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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聊了很久,那么投入,苗笙丝毫没有察觉在远处的树下停靠着一辆雷克萨斯,驾驶座上的中年男人叼着一只雪茄。目光一直都未从苗笙的身上移开,直到苗笙和花珞都各自离开以后,他才缓缓驱动车辆向远处驶去。
苗笙遇到花珞,就像是在异国他乡遇到老乡。他们俩待一起,总能恰到好处地释放自己的个性。
那一年花珞上大三,苗笙二十四岁。
一年以后,在花珞二十二岁生日那天,KTV里,花珞举着麦克风:“苗笙,我向你宣战,你敢应战吗?”
她说完挑眉看着苗笙,苗笙丝毫不畏惧她的挑衅:“既然你都敢宣战,难道我一个大男子汉还不敢应战吗?”
花珞嘴角浮起一抹得逞的笑意:“苗笙,你敢当我男朋友吗?”
苗笙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有些不知所措,顿时脑袋一片混乱。
原来,苗笙也准备在这一天向花珞表白,而且还在游乐场准备了那么大的排场,苗笙此刻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直到花珞的声音再次响起:“苗笙!你不会是害怕了吧!哈哈!”
苗笙一阵脸黑:“谁说我害怕了?我应战了!”
苗笙语落,一阵如雷的掌声响起来。
夏梦急急地把花珞拉到角落:“你干嘛这么急啊?你个大笨蛋。”
花珞一脸茫然,夏梦才告诉她苗笙也准备向她告白。花珞听完整个人都惊了。
慌慌张张地跑去苗笙身边:“苗笙,你没事吧!”
苗笙没好气道:“能有什么事啊!”
接着还是拉起花珞的手去了游乐场,今天的游乐场同往常不一样,这么晚了竟然都还没关门。
门口的那位保安叔叔看到苗笙就是一脸地恭敬,花珞不明白是为什么。
来到游乐场的中心,苗笙蒙住花珞的眼,几秒后放开。地上用紫玫瑰摆了硕大一颗心,游乐场里满是霓虹。
后来又一阵烟花的声音响起,仰起头看到天空中的几个字:珞珞,生日快乐!
当这几个字消失后又是另外几个字:珞珞,我爱你!
看到满天的烟花,花珞不是没有感动,只是不情愿矫情的流泪。她只用一个深深的拥抱回应着苗笙所做的一切。
第二天,花珞还在睡梦中,便接到一个神秘的电话,电话里那人,声音里带着沧桑:“请问你是花珞吗?我想告诉你一些关于苗笙的事。早上十点我在远志咖啡屋五十八号桌等你。”
花珞还未来得及说一句话,就已经传来嘟嘟的忙音。
花珞看了看手表,九点整。她翻身下床去洗把脸后,匆匆出门,到达远志时是九点五十五分。
五十八号桌位上,是一个中年男人。头上的若隐若现的白发告诉她,眼前这个人过得或许并不好。
经过一阵洽谈,花珞才知道,原来苗笙并不是孤儿,而是腾跃集团的少爷,只是…和自己一样…没有妈妈。
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苗笙的爸爸。
他十分歉意地告诉花珞:在苗笙五岁时,他的情妇带着个四岁大小的女孩儿去找苗笙的妈妈,告诉苗笙妈妈眼前这个女孩儿是苗笙同父异母的妹妹,且逼着她跟苗笙爸爸离婚,苗笙妈妈由于受不了打击,心脏病突发身亡。此后,苗笙恨着他爸爸。在他十六岁时,他爸爸又把那个害死她妈妈的贱女人和小女孩接进了家,无疑苗笙对他的憎恨又多了一分。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九年来一直都不肯回家。无论日子过得有多苦,他都不会接受他父亲给的一分钱,他嫌那钱脏。
他怀中那把吉他,是他五岁生日时妈妈买给他的,所以他视那吉他如珍宝,那是他妈妈留给他的唯一的纪念了。
苗笙爸爸告诉花珞这一切,并不是渴求通过花珞可以让苗笙原谅自己,因为他知道他没资格。他只是想叮嘱花珞好好爱苗笙。
临近中午,花珞站起身来:“叔叔,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爱他的。”说完头也不回。
刚走出咖啡厅,电话就响起:“喂!苗笙?哦,好,我马上过来。”
她挂掉电话,拦了个的士径直去了苗笙的蜗居。虽然房间是很小,但却很整洁。
打开卧室的们,看见苗笙正翻箱倒柜地找东西。啰嗦大半天才拖出两根绳索:“珞珞,我们去攀岩吧!”好多年都没用的绳索终于见了光。
一月的天那么冷,苗笙是想找点刺激的感觉吗?那好,既然苗笙要去,花珞就陪他。
爬到天文山的顶峰,花珞的鼻子就像胡萝卜那么红。
苗笙摘下头上的帽子,尽管头发有些凌乱,但花珞还是一眼看出他的头发短了不少。便揶揄道:“终于舍得剪头发了?我还以为你要留着等这个冬天过完呢!”
苗笙捏捏她的脸,作势要挠她痒痒,她立马正色到:“不过头发短点更帅!嘿嘿!”
苗笙不再逗她,搂着她坐在地上。轻轻唤了花珞,花珞嗯了声。
“如果我骗了你,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气?”
花珞看着他,心里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便回答:“你骗我什么了?现在告诉我吧,我不生气。”
苗笙听她这般说,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缓缓开口说着曾经的一切。花珞静静地听着,当他说到心疼时她就紧紧握住他的手。
他说,他不想认他爸爸,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有一个这么卑鄙的爸爸,他宁愿说他是孤儿,没有父母的孤儿。
拥有再多钱又如何?没有爱的家永远都像是坟墓一样冰冷。
花珞试图劝他放下仇恨,可是他一个人承担了那么多的痛是能说放下就放下的吗?
所以,她索性不开口。
待苗笙平复好心情,花珞正准备说些什么,苗笙又开口:“珞珞,我们现在在一起,但却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你能不能答应我,如果五年以后,我们都还是单身,我们就结婚吧!”
花珞听到这话有些急了:“我不许你离开我,如果你真的想得到一个答案那么我答应你,可是你不能离开。”
苗笙见她这般慌乱,揉揉她的头发:“傻丫头,我只是说如果,我又没说我要离开。”
花珞把头埋进他怀里哭得像只受惊的小鹿。
他们回到家,已是傍晚,晚饭过后苗笙送花珞回学校。路过公园时迎面走来一对恩爱的小夫妻,女人对着苗笙叫了声哥,苗笙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拉起花珞就走。
那个男人与花珞擦肩而过,恍然醒悟一把抓住花珞的手臂:“珞珞?”
花珞一把甩开他的手:“对不起,大哥,你认错人了。”
呆在原地的两人,看着花珞和苗笙的背影,各自忧伤……
☆、五:既然放下就别再捡拾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花珞毕业了。那天她正在赶稿,突然接到苗笙他妹妹的电话:“珞珞,你快来中成医院,我哥快不行了。”
花珞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放下工作急急赶到医院。苗笙妹妹才告诉她,她妈妈去找苗笙回公司上班,苗笙死活不肯。她妈妈就骂苗笙,说苗笙不识好歹,苗笙一气之下就扇了她一耳光,这么多年积累的愤怒都依附在那一耳光上了。她妈妈不甘心被打,就变本加厉的骂起苗笙,她不知道苗笙遗传了他妈妈的心脏病,盛怒之下,他和他妈妈一样……
花珞听苗笙妹妹讲完,她狠狠地看着那个女人,同样也是一耳光扇过去:“你这个贱女人,要是苗笙有个三长两短我非杀了你不可。”
此刻苗笙的爸爸正从走廊的拐角里走过来,他看见了花珞扇的那一耳光。那女人见他走过来,试图从他身边攫取一点原谅,刚靠在他怀里就被冷冷地推开。他很平静,没有打那女人,只是阴沉着脸。没有人能体会他的心情,自责与悲恸交加。
沐临和夏梦也闻讯赶来,如今的沐临和夏梦已经是新婚燕尔,他们在沉长的时间里培养出来的感情,真挚,永恒。
夏梦擦干花珞眼角的泪,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
等了好久,抢救室终于打开了门,医生无能为力地摇摇头:“你们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花珞第一个冲进去,靠在苗笙胸口听着他微弱的心跳:“苗笙,你不可以走,你不是说不离开吗?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呀?你起来,起来呀!”
苗笙无力地握起她的手:“珞珞,对不起,我不能陪你到最后了,我要去见妈妈了。答应我…最后一个愿望…”
花珞连连点头:“你说,你说。”
“你要好好…活着,快乐…的活着。答应我…快答应…”
花珞早已泣不成声:“我答应你就是你了。”
苗笙听到花珞的回答,停止了最后一次心跳。
一旁的夏梦心疼地扶起花珞,花珞走出抢救室对着那女人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你这个贱女人,贱女人,还我苗笙,你不配活着,你就应该去死,去给我的苗笙陪葬。”
作势要去掐那女人的脖子,夏梦紧紧抱着她:“珞珞,冷静一点。”
此时的她,如何能够冷静?那是她深爱的人啊!他受了那么多委屈。怎么就这样走了?
苗笙下葬后的几天里,花珞不吃不喝,她不能死,她答应苗笙要活着,所以她这般折磨自己,为的是不让自己那么难过、那么想念。
爸爸忧虑得额上又多了一丝皱纹,那天她终于肯吃饭了。爸爸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
几个月以后,悲恸淡了许多,可苗笙终究是她心口的伤。看着振作起来的女儿,爸爸很是欣慰。
好久以后的一个晚上,爸爸来到她的房间:“女儿,你觉得紫藤街图书馆的窦阿姨怎么样啊?”
聪明如她,单刀直入:“爸,你就跟阿姨交往吧!我不反对,反正现在窦阿姨的儿子也不在她身边,你们正好做个伴儿啊!”
他见女儿这般理解,特别开心,随即掏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一百万,密码是你的生日,爸爸想和阿姨去看看我们中国的大好河山,我不在的时候照顾好自己。”
她鼻子一酸:“爸我不要,你自己和阿姨好好玩玩儿吧!我自己能挣。”
爸爸硬将卡塞进花珞手里,隔天,爸爸就和窦阿姨出门了。
花珞用爸爸给她的一百万建立了火苗工作室,她曾有一个梦想,是成为一个自由职业者。然后和酷爱音乐的苗笙一起周游列国。而如今,苗笙去了另一个世界,她原有的梦想也破碎,只想留在原地守候他们的回忆……
火苗工作室建立一周年,周年庆上,柏奚手捧一大束玫瑰。走到花珞面前:“珞珞,做我女朋友吧!”
花珞静静地看着他,好久以后才给他回答:“柏奚,别跟我开玩笑!小心等会儿我们茹凝妹妹来打你哦!哈哈。”
柏奚看出了她的心思,强颜欢笑:“你是孙悟空吗?红眼金睛竟然这么厉害!”
柏奚的告白就这样落下帷幕。
夜深,柏奚开着路虎把醉意阑珊的她送回家。下车时,她把柏奚叫进了屋。
花珞随意靠在紫色沙发上,眼神炯炯地看着柏奚。
柏奚坐到她身边:“珞珞,我今天没有跟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和茹凝在大一时就分手了。”
花珞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坐到了另外一边,从LV包里取出一根香烟点上。随手也给他一根:“你要不要?”
柏奚起身抢走烟:“都这么瘦了还抽。”
花珞没有理会他,又拿出一根:“柏奚,不要这么关心我,我不需要了。我不再是十五六岁的小女孩了。”
柏奚慌了。
花珞接着说:“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为什么?”
花珞深深地吸一口烟:“原因很简单,我不爱你了。自从我跟王榛在一起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注定不会再有以后。曾经是爱过,但只是爱过而已。当我不再关注你的一切时,就是我的爱已耗尽之日。柏奚,你走吧!”
听她把话说完他才明白,原来,他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她早就不爱自己了,是自己想得太天真了吧!
离开花珞的家,他驱着路虎来到江边,这是多年以前她曾和她畅聊的地方。那一晚,他们那么收放自如地聊天,可现在……物是人非了。
当他发现他爱她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最无奈的来不及……
☆、六:心若相知 无言也默契
花珞说完,包房里的人都沉默了。
她的助手白伊伊抱着颤抖的花珞,狠狠的哭。好像受伤的不是花珞,而是她一样。
花珞轻抚着她的后背:“伊伊,你别哭。”
白伊伊一把擦干泪:“珞姐,这么多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笑得那么牵强:“我答应他,要好好活着。”
夜深了,花珞洗完澡,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四年前爸爸跟窦阿姨结了婚,就一直和窦阿姨度蜜月,这么久都没回来。硕大的家里常常只有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