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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爹一把拽住,反手就推了一把,卫守业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陈老爹眼睛瞪得赤红,额头上青筋暴涨着,吓得卫守业一哆嗦,喃喃的缩了回去。
张氏疾步走了进来,拉开陈老爹,沈老板刚才尴尬的看着,现在也回过味儿,赶紧上前劝住俩人,拉了卫守业重新坐下来。
张氏环住宝珠又红了眼圈:“卫兄弟,珠儿这孩子没跟谁抢,那木菌子是孩子自己在家种出来的。”
话一出口,卫守业就愣住了,沈老板也吃了一惊,难以置信的看着张氏,宝珠扶额,自家这个娘亲啊,有时候真是厚道的过了头。
陈老爹领着沈老板去后院看木菌子,卫守业跟在后面。
宝珠耷拉着脑袋无奈的跟了过去。
沈老板看着两排交叉排列的木桩子上密密麻麻的木菌子,惊奇不已。卫守业也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陈老爹,然后又凑近了下手就要摸。
“别碰!〃宝珠怒喝一声,吓了卫守业一跳,抬头怒视宝珠。
陈老爹扫了眼卫守业说道:“这木菌子长得娇贵,汗手一碰就打蔫儿了。”
宝珠暗笑,卫守业倒是也听话,立即收了手,老实呆着。
又不甘心的问道:“这种子你们是哪里弄来的?”
“没种子,就这么着长出来的。”陈老爹淡淡的说。
“你骗谁啊!就这么砍几刀它就长出来木菌子啦?谁信!”卫守业咧着嘴嗤笑。
宝珠不得不佩服卫守业的细致入微,这砍刀的痕迹,恐怕连自家爹都没注意过。
卫守业说的不错,这砍的几刀就是人工种植木耳的精髓,也叫砍花法。野生木耳自然生长,要穿透树木粗糙表皮可不是容易事情,三五年的才生成也是常态,虽然不成形,但是到了繁殖期也依然分裂孢子。
日积月累,周围的树木早已布满了大量的木耳孢子,只等待一个合适的寄生体。
这砍花法说简单了就是剖开树皮截面,给袍子迅速落根生长,但是也有讲究,有谚语是这样说的:“砍花老鸦叮,手艺还未精;砍花如水槽,木耳保不牢;若砍戴帽花,力气白白花;砍得两边伏,不愁没所出。”
宝珠想起生物课上,老教授一口方言的念叨这谚语,还有各种刀法的图片,现在也依然牢记脑中,不禁莞尔。
沈老板并不过多询问细节,只是连连称奇,连声问这些能有多少斤。
陈老爹估算下,老实回答:“这些晒干了估计也就四斤多,算上家里上次留存的,勉强刚够五斤。”
沈老板大喜,当即从身上的褡裢里掏出一贯钱塞给陈老爹,商议好六天后送货,有多少就收多少。余下的散钱再另算。
陈老爹犹豫着不敢接钱,跟沈老板推拒着直说送货时候再给。
宝珠在旁说:“爹,先收下吧,咱们加紧了把木菌子晒出来,好早些给沈老板送去。”
陈老爹见闺女都说话了,就也不在坚持,收了钱,跟沈老板客气留饭。
沈老板急着回镇上,陈老爹也不多做挽留,两厢告别后,卫守业也跟着沈老板一道出了陈家大门。
陈家三口匆忙吃过午饭,就开始收拾木菌子,采摘晾晒,张氏跟陈老爹一起动手,宝珠也跟在旁边帮忙。
一直到第五日,陈老爹佝偻着腰从房上端下来最后一萝晒好的木菌子。连同上回留下的也一起装了袋子,称下重,五斤高高的。
陈老爹收拾了包袱准备明天自己去镇上,宝珠抗议,最后决定爷俩一起去。
宝珠说:“娘,要不明天锁了门,咱们一家都去吧。”
张氏笑道:“哪还能次次都锁门呢,你们去吧,我看家,早点回来,我做好晚饭等你们。”
转天一早,陈老爹扛了布袋,牵着宝珠,爷俩去了镇上。
一路无话,到镇上就直接寻了沈老板,交了木菌子,验货后沈老板付了余下的钱。陈老爹把一百多个大钱揣在怀里,牵着宝珠的手问她想吃啥。宝珠想了想就说吃肉。陈老爹应了宝珠说回去时候给她买肉。还是问晌午饭她想吃啥。
宝珠皱了眉头:“爹,我哪知道这城里都有啥好吃的啊。”
陈老爹笑着说:“是,是,怪爹糊涂了,呵呵,走,爹带你去吃肉包子去,吃完再给我珠儿买包点心尝尝。”
宝珠高兴的应了声,爷俩就奔了包子铺。
也是街边的小门脸,四张桌子,几条板凳。陈老爹牵着宝珠,寻了张空桌子坐了下来。拳头大的小笼包一两三个,肉馅儿的二十五文半斤,菜馅儿的十五文半斤。玉米渣子粥一文钱一大碗。
陈老爹点了半斤肉馅儿的,三两菜馅儿的,又叫了两碗粥。包子热气腾腾的端了上来,陈老爹把肉馅儿的摆在宝珠跟前,招呼她趁热快吃。宝珠夹了一个细尝,发觉这肉馅儿的也不是纯肉的,里面还掺了白菜和大葱,好在味道还不错,接连吃了两个。
陈老爹夹了一个肉馅儿后,就再也没动那一盘,只吃自己跟前的素包子。宝珠也夹了一个素包子吃,一尝才知道这还真是名副其实的“素”包子,大白菜豆腐馅儿的,一点子油星儿都不带。
宝珠说:“爹,你也吃肉的呗,咱们要了半斤呢。”
陈老爹吭哧吃着,“爹饭量大,吃肉的不解饱,这菜包子也是细白面做的,就是光吃皮也香呢,你快吃吧,剩下的给你娘带回去。”
宝珠人小胃口也小,吃了六个就差不多饱了,喝了一碗玉米渣子粥,就停了筷子。陈老爹一口气吃完三两素包子,又添了一碗粥,才算吃饱。
结完账,陈老爹又找掌柜的要了油纸,把剩下的肉馅儿包子包好,揣在怀里。出了门,牵着宝珠去了点心铺,买了半斤麻糖糕点。
再去肉铺子割了二斤肉,这才出了镇子,还是搭了刘老二的骡子车,回到了牛头村。
进家门时候张氏正在做晚饭,陈老爹把怀里的肉包子掏出来递给张氏,让她蒸上。
晚饭时候,张氏问进城的情景,陈老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番,宝珠也在旁边补充,张氏笑呵呵的一边听着,一边动手给他们爷俩一人夹了一个肉包子。
宝珠忙说:“娘,别给我夹了,你吃吧,我在镇上吃过了。”
陈老爹把包子夹到了张氏碗里,“你吃吧,我也在镇上吃过了。”说完头也不抬,呼噜噜的往嘴里塞饭。高粱米稀饭就咸菜吃的津津有味。
第十九章 沈老板的生意经
更新时间2013…12…20 18:32:24 字数:2423
过完冬至节,陈家菜地里的丝瓜豆角黄瓜都落了秧,陈老爹早就收好了留种的老瓜,拆了架子,半枯的枝蔓都堆在地头。宝珠挎了篮子去捡落瓜。
这落瓜就是晚熟没机会长大的果子,寒风都起了,才刚冒出个小头,只凭着根茎剩余的养分长个袖珍型,正经做菜是不能用,但腌渍了做咸菜却是好材料。
“宝珠姐,来我家摘,好多落瓜呢。”柳芽儿旁边招呼。
两家菜地挨着,碰巧了柳芽儿今天也来摘落瓜,一眼就看见了宝珠。
“哎!这就来。”宝珠应了声,又翻捡了几遍自家的秧子,就踩着地垄寻了柳芽儿过去。
“宝珠姐快来,我家今年黄瓜种得多,又没咋上肥,现在这都是落瓜子呢。”柳芽儿说。
宝珠过来一看,果然,柳家这卸了架的秧子上结了不少落瓜,翠生生的挂着,柳芽儿的小篮子里已经装满了大半。
庄户人家,谁去谁家掐把菜摘几颗瓜根本就不算事儿,宝珠也不跟柳芽儿客气,扒拉下藤蔓翻捡着就摘起来。
“宝珠姐,听人说你家长出了木菌子,还卖了好些钱,是不?〃柳芽儿问。
宝珠心说,果然,消息已经传开了。自从张氏在沈老板跟卫守业面前揭穿了木耳的来历。宝珠就知道瞒不住了,这村子里没啥隐私,谁家炕头上的事儿转天都能传遍全村,何况是这关乎银钱的大事。
当即也没隐瞒,就把当初如何要修鸡棚,如何砍木头,后来又发现长出木菌子的经过跟柳芽儿絮叨了一遍。
“真的就那么长出来啦?”柳芽儿疑惑不解,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宝珠姐,是我娘让我找你打听呢。。。。。。”
宝珠了然,笑着说:“就是这么长出来的。等明年开春,你让柳大叔去山上砍木头,我跟着你们一块儿去,到时候你就知道咋长出来的了。”
“哎!”柳芽儿放了心,又跟宝珠叽叽喳喳的说笑起来。
俩人摘满了篮子才往回走,到了家门口,宝珠看见有辆青色的大马车停在了跟前,车上还守着个小伙计。
“娘,我回来啦。”宝珠喊道。
张氏正在院子里摘菜,停下手说:“珠儿,沈老板过来了,在屋里你爹陪着呢,你快帮娘去烧火。”
“哎。”宝珠应了声,放下篮子先去了堂屋跟爹打招呼,进去一看就是一愣,顿时一股子怒气上涌,卫守业也在。宝珠暗暗咬牙,自家跟他很熟么?怎么又不请自来呢?
今儿个卫守业本来是村口晒太阳,远远的看见了沈老板的马车过来,赶紧的过去打招呼,一听说是去陈家,卫守业眼珠子转了半圈,说他正好也有事要商量,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宝珠进了屋,跟陈老爹打了招呼,又和沈老板问了好,没理卫守业。卫守业哼了声,扭过脸去。
厨房里张氏已经点着了灶火,宝珠过去接过柴禾。灶台上放着沈老板带来的四五个油纸包,张氏挨各打开了盛到自家粗瓷大碗里,有整只的熏鸡,凉拌的老醋木菌子,酱猪肚酱猪蹄,还有一条三四斤重的咸鱼。。
装好了几样凉菜,张氏又动手炒了个青菜,一盘鸡蛋。
宝珠进了厨房就一直没说话,闷闷的烧火,张氏也看了出来,叹口气说:“珠儿,你这是在生气啦?”
“娘,咱们家和卫家又没啥来往,上次都打起来了,他那人咋还又来了呢?脸皮真厚!”
“别这么说话,珠儿,大家都是一个村儿住着,再怎么他也是长辈,你哪能这么说他呢。”
宝珠气道:“长辈?他算哪门子长辈啊!他有长辈的样子么?第一次来家就要动手打人,吵完还跟没事人似得,咋他脸就这么大呢!”
“宝珠!不许瞎说!”张氏也有些气到,深呼了一口气又柔声说道:“珠儿,你也大姑娘了,以后记住了,可不能这么直接的说话,他是不对,可是你说话不讲究,人家也笑话。”
宝珠就不再吭声。
张氏收拾好菜,叫过来宝珠搬桌子到了堂屋,陈老爹起身站起来帮忙支桌子。沈老板也笑呵呵的站起来客气:“哎呀,弟妹,你看看,这还是给你添麻烦了。”
“沈老板您想的周到,这都买好了菜过来的,我哪还麻烦呀,就剩不好意思了。”张氏也会客气几句。
沈老板招呼张氏跟宝珠一起上桌吃,张氏跟陈老爹一起客气婉拒。
卫守业说道:“行啦行啦,都别外道了,让她们娘们儿孩子厨房吃去,咱们也好商量正事。”
张氏去了院门口,招呼守车里的小伙计来厨房吃饭,小伙计说啥也不肯,张氏无奈,只好装了一大碗干饭跟炒菜给他端过去。自己领了宝珠在厨房吃。
堂屋里,沈老板拆开了自己带过来的一坛子烧酒,给陈老爹满上,站起来说道:“陈兄弟,上回多亏你救急,来,老哥先敬你一杯。”
陈老爹赶紧的把酒杯举着也站起来,只是憨笑。
卫守业给自己斟上一杯,举起冲沈老板笑道:“呵呵,沈老哥,咱们这乡里乡亲的,都跟自家人一样,您有啥可外道的,来,都干了。”
三人喝完落座,沈老板说:“陈家老弟,哥哥这次来,除了感谢你外,还想问问你家明年有啥打算。”
之前说过,沈老板要大批量的木菌子不是没有,但是长白山一个往返就要半个多月,既然现在眼跟前儿的牛头村能种出来木菌子了,要是能长期的采买,比去千里之外的长白山收购要划算的多。
所以这次他备好了酒菜过来,就是想跟陈老爹确认下明年是不是还继续种,产量又能增加多少。
沈老板说完来意,陈老爹拧着眉头犯了难。种是肯定还要种,何况这种木菌子没播过种,没施过肥,既没花钱也没出力,几十根木桩子摆在那里。一下子就赶上地里好几年的出息了。可是咋就那么不让人心里踏实呢?陈老爹认死理儿,他还是觉得土里抛食一滴汗摔八瓣的劳作就是踏实,这木菌子来的就是没底。
卫守业见陈老爹不语就着了急,“我说老陈啊,沈老板那里可是大买卖,不是就收你一家十斤八斤的,你别藏私啊,光顾着自己哪行?”
陈老爹不悦:“卫家兄弟,我这不是藏私,这木菌子究竟咋长出来的我也没弄明白,现在答应了沈老板,来年它要是长不出来了可咋办?”
卫守业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