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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请坐。信呢,我看看。”袁老板道。
“在这里。”从袖袋里抽出信递上去。
少顷,就见自家夫君面目凝重起来。
“老爷,您不高兴?”大夫人小心翼翼的问。
“没有。儿子孝顺我高兴还来不及。”袁老板快速的敲击着花梨木桌面,少顷,停顿,道:“夫人,尽快收拾东西,我们连夜离开,穿麻布衣裳,打扮成普通农民样貌,财不外露,我们方能安全抵达香港。”
袁老板心里做出了决定,只等今夜接到那个孩子就一起走,这也是他这么快做出决定的主要原因,红军的孩子,那真是一个烫手山芋,白日里人多嘴杂,难保不会为人查明底细,对于军统的特务系统,他早有耳闻,无孔不入,厉害非常,到时就是灭门的惨祸,做生意讲究的就是诚信,他既然答应了要保住那个孩子一条性命,就要做到。这才不辜负人家一片信任之心。
“小五,进来。”袁老板站起身走出门外,吩咐着:“小五,你去雇几辆平板马车。”
国党总部驻地附近一个团级驻区。
砖瓦房院里传来男人们吃喝笑闹的声音。
“刘兄弟,再喝一杯,给我们讲一讲,于都那时候逼的共匪毁城而逃的狼狈样儿,你们特务连是怎么往外传递消息的。”一个小军官再次给刘得胜满上。
“这是机密,不能说,真不能说。”刘得胜志得意满的道。
“猴子兄弟,刘兄弟不说,你来说说看,兄弟们对你们特务连的本事,佩服那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今儿个好不容易遇到你们有事求着咱们了,不行啊,为了报答我们对你们的帮助,猴子兄弟你也得说说、就透露一点点,不算违纪吧。”
“这、这……”猴子心中害怕,吓得手心里直冒汗,满桌子的美味佳肴也不敢敞开了吃,他一直跟着阿胜混的,却没有阿胜的机灵狡猾,不能灵活应对。
刘得胜心里把猴子骂了一百遍,扬着一张俊秀的脸又把众人的目光拉回自己身上:“你们别问他,我们连里就属他老实,最守纪律,人称铁嘴钢牙,就是被敌捕获了,也别想从他嘴里掏出一点东西来。还是我说说吧,咱不说别的,只说说我的本事。你们知道我考入军统凭的是哪样本事吗?”刘得胜神秘兮兮的道。
“哪样。”大家的好奇心都被他吊起来了。
“飞檐走壁,梁上君子。”刘得胜秉着呼吸道。
“原来是个有证的高级偷儿。”一个小军官轻蔑笑称。
“兄弟,你这话,我记着了,回头就让我们徐恩曾主任……呸!我这张嘴呦。”像忽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话一样,刘得胜突然打住,看向对面一直冷眼观察着他的团座。
只见这团座突然听得这个名字,眼中怀疑顿消大半,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主动道:“无事,都是自家人,都不会多嘴的。”
“见谅啊,像我们这种都是见不得光的人,连名字都得保密,莫怪莫怪,兄弟自罚一杯。”刘得胜说罢,豪气干云的,一整杯都灌进肚去,果真一点不剩。
“军统收录的都是奇才,你们都不要看不起,他们一个月的收入可是比我们高多了。”这个团座道。
“真的呀!”众人都惊奇,连连问道一月有多少钱。
“不多,是真不多。”刘得胜谦虚道。觉出这酒肉吃喝的也差不多了,猴子要是被灌醉了一准露馅,他决定早走。
“团座,劳累您配合一下,假装我们是敌军特务被你们捉到,特地把我们押送给陈指挥审问,如此这般,不管我们这特务的身份是真是假,都与您一点带累都没有,我知道你对我俩有怀疑,您看这样可好,我是如此的坦诚,也希望您配合我们工作,如果不是没有其他办法,我也不会找上您了。”刘得胜真诚道。
“甚好。”这一回这个团座是真笑了,直觉的这人上道。
“阿胜,你可真高!”猴子偷偷竖起大拇指称赞他。
“那是。”刘得胜眉一挑。“富贵险中求,说的就是我。这胆儿该小的时候小,该大的时候就要大。”
“这还多亏了上次拿花儿威胁你为他办事的那个军统特务,狗娘养的,还有点用处。”猴子悄声道,一想到那个人他就恨得抓肝挠肺,竟然敢占花儿的便宜,活该弄死了他,花儿是他从小看护到大的,他还没动手摘花呢,哪能便宜了别人。
“我最烦人威胁我,趁乱杀了他还是好的,否则,爷们拿满清十大酷刑招呼他。”刘得胜狠道。“不过也得谢谢他,顶了他的身份,要了他的富贵,爷们是那么好被占便宜的人嘛,哼。”
是夜,三军团驻地。
晚上睡觉的时候,细妹老拿防备的眼光看彭石穿,彭石穿也不急,大大方方任她看。
“一晚上了,你到底看什么?”上床躺下,搂住床上的娘俩。
“看你会不会抢走我的小宝。”细妹笑着偎近男人。“哥,你不会把小宝送走吧,我可以好好照顾他的,真的,你千万别送走他。”
“不会,放心啊,睡觉吧,困了。天一亮就要攻打遵义了,我得好好养养神。”彭石穿打了个哈欠,闭上眼准备睡觉。
“真的吗,你可不要骗我。我知道上面的要求了,不准带孩子的,是你顶住的,让我带着,好哥哥真好。”细妹笑得可开心了,抱住男人的腰,一点睡意都没有。
“嗯。赶紧睡吧。”彭石穿看外面天色,心中颇急切,面上却不显,哄着细妹睡觉。
“喂饱孩子了吗?”彭石穿想到什么,又问。
“喂饱了,今晚上吃了好多呢,现在正睡着呢。”孩子吃得好睡得好,细妹就觉得高兴。
“哦,那就好,睡觉吧。”拍拍细妹的背,哄着她,让她快睡。
“睡不着,我还是怕你趁我睡着抱走小宝。”细妹如实说了自己的担心,她是一点也不想瞒着自家男人自己的想法。
“贺大姐给你说什么了?”
“说了好多。”她就把贺大姐说的话大体上又复述给他听,说的义愤填膺,话里话外都是对贺大姐丈夫的埋怨。
“你可别这样做,我会恨死你的,小宝可是我的命根子呢。”彭石穿身体稍僵,遂又软化,“小混蛋是你的命根子,那我是你的什么,没了他,你就不会想想我,我也离不开你了。”彭石穿把细妹抱紧。
“大混蛋也是我的命根子。”细妹赶紧安抚生气吃醋的男人,笑嘻嘻道。
“真的?”彭石穿抚着女人的秀丽柔滑的小脸,笑道。
“嗯嗯。”睁着大眼,猛点头。
“既然睡不着,那我们来做点事情。”彭石穿不怀好意道。
“什么事情啊。”自以为自己身体还没好全,男人是干不了什么的,所以细妹根本不往那处想。
“怎么傻的这样可爱。”彭石穿对着绝对信任他的细妹,心中又怜又痛,他就要亲手打破这样的信任了。
把被子往两人头上一蒙,在黑暗中行动起来。
“干、干什么呢,我身体还没好呀。”细妹一见这架势,脸就爆红了,推着男人灼热的胸膛,让他下去。
“又不会真刀实枪,我可舍不得伤着你。”黑暗里两人的眼睛相对,浓情蜜意,底下男人手中动作不停。肌肤相贴日久,女人身上所有的敏感点他都一清二楚。
轻抚快捻,咬舔吸吮,各种安抚齐上,直让细妹全身细毛孔都张开了,大冬天里天寒地冻,外面空气都是冷的,就他们两个相爱的人,即使什么都不做,只是紧紧抱着,相互揉搓着,体温互暖着,她都觉得享受到了极乐,那是两心的交融,是任何身体上的欢愉都超越不了的。
“舒不舒服?”男人小声的低问。
“嗯。”女人更小声的回答,羞羞腻腻,好不挠人心痒,只想狠狠蹂躏一番。
察觉出男人的情动,不忍心男人煎熬,细妹红着脸,小声道:“我、我可以用、用别的,那个帮你……”
“呵呵……怎么还这样害羞……”低沉的嗓音,充满了蛊惑。**的沙哑,磁性悦耳,细妹只觉自己心脏咚咚跳的好吓人,真迷人的声音。
“我、我才不是害羞,又不是没见过。”细妹羞恼,却真不敢有动作。
“我帮帮你。”男人拉着女人的手放在某处,“好了,你自己随意吧,任你宰割。”
“我也要折磨你了?你都那样对我。”细妹试探的问。
“嗯。随便你。”
“那你不准反击,再、再对我……”
“好,直到你累了为止。”细妹轻轻一动,立即就换来男人的闷哼,第一次有这样的体验,真是刺激透了。
“继续。”低低的催促。
“哥,真想让人听听你这会儿的声音,让我欲罢不能的声音,迷死人呢。”细妹满心的骄傲,冷酷面容的背后,是一颗柔情的心,只对她的,岂能不自豪。
“是真想?”男人咬着女人的耳垂,喷着热气在女儿耳廓里,低低的威胁。
“唔,才不想,你只是我一个人的。”娇软的身子一颤,立刻又牢牢霸占住。
又换来男人低沉的笑声。羞恼的细妹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许笑,笑什么。”
“好,不笑。”自觉女人力气小,不过瘾,他自己去帮忙。
“手酸,好累,不弄了,想睡觉,你到底好了没有啊。”糯糯的声音,妖娆的抱怨。
“马上好。”抱着女人一个翻身,身体也得到解脱,按住女人的头在自己嘭嘭跳的心脏口,只愿她能听懂他的心声,不要怨恨。
“困了就睡吧。”
打了个哈欠,眼睛也渐渐闭上,心中防备已变为零,嘴上却还不忘要求:“不能抱走我的小宝啊,我明天要看到他。”
“嗯,知道了。快睡吧。”彭石穿心中刺痛着,安抚着身上的人,侧过身子,把女人放在另一半枕头上,现在就开始准备着,生怕待会儿抽出胳膊的时候,把女人惊醒。
小城路口处,一辆平板马车正停在一颗大树下,静静等候。
寒冷的天气,哈出的气息都变成白雾,几个人影蜷缩着身子围着马车走来走去。
“东家,什么时候走,要冷死了。”小五搓着手,哈着热气,再次催问。
“是啊。”这是袁老板家里的护院,一路上就要靠他们了,不好慢待。
“再等一会儿吧,答应了人家的事情,总要做到。”袁老板道。
“唉……东家待人就是太实诚了。”小五感慨。
又过了有半个小时,耳中听闻怀里细妹均匀的呼吸,知道人已经睡熟了。他悄悄的起来,迅速穿了衣服,把放在里侧的孩子抱起来,发现孩子此时已经醒了,正睁大眼睛看他,他真担心孩子突然哭闹起来,把细妹吵醒,就想去捂住孩子嘴巴。
可是,这个孩子就用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看着你,什么动作都没有,安静的吓人。
这是自己的孩子,即将要送给别人,他又怎会舍得。
去拉孩子的手,希望和他最后做一次交流,却发现孩子手中有东西,被孩子攥的紧紧的,怎样都不松开。
他大概知道是什么,细妹也不知道哪里弄来的红果子,他也吃过,总是给他咬开一个小口子,放在孩子的手里,让孩子自己吸食汁液。
包好小被子,拉开门就想走,摸摸孩子身上的衣服,只觉单薄,又把自己厚实的军大衣给孩子包在外面,这下总放心些了。
“你要去哪里?”听见些微的动静,老滕提着煤油灯出来查看,发现是彭石穿,怀里正抱着一团东西,也不知是什么。
“去去就来,总不会通敌出卖组织。”彭石穿内心煎熬着,口气难免就冲,把个好心一问的老滕气个够呛。
“你这人……”老滕也知道夜深人静的,屋里还有睡着的人,说话声音一直压低着。
“我马上就回来,你别管。”彭石穿说完就走了。
路上遇到哨兵,打个招呼就通过,还以为司令有什么机密事情要办,这么晚了还出去。
他的马就被他早早的摔在村口歪脖子上上,这会儿,他一手护住孩子,一手打马奔走,几里地,彭石穿突然就觉得路程的短暂,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当他看到城口小路上停留的马车。
“来了!”袁老板借着月光看到打马而来的人影,放下心中大石。
“久等了。”彭石穿说。
“怎么耽搁如此久,快把孩子给我吧。”袁老板还要追上慢行先走的家人,心中不可谓不急。
“好。”将怀里的一团递出去。
“给我吧。”袁老板接过,却不见这人撒手,又道。
“好。”他答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