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哼!”听到宇文丹花这句不知是褒还是贬的话,储仲泉冷哼一声,气怒的抿着唇不再出声。
说到底,宇文丹花这个女人是聪明的,以往在寨里的谋略便与他并驾齐驱,若非后来因妒成恨,弄得失去理智,也不会搞到现在这般田地。
他本以为她也死在那场杀伐之中,可没想到她却顽强的活了下来。
他与她无情,但却有份,若非她的步步相逼,他也不会把事情给做绝了。
“再说,我要的这些银两,是为了照顾那些叔伯的遗孀,难不成你舍不得?”
闻言,储仲泉的眸子蓦地在她的身上凝住,似是想要辨别她话里的真伪。
“别忘了,黑风寨会至此地步,你应该也有一部份的责任吧!”
宇文丹花没把责任全都扔给他,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储仲泉对当寨主一向没有多大的兴趣,他私心里早就想将黑风寨给解散了。
“若是我给你这十万两,那么往后……”
虽然言语上的保证没多大效果,但储仲泉还是愿意相信她是个说得到、做得到的女人。
“从此你我两不相欠。”
抬头,定定地凝望着她曾经深深爱过的男人,宇文丹花这番话说起来却没有任何一丝的迟疑。
好一个两不相欠!
储仲泉听到她的话,再无犹豫,伸手入怀,掏出十万两递给她。
也不怕他使诈,宇文丹花抱着娃儿走向储仲泉,伸手取过了银票,然后又抱着娃儿笔直地走向谈宗音。
在储仲泉的警戒目光中,宇文丹花将娃儿交给了因为忧虑而满脸泪痕的谈宗音,然后淡淡的对着她说道:“你很幸运!”
“我知道!”扬起了笑,谈宗音眸中的警戒蓦地消去大半,她低头望着怀中毫发无伤还兀自睡得香甜的娃儿,心念突然一动。
或许……宇文丹花并没有她所想的那样坏吧!
“你会好好活着吧?”在宇文丹花即将走远的那一刻,谈宗音忽然冲动地开口问道。
听到她的问题,宇文丹花原本潇洒离去的步伐蓦地一顿,然后出乎意料地开口说道:“我会的!”
宇文丹花很肯定自己不但会活下去,而且会活得好好的,还要重振黑风寨,就算不为她自己,也得为寨里那些孤儿寡母。
揣着怀中那得来不易的银票,宇文丹花匆匆地往钱庄快步走去,忽然间,一股危机感自她身后袭来。
有人跟踪?!
当这样的念头闪过脑海,她的纤足蓦地顿住,一改方才的急切,踏着闲闲散散的步伐,状似无聊闲逛。
跟着她的人是谁?是储仲泉派来的吗?
她以为他是一个守诺的人,所以才对他没有防备,难道她错看了储仲泉的磊落吗?
她回头假装随便看着路旁摊上贩售的古玩玉簪,凤眼儿却机警的往后不着痕迹地飘着。
是他吗?
那个一直从方才就跟着她的人,应是那个穿着锦衣华服的男人,瞧他一身儒雅穿着,似乎并不像是储仲泉的人。
如果不是储仲泉,那人跟着她的用意为何?
心思快速的转动着,宇文丹花心中狐疑,但却不想打草惊蛇,毕竟虽然她的样貌并没有太多人瞧过,但为免引起注意,她还是得小心为上。
“姑娘……姑娘……”
就在她寻思着该如何脱身之际,不远处已经传来了小心翼翼的呼唤。
当做没听到,她转身就往人群里头钻去。
“青青姑娘……青青姑娘……请留步!”尽管四周的声音嘈杂,可那呼唤还是轻易地窜入了她的耳中。
她可不是什么青青姑娘,想来那人是认错了人。
宇文丹花顿足,转身,看着那个自她身后急奔而来的公子,然后说道:“公子,你认错人了吧!我并不是青青姑娘。
“青青姑娘……”像是没听到她的否认似的,那人一见宇文丹花转身,便像傻了似的直勾勾瞅着她。
那眸光中,有着浓浓的倾慕,更有着浓浓的思念。
“公子,你真的认错人了,我……”
宇文丹花想要澄清自己并不唤做青青,可是话都还没说完,那人已经一个箭步欺上,激动地说道:“青青姑娘,我就知道你没死,走吧,快随我回苗疆去,咱们立刻成亲。”
对于对方那样孟浪的行为,宇文丹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动作近乎粗鲁地甩开他的手。
“我不是你的青青姑娘,滚!”宇文丹花板起了脸,冷声喝斥。
像是被她的杀气给吓住,男人往后退了数步,眸中净是不敢置信。
她……真的不是她的青青,他的青青才不会那么凶恶。
心绪一激动,段仰卿突地一阵狂咳,见他咳得辛苦,宇文丹花也不理会,只是冷然瞧了一眼,便不再顿足,三步并做两步,快速地消失在人群之中。
等段仰卿好不容易止了咳,眼前哪里还有那个姑娘的影子。
或许他是因为严重的伤寒而眼花了,又或者是思念太过,所以才会将旁的姑娘给错认了。
“唉!”
长长的一声叹息,夹杂着的是永无止境的思念,他愿意倾尽所有,换得见青青姑娘一面的机会,只可惜天总不从人愿呵!
望着眼前那间看起来挺不起眼的医铺子,宇文丹花匆匆的脚步忍不住顿住。
方才被人误认的小插曲让她原本平静的心绪有点儿起伏。
她想,相较于她的孤身一人,那个名唤青青的姑娘一定很幸福吧,至少有个男人愿意那么温柔而深情地寻她。
而她……却注定得忍受孤单,就算活着再艰难,也只能挣扎着活下去,因为她的身上有着太多的责任。
有时,她真想也能有个厚实的肩膀让她依靠……
闭了闭疲惫的双眼,宇文丹花深吸一口气,脑海中却莫名浮现樊衣甫那玩世不恭的痞子笑容。
要命了,怎么会在这种时刻想起那个死要钱的男人呢?
只要她今儿个还了他银两,从此便是桥归桥、路归路了,反正从他瞧着她的眼神中,她也可以察觉得到那个男人对灿并无好感。
摇了摇头,宇文丹花停止胡思乱想,抬腿迈过医馆的门槛儿。
不如一般医馆那样有着浓重而刺鼻的药渣子味儿,樊衣甫这问医馆里头总是飘着淡淡的药香。
回春堂!
很平凡的名字,可是在里头执业的大夫却非常的不平凡。
师承何人,不知!
打从哪儿来,不知!
就像是突然冒出来似的,然后因为救了众大夫皆摇首叹息、要家人准备办后事的骆家二少而远近驰名。
为了活下去,不少身有宿疾的城中富贾、达官贵人,都抢着捧着白花花的银子来求他治病。
樊衣甫“神医”的封号不胫而走,但他却也有为人诟病的地方,就是他并没有什么医者大慈大悲的善心,要是没有银两,就算病人死在面前,他连眼儿都不会眨一下。
这样的男人……想起那日他知道她身上没银子时那种怒气,宇文丹花忍不住摇了摇头。
进了医铺子,满是药柜的堂里只有一个小厮正挥汗如雨地切着草药。
“小哥!”见那小厮极为认真,完全没有发现她,宇文丹花等了一会,只好开口轻唤。
一抬头,虎子的两眼就瞪得发直,他直勾勾地瞧着美艳的宇文丹花,整个人活像是失了魂儿似的。
“小哥,我是来找樊大夫的。”被那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极不自在,宇文丹花不等虎子回过神来,便开口说明来意。
“你……是人、是鬼?!”嗓子是抖的,身子是抖的,就连拿着刀的手也是抖的。
虎子瞪着她的眼神就和他的问题一样,活像是见了鬼似的。
“我自然是人!”虽然不知为何这位小哥会这样问,但见他抖得那么厉害,宇文丹花还是好心的开口解释。
“骗人!”
虎子大声嚷嚷着,甚至还抬手揉了揉眼睛,像是想要确定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觉。
“我没骗人,我真的是人,我是来找樊大夫的。”
她不懂这位小哥为何会在大白天以为自己见了鬼,更不懂自个儿今日为何会三番两次的被错认,前回是被错认为另一个女人,可这回却被人错认为鬼?
害得她都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了。
“你以为这大白天的,鬼真的能这么怡然自在的出现在阳间吗?”见他不信,宇文丹花只好再补上一句,脸上的笑容净是无奈。
“你真的不是鬼?”
“我倒很希望自己是鬼!”面对小哥的质问,宇文丹花喃喃的说道。
若她能成鬼,就能和伍叔他们相聚,或许她仍是那个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让众人给捧在手心的大小姐。
可偏偏,阴阳早已两隔,此刻的她除了肩头上那沉甸甸的责任之外,再也无人会疼惜她。
“真的不是吗?但怎么这么像呢?”虎子又傻乎乎地低喃两句,然后蓦地抬头对着宇文丹花说道:“为了证明你不是鬼,你的手能让我掐掐吗?”
闻言,宇文丹花不禁一愣,但见他表情极为认真,她彷佛可以从他的眸光中清楚感觉到他是真的想要确认什么。
偏首,她想了一下,然后和气地朝着憨直的他伸出手,面对她的友善,虎子也毫不客气地飞快伸出手,朝着宇文丹花的手一掐,然后又倏地收回。
“真的是人耶,但怎么可能那么像?”
像是百思不得其解一般的咕哝着,宇文丹花看着虽觉有趣,却也没忘了她的来意。
她是来还债的,那日樊衣甫临去前的那轻蔑与不悦的一瞥,不知怎的,就这么深植在她的心中。
“他在里屋。”虎子愣愣地说道,显然完全没有想要进去通报的念头,一双憨直的眸子还是直勾勾地瞧着她。
那傻乎乎的模样惹不来宇文丹花的怒气,她摇了摇头,迳自往里屋走去。
第2章(2)
一走进回春堂的内院,宇文丹花忍不住有些愣住,瞧那天井里的花团扶疏,还有打理得井然有序的奇花异草,甚至是各式草药,全都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之中各自展颜。
倒瞧不出像樊衣甫这样嗜钱如命的家伙,会有这等风雅的嗜好。
这方天地小归小,却美得让人赞叹与驻足。
一时之间,宇文丹花倒也忘了自己急着进来的原因是什么,只是迳自瞧着眼前的美景,她早已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的兴致了,可这天井却让她的心情得到了一丝的平静。
她不自禁弯腰嗅闻着盛开的花儿,深深地吸上一口气,任那恰人的淡香窜入她的四肢百骸。
“真是个好地方呢!”
宇文丹花只觉自己连步履都轻松了起来,忽然间,耳中蓦地窜入一记粗喘。
认真细听,不只是粗喘,还夹带着重重的呻吟……
皱着眉头,宇文丹花好奇地走向声音来源,经过了长廊,她在一间厢房之前停下。
她确定声音就是从这儿传出来的,她是不是该推开瞧个究竟呢?
很清楚自己这样子的行为等于擅闯,樊衣甫那个人脾性一向不是顶好,再加上对她也没啥好感,自己这样的举动,是否又会惹来他的大动肝火。
宇文丹花瞪着那扇紧阖的门好一会儿,终于,万般的犹豫敌不过心头的好奇,纤手一伸,那扇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屋子里有着浓浓的药味儿,还有许多的炉子,和一些药材与斤秤,看来这里应是樊衣甫的配药房。
宇文丹花的脚步又犹豫了,这种配药房一向是医药铺子的机密重地,她着实不应该擅入。
可是……
“嗯……嗯……嗯……”那低哑的呻吟声却不断传入她的耳中,显然声音的主人十分痛苦。
以往娇纵的她或许能对这样的情况坐视不管,可如今……经历了太多的杀伐与血腥,瞧清了自己的自私与罪孽,她再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人命在她眼前消逝。
于是,她不再犹豫,抬脚踏入,就着门缝窜入的些许光线,找着了声音的主人。
怎么是他?!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那佝偻的身影竟然是向来神清气爽的樊衣甫。
只见他几乎是整个人跌坐在地,要不是身后还有墙角撑着,只怕他整个人就要瘫了。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她几个箭步冲上前去,伸手想要搀起一脸苍白、冷汗直冒的樊衣甫。
“你……走开!”樊衣甫挥舞着虚弱的双手,试图阻止她的靠近,一双深邃的眸中有着浓浓的戒备。
“我不能走开,你看起来很痛苦。”瞧不出来看似单薄的他,竟然这般的沉,宇文丹花还得花上一番力气,才能将挣扎不休的他给扶起来。
“我不需要你的帮忙,你只要走开……就可以了!”
苍白着一张脸,樊衣甫显然已经被折腾得没什么力气了,他唯一能做的竟然只是言语的驱离。
“我不能走开,更不可能眼睁睁看你死去。”张眸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