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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说这话的时候,她喉咙里几乎挤不出字来!
还有,德宝还有身后的那些随侍,能不能离得远点儿?
炎霁琛眼角看到她面颊上的通红,眼底笑意丛生,“清秋,又害羞了?”
“……”
啊啊啊啊——
她真的想要撞墙了啊啊啊——
幸亏得,御书房就在眼前,沐清秋索性也学着德宝他们的本事,眼观鼻,鼻观心的什么都看不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边,连眨都不眨一下。脚下的步子也不自主的快起来。
而就在走到御书房门外,德宝上前正要推开御书房房门的时候。那个帝王突的一把拉住她。
“清秋?”
“嗯?什么?”沐清秋回头。
只是堪堪抬头,就看到那个帝王冲着她抬手……
随着一阵几乎让她恍惚的栀子花香,他扶上了她头上的官帽。
随后,只觉得头顶上紧了紧,似乎是他正给她端正着。
原来,她的帽子歪了……
只是,他也不用这样吧……
脸上不自觉的又是有些发红发烫。
眼睛慌乱的四下里扫量着,而也就是刚扫过德宝目不斜视的面孔,又觉得面上一凉,他的手指已然落到了她的面颊上。
只那般轻柔的碰触,就好似有股电流窜过,全身都酥麻的厉害。
她颤颤抬头,那如玉倾城的面孔当中,那双湛清的眼睛之内只有她的身影,而她却是面红耳赤,轻咬薄唇,完全的被什么东西给滋润迷惑的痴迷模样。
怎么能?
怎么可以!
心慌意乱之下,她匆匆别开眼睛,却在眼角不经意瞅到那帝王身后站着的人影时,眼睛只赫然睁大。
☆、绝对不敢再躲 ☆
这一刻。
沐清秋觉得浑身都微微的颤抖。
立在她对面的炎霁琛看到她的神情,只微微挑眉。
而后转身,看向来人。
“你来了?”炎霁琛道。
那人一颤,只低头往前走了几步,“臣付少清奉旨见驾!”声音便是清朗,却早已经有了颤意。
炎霁琛只点了点头,“你先候着,朕和沐相还有话说!”
“……是!”
付少清应声后退三步。
立在当下。
只是身上那本应该厚重的盔甲此刻在日头下,在沐清秋的眼中竟也是颤抖。
沐清秋几乎立刻想要冲过去和他解释。14671010
可是,她要怎么说……
如果之前的沐清秋不曾给付大哥期望,那付大哥就是遥遥的看着,哪怕能帮那个沐清秋做一件事,至少也会觉得开心。可她呢?
前一刻她还和付大哥亲吻,下一刻她竟然在别的男人身下辗转承欢!
……她只觉得痛。
只是她觉得痛,那付大哥呢?
此时此刻,付大哥定是要比她更痛上万分!
是她!
都是她的错!
她怎么就这么不知轻重,怎么就这么没有廉耻!~
突然间,沐清秋觉得自己真是下&贱的可以!
她想要不管不顾的过去,可也不过刚抬脚,手腕上突的一紧。
抬头,面前那帝王的眼底已然幽深,随后整个人就被拉进了御书房。
“啪——”
御书房的房门骤然关合。
……
几乎同时,她被压到墙上。ZyBc。
她压抑着几乎从胸口呼啸而出的怒气,看着面前这个俊逸似仙的男子。
近在咫尺的是他的面容,那浓的让她几度发晕的栀子花香也笼罩全身。
只是此刻,她竟是少有的清醒。
“是你?”她问。
即便惊慌失措,即便当时的脑袋里几乎一片空白,可她还是清楚的听到了付大哥的那句——“……奉旨!”
是他的旨意!
他故意这个时候宣召付大哥!他故意在御书房门口和她亲近!
所以,他故意的!
“是!”不意外的,耳边果然是这样的回答。
沐清秋咬唇,扬手打过去……
没有所想的任何声音。
她的手腕被狠狠的攥在他的手心里,那灼热的温度几乎烫的她心间一阵发痛。
为什么?
他为什么这么做?
她恼怒的瞪着面前因为视线模糊已经看不清模样的面孔,耳边,他的声音却是清灵的忽闪而出。
“沐清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沐清秋想要笑。
甚至于眼中流下了泪水,她还是想要笑。
所以,他这是在帮她了?
如此,她还真是要感谢他!
她吸气,努力的吸气。
终于,面前刚才恍惚的面孔慢慢变得清晰,脑袋里也前所未有的清楚她想要的是什么。
她道,“我早就说过,我不会做你的女人,也不会是你的女人。”
而后,又好似没有看到面前这个帝王乍然而变的脸色,又是飘忽一笑,“皇上御女无数,不会不知道我沐清秋早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吧?所以,就是我这样的女人,皇上也想要?”
“……如果皇上想要报复臣,尽可以直接说,皇上想要从臣这里得到什么,也尽可以拿去,臣绝不反抗!”
她的声声冷漠,而随着她的一字一句,那个帝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话音落地,钳制在她手腕上的大掌霍得用力,而刚才似乎还只是似有若无环绕着淡淡怒意的气场此刻也已经低沉。几乎下一刻就能把她整个人碾压在里面,直接的碎成粉末。
沐清秋强忍着痛意,脸上仍笑的清浅。
果然,他生气了!
是因为被她的话戳中了心事?还是因为身为男人,身为帝王的魅力却被她一个小女子不屑而恼羞成怒?
不管因为什么。有句话他说的没错,“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所以,从这一刻开始,她就和他彻底的断了。
看,她是个多好的学生?
……
“沐清秋……你就这么想死?”那个帝王几乎在她的耳边咬牙切齿的说道。
她没有回答。
更不知道如何回答。
没有听到她的回答,那位帝王只当作是默认了,那浑然勃发而来的怒意更是汹涌而至。
沐清秋脸上更是无惧浅笑的模样。
心头却是突然想到若是这层层的怒意化作杀人刀子的话,这会儿,她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次了!
那说不定他对她的恨就会少一些吧!已来了的。
只是,就在她等着那位帝王不知道下一刻又会爆&发出什么样的怒意的时候。他却突的凑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句,
“……可惜,你早已经错过了这个机会!”
声声缠绵,又似若刻骨。更是直接刺入她的脑髓。
他说什么?
沐清秋背脊上霎时一阵阴凉。
而几乎同时,那个帝王退开了一步,
压迫在她身上的所有怒意都乍然不见。
随后,清湛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沐相于皇后宴上言行无状,更借酒醉在宫中祸乱,朕念在沐相多年为国操劳,责闭门一月。倘若私自外出,严惩不贷!”
“不用谢恩,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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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日头照耀着的御书房房门打了开。
过了一会儿,沐清秋的身影显在光亮之下。
她的面色苍白。
她的身子也微微的颤抖。
只是她的脸上仍是淡然自若的笑容。
这次,她是决心断了。
那个人似乎也是决心惩治她了。
所以,她一直担心的,一直悬在她头顶上的利剑也终于要落地了。
所以,她也总算是轻松了。
只是身上还是觉得冷。
是啊!
这间屋子,是冷的。
这个宫里更是冷的。
所以,她才要走出来,立在光亮之下。
因为这样才会觉得暖和,就像是许多年前小时候,妈妈对她讲的,晒晒不生虫!
她眼底的笑意更深。
随后离开,走去。
只是刚不过走了几步,也就是刚刚整个人都立在光亮之下,她的面前就已经多了一个人。
……
明明此刻看不到他的模样,也听不到他脚步声。
可是为什么,眼睛里就开始变得酸胀。更有什么东西要流下来?
她缓缓抬头,当看到面前站着的那人的时候,视线里竟莫名其妙的模糊起来。
是他吧?
是他!
是那个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会陪伴在她身边的付大哥!
只是,他为什么要站到她面前来,为什要看她伤心难过的样子?
难道他不知道就是他不在她面前,不在她旁边,她也知道他是关心她的吗?
而且,此刻,他为什么要露出这样担忧,这样痛心的神情?
她没事,她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她是开心啊!
她真的是开心啊!
沐清秋忙着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可不知道怎么,就是越抹越多,越抹涌出来的就越多。
真是!
她是沐相,她是立在朝堂上最靠前的丞相,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所以,她怎么能露出这样让人怜惜的神情?
于是,她深深的吸气,甚至就用身上穿着的官袍擦去她一脸的狼狈。
终于,她觉得自己能正常的面对面前的这个人了,终于,她脸上挤出以为很是完美的笑容……
可这个时候,某个不知趣的声音却在她的耳边转过。“付将军,皇上宣见——”
沐清秋恼了。
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直接就冲着旁边那个发出不知趣声音的某人喊过去,“见就见,不就是几步远?本相和付将军说上几句话,还不行?”
“可是——”
那个不知趣的声音似乎还想要说什么,沐清秋已经一脚踢过去,“什么可是,就是本相被罚了,可还是丞相——你敢躲!告诉你,只要本相一天是丞相,就一天能踢你,踢你,你也不能躲!”
她嘴里喊着,直接就冲着那个不经意躲了她第一下脚踢的那个人追过去,一直到那个人硬生生的受了她三四下,她才算是解了恨。
而直到这时候,她才听到一边似乎一直在拽住她的付大哥说的话,“……是德宝德大人!”
沐清秋哼了声,
德宝,还德大人?
转头直接看向德宝。“你这个‘大人’有我大?”
“……”
德宝嘴角抽了抽。
无语的看了眼跟前已经貌似完全失去理智的沐相,又不着痕迹的看向御书房内半掩开着的方向。
最后,无比哀切的回道,更是声声表示绝无虚言,“没有,奴才绝不敢和沐相比较……回头沐相若是觉得不高兴了,可以随时踢奴才,奴才绝对不敢再躲……”
……
听到德宝的回答。
付少清愣住,不自主的往御书房那边虚掩的窗子看去。
即便那里正是笼罩在那一片的阳光明亮之中,可此刻,却好似能看到帝王的那双异常卓亮的眼睛。
只让他心头猛地一沉。
身边那个似乎才缓过神来的傻女人还在对他说,“……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没事吗?
为什么他此刻只觉得恐惧?
恐惧……她终还是会离开他!
☆、怎么着了 ☆
立在宫门之外。
沐清秋看向面前这高大巍峨的宫门,突然觉得它们就像是张开了大口的狮子,不论是什么人进去都不会全身无恙的退出来。
……就像是她。
到现在似乎只剩下皮囊了。
不对!就是连皮囊都不是她自己的!
她无力的摇了摇头,转身走向宫门之外自己的车轿。
日头之下,她的车轿旁,还有一辆奢华低调的车马。
车马上的人自从她出了宫门就一直在盯着她。
那扬起的车帘之内,那张熟悉的面孔只浮着担忧。
而她,视若无睹。
转而坐上自己的车轿,车轿缓缓启动,车轿外,随行的御林军士守卫四周。
随后,直接往宫外而去。
……
当沐清秋的车马离开。那辆一直敞着车帘的人车马也落下了车帘。
随后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车马外的随从问道,“王爷,咱们去哪儿?”
“鲲鹏酒楼!”车内的人道。
“是!”
车马缓缓,直往而去。连不么然。
遥遥而去的车马头顶上,一抹低沉的乌云点点移过。
天边隐隐的见到似若低沉的天色。
……
……
隔着数道宫墙。
御书房内。
龙案之后,炎霁琛的话音落地,付少清已然躬身辑拜,“臣领命!”一派肃然。
炎霁琛淡淡颌首,端起手中的香茶。
知机,付少清再次躬身,“臣告退!”
而后,退却着离开。
却在不过三步之后,耳边乍然而来那位帝王的声音,“清秋……”
但听到那两个牵扯着心房的字眼,付少清浑然一震。
抬头看向那位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