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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追上去。」
直拓回过头面对队员们,「现在,是验收你们特训成果的时候了。」
「是,队长!」
整齐划一的答覆声後,是五人开始以最快的速度往前追去。
跑在人群中的郑冽,忽然很感激直拓平时给她的跑步特训。若没有直拓的强硬训练,现在的她肯定跑不了这麽漫长的一段路。
「看到那家伙了!」
跑在最前头与直拓并列的男队员,直指前方坐着矿车远去的身影、大声喊道。
「很好,现在换验收在黑暗中射击的成果。」
直拓立即掏出枪、瞄准行驶的车轮开枪射击。
「砰!」
刺耳的子弹声响起,尽管矿坑内光线昏暗,直拓敢断定自己打中了车轮。同样地,夥伴们也信任直拓出了名的精准度。
「砰砰!」
紧接响起的枪声,来自郑冽手中紧握的枪支,她也开枪击中了另一个车轮。
顿时,刹车声嘎然而止,来不及阻止翻车的工头索性跳车、踉踉跄跄地滚了一地。
「束手就擒。」
最後冲上前的人是直拓,首先一脚踩在对方的手肘上、以防他再使出什麽技俩来。
他拿枪指着倒地不起、全身都有些许创伤的工头,发出了最後通牒。
「哈、哈哈……」
零零落落的笑声,从受伤的工头口中传了出来。
「你在笑什麽?都已经成为我们的笼中鸟了。还是说,你有被虐倾向很想被我们抓到吗?」
队伍中唯二的女性队员,皱了皱眉头。
「我在笑……你们压根都不知道的事。」
工头骤然停止了笑,眼神缓缓地移到不远处的矿坑入口。
「我们不知道的事?」
郑冽的心底忽然有种不祥预感。
「你们真的以为……就只有你们这支队伍有调查军情的本事吗?」
工头的话,立刻让所有人脸色一垮。
「我们……海军总司令这边……也有的是人才。」
工头边用气若游丝的声音道,大夥则循着他的眼神往入口看去……这时,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名缓缓走进入口的身影。
就在看清那人的容貌,郑冽的双眼不禁顿时睁大。
她讶异地看着入口的那个人,简直不敢相信,更不愿是这人成为她的对手。因为,这个人就是——
「好久不见了……郑冽学姐。」
声音是还带点稚气的男音,当他将灯火举至自己的眼前时,鹅黄色的光辉让他那张略带青涩、清秀斯文的脸孔显得更加清晰。
「是你……?」
郑冽愕然地摇着头。
不会错的,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就是之前在球场旁遇见的学弟!
☆、12 懷裡的永恆
过度震惊的郑冽,视线一直紧紧地盯在那名学弟身上,丝毫没注意到直拓对她投来关切的目光。
「我是西科特海军第210届的学生——同时,更身为海军总司令嫡长子的我,难道不该为了父亲的立场出现在这里吗?为了——不让这件丑闻为害到我父亲。」
对方讲出一连串让郑冽、甚至所有人都讶异不已的话。一身海军制服的他,踏着缓慢的脚步,走往郑冽所停伫的方向。
「郑冽学姐,你曾想问我的名字,对吧?」
长相清秀的学弟,像是毫无防备地走向郑冽,丝毫无畏做出备战动作的其他成员。
「那麽,我现在就告诉你,而且只说一遍,请你务必牢记住……我,邢邪,是即将断送你性命的人。」
话音一落,奉上最无邪的笑容,邢邪拿出一个遥控器、毫不犹豫地按下开关。
「轰隆!」
刹时巨大的爆炸声响,一时间飞沙走石,矿坑开始崩落巨石。
当其他队员都急着要如何逃脱,郑冽只是僵在原地,愣看着嘴角依旧悬着微笑的邢邪。
「郑冽学姐……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喔。」
留下如玫瑰般芳香却又刺人的话语,扎得郑冽的心口隐隐作痛,却什麽也做不了只能目送对方背过身、从容地步出崩塌中的矿坑。
当矿坑崩塌到了一个极至,转瞬间巨石已将许多人埋没。直到听见他们的哀嚎,郑冽才从失神的状态中惊醒过来,仓皇地看着眼前这措手不及的惨况。
「小心!」
猛然被人用力地扑倒,郑冽狠狠地撞在地上。但当她转头一看,原先所站的地方掉下一颗巨石。
「你没事吧?」
带点紧张的语气,立即将郑冽扶起的直拓,那张同样带点紧绷的神色,全都映在郑冽的眼底。
那还是她,第一次在直拓脸上撞见这种神情。
可是,她有道念头……
那也许是她,最後一次在直拓脸上见到这种表情。
「直拓队长……我们现在该怎麽办?我想、我想我们逃不出去了!」
回头看了入口处已被落石堵住,队员一个个惨死在崩坍的矿坑之中,亲眼目睹这一切的郑冽不知所措,她只能紧紧地抓住直拓的双手。
当前,除了恐惧与紧张外,她心中更多的是强烈自咎。
要是她早点知道,也许她早点知道邢邪是怎样的身分……不,更该说为什麽她没想到要调查邢邪,这个突然接近她的海军学弟?
想到那些从不断出声喊救,到现在已没声音的夥伴们,她更是着了狂的懊悔和愧疚,整颗心都痛苦的快死了一般。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要是我能早点知道……!」
眼泪直流,郑冽双腿一软、跪坐在地。她捧着自己的脸颊痛哭流涕,身旁沉默的直拓也坐下身。
然後,紧紧地抱住啜泣的郑冽。
坍崩的巨响不绝於耳,纷落的砂石就像一场黄色暴雨,外在的一切俨然要淹没被困在里头的两人。
「没有人会责怪你,郑冽。」
石头滚动的声音明明是如此震耳,直拓低沉的声音听在郑冽耳里,却嘹亮的有如圣歌。
郑冽没有回话,她只是埋头在对方宽广的胸怀里,混乱的情绪仍干扰着她理智。
「大家都尽力了,你也不例外。」
直拓低下头,轻覆在郑冽的耳旁低语。细细喃喃的声音,好比催眠曲般让郑冽感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平静。
「所以,你就静静地待在我的怀里……就像在睡觉一样,闭上双眼,什麽都不要想。」
直拓的声音越显轻柔,「直到我们彼此的时间停止,直到我们彼此的呼吸终结……只要你愿意,你就能和我一直,永远的……在一起。」
这一刻,郑冽彷佛什麽声音都听不见,纵然是最为震耳的落石声,还是脑海里片刻也停不下来的自责声,全都在直拓的声音里逐渐消失。
是呀。
倘若这就是她的结果……
那似乎也不错呢。
她真的从不向往,一段甜蜜浪漫的青春恋曲。那一切都是随口说说的……无论是天荒地老,还是海枯石烂都不曾想过。
所以,她现在也什麽都不要想吧,就静静地沉睡在直拓的怀抱之中,任凭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浓厚……
就在郑冽即将闭上双眼,那瞬间,她彷佛听见有别於直拓的声音在呼唤自己。
这是不是临死之前,才会遇到的幻听?
只是,郑冽觉得那声音好熟悉,好像是她曾经很常听到,而且也很想不时听见的声音。
她稍稍睁开眼,从直拓怀抱的空隙,开始寻觅那声音的来源。
在崩坍的巨石堆中,她隐隐约约见着一道人影。
如果她没记错,她早在这之前就不断遇到那模糊的人影……只是,为何这人会出现在这里?
很奇怪,明明有种熟悉到快掉泪的冲动,她却偏偏怎样也想不起来那人是谁。这时,她再次听见那道声音:
「如果你听得到我的声音,答应我,不要过去。」
是谁……?
是谁在跟她说话?
为何,偏偏在她决心要与直拓抛开一切时,对她说这些话?
郑冽稍微往前倾去,她想看清那人的脸。
紫色的长发……
酒红色的眼眸……
那个人,是——
「郑冽,不是说好了要闭上双眼吗?这样,你就无需再见到那些可怕的画面……」
直拓将手轻轻地覆在郑冽眼前。
同样温柔的声音,同样温柔的掌心,可是被遮蔽的视线让郑冽开始有了一丝不安。
「是你告诉我,人生的道路要有所抉择。现在,我希冀你能选择希望……而不是观望与绝望。」
这道声音,这句话,郑冽顿时彻彻底底想起来了。
她想起,当初曾和一个唯我独尊的男人说过这句话,她更是为了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
「郑冽?」
被忽然推开的直拓一愣,他似乎俨然无法接受,郑冽断然离去的景象。
「我不会在这里等死。因为……我当初也没有在这里和你一起等死。对不起,直拓学长。对不起……大家。我虽然曾因此度过一阵非常沮丧的日子,但是,我後来才发现……」
郑冽开始搬动阻碍在前的石头,「正因为我背负着你们生命的重量,我才更该连带你们的份活下去!」
更因为如此,她才能在不久的以後接受哥哥请托、进而认识了那个男人……
真正能让她不顾一切的男人。
推落巨石,强烈的光芒从石头缝隙中钻入,郑冽没有回头再看直拓一眼,只有一昧地往外钻出去。
因为她知道,这段时间所历经的一切,早已是她的过去。
「我答应你,我现在就回到有你的世界……紫王。」
迎面而来是一片刺眼光海,郑冽被强光照得睁不开双眼,她却笑着迎接。
因为她隐约知道,那将是生命的奇蹟之光。
☆、13 痛心疾首的一刻
第四章
数天来呈现平静状态的仪器上,突然发出了响亮的呼叫。
听到声音而赶来的主治医师,因心电图上明显的波动而睁大双眼,口罩下漏出了一声惊叹。
再低头看了病床上、还戴着氧气罩的伤患一眼,赫然发现患者的眼皮正微微颤动。
「快,病人有意识了!赶快准备生命之水给予补充!」
医师赶紧对着身後的助手大喊,便听见匆忙的跫音快快离去。
「大地女神啊,这可真是……这可真是神蹟了!」
在拥有链金术师,以及医师双重执照的男人眼中,面前躺在床上的这人,也许是他从医以来第一次,也可能是唯一一次见到的奇蹟。
***
被转移到普通病房後,一直躺在床上阖着眼皮的人,不断地听见有人正呼唤着自己。
缓缓地,努力地撑开彷佛比平时还来得厚重的眼皮,终於见到了唤着自己名字的男人。
「郑烈大哥?郑烈大哥您终於清醒了?您终於清醒了!」
有着一头如火焰般炽红的头发,戴着单边眼罩的男人,将自己粗犷的脸贴近对方,厚实的大手紧紧地合握住郑冽。
「虎……骁?」
口腔内极为乾涩,郑冽微弱地喊出对方的名字。但她的眼皮微微垂下,她一直以为,无论是游走在梦境或现实中……
那间间断断呼喊自己的人,是紫王。
「郑烈大哥太好了!您醒来真是太好了……呜呜!」
虎骁激动地哭红了眼,虽然他马上用粗壮的手臂擦去泪水,哽咽的鼻音却难以掩饰。
「虎骁……」
如果和平常一样,郑冽会忍不住扬了扬一抹浅浅的苦笑。
她总是会想到,眼前这大个子为她奉献那麽多、甚至落下男儿泪来……都不是为了她这个郑冽,而是另一位远走他方的双胞胎哥哥。
她想举起手,想用指尖拭去残留在虎骁脸上的泪痕。她试着这麽做,却仅仅只能稍微动一下手指头,伸手在短时间内根本还是天方夜谭。
「郑烈大哥?郑烈大哥你是哪里不舒服吗?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