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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停留在哪一点,这样的温热触感令她从心底里升起无限的恐惧,恐惧到她不顾染血的双手几见白骨,不顾身体的极限一直加速往上爬,若果到了那一点,如果到了那个临界点,即便是华佗在世,背上的这个人,她在也别想见到了,如果是那样,如果是那样——她要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她要去哪里找他,如果现在加快一点速度,再快一点,崖顶上有药,可以为他止血,她可以引导他的内力为他疗伤,他们是不是还可以偶尔见上一面,她还可以活在有他的世界里,她还能问一问他一直盘绕在她心间,让她吃不下饭睡不好觉的那个问题,最重要的是,她还可以远远的看看他,在午夜梦回间在心底深处细细的描摹着他的影子。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难得的哽咽,如同受了委屈的孩子,飘荡在这陡峭的崖壁间,下一秒就被风吹散了,“楚辞,别死”。
她凭着一股信念,艰难而又执着的往上趴着,那是一种很强烈的求生意念,当看到四周渐渐明亮起来,扳着一块石头,挪动着过度使用而麻木的身体攀上去的时候,她有一瞬间的茫然,搞不清楚眼前的情况?两拨人杀气腾腾的对峙着,她挪动着已经失去的身体,自顾自的从两拨人中间走过去,凭那常年练出来的动物一般的直觉,找了个自认为安全的地方,她当初怕不稳,打的是死结,如今剑□□,唰唰几下,割开来,焦急把人放到了自己面前,她伸出手,似焦急,又像是害怕似的,颤抖着,伸出去,又缩回来,最后,索性眼睛一闭,才摸索着把手探到他的鼻端下,半晌,她才颤巍巍的抽回自己的手,朝他们抬起头来,裂开嘴,笑得像个满足的孩子:“你们瞧,他还活着,我的子车,他还活着”。
接着,她又蹙了蹙眉:“可是,他受伤了”,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颤巍巍的走到一个人的面前,像是没看到现在的情形,扯着他的袖子摇了摇:“你有药吗?”。
楚逸低下头,满眼心酸的看着身前的人,全身上下没一块完好的地方,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血浸染了黑色的衣服,一步一个艳丽的血色脚印,老远的地方就能闻到浓厚血腥气,脏兮兮的小脸,一双明亮而又澄澈的眼却期待的看着他,问,‘你有药吗?’。
“哇”,有人大哭出声来,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氛围,“楚大哥,楚大哥,你醒醒啊,你别吓我”。
容华身形一个踉跄,站稳后,使劲甩了甩头,似乎这才回过神来,眼睛一转,扫了一周,便明白了现在的情况,她抬起头,淡淡看向凤君洛:“你这是在干什么?”。
凤君洛一怔,才清清淡淡的一眼,胸口处那一直空洞洞的一片地方仿似就有了生命力,揪扯着疼起来,他皱了皱眉,压下突来的不适,看着她的眼,带着审视:“他们绑了阿远和平阳”。
容华顺着他的目光扫过去,淡淡点了点头:“放了凤君远”。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一般看着她,直到凤君远站在了凤君洛身旁,众人才回过神来,放了凤君远,他们这边便等于少了一个有力的人质,若凤君洛在发难起来,他们这边,楚国领头人已经倒下,且重伤不醒,已经没有了战斗力,甚至还得专门派出人来保护他,这就大大削弱了这边的战斗力,若打起来,他们的胜算实在不大,凤君洛也心下诧异,在联想到她刚才的举动,不仅有些忐忑的问道:“你没事吧”。
他这个问题,也是在场大多数人所关心的问题,她刚才游魂一般的举动,着实让人惊疑不定,不禁都在猜测着,这人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疯了。
故现在众人都在看着她。
“没事”,淡淡的抛出两个字,容华转过身往回走。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夏榕花恨怒的盯着走近的容华,都是这个人,现在楚公子才会是这般模样,那个从来都优雅的公子,谪仙一般的人物,如今身上竟没一块好地方,气息恹恹,怎能叫她不恨。
容华淡淡瞟了她一眼,云淡风轻的一眼,让她立时就定在了原地,从头到脚生出一股浓烈的凉气,连牙齿都在打颤,身子却怔怔的动弹不得,连心里的那些愤怒和仇恨都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我要两个人护法,81根9寸长的木棍浸上毒,两头削尖,食物和水,然后还要最好的金疮药,一套干净的衣服,还有,粉,越多越好”她边走边吩咐,没有指定特定的人,然而大家很有默契的快速行动了起来。
她走到楚辞面前,原地打坐下来,扶起他,便开始为他疗伤,一旁早有两个人为她护法,楚辞的武功其实比她还要高出一点,他们跌下去的时候一直护着她,这才使得他连挣扎都没有就直接摔出了内伤,后来被巨蛇那巨大的响动弄的清醒了一点,便看到了容华差点葬身蛇口的危险场面,这直接刺激得他当场回光返照,强撑着受重伤的身体一直吸引着那大蛇的注意力,后来那一摔,彻底的让他昏了过去,也是他们命大,凌云峰之所以为凌云峰,便是峰高,能登高望远,同时也因峰下那深不见底的渊,有另外一个名字,‘绝情崖’,在怎么样不能割舍的情从哪里跳下去,也必定能割舍了,是谓‘绝情’,几千年来,就没有出过列外,他们是第一起,话说回来,如果他们手里的剑不是从来就有牵扯的‘寒渊’和‘残照’,剑气能产生呼应共鸣,如果掉下去的不是楚辞和姜容华,或是他们中的任一个人,或是没有人来从上面放下藤绳,那么,这次,他们就交代在这里了,可见,他们能活着,着实是件超出上天意外的事。
楚辞体内的内力只要稍加引导,就能流动全身,护住心脉,然而他受伤太重,身体就像是一个被狠狠摔砸过的娃娃,残破不堪,这种情况下,便是有很多的内力也于事无补,身体的机能也会自动罢工,相比之下,即便同样受了伤,但内力耗费过多,被他护着的容华要好很多,他们两个本来应该分摊受的大伤害,都被他抢去一个人受了,剩下的也只是小的那些。
容华如今引导他的内力,才明白,情况并不容她想象的那样乐观,他的生命力在渐渐流逝,她用眼神示意旁边的楚逸接上来,方才收了自己的内力,待到体内的自己的内力平息,方才接过越青木递过来的食物和水,草草的吃了一些,她抱起干净的衣服躲到初来时躲的那块大石头后面,胡乱的给自己的伤口撒上金疮药,她明白这些并不抵多大的用,因为等一下,伤口又会因牵扯而裂开,但她还是要这样做,擦干净身上的血迹,换上干净的衣服,她才转了出来,走到楚辞的身旁,默默看了他一眼,似乎要把他的样子铭刻在心底深处,然后才转过身,找了根木棍沿着人群边缘画了一个大圈,对着身旁的所有人说道:“你们别出这个圈,否则后果自负”,说完用布包住手把那81根9寸长的木棍按照一定的方位扔了出去,木棍开始是倒在地上的,在她扔完最后一根木条的时候,便全都浮了起来,漂在半空中,围着圈里的人,闪着冷黝黝的毒光。
然后她才走到一旁,掏出怀里的粉盒,一把一把抓出来往自己身上撒去。
沉默的做着这些,众人也沉默的看着她,直到这里,千默才看出来了她的意图,他正想开口,容华便冷冷的一眼撇了过来:“不要跟着我去”。
说完,这句话,她便如一头灵敏的猎豹,身手矫捷敏健,在崖边一闪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作者有话要说:
☆、容华重下崖底 冰冷寒潭浮沉
赤鱬
传说中异鱼名,人面,音如鸳鸯,食之可以疗病,其说始见于先秦。
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今天容华也见着了一回,最开始的时候还被吓了一跳。
容华悄悄的潜伏在潭边,如同一只伺机而动的鱼鹰,正在认真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半晌,确定了周围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以外在没有了别的声音以后,容华才悄悄的钻了出来,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常年不见光的潭,永远笼罩在黑暗里,水异常的冰冷而刺骨,不是像冬日下雪天不穿衣服站在外面,那只能算是冷,而这是冰,没有那么明显的皮肤刺痛感,只是钻进你的骨子里,让你觉得连骨头都是冰做的,一阵一阵的像外散发着冰意,整个人都是冰渣子做的,又偏偏不能立时麻木过去,像是几千根冰针同时刺进你的骨子里,那尖锐的疼痛感让容华几欲痉挛,根本就没有办法集中内力,那内力才流出来一丝丝,温热的,冰与火两重天的刺激更是让容华疼痛欲死,她还来不及收回内力,那内力便被疼痛给击散了,疼痛这种东西,容华并不陌生,她的生命中一直有着各种各样的伤害与疼痛,可是没有那一次像现在这样让她几欲崩溃,这不是疼痛,而是活生生的酷刑,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她可以随时上来,没有人强迫她,就是这种由自己掌握的行动,才更加让她疲惫,她不仅要随时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防备水里的野生动物,还要随时防备自己产生这样的想法,半路逃跑,她比谁都清楚,若她现在退缩了,她以后会有多恨自己,那是不愉快的经历,她不要这样,疼痛把一切逼得更加清晰,让她的头脑也更加清醒,趁现在还有一丝体力,她想,她应该速战速决,她从来都活得这样清醒,也活得这样残忍。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告诉自己,不疼,其实真的不疼,这样的疼痛不过是小样子,是你自己把它想的太疼了,才会感觉这样疼,其实她根本就没有这样疼,所以不要想了,你要去抓住那条鱼,深深吸了一口气,容华闭着眼睛沉了下去,黑沉沉的水中,因为都是冰的,冰的痛感反而不是那样明显,与之相反的,活物温热的体温便能被感知到,在一片冰冷而又黑暗的世界中,它是如此的明显,自然而然的吸引着容华这类侵入者向它靠拢,动物总是本能靠向温暖的地方,天生就是如此,都不用教导,虽然容华觉得她现在浑身上下都是冷的,但科学的理论告诉我们,只有完全死透了的人或动物才会没有温度,只要她的思维还在转动,她就一定是还有温度的,所以她自然而然的也能成为别的生物靠拢的热源,这一点是在她碰触到了赤鱬之后才猛然反应过来的,没有生物会习惯永远的黑暗和冰冷,即便它们天生就长在这样的环境中,这样的环境也对它们产生不了什么作用,但它的天性还是喜欢光明与温暖,他们抵御不了那种天然的诱惑,任何的疼痛痛的多了以后,或多或少的都会麻木,容华也期望是这样,无论她在心里多拼命的暗示自己不疼,实际身体的感觉才是永远的王道,她知道是什么使的这种情况发生,她的身体不由她控制的在渐渐下沉,在有阳光的地方,水越深的地方温度越低,更别说是这种没阳光的地方了,她一直以为刚才身体的疼痛就已经是极限了,现在才知道,那疼痛根本就开胃菜,如今这种让她痛到自杀都无力的痛才是真主,她知道她还没到底,她知道冰度会越来越高,她不知道比现在这种杀了她还更让她痛苦的痛苦会是什么样,她只知道她快撑不下去了。
从下水到如今,她还什么事都没来得及做,只下沉与反下沉两者便耗费了她大多数的生命力,她开始挣扎,混乱之中,她的手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她也顾不得,蛮力的一扯,那东西似乎被她拉了出来,热源,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它在现在更让她需要,所以,当那不明物体开始接近的时候,她一动不动,潜伏着,当那物体到了她伸手可以碰触到的距离时,她猛的伸出手,一把捞过来紧紧勒在胸前,如一只最原始的生物,贪婪的汲取着维系生命所需要的能量,那东西受了惊,猛的向上窜去,她死死扒住了不撒手,也被带动着向上浮起,动静之间所带来的疼痛感,已让她在阎王殿前走了几个来回,当那东西又想开始向下浮的时候,容华的感觉无比的敏锐,她拼了命的向上扯,抓住一早下水时糸在腰间的身子,一点一点往上挪,凭着这股蛮劲,竟是和这水中的东道主拼了个平手,然而这还不够,只要她一松懈,马上就会被带的更深,她的大脑在高速运转,一瞬间转过了几百个点子,没有一个是可行的,因为她们实施的所有前提都是她的身体能正常使用,至少即便是受了伤的情况下拼一拼也能正常使用,而不是现在这种动一动都要去阎王殿里走一遭。
这种情况比独自面对巨蟒更糟糕,更让她绝望,那时的她有他在身边,多少令她心安,而现在,只要她停止抵抗,一天之后所有人都会知道她死了,却不知道她到底死在那里,也没有人会找得到她的尸体,在这种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