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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子也是心惊胆战了一个晚上,都是怕这裴红军会秋后算账的,但没想到这老东西,就没再提过这茬话。
也没要赶她走,这才让贺子兰的心里稳了一点,随即一想便是明白了,刘二德现在是中央军部的,她跟刘二德说这事的时候就说好了,这事不能闹大了……
那么裴红军此举,是怕她会再找刘二德使坏了?
也对,裴红军明年就该调任江南军区再上一级的。
这人呀,就这样,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小人,尤其这个关口,想必裴红军也不想得罪自己然后再让人穿小鞋。
这么一想,贺子兰倒是安心了。
裴靖东这儿跟方槐俩兄弟疼的晚上睡不着觉,故而就开始侃大山,侃了一夜,到早上眼眸通戏,医务室里硬硬的木板床别提睡的人有多难受。
到了早上,裴靖东就想到该给郝贝打个电话了。
也不知道这小女人在裴宅受欺负了没有呀。
裴靖东的电话打过来时,郝贝还在病房里,沈碧城走之前交待了医院,给换了个高干贵宾病房。
里外套间,方便郝贝休息。
郝贝也是说了好久让宁馨回去睡,宁馨认真负责的说不行,万一首长说她玩忽职守怎么办?
郝贝接起电话,喂了一声。
就听那边裴靖东的沉哑的声音传来:“贝贝,你早起要不愿意看到贺子兰他们就别下楼,让管家给你送上来,我估计明天就回去了。”
郝贝叹口气,淡淡的道:“不用了。”
裴靖东以为郝贝生气了呢,就又开始说,家里的一些事,让她注意别让贺子兰害了她之类的,相信老子早就把贺子兰赶出去了。
郝贝听的那是一阵心烦,莫名的,爸爸病发时,她就是跟裴靖东在一起的,要不是裴靖东死霸着她,也许她会有时间回家看一眼父亲的呢?
这么一想,就有些怨恨的喊了声:“裴靖东,不用了,我说不用了你听不懂吗?我已经回南华了。”
说罢郝贝就切断了通话,还是气呼呼的,心里有些怨的,昨天那样的时刻,这个男人没有在她身边呀,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他总是没有出现过。
裴靖东被这样莫名奇妙的挂了电话,又得来一个重要消息,郝贝回南华了,那火的蹭的从床上坐起来,也顾不得后背上的疼了。
打了军线就转到宁馨的手机上。
彼时,宁馨也才刚刚睡醒,打着哈欠接电话:“喂……”
刚喂一句就被炮轰了:“宁馨,你他妈的说把郝贝送回家,送哪个家去了?”
宁馨一听大首长的话,赶紧坐直了身子汇报:“首长,事情是这样的,郝贝呢,哦,就是你夫人,她说要回家,然后我就开车送她回家,她说她家在南华双龙小区,我就送她回南华……”
裴靖东听宁馨这罗里吧嗦的解释听的火大的吼了句:“宁馨呀宁馨,你他妈的可真是个脑残!”这尼玛的,一个女人开车上高速,还把他好不容易拉来江州打仗的媳妇给弄回南华去了。
火大的首长大人再次肯定,江州军区送给宁馨的外号——脑残,绝对的脑残。
以至于火的都没听到宁馨说重点……
宁馨举着被挂掉的电话茫然的问郝贝:“贝贝,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首长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呀?”
郝贝特别淡定一扔她一句:“别理他,他才脑残呢。”
宁馨笑眯了眼,伸手抱住眼前的郝贝,双手圈住郝贝的纤腰喃喃着:“贝贝,你真好,你是第一个会帮我骂别人的人哟,我们俩结婚吧。”
“噗……”郝贝一口茶喷到沙发上,险些没有呛到。
宁馨一蹙眉头:“我是说,我们网上结婚呀,现在都流行玩这个的,你给我当媳妇儿,我给你当相公了了。”
“相你妹,赶紧起来吃早点了。”郝贝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这妹纸明明是比她大了几个月的,可是纯的跟没发育一样。
郝贝和宁馨吃完了早点,郝爸爸在醒来后的检查又做了一遍才开始吃早点。
等一切忙完的时候,郝贝就接到警局的电话,说是郝小宝的案子,伤者同意私了,只有民事诉讼,如果能谈好私了的条件,那么就不会起诉了。
郝贝得到这一好消息,赶紧的告诉郝爸爸,郝爸爸听的也是喜上眉梢。
只有脑残的宁馨妹纸轻咦了一声。
郝贝向她看去,宁馨却是笑了笑没说话。
等一会儿郝爸爸被护工推去洗梳时,郝贝才问宁馨:“你刚才咦什么呢?”
宁馨这才认真的回答:“根据我国交通法规定,凡是肇事者特别是无证驾驶者……”
宁馨说了一大通的法律数语,郝贝虽然不懂,但也听明白一点郝贝的意思,重伤昏迷不醒,无证驾驶,那就是犯罪,追究刑事罪责的。
而她弟的事就这么简单的解决了。
“贝贝,你说会是谁这么好心帮你的呢?”
宁馨这么问时,郝贝的心中就出现一个人——沈碧城。
陆李花的案件,沈碧城说过要帮忙,所以陆李花无罪释放了,柳晴晴也没有起诉。
而现在又是这样子,这让郝贝觉得欠了沈碧城好大的人情。
她从回来南华之后,知道发生了这事,压根就没有想过她弟会没事,最起码要进去是肯定的了,她连找裴靖东帮忙的想法都没有,裴靖东是军人,她怎么能让裴靖东以权谋私,替她弟开脱呢。
这事,她也没想到沈碧城会这样帮她。
之于郝贝来说,她是善良,但也有她的自私,如果他弟被抓进去,她妈怕是会疯的吧。
郝贝拿出手机给沈碧城打了电话,听到沈碧城还在睡觉的声音,笑了笑道谢:“沈碧城,谢谢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谢谢你了。”
沈碧城那边笑道:“要谢我呀,那你回头给我做顿饭吃吧,奶奶回了京都之后,我就没吃过一顿家里的饭了。”
郝贝想当然的点头,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沈碧城不嫌弃她做的不好吃就行。
挂掉沈碧城的电话,郝贝的电话就打到了邻市她姐郝艳那里。
“姐,妈在你那吧。”
“贝贝,妈怎么会在我这儿?你是不是……”
“姐,你告诉妈,小宝的事已经没事了只要赔钱就行,不会抓走的,爸生病住院了,你让妈带着小宝回来吧,小宝的事我会处理的。”
郝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没给她姐再说一句话的机会。
她妈能去那儿躲,无非就是躲她姐那儿。
郝贝料的没错,郝妈妈带着儿子儿媳妇还真在大女儿郝艳这儿。
此时,屋子里乱凿凿的,有郝艳的两个孩子的哭闹声,还有郝艳的丈夫不满意妻子的娘家人住进来的抱怨声。
郝艳叹口气,拿着手机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对她妈如实的说了郝贝说的话。
也不过才几天而已,郝妈妈那脸是又瘦又干。
也难怪,每天窝在大女儿这巴掌大点儿的地方,在地板上打个地铺,儿子那腿成那样,从医院里接出来后,又一直没敢去别的医院,就这么弄点药自己在家吃,天天也是哀嚎着疼呀叫呀的,女婿又不待见她,这日子过的别提有多揪心了。
“贝贝她真这样说,没说别的。”郝妈妈眼中有着期望的神色,那赔钱也是一大笔钱的。
郝艳的丈夫有些看不下去了的冷讽道:“妈,你还想怎么样呀,你看看你养这两个女儿多值钱,全替你养儿子一辈子了……”
“你……”郝妈妈气的指着女婿想骂,可是寄人篱下是如何也骂不出来的。
郝艳这次也没帮她妈,她妈在对待她跟她妹的事上,的确很让人窝火的。
这时候郝小宝还在埋怨着郝妈妈:“我就说了要给姐打电话吧,你非说不能打不能打,看吧,要早给我姐打电话了,这不什么事没有了,还折腾的我疼死了……”
郝妈妈那是指着女婿不敢骂,指着女儿不好意思骂,又听自己护的跟宝一样的儿子这样说她,那是当下气的眼泪都出来了,走上前就拧郝小宝的胳膊,边拧边骂:“你个不成气的东西,老娘这是为了谁呀,不都是为了你,好了,现在把你二姐得罪,把你大姐也得罪,你还这样说……”
郝艳看不下去了,她妈就这样,没理时,就会来这招。
“行了妈,贝贝说我爸住院了,赶紧收拾下,一起回南华吧。”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赶回了南华,打了电话给郝贝,问了是那家医院,就直奔医院来了。
当郝妈妈看到郝爸爸嘴歪着半边身子动不了时,心里那是又恼又气的,可是当时那种情况,让这老东西跟他们一起走,他死活不走的,说走了这个家怎么办,走了贝贝回来见家里没人了怎么办?
“你呀你呀……”郝妈妈突然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郝爸爸无奈的笑了笑,这会儿说话比先前好一些,但还是不如以前了。
郝贝给她弟也办了入院,就跟她爸住一个病房,这会儿杨清扶着郝小宝去做检查。
郝贝也得以找个时间要去伍家那边去谈下事情怎么处理。
她姐郝艳叫住了她:“贝贝,你等一下。”
说着拿着包包,追着郝贝的脚步走出病房。
郝贝眼红红的看着她姐,喊了声:“姐。”
郝艳也是红了眼,拍着郝贝的肩膀道:“贝贝,辛苦你了,要是没有你,我都不敢想像,爸会怎么样?”
郝贝也是吸了吸鼻子,姐俩儿只差没有抱头痛哭了。
“贝贝,这是我偷偷从家里拿来的五万块钱,估计也没多大用,不过你拿着,算是姐给家里出的一份力,你,哎,是咱家亏欠了你的,这里里外外都是你帮衬着的。”郝艳这么说着塞给郝贝一给银行卡,说了密码。
郝贝拿着那张卡紧了紧手,这五万块钱,可以说对于可能要赔付伍家的钱,相当于九牛一毛,她也做足了心理准备要跟裴靖东开口要的,所以她姐这钱。
郝贝推了回去:“姐,钱的事我来想办法,你家里也不容易,这钱你拿回去吧,两个孩子还要上学,姐夫一个人赚钱养一家人也很辛苦的。”
郝艳红着眼,抹了把泪,也没推辞把钱收了回去。
再说病房里郝爸爸见人都出去时,就把郝妈妈叫跟前来说了个事。
“你还记得当年小吃铺总是来人找大哥,然后问大哥带回来什么人没有的事?”
郝妈妈一愣而后点头:“记得呀,怎么突然说起这事?”
郝爸爸把那天来了一个年轻人,自称是大哥故交儿子来还钱的事说了一遍。
郝妈妈一听就皱眉头“奇怪了,当年也是有人说要还钱的,可是一听说大哥无后之后就没人说要还的,我差点都要说……”
郝爸爸一瞪眼过去,郝妈妈不说话了。
病房的门从外面被推开,郝艳红着眼走进来,把那张银行卡,塞还给郝妈妈:“给吧,如你所料,贝贝不要这钱,钱的事,她会想办法。”
郝妈妈接过银行卡小心的收好,笑眯了一双老眸:“我就知道贝贝是个孝顺的孩子,咱家呀,以后都得靠着贝贝了……”
郝艳真都是没脸站在这儿了,有些生气的指着她妈说:“妈,你行不行呀,你说这话不脸红吗?小宝出事时,你是怎么骂贝贝的,扫把星,早知道当初就掐死她……现在又说这样的话,你打脸不打脸呀……”
郝妈妈老脸憋的通红青紫,这种让女儿揭了老底的感觉并不好受。
却在这时,病房门外,郝小宝刚做完检查回来,看到郝贝站在病房门口,就高兴的喊了起来:“姐,医生说我的腿很快会好的,等好了,我就去考个驾照,就能开车了。”
病房内的郝家人脸上都是一偏尴尬,特别是郝妈妈,那恨死了的拿老眼剜着大女儿,恨不能撕了她的嘴,多嘴说那些干嘛呀,让贝贝听到了吧!
郝贝走过去,啪的朝她弟头上就是一个暴栗子:“开你妹的开,从今之后,这一辈子你都别想开车,摩托车都不许骑了,闯的事还不够还是怎么地呀,还要开?”
杨清笑眯眯的接话:“对,姐说的太对了,小宝你可得听姐的话,要不是姐,你现在能好好的在这儿才怪。”
郝小宝被训还厚着脸皮的得瑟:“那是,也不看我姐是谁的姐。”
郝贝笑了,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明明他弟没有说什么笑话,但她的眼泪就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回头是想跟她妈说,让她妈先别回家,家里这会儿脏乱的厉害,等她找个电话打清洁工大扫除一下再回去,她怕她妈身体不好,回去看着那样再气着的。
可是,没想到呀……
“好了,我去把事办好,再回来,你去多陪陪爸,不许惹爸不开心知道吗?”
郝贝说完就走了,没有再回头,也不管病房里的家人心里会怎么想,但这种时候,她真的没办法扬起笑脸对她妈。
宁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