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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爱情-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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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拿好一瓶,一直坚持到走出去好不好?这很公平对不对?”
我点头,接水壶的手却一顿,我咬了咬唇说:“傅君颜,我不知道出去的路有多远,可是既然我们的水一样多,你就得答应我,公平,就要公平到底。不管怎样,你不可以再偷偷把你水壶里的水灌给我,也不可以让水给我喝。一口也不可以!你知道,我不能没有你的……”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重重的点头。
“还有,如果你冷了,或者觉得难受,你要告诉我,我把衣服脱给你,哪怕你穿一下也好。”他摸摸我的脑袋,这次却摇摇头说:“不会,我很强壮。” 
第五十六章
我们没有手机;没有手表;没有任何时间工具。/ /只是两个人;在无涯的沙漠里荒凉的行走。夜里太冷,降温在零度以下;走着走着就会不由自主打寒颤。可天亮却并不让人快乐;因为温度像变脸一样会变得极热;然后是阳光的暴晒,刺骨的热浪。脚底的沙子也是滚烫的;我用围巾布包着的脚几乎不能沾地。白天傅君颜就背着我,而我把脱下来的棉袄顶在两人头上;遮挡一些烈日的暴晒。几天下来,我们只有水;没有一点食物,他却从来没有一丝抱怨,没有一丝绝望,只是温柔地笑着对我说:“宝贝,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我们就能走出去了。”
傅君颜努力想让我忘记这时的处境,他说:“你看,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自由自在的,谁也不认识我们,多好……”我轻轻应了一声,紧紧回握他的手。
夜里,偶尔我们会躲在戈壁下休息,伸出手紧紧的拥抱对方,却都不敢睡熟,因为实在太冷,怕就那样睡过去再也醒不来了。所以,就连睡眠,也都是异常警醒的。醒来的时候,我和傅君颜就那样不放过一分一秒,傻傻地互相对视着,偶尔会因为对方狼狈的样子而发笑。或者嗅嗅对方,臭到整张脸皱成一团,但却紧紧的搂着彼此不放。
渐渐地,对我来说,一切都是不恐惧的了,当最初的慌张因他安稳的眼神,淡定从容的姿态而缓缓平息。只要傅君颜在,只要看见他,只要身边是他,哪怕彼此都是臭烘烘的,哪怕不知道到底还要多久才能看见人烟,我的心却都是舒畅而无畏惧的。
有一天夜里,傅君颜终于找来了食物,他在沙堆里抓到了两只蝎子,然后仔细处理了一下递给我说:“来,宝贝吃一点。”我抿了抿唇,呼了口气,没有撒娇,而是在他鼓励的眼神下,终于闭着眼睛把生蝎子放进嘴里,蝎子的壳很硬,嘴里嚼的嘎嘎响,可却一点也不好吃。生涩而腥重的味道让我反胃到一直想吐,可我们已经太久没有进食,为了活着,我只好捂着嘴皱着鼻子把活蝎子努力嚼碎往里咽,最后难受到倒在傅君颜身上动也不想动。傅君颜始终心疼的望着我,轻柔地拍着我的背,嘴里却一声声说:“宝贝,对不起,没有照顾好你。”我只好无声的摇头,却因为缺水,哭也不敢哭。
饿到走不动的时候,终于在第三天的夜里,我们眼前不再是不变的黄色,而是出现了一小片绿洲。那些树以痉挛的姿态卧倒在沙地上,枝干斑斓而扭曲,远看,像那种暮年的老松。可当我跑进几步,才发现枝干上,暂且说是“松叶”的那绿色部分,长的像豆角一样,抽的很长,每一根枝条,不到指甲面的长度就有一个节点,然后又继续生长。
我欣喜的望着傅君颜,一连串的问:“这里是不是有水?这算不算绿洲?这个长得像豆角的东西能吃吗?”
傅君颜点点头,脸上有了一丝暖融,戳戳我的脸说:“这些是梭梭。”
“那!那个长得像豆角的东西能吃吗?”
成日的沙尘吹打,他的脸这时已经变得脏兮兮,可眼睛却还是那么明亮而温暖,只是,当我再一次发问,傅君颜的眼底流露出不加掩饰的心疼,他伸手用手指轻轻掐了掐那枝干上绿色抽条的部分,对我说:“呆河豚,这是梭梭的嫩枝,据说,它是骆驼的好饲料。”
我听着歪着头望着他,皱了皱鼻子,因为太饿,刚刚又太兴奋欢快,反而更没有什么力气了,越发小声细气的问:“那骆驼能吃我们能吃吗?”
傅君颜沉默了几秒,抚着我的脸,摇摇头说:“梭梭是灌木植物,就算是嫩枝也太粗粝,我们几天没有吃东西,突然咽这个下去,胃会受不了的。”
我瘪嘴,几乎是绝望的问:“那它能长在这里,底下总能有水吧?”我的水,已经喝了不少了……
“梭梭是很贱的植物,见到它,几乎是找不到水源的。”傅君颜耐着性子轻声说,又一次否定了我的美好愿望。他捏捏我的手心让我安静,侧过脸,一双眼望着这一小片绿林出神。
我却突然泄了气,有一种被耍的错觉,“那它有什么用啊!什么用都没有!那它干嘛要长成树的样子?”我越发烦躁,忍不住抱怨。如果我还有力气,我一定会像一只老母鸡一样瞎扑腾,而不是懒洋洋的倚靠着傅君颜站着,我越想越难受,越觉得饿。侧过脸,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又望望令我再次绝望的绿林,几乎就要哭了,我说:“傅君颜,我真的好饿,胃坏了也没关系,我想吃东西,我真的好饿……”
“别急,我给你找。”傅君颜因为我的话回过神,听见我喊饿眼底满是难过,安抚的拉着我要抓梭梭树枝的手,温暖地对上我的眼睛说:“你听我说啊……梭梭灌丛里不会有水,枝干也吃不了,但我记得,梭梭灌丛根上好像有肉苁蓉,那是寄生植物,是和人参鹿茸一样好的补药。我进去找,也许会有也不一定,你就乖乖的在外面,摘一些梭梭的嫩枝,不要走开,不要急,忍一忍等我回来。实在不行,我们再吃梭梭的嫩枝好不好?”
我疑惑的仰着脸看他,这才点点头,抽抽鼻子,乖乖的从他怀中退开。心里难过的看着他一个人走进灌丛,而我,在外围用手试着去摘梭梭的嫩枝,很硬,割的我手疼。
傅君颜过了很久才回来,那时我已经慌乱的在喊他的名字。我看他灰扑扑的从一片枯萎盘旋的枯木中走来,手中抱着一个很奇怪的东西,高有三十多厘米,鳞黄色的,看上去像是无数怪状的喇叭花寄生在一颗笋上。他的嘴角好看的勾起弧度,拿着那个‘小怪物’对我晃了晃说:“宝贝,天不绝人路,我们运气真好。”
我抱着艰难掐下来的梭梭嫩枝朝他走去,听了他的话,看着他的笑容,心里也高兴的不得了。却还是探究地看着那怪物一样的东西,忍不住用手指去戳了戳,口里免不了几分嫌弃的问:“这就是和人参鹿茸一样珍贵的补药吗?可是我不知道啊…长得也不好看耶………”
“你怎么能知道?”傅君颜愉悦地轻笑了几声,伸手拍拍我的脑袋,结果落了我一脸沙。我奋起,鼓起腮帮子瞪他,他眯着眼戳戳我的脸,然后,河豚漏气……
他拉着我坐在一颗梭梭树底下,伸手接过我抱着的梭梭嫩枝看了看,放在一旁。然后撕下一大块肉苁蓉,熟练地剥开皮,取出肉递给我。耸耸肩示意我吃,自己也撕下一小块放进嘴里。我学着他的动作也张嘴去尝,入口怪怪的,但实在比生蝎子好吃太多。
我又听傅君颜慢条斯理的说:“我小时候看了很多杂书,记得《本草拾遗》中曾记载:“肉苁蓉三钱,三煎一制,热饮服之,□终身不衰”。你说它算不算珍贵的补药?”
□终生不衰!!!我一听脸上燥热,嘴里的肉苁蓉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没好气的嗔他。他摸摸我的头,把肉苁蓉仔细的放在一边,然后弯腰捡起地上我摘的那些梭梭嫩枝,手里开始拿着它们打圈,似乎在编什么东西。我好奇的歪着头看着他,因为吃了一点东西,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
傅君颜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垂眸对我说:“曾经有一个傻女人,她的梦想是给自己的爱人做一辈子鞋,做一辈子鞋垫。”
我以为他又要讲故事哄我,撑着脸满是兴趣的问:“那她后来呢?她给他丈夫做了一辈子鞋吗?”
傅君颜摇摇头,抬首看了我一眼。这时他手里已经用梭梭嫩枝编出了一个类似框框的东西,他试着左右扯了扯那框框的两头,很结实,没有松动。
傅君颜看着就微微笑了,然后对我说:“宝贝,把脚伸过来。”我就乖乖把小腿搭在他的大腿上,他拉着我坐好,把那个框框就那么套在了我包着围巾布的脚丫上,然后又扎着梭梭嫩枝打了几个结。他自己先孩子气的赞许的点了点头,才笑着侧过脸对我说:“你看,一只‘草鞋’编好了。”
我惊奇的盯着自己的脚丫子,把包着脸的围巾又一次拉开,拱起脸嘎巴一下吻上傅君颜脏兮兮的脸颊,嘴里崇拜的说:“君颜公子,真的是万能的耶!”他摇摇头,指着自己的脸侧头问我:“不脏?”手里又拿起梭梭嫩枝替我编另一只草鞋。我摇摇头,又亲了他一下,挨着他的脸蹭了蹭。我说:“臭死了!脏死了!可是,一样脏就不脏了嘛……”
我看着他专注地用梭梭嫩枝编鞋子的侧脸,想了想疑惑的问:“你刚刚说的,她为什么没有给自己的爱人做一辈子鞋呢?”
傅君颜闻言,手顿了顿,才简单而又落寞的回答说:“因为,她死了……”那声音像叹息,很轻…又很重…
我默然,却在想,如果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也不会相信,上天会再厚待我一次。可就算再回到从前,傅君颜又会在哪里?心里咯噔一凉,望着漫天的黄沙,我忍不住第一次消极的问:“傅君颜,我们会不会死啊?”
“傻孩子,死哪有那么容易……”他轻快的回答我,伸出指尖刮了刮我的鼻头,沉默的给我穿好另一只‘草鞋’,才认真的看着我说:“小时候,有人告诉我,生活的所有不幸和苦难,都是成长的基石。因为上帝爱你,才让你疼痛,然后更懂得温暖的意义。所以,宝贝,这也许很难,也许很苦,但这又或许并不算坏事。我们不要抱怨,我们要战胜它,一起战胜它。”
我点头,看他弯□把肉苁蓉包好,然后拉着我起身,再次用围巾细心替我遮挡住脸,拍拍身上的沙,从容地说:“走吧。”
我抱着他的手臂,努力扯着笑,想要快乐一点,就指着漫无边际的沙漠说:“傅君颜,出去以后,我要植树造林,我要种很多很多树!很多很多树!”
“好,我们种很多很多树。”
“我要种苹果树,然后沙漠里再也不会渴死人,不会饿死人,只会砸出很多个牛顿!”
“呵。”他轻笑,无奈的望着我说:“呆河豚。”
好运,并没有一直跟着我们,就像倒霉起来喝水都会塞牙一样。第二天,塔克拉玛干沙漠扬起了比往日更加巨大的沙尘,傅君颜那时顿住步子,望着天色轻叹着说:“沙尘暴要来了。”然后我们抬首,看着渐渐再也看不清的日头,只是紧紧的握住彼此的手,没有说一句话。
后来我才知道,最先发现我们出事的,竟然是安安。当这个孩子可怜兮兮的每天坐在小椅子边抱着小启,却等不到我们的电话的时候。当有一天表哥打电话回家,安安终于发起脾气哇哇大哭,嘴里哽咽着喊:“哥哥坏,挡住姐姐姐夫电话。哥哥坏”的时候,爹地难得的撅起眉头,觉得事情有蹊跷。
于是,他马上让表哥去联系剧组,彼此沟通下来,才发现我们过了三天仍然没有到达西宁剧组,并且也联系不上。怀安导演才始觉大事不妙,立即去寻求警方的帮助,爹地和表哥也都在第一时间赶到了西宁。可是搜救工作却因为突如其来的沙尘暴,毫无进展。
当沙尘大到可以把人都吹起来,唯一的办法,就是躲在戈壁下,或者趴在沙面上。可我们的运气真的不好,入眼的只有满地黄沙,没有植物,没有可以挡风的戈壁,没有太阳。傅君颜起初用来辨别方向的办法都用不上了,我们也因为狂风而无法行走。我说:“怎么办?我们要迷路了是不是?”
傅君颜却摇头,笃定地说:“相信我。”
我点头,看着他眼底依然沉稳淡然,手心却下意识的微微倦起。我伸手摩挲着他的手背,努力绽开一抹笑说:“傅君颜,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他侧过脸认真注视着我,朝我点头。
我说;“听说啊!诸葛亮每次打仗都单独乘坐一辆战车跟随大军。有一次打仗,刚一开战,诸葛亮就驾车带头冲向了敌方。军队一下就士气大振,紧随其后大破敌军。战后,众人都赞:“军师神勇啊!”诸葛亮却惊魂未定地说:‘坡太斜,没刹住…’”我说着自己也傻乎乎的笑了起来,贴着他说:“傅君颜,也许误打误撞,我们就出去了。”
他配合着我扬唇傻笑,又不知为什么摸摸自己的脸,嫌弃的皱皱鼻子,傻乎乎的鄙视自己说:“我真脏!”我伸手覆在他手背,对着他摇摇头,认真的说:“在宝贝心里,傅君颜,是世上最干净的。”
天气变得越来越冷,白天的温度,也比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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