颈,他体内的灵力一时根本无法运转,这才险些送命。
这一番惊险,让钱家业后怕万分,对于白亦也更加仇视。
不提钱家的阴险小人,白亦到了西山矿后,被带进一间屋子,在灵矿执事那里登记名字身份,而后去除了手上的铁铐。
虽然双手得到了自由,白亦的两条腿上可多了点东西。
那是一条二指粗细的铁链,长约三尺,由特殊的材料打造,分别拴住了白亦的两个膝盖,几乎垂到地面。
这种铁链,是古剑宗专门炼制,用来锁死开矿罪囚的刑具,别说白亦只有炼气初期,就是筑基期的弟子,也无法斩断,其材料堪比普通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