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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美艳,果子却难以入口。好歹这后院还有棵樱桃树,再过些时候小主也能尝尝鲜儿了。”
“可不是!”如玥只觉得这些日子,成日的笑,脸都笑的僵硬了,唯有这会儿才觉得笑得舒心。“皇上喜欢么?”“回小主,皇上甚是喜欢,吩咐了奴婢明日再送些过去。”
如玥伸手抚了一片樱桃树叶:“咱们宫里不比旁人的福气,吃些什么用什么都与其余贵人是一样的。若非要不同,也就只能自己在院子里种些才好,自给自足,待成熟之日方能尽情享用。”
芩儿明白如玥的心思,也佩服如玥如此年轻就懂得隐忍。只是,隐忍不过是一时的计谋,若要博得皇上的恩宠,岂是忍气吞声就能如愿的。“樱桃树尚且有开花结果,果香四溢的那一日,人却未必。”
如玥扑哧一笑:“姑姑这话,歹毒了些。却是实情,倒是真真的未必。”
主仆二人相映成笑,沛双也正巧回来。“小主,姑姑。”如玥摆了摆手,示意她上前说话。
“小主猜的一点不错,莹嫔娘娘非但不喜欢那支金簪子,还叫人砸了烂碎,丢出了承乾宫呢!”沛双眉开眼笑,喜不自胜:“依奴婢看,莹嫔娘娘的心性实在不适合多食荔枝了,那本就是上火的东西。”
“是呀,荔枝上火。的确不能多食。”芩儿默默的附和着:“何况皇上也说呢,小主的金银花露石榴饮当真是清凉解暑呢,意头又好呢!”
沛双含了一缕讥讽的笑意,嘴上也是不饶人的:“连皇上都对石榴饮赞口不绝,竟还有不知死活敢忤逆皇上心意的。只怕到头来砸碎的不是皇上赏的金簪子,而是自己腹中的那一块肉。”
“听听,你听听。”如玥蹙了眉头:“这满嘴说的是什么话呢!”沛双一个激灵,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糊涂:“奴婢不过是顺嘴一说,往后不敢了。还请小姐恕罪。”
“你知道就好。”如玥松缓了眉宇,叮咛道:“心里是否谦卑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宣之于口。”芩儿也笑道:“沛双姑娘是性情爽利,也是难得。”
如玥幽幽叹了一口气,轻轻阖眼浓密的睫毛遮挡了阳光,投在眼下薄薄的阴郁:“我何尝不愿做个性情爽利之人,直话直说最好。可惜宫里最不需要的,大抵就是这样的人了……”
刚用过午膳,贵妃宫里的茉儿就来了。
茉儿很是乖巧,见了如玥也恭敬的紧。丝毫没有凭借主子身份,而凌驾欺辱其余小主的样子。“奴婢奉了贵妃娘娘之命,请如贵人前往畅音阁听戏。这会子戏台已经搭好了,贵人随时可以动身。”
如玥有些受宠若惊,谢道:“有劳贵妃记挂,臣妾这就更衣前往。只是此等小事,只消吩咐粗婢知会一声也就是了,怎敢劳动贵妃娘娘身边的茉儿姑姑前来。”
得如贵人抬举,茉儿脸上一喜:“贵人说的哪里话,为主子奔走,本就是奴婢的分内事儿。也是我家主子看重贵人,这才吩咐了奴婢前来。奴婢还有回去复命,就不耽搁贵人更衣了。”
“芩儿,送茉儿姑姑。”如玥端然一笑,吩咐了芩儿送了茉儿出去。
如玥也听人说起,宫里、王府里名讳中以儿字缀尾的宫婢,少说也侍奉了十多年。这么瞧着这个茉儿,倒是极为小心谨慎之人,不似一般的得势姑姑。
且说贵妃对芩儿恨之入骨,而茉儿丝毫没有半点不敬之心,甚至连些许的鄙夷之色也找不出丁点来。这倒真是令人奇怪了。
沛双也留意道了这一点,不自觉问道:“小姐可觉得这个茉儿姑姑恭谨的很,实在是太过于小心了。”
如玥颔首:“你也看出来了。不过不急在这一时看,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到底是真恭谨也好,假伪善也罢,不是一朝一夕能分辩明白的。
沛双为如玥更换了身颜色清淡的旗装,随意的绾好大拉翅发髻,简单的装饰了些珠花。
芩儿也备好了软轿,嘱咐道:“小主此去,需多加留神。说不好这贵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早上才有了莹嫔砸碎金簪子的事儿,这会子就去看戏,恐怕多有用心。”
沛双连连点头:“是呢,小姐可得多加留神。若是莹嫔也前去看戏,小姐有多远躲多远才是上算。”
如玥淡然一笑:“是福不是祸,人算总是不及天算的。只是,芩儿你不与我同去么?”既然敢留芩儿在永寿宫,就必然想到了贵妃这一关总是要过得。躲避绝不是一劳永逸的方法,与其这条路越走越险时才应对此事,倒不如干干脆脆的摊在明面上。
芩儿眼眸一亮,似多有惊讶:“小主您是说,奴婢可以随您前去?”
沛双明白如玥的心意,肯定道:“姑姑是永寿宫的掌事,既是阖宫妃嫔听戏这样隆重的场面,自然是你去最为合适。”
“走吧,别耽搁了时辰。”如玥伸出手。芩儿激动不已的托住,她明白如贵人是在给她尊严,给她重新面对贵妃的尊严。心中感动不已,遂重重道:“谢贵人恩典。”
第二十一章:苦肉计
畅音阁位于皇宫东侧,宁寿宫后。座南面北,三重飞檐,建筑宏丽。
寿台除了南边以外,东、西、北三面,明间的两柱上方均是鬼脸卷草纹木雕的彩绘。如玥细心留意,只见正北面寿台两侧,分别挂着“动静叶清音,知水仁山随所会;春秋富佳日,凤歌鸾舞是其机。”的长联。字迹上星星点点的闪耀,想是混了碎金粉制成。
如玥心有些感慨,这样好的地方若是好好上一出戏倒也不算枉费了。却可惜戏的人比台上的戏子,更会演绎。果真不知该哪里才好了。
临畅音阁北侧的阅是楼,正是帝后妃嫔戏的地方。
相比畅音阁三层建筑,飞檐卷翘,大气宏丽。阅是楼仅有两层且单是檐,就略微显得精致一些。整个建筑以黄色的琉璃瓦盖顶,唯独以翠绿色的琉璃剪边。梁栋之上,均会有金龙和玺的彩画,美不胜收。
如玥与芩儿缓步慢行,细细过阅是楼内的一景一物,耳边传来妃嫔们黄鹂般的嬉笑声。来她们来的并不算早,已经有好些妃嫔先到了。
芩儿握着如玥的手稍微有些出汗,不知是不是出于紧张的缘故。这也是如玥第一次与后宫诸位妃嫔相见,前路曲折,敌友不明。这样想来,如玥的心也稍微有些慌乱。
“小主,当心台阶。”芩儿镇定了心神,柔声开口提醒了如玥。如玥颔首,只是才迈上一步阶梯,便觉得有些诧异。若是莹嫔也来,为何戏之所不设在一楼,反而要在楼上?
防人之心不可无,来贵妃也断然是容不下莹嫔腹的龙裔。
只是,莹嫔才成孕不久,会犯险前来么?
“咦,这不是如贵人么?今儿怎么迟了。”诚妃最先瞧见走上楼的如玥,遂扬声唤道:“来,如玥妹妹,你就坐在本宫身边好了。”
诚妃一唤本就招惹来旁人的目光,又是这样和善的态度,着实令众人有些不悦。都恨不得把双眼擦得锃亮,可得这位如贵人是哪里不同了。
如玥知晓诚妃是有意为之,倒也坦然。只缓缓走上前来,施礼问安:“诚妃娘娘万福,各位姐姐万安。”
简嫔摇着手的丝绢竹骨扇,不咸不淡道:“好一个俊俏的如玥妹妹,果然人如其名,如花似月。小嘴也这样甜,难怪皇上单单赏了你独居永寿宫。新入宫的妃嫔这样多,也唯独去了你那里赏茗。可怜了好些妹妹还未曾与皇上说过话呢!”
手里的扇子停了,简嫔以扇面遮住了自己的唇瓣:“姐姐我多了你几眼,倒觉得羞赧了。这大抵就是闭月羞花之意吧?”
芩儿在耳畔提点,如玥知晓说话此人正是皇上的简嫔。遂笑道:“简嫔娘娘过誉了,如玥貌若无盐,不过是皇上不嫌弃罢了,到底也入不了各位姐姐的慧眼。”
春贵人本就不悦,再听如玥这样带着挖苦腔的自谦,心里更是憋气。也耐不住性子开了腔:“如贵人这样百般难描的美人若也算做无盐,岂不是要我成日里以厚纱遮面了。”
芸答应笑得合不拢嘴,不紧不慢道:“春贵人说的可是真真儿的呢。如贵人与淳贵人,恩贵人,荣贵人可都是选秀选进宫里来的美人,容貌上自然是不会逊色的。”
如玥听明白了这话的意味,不过是嘲笑春贵人是直接送进宫来的,根本算不得美人。
春贵人本是自谦之言,却不想芸答应竟然借此奚落了自己一番。气恼上头,圆圆的鹅蛋脸儿急的绯红一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芸答应没有答话,只柔和一笑。
岂料春贵人不依不饶:“我再不济,也是皇上册封的贵人。合着该是你一个答应能肆意数落的么?”
如玥本想开口劝解,却见诚妃递了个冷眼旁观的神色。只好停至诚妃身旁,不紧不慢的坐了下来。
也是这春贵人出口没个轻重,单单拣了芸答应最介怀的事儿来说。众人皆出了芸答应乌青的脸色,多有怨怼之意,也都默了声音只不语。
简嫔更是生生别过头去,只向对面的戏台忙忙碌碌的戏子搬抬着些许戏具。
诚妃在如玥耳畔小声道:“这芸答应虽只是个答应,却是从潜邸的时候,就陪伴在皇帝身边的老人儿了。虽说不得宠,也没有子嗣,可到底也比春贵人早伺候了这么些年,肯定咽不下这口气。妹妹你就安安心心的坐在这儿,戏好了。”
“是,多谢娘娘教诲。”如玥与诚妃说笑着,只见芸答应猛然一起身,径直朝着春贵人走了过去。
这一气呵成的动作惊了如玥一跳,眉头也不自觉的挑高了几分。
芸答应愤然道:“你伺候皇上,前前后后也不过十日。我在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在身边伺候着,少说也有十载了。岂能容你这样羞辱轻贱。”芸答应咬字十分用力,泄愤一般的瞪着眼前的春贵人,恨不能将她撕成碎片。
“那又如何?”春贵人讥讽一笑:“伺候了这么些年,不还是个答应么?是比官女子强了些,可又有什么身份值得你这样显摆?”
“你……”芸答应气恼的脸如猪肝色,似能挤出血来。正欲开口,却又被春贵人一句堵了嘴:“尊你一声姐姐,只不过是你的年岁摆在这里,还当真敢倚老卖老,不知廉耻么?”
“岂有此理……”芸答应气的双唇发憷,浑身发冷。脸上腾腾的热气,交织着由心底沁出的寒意,芸答应险些晕厥过去。
女人间的唇枪舌剑大概都是这样样子吧。如玥想起昔日与那拉姨娘的往事,只觉得好笑,懒得再下去。谁知一回首,竟发觉楼梯处有人立在那里。虽仅仅是一眼,却还是清了那人的轮廓。那明黄的衣料在阳光耀碎下格外闪目。
只这一眼,如玥心便打定了注意。身旁的诚妃还没回归味儿来,如玥已经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迅速的挡在了芸答应与春贵人身前:“今日之事,皆是臣妾的错。两位姐姐有脾气只管朝如玥撒便是,万万不要伤了和气。况且贵妃娘娘邀请阖宫妃嫔前来戏,这样吵吵闹闹总归不好,反倒驳了贵妃的一番好意。”
“滚开,这里哪儿轮得到你多生口舌?”春贵人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如玥:“你少在这里装好人,我才不会领你的情。更何况贵人就是贵人,哪怕只当了一日的贵人,也远比区区一个答应尊贵得多。”
这一把说重不算重,却也足够令如玥一个趔斜跌倒在地。且不偏不倚,如玥的肩膀正撞在桌几一角。如玥咬了咬牙,硬挺着站起来重新站在二人身前。
诚妃有些错愕,少不了劝道:“有话好好说,春贵人你这是做什么。当着本宫就敢对如贵人动手动脚么?”
“谁叫她自讨没趣。”春贵人不以为然,愤愤的别过头去。
芸答应早已按耐不住火爆的性子,对复又挡在身前的如玥道:“如贵人,你让开,我今日必要这个泼货有什么本事这样讲话。”
如玥先是被春贵人推了一把,这会子又被芸答应以手肘搡了一下,只觉得左臂疼得厉害,委屈的不行:“两位姐姐有话好好说,咱们同为皇上的妃嫔,实在不该恶言相向啊。”
“皇上,您怎么来了。”贵妃才至,竟发觉皇上立在楼梯处纹丝不动,少不了惊诧道:“臣妾迟来,并不知皇驾先到,还请皇上恕罪。”
一众妃嫔闻声,吓破了胆一般。均是心惊肉跳,个个慌乱的起身,扑通通的跪倒一地。瞥见皇上盛怒绷着脸,又不置一词,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生怕此事会牵累自己。
春贵人瑟瑟发抖,甚至连头也不敢抬,只将额头贴在地上蜷缩了身子。
芸答应惊惶倒还是其次,心里也是满满的委屈,少不了哭天抹泪倒也是无声无息的。
皇帝敛了怒意,只管往前走了几步。“朕若是不来,岂能见这样精彩绝伦的一出好戏?”
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