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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让你们过,城里正闹腾着,危险,不让你们进也是为你们好,再说了,都是上面的命令,我这小官也不好做。”小军官掂掂手中的分量的,脸上有了笑模样,往后瞅瞅袁老板的三辆大马车,认为还能再从这人手中撸下点油水,装作特为难道。
“官爷,就通融一下吧。”袁老板混迹商场是个老油子,自然也惯会和官中人打交道,一听这人说话内容就知道,这个人是还不满足,还想要更多,那就再给他,袁老板想,只要能进了遵义,坐上汽车,远离这边战场,一切都好办。
“呦,伙计,你这家当不小啊。”数着袖子里新添的两根金条,小军官笑得见牙不见眼,用手指甲使劲掐了掐没掐动,知道是真货,心下松动。
这个小军官却不知道,他的顶头上司,正往这边来视察。经过了被红军骗开城门的事情,温绍受到了严厉的批评,他现在是不敢大意的,就怕手底下有小级军官,眼皮浅,玩忽职守,放了红军入城,北边再失守,那他这大尉军衔就别想要了,等着被枪决吧。
“伙计,跟你说句实话,共匪狡猾的厉害,乔装打扮一下就能混进城中,我们就是怕这个,得,看在你老兄识趣的份上,就放你们走,但是,还得让我们检查一下,走走过程,见谅啊。”
“您请、您请,我是正经生意人,绝不和那些人牵扯在一起。”袁老板额上开始冒汗,这话说的他心虚,他车上还有一个共匪大头目的小公子呢,千万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把马车赶到铁丝网里面来,让兄弟们好检查。”这就是为让袁老板通过作准备了。
“动作都快。”袁老板一喜,赶紧吩咐家仆。
“你弄什么鬼!给我站住!”温绍一看有三辆马车越过了铁丝网,登时脸都黑成了一坨。
“师、师长!”小军官一看来的一串人物,登时这腿就给吓软了,把金条往自己裤裆里一藏,为保命,这头脑吓得也清醒不少,心眼一转立时反应道:“报告师长,属下怀疑这伙人是共匪前卫部队,要故技重施,再度骗开北城门!”
“是这样吗?”温绍已经领着自己一个排的卫队到了跟前,问小军官的直属下级。
小军官使劲拿眼看这个小小军官,眼刀子直飞。
“是、是这样的。”想到还要在人家手底下混,这个小小军官回答道。
“那我就要看你的行动了。”温绍冷笑一声,拿着马鞭一甩,他才不信事情是这样,说他收受了钱物他倒是深信。
“是!”行军礼之后,小军官沉下脸,喝斥道:“给我搜!”许多士兵就把三辆马车团团围住了。
“军爷,您不能这样啊!”袁老板为这一连串的变故傻眼了,这马上就要通过了,怎么又出了这样的变故呢。
“老、老爷——”三姨太吓得惊叫一声,抱着自己闺女站起来,就想往自家夫君那里去。
三姨太心中是知道小孽种的来历的,袁老板宠爱自己的小老婆,又见她平日里嘴也紧,不是非常秘密的事情,他都不瞒着她的,更何况,那日他就是被几个红军送回家的,能安全回家,家中人都担着心,他也就简单说了一下,如此,三姨太哪还能不知道这个小孽种的来历的,也因为这个原因,更是不喜小宝。
而就在这时,那血红的五角星标志刺疼了袁老板的眼,更刺红了温绍的一双厉眼,“夺下那个孩子!”
“哎呀!”袁老板猛拍自己大腿一下,直恨不得掐死自己这个小老婆,你说你老实呆着不就行了,干嘛非要叫出声来。这下好了恩公之子被捉走了。
不过,只是一件军大衣而已,袁老板心思斗转,还想弥补。
“你拿来吧!”小军官为了在师长面前表现好,自己奔过去就夺走孩子。
“别抢我的孩子!那不是,这个是,他是你们要找的!”三姨被粗鲁的推倒,吓破了胆。“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大喊大叫,抱起小宝就递给小军官,想换回自己的孩子。
“你这个贱妇!”袁老板气得大骂,一把夺过孩子,扇了三姨太一巴掌。伸手去摸孩子裆部,竟是个带把的。
袁老板反过手来又扇了三姨太一巴掌,瞅着孩子被冻青的脸,再看看兰儿身上刚刚还在人家孩子身上包着的棉大衣,这一会儿功夫到了自己女儿身上,还有什么是他想不到的!
他只觉无地自容!
没想到这个女人她、她,真真的气死他了!
但是现在还不是较真的时候,得先度过这一关再收拾她。
“军爷,都是我自己的孩子,您别听这女人胡说,她是被吓傻了,整日里关在家中,哪里见过您们这阵仗啊,吓的胡言乱语了。”
某四的心一下提了起来,难道要命丧于此了?不。他知道送走他的那个男人在那个军中是个大将军一样的人物,他不会被杀死,反而会成为威胁那个男人的质子!
那个男人,会不会为了他放弃……不,若是他就不会!一个孩子和一群信服他的士兵的性命以及他所要效忠的组织的生死存亡相比,他绝不会徇私!和那个男人相处数日,大概也不是一个优柔之人。这一点,他们到还真像!某四撇嘴自嘲。
温绍一听这女人说的话,心中知其中大概有什么猫腻。
推开挡在前面的袁老板,让人把三姨太压下来,拿了她女儿在跟前,说道:“你这女儿长得不错,眼睛水灵灵的,不若给了我吧,应该比养小猫小狗好玩。”
“不要,求你把女儿还给我,我知道的我都说了,我说的是真的啊。”三姨太跪在地上求饶,又去求袁老板:“老爷,你快救救我们的女儿,你快说实话,我的兰儿,我要我的兰儿啊。”
“你这女人。”袁老板也心疼自己孩子,但是……他更加抱紧手中的男娃,连连声称孩子都是他的,就是不说实话。
某四感叹这人的诚信,也不想让人家平白失了女儿,“啊啊啊。”数声,引得敌人的注意。他本意是想承认自己的身份的,没想到他能看见人了,却还是不能说话。
温绍亦不是吃素的,这其中猫腻,他猜测出几分,把女孩递给自己的参谋长,自己去抱走袁老板手中的男孩,袁老板自己不给,和温绍展开拉锯。
“你越是这般,越是证明这个孩子有问题,放手。”
“没问题这孩子,真的,军爷,您要相信我。”
温绍抱着孩子一笑,道:“你既然不肯说实话,那我就把这两个孩子,连同你一家老小都带走,让你们受一番皮肉之苦,我看你们男男女女一身农民装扮,这手和脸却不大像,白白嫩嫩的,倒像是养尊处优的,你们这一行人里里外外都透着古怪。”
袁老板知道自己一行人的装扮被识破,也不再特意的装,反而大方道:“正当乱世,这也是没办法。鄙人,金利来老板,拖家带口去香港躲难去的,还望军爷行个方便。”袁老板从马车上抽出一个沉甸甸的小包袱,亲自放在温绍手上。
温绍眉眼一挑,捏了捏,依然猜出这里面是什么。
“金利来?香港九龙仓,法租界的金利来牌子和你一家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一家。”袁老板心中稍定,感觉有希望。
“袁瑾瑜和你是什么关系?”温绍又问。
“军爷您说的是瑜儿啊,那是犬子。”听得这话,袁老板心中稍喜。
温绍忽的以手抚鼻,轻咳一声,脸色一变,威胁三姨太道:“你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如果有一句是谎话,我就割下你女儿一块肉,有两句是谎话我就割下两块肉,以此类推。”
三姨太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看袁老板脸色,就机关枪一样把她知道的都说了。
“军爷,妾说的都是真的,您要相信我,不要伤害我的兰儿。”三姨太苦求着。
“行了,我知道了。”温绍捏捏小宝的鼻尖,心情是从未有过的舒畅,“我手里的这个孩子,他就是个宝啊。”
“把这些人都给我带走!”
温绍抱着孩子跟自己的副官低声交代:“把袁老板用汽车送到长江渡口坐轮船,尽快去办。”
“是。”
“军爷、军爷你听我说,这真是我儿子,您把儿子还给我。”袁老板急了。
温绍心情好,笑道:“袁老板,您这老身板了,还能老来得子吗,哈哈,走吧,远方可有您真正的儿子再翘首企盼。”
温绍再不和袁老板罗嗦,翻身上马,抱过孩子,哈哈笑道:“我得给陈老送小玩意去。他那条小京巴,一定没我手心里这个好玩。”
“啊啊啊……”你才是畜生!某四气得七窍生烟。
“呦,还抗议呢,小兔崽子。瞧这小脸冻的,真让人心疼。”脱下自己的军大衣包在孩子身上,温绍又玩笑道:“包上我们的军大衣,就是我们的人了呦。”
紧赶慢赶,经过数小时的马程到了大娄山下,彭石穿却再不往前走,因为前面就是敌人设置的关卡。
“细妹,只能到这里了。”眼看天色将晚,彭石穿回去的心很急迫,调转马头往后走。
细妹摘了手上的铃铛放在耳朵上听,听不见动静,就急了,一便催促着彭石穿再往前去去,一边捉出系统,问它为什么信号不好了,听不到那头的声音了,铃铛里头都是哒哒的杂音,各种声音都有。
“人多,音杂,空气中音波交杂,等待一会儿。”
“不,哥,求你了,再等我一会儿。”细妹拉着缰绳不让走。并且决定让他知道一点事情。拿了铃铛放在彭石穿的耳边,让他听声音。
“你这是什么东西!无线电话!”彭石穿听到里面的声音,一下握住细妹的手。
“先别管,再听听,有小宝的啊啊声,还有一个人的声音,小宝现在在他手上,你好好听。”细妹恳求他。
彭石穿秉着呼吸,握着细妹的手放在耳边,里边杂音很多,隐约听到小宝的啊啊声,然后又是一段忙音,接着就是温绍的最后一句话:“包上我们的军大衣,就是我们的人了呦。”
这显然不是袁老板的声音。
“我明明亲手把小宝交给袁老板的,怎么会!”
“你还说!都怨你,小宝还不知道受了多少罪了。”细妹现在就想咬死他。
“你这个小东西哪里来的?”彭石穿又想到这个小东西的用处,如此好的窃听工具,如果用到情报处,那得多省力气。
“你不想小宝,就知道想你的革命。”细妹真的扑上去咬他了,就咬他脖子上的细肉。
彭石穿冷抽一口气,揽住细妹的腰身,毅然决定先回总部再从长计议。
“我不回去,怕危险,你就自己回去,我不怕,你放我下来。”距离小宝是如此的近,细妹打死都不愿意放弃,挣扎着想跳下马背。
“是,我贪生怕死!那你就真当我贪生怕死吧。我回去,你也别想追上去。你去,还是被捉的命!”彭石穿心痛于细妹说的话,是真的恼了。
也把铃铛没收了,等回去他要好好确定一下小宝的下落,明明笃定在黎平县城的孩子,怎么忽然就出现在敌人手里,“包上我们的军大衣,就是我们的人了呦。”那男人的声音,他听着耳熟,“我们的军大衣”“我们的人”可见,该是军人,细妹坚持说孩子在北边,北边是敌人的地方,只能是落入敌人手里了。
“你把铃铛还给我,我要听小宝的声音,你还给我!”细妹去掰彭石穿的手,就是掰不开,就咬,狠咬,真的咬出血丝来,彭石穿就是不给她。
“哥,你给我,求你了……”细妹哭着,“我听不到小宝的声音会疯的,你给我好不好。”
“还私自跑不跑了,你答应我不跑,我就给你。”看到细妹哭的那样可怜,他真心疼,但还是狠下心,让她答应。真不能让她仗着有这东西,胡乱跑出去就找人,不但小宝找不回来,她也会丢的,儿子已经被送走了,他不能再失去她了。
“不跑了,不跑了,你给我吧。”那语气当真可怜。彭石穿只觉心如针扎,张开被她咬出血的手,还给她。
细妹拿到手里,如获至宝,又把铃铛放在耳边听,再不愿意拿下来。
可实际上,某四不是真的婴儿,饿了、冷了知道哭,发出声音让细妹听。只他气愤的时候或者憋不住的时候才会啊啊两声,铃铛里面传来的通常都是杂音,或者模糊的人说话的声音,这也得有人把小宝抱在怀里的时候,才能听清楚。
入夜,他们回到总部。
彭石穿不放心再把现在情绪、神经都极度敏感脆弱的细妹交给别人,只好撕了里衣,拿了自己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