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必须想个法子,至少在最後的五分钟之内,她不能被眼前这名可畏的对手打倒!
冷不防的,郑冽吃力地使出一招回旋踢,化解当下对她不利的状态。段少一闪而过,强劲脚风划过他的眼前,仅此如此没有造成半点伤害。
紧接枪声再响,段少也使出出浑然天成的攻防合一、「剑齿之风」再度复出。重覆的战斗方式让观众嘘声响起,甚至出现不少要让郑冽下台的叫嚣。
「听到了吗?这样的老梗可一点作用也没有。还是说,你这女人想这样撑完最後的几分钟、达到至少不被淘汰的平手收场?」
相较於满头大汗、使出全力在应付对手的郑冽,段少仍旧是一贯的游刃有余。可就在下一秒,他忽然一改眼色、对着郑冽狠狠一瞪。
「别傻了!」
段少大斥一声。
「就凭你也想跟我平起平坐?现在,我就要让你嚐到败阵的滋味!」
☆、(8鮮幣)03 她的名字,是──
对空仰颈咆哮,郑冽眼前的段少将两把长剑抛上空中、双手握成拳状。
「猎杀绝命——!」
郑冽根本还来不及反应,只闻一声震耳冲天的骁猛虎啸,她已重重扑倒在地、动弹不得。
就在方才那刹、郑冽无法看透的那一幕真相,化做兽型的段少以身扑向郑冽,利爪贯穿郑冽的双肩,血染上半身。
同一时间,上空直直落下的两把长剑也无缺席、毫不留情地笔直落在郑冽双膝上,当场如钉刑一般应声刺穿。
「呃啊!」
肩膀与膝盖血流如柱,强烈的痛楚让郑冽顾不得一切哀嚎起来。
急转直下的战况让现场所有人都傻了眼,似乎人人都慑服在段少这一点也不留情、残暴又狂虐的恐怖招式下。
「裁判!还不快过来读秒!」
已恢复人形的段少,对着愣住的裁判大吼一声。
「十、九、八……!」
读秒的声音不断落下,陷入极端痛苦中的郑冽,仅管痛到神识都快涣散远走,她仍放不下那裁决输赢的最後几秒。
怎麽可以就此放弃——
她这些日子以来的特训,究竟是为了什麽?
不。
还不能输。
她还有那一招——
就算浑身是伤也要使出来,否则她绝不甘心。她要赌上这一把,不是为了守护谁,而是扞卫自己的尊严!
於是,郑冽将全部的注意力倾注在背上,一方面承受着莫大的痛楚,一方面在与自己的意志拔河。
「五、四、三……!」
终场的倒数步步逼近,耳边也不停传来段少要她放弃的劝告。可郑冽知道,自己仅仅只有一步之差,脑海更而浮现了紫王与苍鹰的脸孔,她说什麽都不愿让这两人失望。
双眼用力一眨、灌注了所有仅存的力气,就在那一瞬间郑冽仰颈大吼,有什麽东西从她的体内释放而出。
「一……!」
在裁判宣读最後一个数字之前,压制在郑冽身上的段少忽然一个反弹、被某道力量狠狠地甩至半空。
全场一片哗然。
在段少狼狈的单膝落地後,他一脸狰狞地抬起头来,仰望着映入眼帘的空中身影。
「这、这怎麽可能……」
段少的双眼睁大,不敢置信地直盯半空中的身影。
「她怎麽可能会有……唯独蜂后才有的六道蜂翅?」
顺着段少惊惶的视线看去,此时此刻,同时拍动着六道赤色薄透蜂翅的郑冽,睨眼看着半跪在地的段少。
犹如女王俯视着臣子。
段少一时间被那不可一世的气势所慑。
「你很强,我认同。」
悬浮在半空中的郑冽,再度掏出了双枪。
「然而,我也不是你眼中那种柔弱的女人。」
忍受着开枪的後作力,肩膀至今仍淌着鲜血的郑冽扣下了扳机。
「我的名字叫郑冽——给我记清楚了,男人!」
双枪鸣击,同时更见数百利针从郑冽体内夺出、随同不长眼的银色子弹一并袭卷向段少。
眼睁睁看着子弹与蜂针同时袭来,段少竟无任何动作。从刚才见着郑冽的六道蜂翅後,他就被对方那绚丽而又雄伟的姿态所吸引——仅仅是那一瞬间就将他摄魂动魄。
即使身处在全然雄性的东科特,他也从未对异性存有一分的渴望,对过去的他来说那不过是种愚蠢、无谓,又不切实际的消遣。
就连第一次见到这名对手时,他也不认为,眼前这名人类女子会有牵动他心跳的可能。
直到,对方在他面前展露置死地仍存的坚韧意志,以及那一次次出乎意外的反击表现後。
他不得不承认。
自己的目光再也离不开她。
在段少在思索的同时,身体不断接受从空中射来的子弹与飞针,可这点痛楚却远比不上他心中豁然开朗的喜悦。
在他明白自己的想法後,那种舒畅的快感,只是让他更加强化了肉体的承载力。
远在半空中的郑冽,当然不知对方在这短时间内的心理变化。她只是不间断地发动攻击,追求着能在最後一分钟内打倒敌人的目标。
而她眼中的段少,笑了。
狂傲不羁的大笑数声,同时象牙白的双剑再次握到他手中。
「郑冽是吗,一旦记住你就别想逃离我的手掌心了。」
白色的旋风再起,挡住所有郑冽自上空投射而来的攻击。不过也仅於此,显然有能力再反击的段少,也没回以最终的致命一击。
「哔——」
哨声响起,比赛宣告结束,裁判举起的双手意味着双方平手收场。
一直是用意志力支撑的郑冽,终於也在这时露出了放松的浅笑,松懈下来的她倾着颈子、意识渐渐涣散。
在脑袋一片空白的瞬间,郑冽的双眼却接收到一幅景象。
她隐约的,在观众席上瞥见了那道犹如幻影的男人。
「白……琅……?」
碰咚一声,这是无力的郑冽应声坠落到地面前,从喉头发出的最後一句话。
作家的话:
☆、(9鮮幣)04 失效的恩惠
缓缓地睁开双眼,流淌入郑冽双眼的第一件事物,不是擂台上刺眼夺目的白光,而是令人感到放心温暖的鹅黄色灯光。
郑冽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直至有道低沉的嗓音告诉了她。
「你睡了整整两个小时呢,我的小公主。」
「千、千秋不夜长老?!」
一听到声音就想弹跳起身的郑冽,却被对方的一双手稍加用力地按住。
「还不行哦,小公主的伤才刚好没多久,你得再躺着休息一会。」
千秋不夜犹如雕像立体深邃的脸孔,就悬在郑冽的正上方,他低下头来对着郑冽微微一笑。
也是直到现在,郑冽才意识到,自己躺在千秋不夜并拢的双腿上。
「长、长老,这太难为情了!请让我起身离开……!」
话未完,千秋不夜的食指便落在郑冽唇珠上。
「何必这麽见外?你可是我对外的伴侣呢,这点膝枕又算得了什麽。」
千秋不夜的指尖轻轻顺滑过郑冽双唇,接而回到自己的唇上、对着此刻一脸通红的郑冽抛出飞吻。
「况且不这麽做的话,在外头监视我们的好事者,肯定会起疑心的。」
压低了音量,千秋不夜脸上虽是不变的微笑,语气却严肃了许多。
郑冽这才将视线转向窗口,紧闭的门窗虽透不出任何声音,方才却有一对眼珠正往此处瞧。
「……是黑色掠食之会派来的?」
这是郑冽立即联想到的答案。
千秋不夜笑了笑,「更确切的说法是,刘绍那只老狐狸派来的手下。」
「您做了什麽让他起了疑心?」
郑冽不禁纳闷地蹙起眉头。
「我什麽也没做哦。」
千秋不夜耸了耸肩。
「只是刘绍那只老狐狸疑心病很重,他大概认为,忽然将大笔资金送上的我,肯定有什麽企图在吧。加上我又带了一票人进来参赛,要他不起疑心就不叫刘绍了。」
嘴角上挂着戏谑的笑容,千秋不夜回答了郑冽的疑问。
再一次见识到千秋不夜的城府後,郑冽不禁对他多萌生了一丝敬畏。看来要当上长老阶级的人,在战斗表现上虽不抢眼,却是一个比一个还头脑灵光、手段多变的谋略家。
她想到自己第七小队的长老,夜临,似乎也是这麽一个诡计多端的男人。
不过比起这个,她现在更想知道一件事。
「长老,我身上的伤……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她所询问的不是伤势源由,擂台上发生的种种至今仍历历在目。她纳闷的,是原先被段少所重创的肩膀与双膝,现在看起来竟完好无事,简直就像作梦一样。
「那是链金术的恩赐哦,我的小公主。」
千秋不夜对着郑冽温柔地笑了笑,「你应该知道,连死者都可以复苏的炼金术,你这点伤是很好处理的。当然,前提也得要是技艺精湛的链金术师才做得到,为了临时将他调度过来,花了我不少心力呢。」
「就为了我,专门请来了链金术师……?」
郑冽听了有些不敢置信。
因为就她所知,链金术师的价码在东科特中算是非常高,若要请到更厉害的角色就得花上更多钱,甚至有时不是金钱能买得到的。
「哎呀,难道不行吗?」
千秋不夜朝郑冽的额头弹了一下。
「痛!」
郑冽眯起了双眼,双手扶着发疼的额,她没想到千秋不夜竟也有着孩子气的一面。
「我很看重自己的手下。」
千秋不夜吐出这句话的同时,脸上覆盖上了一层黯然的阴影。
「一日是我的部下,终生是我的部下……只是,我的下属们,却好像都没那个命享用我给的恩惠。」
轻轻的、若有似无的一声叹息,若是与他稍微有些距离肯定听不到,但此刻的郑冽可是躺在他膝上,於是那样的叹息她很清楚地捕捉到了。
「到底是为什麽呢?他们不是死於非命,就是下落不明,还有的甚至选择了背叛……身为他们的长老,我什麽地方做不好了呢?」
郑冽可以想像得到,千秋不夜在说这席话的同时,脑海浮现着过去与他为伍的队员们。
那些至今只剩下司队长一人的,崩解的第五小队。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向来在人群面前带来欢乐、笑脸迎人的千秋不夜,竟有这麽旁徨失落的一刻。
有那麽一瞬间,郑冽的心微微地抽痛起来,为了眼前这个总是轻浮、总是虚华,却又比谁还认真对待任何事的男人。
「千秋不夜长老,」
郑冽轻声地唤了对方的名字,她的目光缓缓地往上移,逐而与千秋不夜的视线笔直地对上。
「我,虽然无法为您解答心中的这个疑问。但是,您说过,一日是您的部下,终生是您的部下对吧?」
「所以呢?你想说些什麽?」
千秋不夜的嘴角撑起了笑,略带苦涩的滋味。
「我,郑冽,会拼了命地去做好您指示的任务,拼了命地去享用您给予部下的恩惠——更拼了命的好好活下来不再让您失望。」
郑冽的表情很是坚定,看在千秋不夜的眼中,更像是无垠黑夜里的唯一月光,虽不是最璀璨夺目的,却散发着静谧而持稳的光辉。
千秋不夜没想过,自己也会有为了一个人的言叶而发怔的时候。
什麽样的单纯与正直,才让眼前的这个人对他说下,这有如誓言一般的台词?
其实,最花言巧语的人莫过於郑冽吧,这种话就算是他也说不出口的。
可是,他却这麽陷落了。
他的心,至少在这一刻,从未真正为哪个人确切鼓动的心跳,在这时仅仅是为了眼中的这个人。
以及她所说的那些话。
作家的话:
其实千秋不夜是个蛮令人心疼的角色,我觉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