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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兄弟阋墙啊!”同样闭着眼睛的张曦阳伸手将脑袋上的枕头扔出去,装满棉絮的枕头越过中间床的张显扬,准确的落到旁边床的张慕阳脸上。张曦阳嘿嘿笑着开口说道:“先下手为强,闷死你得了。”
张慕阳压根儿都没睁眼睛,抓着枕头又给张曦阳扔了回去。熟练精准的动作表明这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惹起两人争端的张显扬嘿嘿笑了两声,翻身装睡着了。
向来沉默寡言的张慕阳转头看着闭着眼睛呼吸渐渐平稳的张显扬,清冷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笑意。
因为老张家立世的特殊性质,生怕兄弟阋墙造成家族血变的张家老祖宗在建族之初就规定但凡是张家的子孙,不论是不是一个妈生的,在结婚之前一定要住在同一间屋子里头,培养兄弟感情。这样就很大程度的避免了因为成年以后,不可避免的要分开过日子的张家兄弟会受别人的挑唆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
这一条铁律写在张家家规的第一条,是哪怕死亡都无法更改的祖宗家法。
刚上初中的时候才懂得什么叫“隐私”、“独立”的张家三兄弟还因为这件事情闹过。觉得三个人住在同一间屋子里实在太丢脸。那时候年纪太小不懂事,只觉得老张家又不是没有别的房子,别墅里头又不是没有别的屋子,干什么要三个人挤在一个屋子里头睡觉,说出去都觉得丢人。
所以三个人商量好了一起找到张凛墨面前强烈要求独自居住,结果向来宠爱三兄弟都快达到溺爱程度的张凛墨勃然大怒,当着帮会所有长老的面儿将张慕阳三兄弟胖揍一顿,狠狠的警告三人以后再也不许违反老张家的祖宗家法,提都不准提,不然就将三兄弟一起关祠堂祭祖。被暴打一顿可怜兮兮的张家三兄弟以亲身经历证明了张家祖训的不可违抗性,果然以后的胆子“小”了很多,再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在张凛墨的眼皮子底下违反家法。
不过说来也怪,除了对张家兄弟在结婚前必须要同房居住这一条异常坚持以外,张凛墨对三兄弟违反别的家法的事情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时间长了,张家三兄弟也隐隐明白了第一条铁律的不可违逆性。张家兄弟不可阋墙的祖宗规矩,也就此渗入到这一代张家人的灵魂之中。
张家兄弟不可阋墙,张家兄弟要守望互助,张家兄弟决不能做出背叛兄弟的事情来,身为大哥要好好保护下面的弟妹,要有担当,出了事情要第一个站出来扛着,永远不能把弟妹置于险境,要有当大哥的样,要沉稳要聪明要有手段要会识人对外要狠得下心要带着弟妹越过越好……
张慕阳想着从小爸爸在自己耳边嘀咕个没完的话,扭头看着旁边床上已经睡得昏天暗地的张显扬和张曦阳,唇角微微一勾。
他是张慕阳,他是张家老大,他当然会做到那些事,他会努力做的比父亲要求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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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蛛蛛童鞋扔了一颗地雷╭(╯3╰)╮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为了赶榜单,今天明天都会双更~\(≧▽≦)/~啦啦啦
坏消息是为了赶榜单,某八要累shi咩/(tot)/~~
第九章(捉虫)
张家三兄弟大概在床上睡了约有一个小时的功夫,就被李嫂的敲门声叫醒了。众人做了简单的洗漱就下楼吃饭,餐桌上摆的当然不可能是满汉全席。不过从满汉全席当中摘出了八荤八素十六道菜,也算得上是丰盛隆重。
顾钊桓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随口一说,张凛墨居然真的让厨师做了满汉全席中的菜式。他在燕京的时候也尝过全套的满汉全席,据说那厨子的祖上就在宫里头当过御厨,做出来的菜式味道真是不错。不过自从顾钊桓被家中“流放”到老片区这个小地方,就再也没有那样的口福了。
如今看了张家厨子做出的品相上乘,香气扑鼻的菜肴,顾钊桓觉得自己一刹那就回了燕京,霎时间连不怎么饥饿的胃部也蠢蠢欲动起来。
张凛墨出于礼貌以及想要显摆的双重心理,替自家厨子介绍道:“老张他们家祖祖辈辈没出过老片区,不过当年成立伪满洲的时候,老张他爷爷曾被召进去给末朝皇帝做饭,后来这手艺就一直传下来了。顾市长是从大地方来的,今儿也尝尝咱们老张的菜做的地道不地道。”
顾钊桓闻言,举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入口中咀嚼,半晌,啧啧有声的叹道:“色香味俱全,这手艺比京中‘御膳房’的大厨也不遑多让。原来张先生身边竟然有这样的高人服侍,当真是深藏不露啊!”
一旁站着的厨师张铎微微欠身,开口推辞道:“市长大人谬赞,不过是会炒两个小菜,哪里敢称得上‘高人’二字。”
顾钊桓对于张家厨师这种文绉绉的说话方式略显不适应。下放关东省之前家中就有人提醒过他老片区与华夏其他地方的不同。无论是社会发展还是人们的行为习惯都滞留在二十年前。且同几十年前的农村结构差不多,当地家族势力的意愿大大的影响了当地zf的施政方针。叫顾钊桓过去工作的时候千万记得尊重当地势力的意愿,不要做出会让人误会的举动来。并且一再提醒顾钊桓此去老片区工作就是为了镀金,三年期满后家中会立刻调他回燕京工作。以此来警告顾钊桓千万不要横生枝节,老老实实地呆满三年就好。
毕竟对于历任前往老片区工作的“小年轻儿们”来说,能够在家族林立,当地势力针锋相对并且家族斗争极为残酷的老片区踏踏实实呆满三年而没有卷入他们的漩涡中,本身就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用爷爷的话说,那得需要大毅力大智慧大心智才行。
听到家里人如此消极的说法,顾钊桓原本还觉得无聊可笑。可是亲身经历了老片区当地家族势力的复杂钩缠暗潮涌动,顾钊桓才明白家里人说的话那都是“金科玉律”啊!小小一个老片区家族势力的争斗,其激烈程度竟然完全不亚于京中世家的明争暗斗,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顾钊桓这才明白所谓落后封闭并不意味着弱小挨打,跟这种重视祖宗家法且本身势力还很复杂的传承百年的很有自己的矜持和原则的老家族打交道,根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当你误以为对方是野蛮人的时候,对方会用文明到带着文化底蕴的方式跟你交流。而一旦你真的将对方当成了可以讲理沟通的对象……他就开始跟你撒泼打滚儿胡搅蛮缠了。╮(╯_╰)╭
顾钊桓微微一笑,就这一点来说,他觉得老张家的待客方式还算让人舒服适应。毕竟从交谈开始,对方一直摆出了“文明人”的架势,让久混在“文明”中的顾钊桓觉得非常习惯。
张显扬看着饭桌上始终笑眯眯的顾钊桓,摇头暗叹。“那是因为你还没领教过上辈子将你狼狈撵出老片区的‘胡搅蛮缠’。”
隐隐看出张显扬的幸灾乐祸,张凛墨暗暗瞥了张显扬一眼,不动声色地劝顾钊桓继续吃菜。
无论怎么说,在张凛墨和市长大人的共同努力下,这一顿中午便饭总算是“宾主尽欢”的吃完了。好不容易才吃了一顿饱饭的顾钊桓只得带着满腔的惋惜和留恋不舍动身回市里。下午他还得开个会,向下面的人传达将老片区整改方案交给张凛墨负责的决定。而张凛墨也得去自己的地盘溜达溜达,确保帮中事务的正常运转,顺便和几个倾向于自己的元老谈谈改造老片区的问题。
至于张显扬,也要去新到手的服装厂和厂主孙万山商量一下今后的发展方向和销售渠道。而张慕阳和张曦阳两兄弟则准备留在家中练习刚刚得到的“外星域青少年广播健身操”。老张家的人对于任何能够提升家族势力的契机,都表现的异常热忱。
总之,大家都有事情要忙。
下午一点钟,茶足饭饱的张显扬准时到达万山服装厂。不过现在这家服装厂已经更名为张氏服装厂了。原厂主孙万山正一脸焦急的坐在收发室木质的高背椅子上,从窗户口儿看到姗姗来迟的黑色奔驰,孙万山好像一只被燎了尾巴的兔子一样从收发室窜出来迎到大门口。他早上七点半就过来了,一直等到现在。因为怕错过前来工厂检查的张显扬,孙万山中午饭都是在传达室买了盒饭对付一口。
不过这种时候,他也没心思没胃口吃饭了。
坐在副驾驶的保镖下车替张显扬开了车门,张显扬摆了摆手,头伸出车窗外,向孙万山道:“你上车,咱们直接去厂区看看。”
孙万山点头哈腰的应了一声,立刻打开车门坐到张显扬的身边。他的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膝盖上,脊背挺的绷直。满脸堆笑的冲着张显扬直点头。坐在前面副驾驶的保镖透过倒车镜看着孙万山哈巴狗儿似的,眼带轻蔑的扯了扯嘴角。
汽车一路前进,张显扬打量着环境还算干净整洁的厂区,满意的点了点头。“你们这环境弄得还不错,不像有的工厂,一进去就是一股味儿。”
孙万山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关于这一点,他也是昨儿晚上连夜吩咐厂里人将厂区打扫出来的。他之前没和张显扬打过交道,也不太知道张显扬的喜好。不过将环境打扫的干净一些总归没错处。
汽车在厂房车间门口停住了,坐在副驾驶的保镖下车替张显扬开了车门,张显扬弯身下车,顺手把座椅上的书包扔给开车门的保镖。旁边的孙万山立刻从另一边下车。落在张显扬一步之后进了车间。
张显扬打量着收拾的窗明几净的工厂车间,伸手摸了摸身边的机器,留意到机器的使用程度,有些诧异的说道:“你这机器挺新的啊?”
孙万山弓着身子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半年前从外国新进口的,花了不少钱呢!”
张显扬挑了挑眉,回头细细打量孙万山半晌,开口说道:“我看你也不像随便吸毒赌博借高利贷的人,怎么会弄成那副德行?”
孙万山苦笑一声,摇头说道:“我老婆得了白血病,上个月要做手术,得三十多万。”
张显扬瞥了眼身前的机器,嗤笑道:“买得起这样的机器,拿不出三十万给老婆做手术?”
孙万山叹了口气,道:“就因为刚买了这机器,家里面一点儿钱都没了。再说我大女儿还在美国留学,二儿子也到了高考的时候,我爸妈和岳父岳母也都靠我养活,家里什么地方都用钱。”
“那也不该去借高利贷啊!”张显扬摇了摇头,“在我们那里借钱的人,基本上都没什么好人。那就是个大窟窿,你掉进去了这辈子也别想爬出来。就算最后让你挣扎出来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孙万山没有想到张显扬居然会这么评价自己的家族生意。不过这种话张显扬可以随便说,他自己却连附和一声都不敢的。
张显扬也没有在意孙万山的沉默,看着空荡荡的车间开口问道:“怎么厂里一个员工都没有?”
孙万山不自在的撇过脸去,低声说道:“我让工人们都先回家了。”
毕竟服装厂里的工人大多数都是女人,张家又是那么个性质的,孙万山不知道张显扬过来的时候会不会带道上的人来,那些人又会不会性质一起就做出什么来。不过他身为工厂老板,对于旗下的员工能保护一点儿就是一点儿。
张显扬立刻明白了孙万山的顾虑,他回头看了孙万山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我们老张家是混黑道的,但我们也遵守道上的规矩,别以为混黑的就是强、奸、犯。那种人跟我们差远去了。”
孙万山敏锐的察觉到张显扬生气了,就连张显扬身后的司机和保镖脸色都难堪起来。孙万山心下一跳,立刻点头哈腰的应道:“是,是,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一定注意。”
张显扬自然明白,不论何时何地,平头老百姓对于他们这种人总是抱有一定的恐惧和偏见。张显扬也不介意,随手拍了拍孙万山的胳膊,开口劝慰道:“算了,看在你也是为了员工着想,想不为例。”
孙万山点头如捣蒜,口中不断应道:“一定,一定。”
张显扬并不是专业设计衣服的,况且空荡荡的厂房也没什么可看的。于是就让孙万山带路去了他的办公室,张显扬一屁股坐在实木办公桌后面的老板椅上,看着面前站的规规矩矩的孙万山,开口问道:“咱们厂子的效益怎么样,现在主要销售的渠道和对象都是谁?”
孙万山闻言,强堆着笑容的一张脸也情不自禁地阴沉下来,摇头说道:“咱们厂以前的效益还不错,全省稍有名气一些的商场里头都有咱们服装厂的经营网点儿,也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