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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也不行。”彭石穿让人在一处相对松软的山壁上开始挖坑。
“挖大一点,能放两个人,速度要快。”彭石穿低声催促。
“我让孙惠娘跟着你,你们两个女人作伴。把这坑挖好了,你们躺进去,我在外面再给你们铺上一层树枝,保准让人找不到你们。”彭石穿再三保证。
“那你呢,你要干什么去?”细妹趴在彭石穿怀里紧张的问。
“杀人去。”彭石穿露出一口白牙,闪着寒光,吓唬细妹。
“你老实说。”细妹急得捶他。
“我刚才四处侦察,不是发现一处山谷里有敌军吗,我临时改变了主意,咱们不逃跑了,我要光明正大的从他们眼前走出古岭头,你信不信?”彭石穿呲牙,眼睛闪着精光,整个人都要沸腾的感觉。
细妹猛点头,看着这样的彭石穿,她没来由的信服,大局为重,害怕什么的必须克服,她点点头:“那你去吧,我知道我现在这样是个累赘,帮不了什么忙,但是,哥,你干完事一定要尽快回来接我啊,我害怕。”细妹看着四处漆黑,间或传来不知名的兽吼,她浑身一哆嗦。
“这是必须的。”彭石穿笑着安慰她,“你也不是累赘,你就是累赘,也是我甘心背的,好不好。”
细妹笑了,重重点头,不要脸皮的加上一句:“是甜蜜的累赘。”
“屁,甜蜜你的头。”彭石穿笑骂。
“司令,挖好了。”狗剩小声报告。
“司令,树枝,树叶子都弄来了。”这是柱子。
“干得不错。”彭石穿把树叶子洒在土坑里,铺匀。撩起细妹把她抱放在大坑里,又去喊那个孙惠娘:“那个谁,孙惠娘,你过来,躺进去。”
孙惠娘磨磨蹭蹭不愿意,挑眉道:“我也要那待遇行不?”
“爱来不来,那你就呆在外面吧。来个野兽什么的,你自求多福。”彭石穿生气了,本来他这事就急,还给他磨蹭,除了细妹,他对别的女人可没那么多耐心。
细妹可高兴了,当然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小姑姑,你赶紧的,我们现在很危险,你就别闹脾气了。”孙翰林几乎要跳脚了,他是第一次参军,第一次就遇到这样棘手的任务,心里特别焦躁不安,他的第六感觉告诉他,必将有一场血战。
“我骑了几天的破车,一双腿都要累断了,她倒好,总躺着。”孙惠娘抱怨。
“不愿意你就给我滚!”冷目瞪过去,压着嗓子吼,他脾气本来就暴,这女人还给她无理取闹,“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你懂医,照顾伤员也算尽心的份上,我一巴掌扇死你。”
“你、你干嘛凶人啊。”孙惠娘红着眼要哭,她哪里受过这样的骂,委屈死了。双腿颤巍巍的迈进土坑,一屁股坐下。横眉怒目活像阎罗王,这个男人太吓人了,自己眼睛到底是被什么糊住了,当初要献身给他!孙惠娘愤恨的想着。
“别生气了,你赶紧的,时间紧急,你快去快回。”细妹催着他。
彭石穿把树枝一点点盖上,伪装成本来就长这里的样子,当然技术差点,有待提高(野外伪装的雏形)。
“细妹,你听好啊,这山里还不知道有多少敌军,我们算是闯进狼窝了,所以,等我们走了,你千万不要弄出声音来,听见没有?”
细妹赶紧点头,扒拉着树枝想赶紧把头的位置也堵上。
彭石穿不让,又问:“你的枪呢?”
“这儿。”从枪盒子里拔出来给他。
“拿好。”他又塞回细妹手里,让她抱在胸前不离左右。看了一直瞪眼瞅着他的孙惠娘一眼,指着她说:“你看好她,不要让她出声,要是不听话,一枪崩了她,听见没有?”他故意吓唬孙惠娘,让她老实点。
细妹烦了,又催他,“你快走吧,我知道怎么做。”自己扒拉树枝把最后一点空隙补上了。你别说,呆在这封闭的小地方,挺有安全感。
“老彭,物资都藏好了,接下来呢,说说你的鬼主意。”老滕背手在后,踱来踱去,他心不安。按说,他们应该坚决服从命令,尽快到达界首地区控制道路,搭桥过江的,可是这老彭临时改变策略,怎能让他不焦躁。
“老滕你也别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咱得灵活行事。”彭石穿转头对孙翰林龇牙:“文正,你杀过人没有。”
“有。就是在于都,开枪打死过一个特务。”孙翰林额头开始冒汗,越发觉得彭石穿“不怀好意”。“司令,你要干什么,实话说了吧。”
“我说了,要杀人。”彭石穿抽出自己的刺刀,小声命令:“都拿出自己的刺刀来。敌军人数太多了,是我们的数倍不止,杀死一个就少一个,别给我怯场啊,希望你不晕血,文正。出发。”
边往上爬,边下命令:“通讯员,告知山中各团一句话,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别给我傻不愣登的硬拼。”进新圩之后,彭石穿就下令分兵前进了,毕竟一个军团窝在一起目标太大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就是,一旦遇上敌人,会被全部歼灭的。
“是。”背着无线电的通讯员赶紧传达下去。
李云龙接到命令,高兴的蹦起来,“我就喜欢咱司令这性子,瞧瞧,太通情达理了这是。兄弟们,咱也不用窝在一起了,都散开自己走,谁先摸出古岭头,团长我就奖励谁十斤地瓜干。咱们在界首集合。”说罢,他自己先冲进黑暗里,一眨眼就不见了。
“团长你赖皮。”虎子低吼,也赶紧钻进树林子里不见了。
剩下的战士一看,得,俩头儿都跑了,他们也赶紧的吧。
“金大力,你过来。”王宝山把他的团长叫过来,问他:“你有什么好法子没有。”
“参谋,咱这样到处乱闯也不是办法,得捉个舌头回来,逼他说出他们的封锁地点具体位置,我们好避开,这样才行。”
“不错,和我想到一起去了,你派几个人去弄吧,我先休息一会儿,妈的,走了这么久,我脚都起泡了。”
“是!”
敌营。
仇铁吃饱喝足了就想睡,又被尿憋着,骂骂咧咧的爬起来,“他妈的,什么时候要是尿尿也能让人代替就好了,这鬼天气,脱了裤子就冻鸟。”走到山壁那块就想解决。
八字眉就半躺在距离山壁不远的地方,一看这混人要在这里解决,他大骂:“你给我滚远点。”
“呦喝,就你有脾气啊。”仇铁解了裤子,还就和八字眉杠上了。
八字眉冷笑一声,扳机一扣,狠毒道:“你信不信我打爆你的鸟,让你断子绝孙。”
看着八字眉恨不得要吃了他的样,仇铁还真不敢拿自己子孙开玩笑,咒骂一声,往树林子里面去了。
再说,彭石穿领着一个团摸上敌军山头,趴在草堆里往下看。
“文正,你算术好,你给我估计一下,下面大约有多少人。”老彭问。
孙翰林抬起头来往上移了移又赶紧趴下,小心的往下查看:“根据他们架起的大锅,帐篷,粗略估计有一千人左右。”
“整整一个团嘛。”彭石穿嘀咕。
“咱们也有一个团,不过于都之战,损失了三分之一,现在人数只有六百人左右。”老滕补充。
“也行,现在就等着吧。看下面的人,差不多都躺倒了,再等一会,等他们睡熟,我们就摸下去,先杀了他们站岗的士兵,然后……”彭石穿做了一个捂嘴抹脖子的动作。
“记住,不准开枪!”彭石穿再次强调。
命令依次传达下去。
窝在土坑里的细妹和孙惠娘,俩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儿,细妹觉得别扭,就先开口了,“孙惠娘,你到底是怎么看上我家石穿的,我挺好奇的,我家男人我了解,绝不会勾搭人,那肯定就是你自己魔怔了,你给我说说,你看上他什么了。”
孙惠娘冷哼一声,扭过头去。细妹撇撇嘴以为她不会说了,也不打算再理她。
没想到她却开口了:“我是寡妇。二十二岁就没了男人。我爹和我娘一直就想着让我再嫁,可是一直没遇着合他们心意的。直到你们驻扎进于都,我爹去给你看病,见过他几次,就在我跟前提了一句,说他是个良人,可惜已经有老婆了,就作罢了。我就是个得不到幸福的女人。”说到这里,她感叹一句。
“可是我娘却记在了心里,多次鼓动我给你男人做妾。在她的心里,攀上军官就有了保障。”她自嘲:“她是我娘,呵呵,天下那么多女人,就她是我娘。”
“我自是不愿意,想我孙家大小姐,于都城里有名的闺秀,会给人做妾?笑话!”
“那你为什么……”细妹嘟嘴瞪她。
“为什么给你男人下媚药强上他。”孙惠娘淡淡接话:“这都要怪你。”
“怪我?”细妹眼睛瞪更大了,“你肖想我丈夫,总不会是我教唆的吧,开玩笑。”
“不是你教唆,也是你炫耀的结果,就你那样,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你丈夫的好,不就是想让女人嫉妒的吗?”
“我什么时候炫耀了?我藏还来不及。”细妹气急反笑,真不知道这女人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你怎么没有,你就有。”孙惠娘强词夺理。“我都看见了,看见他给你砸核桃,给你擦嘴,小声的跟你说话,眼神一直追着你不放,宠着,溺着,恨不得把你当闺女抱着,我嫉妒了,疯狂的嫉妒,凭什么没有人给我砸核桃,凭什么我砸个核桃都砸伤了手指,凭什么,我出身富贵却得不到一个好男人,从小我要什么有什么,几个哥哥都让着我,你为什么不让着我,你只要晚来一步,他就是我的,只会对我好。”她睁着眼睛恨恨的瞪着细妹。
“你心理变态啊。”细妹压低声音吼她。真是无语了,这个女人,神经病啊,没治了。
“这不是你问我的,我老实说了,你满意了?”孙惠娘扭过头去。
“要我说,你就是被惯坏了。就该让你狠狠的吃点苦头。”细妹也不生气了,小声道:“就你这样的性子,活该幸福不了。就是有好男人喜欢你,你自己也把握不住。真为你悲哀。以自我为中心,你当你是则天女皇啊,看重哪个男人就拉过来当男宠,你有那本事吗,你、你简直就是欠揍。”
“随你怎么说,你自己浸在蜜罐子里,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怎么会明白一个寂寞女人的心。”孙惠娘轻蔑道。
“我觉得,我当时的脑子是被驴子给踢了才会让你留下来。”细妹移移自己的身体,离这个疯女人远一点。
“后悔了?可惜,晚了。不是我看不起你,你心太软了,要是我,就算你给我磕头磕死,我也不会把勾引自己丈夫的女人留在身边,不管你有什么原因。”孙惠娘道。
“你以为我傻?不知道防着。”细妹讽笑一声:“男人这东西,不是女人防就能防得了的。他若满心满眼都是你,自然对别的女人不感兴趣。若,他心里没有你,你跟他闹跟他打也是枉然。我始终都知道一对夫妻能白头到老是真真的不容易。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与其弄成仇敌,我更相信自己的手段,男人啊,该哄的时候就要哄着,该认错的时候认错,该撒娇的时候撒娇,总之一句话,就是让他始终围着你一个人转就对了。”
“你想的倒是明白。”孙惠娘不知何时留下眼泪来:“如果我早些想明白,也不至于……”
“你怎么了?”细妹听到她哽咽。
“这该死的土坑有虫子咬了我一口,你小心点。”
“我这边没有啊,身子下面铺了厚厚的树叶呢。”
“哼,偏心眼儿。”
细妹咧开嘴露出一排小牙齿,无声的笑,眼睛亮亮的像星子。抚着自己的肚子,细妹自言自语:“小宝儿啊,你要争气一点,等到妈妈过了湘江咱们再见面。”
明月西沉,天更黑了。
敌营里的士兵睡熟了。
“行动!”
彭石穿蹑手蹑脚的潜伏到一个哨兵身后,一把捂住士兵的嘴,刀光一闪,血飞溅,一命呜呼。
老滕也不遑多让,一手掐住喉管,刺刀没入士兵心脏,割断大动脉,当场死亡。
孙翰林还是第一次亲手杀人,脸色青白,他也捂住了士兵的嘴,可是握刀的手有点颤抖,试了几下没忍心下手,不想那士兵猛的剧烈挣扎,眼看就要挣脱钳制,彭石穿怒瞪孙翰林一眼,孙翰林只觉眼前刀锋一闪,这士兵的喉管就被横向切断,出手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废物。”彭石穿小声训斥。
“我不是。”孙翰林涨红了脸:“那是一条生命,不是鸡也不是鸭,我不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