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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清秋并没有强要百姓看着。
而就在那火焰升起的一瞬间,她却几乎以为躺在里面的胭脂能蹦起来,然后施展轻功逃走。
沐清秋暗暗摇头。
她知道那只是她的幻想。
只是在她的眼里,胭脂她,又何尝不是勇敢的?
她为了自己心中所爱,明知道那人不会看她一眼,明知道那人只是把她视作一枚棋子。陪在那个人身边那么久,恐怕也早就知道此次自己有来无回。可便是如此,她仍是死也要为了他——
就在昨夜府邸发生这样大的事情同时,平安城上下竟是诡异的寂静,没有丝毫的异样。
可见,昨夜里,他们那些人就是死棋!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那个人竟然把胭脂也放在那个位置上!
对那个曾经在她面前翩若君子的福王此刻她只觉得像是阴凉地狱而来的无常使者。
无情,冷酷。
只是在她冷言不齿那个炎振坤的时候,她自己呢?
就在昨夜里看到胭脂一人来到她的住处时,她应该就想到胭脂的下场。
她一个人怎么能从四大女婢还有沐铁山的手下逃走?更何况还有个不知道武功深浅的柳玉言。
就算是昨夜里她没有自尽而亡,那也免不了受刑,结果……还是一样。
设身处地,若是她处在胭脂的位置上,她绝做不了胭脂对那个人的一往情深,甚至不惜性命。到沐角柳上。
所以,她心怀苦涩。
……终于,大火吞没了眼前。
沐清秋只看到眼前的一片火色弥漫。
身侧,柳玉言的声音再度响起,“大人,回去休息吧!”
沐清秋点头。15366644
在一旁飞雪的扶持着,下了高台,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胭脂不在了。
而她沐清秋还要前行。还要和那个人斗下去。
……
……
两个时辰之后,日落西陲。
平安城的巡抚刘咏唱求见沐清秋。
沐清秋半躺在软榻上,勉强算是见了。
刘咏唱低着头,进到屋子里第一个就是叩首请罪,说什么治下不严,恳请重罪神马的。
沐清秋也没有多说什么,摆了手就让他起身了。
“好歹你也是本相府里出去的,念来你也不敢对本相有什么心思!只是你所辖附近还有哪些官员可是对本相还有此次朝廷出兵不满的?”
沐清秋的脸色仍微微有些苍白,可说出来的话立刻就是让刘咏唱的背脊上打了个寒颤。
这话明摆着就是要在此地掀起点儿风浪来。
眼珠子微转,刘咏唱就道,“请大人容臣回去整理!”
“不用回去,此地就好!”
沐清秋虚弱的道。
一旁的似烟见状,也及时的奉上了笔墨纸砚,刘咏唱抿了抿嘴角,拱手,然后走了过去。
在纸上挥毫。
软榻上,沐清秋仍低头品着香茶。
看似沉浸在茶水的美好滋味当中。
不多时。
刘咏唱就已经把写好的人名官职呈现在沐清秋面前。
沐清秋接过来,看着上面的人名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似乎从来到这里伊始,她就一直接触这些名单,只是……从前她不觉得什么,现在却觉得每个名字都好像是山一样沉。
因为每个名字都是性命啊!
转手,沐清秋把这份名单放到了一边,她抬眸看着刘咏唱,“你可知罪?”
淡淡的四个字,便是让刘咏唱浑身发颤。
膝盖一软,直接的跪倒在地。
“下官,下官……”
声音颤抖,额头上的汗湿已见。
沐清秋笑开,半躺着的身子也总算是坐正了,她道,“你抬起头来!”
刘咏唱颤着身子,终抬头,还是止不住自己额头上的汗湿一滴一滴的滴落。
沐清秋清浅的扫过去,倒也算是英俊的人物。
“既然你在本相的府上呆过些日子,就应该知道本相的秉性!”
“若是本相真的想要杀你,根本就不会给你机会解释,所以,今儿你最少能留个全尸——至于会不会活着,又或者会不会继续你这个知府,就看你还懂不懂得本相的心思了!”
一席话。
刘咏唱的身子一软。几乎瘫倒在地。
沐清秋看着,嘴角浅浅一勾。
烟若风华。
☆、他根本就不想她? ☆
一处密室。
摇晃的灯光之中,一双狭长的凤眸之下,好似皎月光华的面容在灯下映出灼灼光华。
他的手上是一副画像。
并非山水,并非鱼鸟,而是一副仕女图。
上面的女子眉宇间带着淡淡的清愁,却是魅惑天成的姣好。身上轻纱薄薄,娇弱动人,却又是带着不容人小瞧了去的气势。
从前,他就知道她的好,只是不曾珍惜。现在就是连见一面也只能是在梦里了!
俊美的男子嘴角勾出一抹深浅可见的苦涩。
突的,外面一声轻响。
他脸上的神情倏的凝重。
转头,厚重的门声起。
一个人影显在眼前,“王爷,他们来了!”15366774
这么快!
他的眼底一闪暗光,手里的仕女图收拢入怀,起身。
下一刻,他的身形消失。
摇晃的烛光熄灭。
就在最后燃起那一抹轻烟之前,莫约的看到桌上似乎摆着一方胭脂的盒子。
……
平安城。
夜深更重。
隔着层层高墙,外面的狗吠声不绝。
“什么时辰了?”
沐清秋问。
守在她身前的四大女婢神色凝重,为首的飘絮扫了眼墙角的滴漏,“已然子时!”
沐清秋点头。
这会儿,应该都已经办好了吧!
虽说她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沐清秋了,可在她知道那个刘咏唱曾经在沐府呆过一阵子之后,就知道这个刘咏唱定然是个心思狡猾的家伙,因为凭着她对沐清秋的了解,她绝不会收容一个平实的人。
……能在平安城担任巡抚,更还在这样敏感的时候,更还和她沐清秋有着那么清楚明白的关系。这如何不让人遐想?
只是在旁人看来或许是他和皇帝的关系匪浅,可在她看来俨然已经是不同以往。
那些逃开的死士能在平安城查不到踪迹,再加上沐派曾经和福王的关系,就算是现在凡是张着眼睛的也只要要撇开关系,可这也说不准啊——所以,沐清秋也不难猜测刘咏唱和福王极有可能勾搭在一起,至少也是个相互利用的关系。所以她才凭着从前的威慑力在刘咏唱面前表现出了一副你听话,我就饶了你的姿态。
而果然,刘咏唱很知趣。
主动献出了那些人潜藏在平安城的暗道布置还有人数……据说那位福王也在。
沐清秋先是震惊,随后又是释然!
也对!
如今,两方战乱,皇帝就是傻子也知道这当中和福王脱不开关系,等回头皇帝把两边的战乱解决了,下一个定然就少不了他福王。
而福王潜藏的大部分暗势力已经被铲除,若是皇帝真的动手,恐怕也是转眼的事情,所以怎么样也是要做最后的挣扎的的,是不是?
或许那位帝王在这里,会处置的容易,只是她却不得不小心谨慎。
今夜里,她几乎派出了一半儿的军士,就连柳玉言,她也派了出去。
即便不能真的抓到那个人,至少也要让那人在平安城的势力全部消弭。
沐清秋坐到软榻上,垂首覆上自己的肚子。
像是吃多了小肚子里,那个小东西至少也长成两个小黄豆大小了吧!
“你们说,今儿能成吗?”
她问。
四大女婢转眸看向自家主子,但见自家大人脸上淡淡泛出的光华,好似惷光霁月,
似乎,这阵子大人和之前越发的不同了。
便在抬首举目之间,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淡然气势就是让她们都觉得心生尊容,即便她们原本就是对大人很是尊重,可每每察觉到还是会让她们心头微微一动。
相互看了眼,还是由飘絮开口,
“大人——”
话音也就是刚起了个头,就听到外面一阵什么东西翅膀的拍打声。
四人不约警惕转头。
而这时候,沐清秋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眼中登时一闪惊喜。
她起身,一只羽鸽破空穿过虚掩的窗子飞进来。
四女婢几乎同时抬手……
“不许动!”沐清秋低呼了声,
四女婢动作顿滞。
只是转眼,那只鸽子就落到了沐清秋的肩膀上,亲昵的在沐清秋的鬓间磨蹭。
沐清秋的欣喜溢于言表,眼中更是带上了这些日子以来四女婢都不曾见到过的欣然欣喜。
四女婢心知是怎么回事,相视一眼退了出去。
把屋子留给沐清秋和那只飞来的小鸽子。
“小东西,你怎么来了?你想我了?还是你家主子想我了?”
沐清秋嘻嘻的笑着,脑中立刻就浮现出那只鸽子曾经无意中戏弄过她那一次的情形。
……天可怜见,她竟是被一个鸽子给啄了鼻子,这要是说出去,要多没面子?
只是现在,看着这只怎么也恨不起来的小鸽子啊,眼前便是浮现出那张轻魅的笑颜。
那个家伙!
就算是千里之外,也是来的这么及时。
竟是知道她正想着他,就出现到了她的面前。
她把鸽子脚上的绸绢拿下来,把它放在桌上,再看那绸绢上所写,嘴角不由狠狠的沉下来。
“留心,安好。早归。”
靠之——
就六个字!
算了!
飞鸽传书还能写上长篇大论的话,那小鸽子就要吐血了。
只是……
沐清秋不由哀怨的往那只在桌上悠闲吃着绿豆的小鸽子身上瞄过去。
他也未免太在意那个小鸽子了吧!
倒是不知道长路蔓蔓,她有多想他!还是说他根本就不想她?
沐清秋抿唇,盯着小鸽子幽亮的眼睛。
“你说,你家主子是不是背着我搞三捻四了?嗯?”
“噗——”
隐约的,门外似乎有闷笑声传出。
……
……
天色微亮。
柳玉言还有刘咏唱等人先后回来。
忙了整夜,歼灭了平安城内大大小小的隐患,更不知道抓起来了数百名极有可能是隐患的隐患。
照着沐清秋总结的话来说,那就是“宁可错杀一万,也不能放过一个!”
只是沐清秋最后并没有吩咐杀无赦,仅仅是分门别类的关了起来。
半日过后。
沐清秋率着一众粮草,还有附近城镇派来保护的两千余名士兵出城往边城而去。
临走之际,沐清秋把刘咏唱叫到身边,“把那些抓起来的人,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若是他们想要逃,就给他们机会逃!”
刘咏唱诧异,“大人的意思是——”
沐清秋浅笑,“若是这样的日子他们还不知道珍惜,那就是死有余辜!”
“……是!”
刘咏唱恍然退下,背脊上的冷汗早已经湿了大半儿。
他立在原地,看着沐相那行人在眼前渐渐远去,消失在夕阳之下。
这会儿,身后已经有其他的官员凑过来,“大人,下官怎么办?”
丞相大人在城里不过停留了不到二日,就是这么大的纰漏,若是皇上知道了,那岂不是——
只是如此想着,脖颈就一片发凉。
刘咏唱转头瞥了他一眼,“如实禀告,若是皇上怪罪,我等也只能承了!”
言罢,甩袖进去了城。
身后众官员忐忑不安。
前行的刘咏唱却在行到城门时,突的顿了顿,他转头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可知道丞相有临机专断之权?”说完,再也不回头。
身后稍事寂静,随之又一下子恢复了先前的自若。
巡抚大人的意思是既然沐相不处理他们,那皇上应该也不会太过追究……
众官员面面相觑,随之忙紧追着前行的刘咏唱而去。
……
日落西陲。
飘扬的旗子瑟瑟作响。
一行行的车马在官道上蜿蜒成龙。
军士林立,守护的滴水不漏。
和沐清秋一样骑在马上的柳玉言驾着身下的坐骑靠过来,很是不可置信的看向她,“你和之前真的不同了!”
沐清秋扯了扯嘴角,她知道他说的是刚才离开平安城时,她对刘咏唱说的那番话。
不要说是他觉得她和之前不同了,就是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现在的这个人是她!
只是变成这个样子,她毫无悔意。
她抬头看向远处里仍旧晴天白云的一片蔚蓝。
“从前我只知道江山是用性命堆积而成,现在我……是明白了!”
不管她腹中的孩儿日后只是个普通百姓,还是不得不进宫当个什么皇室子弟。国富民强是必须的,而最少了也是不被欺负,这样才能活的有尊严!
“玉言,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沐清秋道。
“什么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