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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看着前面的人倒了下去,这才轻溢出一声痛苦的嘤咛:“唔”,她低下头,看着腿上的箭,把手握了上去,贝齿紧咬住下唇,手上一用力,拔了出来远远丢了开去。
腿上顿时血流如注,淌出来的血却不是正常的鲜红色,而是黑色的,身体已经大部分麻木了,她轻轻的拍了拍身下的马,那马便拖着她向前走去,到那死去的老叟面前,又自动停了下来,容华乌黑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抹笑意,好有灵性的马儿。
容华动了动身子,便直接从马上跌了下来,眼前在一阵阵的发黑,好厉害的毒,她若不是内力够强,武功够高,只怕才用手接到第一支箭的时候,就要见阎王了,这也是她一定要全部把箭由自己接了的缘故,凤府几人武功不如自己固然是个原因,但箭上的毒才是她这样做的主要原因。
她咬了咬牙,趁着还有一点意识自己爬了过去,在那人身上摸索出解药自己吃了后,脑袋便昏昏沉沉的一片,她试着运了运功,却发现感觉不到任何一丝内力,眼前依旧在阵阵发黑,容华知道,这么霸道的毒药,若要完全解开,还需要一些时间,她使劲全力站了起来,把自己挂在马上,眼前便彻底的陷入了黑暗。
总算是又从阎王手底下抢回了一条命,昏迷之前她想。
再说,凤君洛他们一行人驱马拼命的往前奔,不出十里地,便遇上等在前面黑压压的一群黑衣蒙面人,凤君洛一眼望去,大概100号人左右。
凤君远也明白了眼前必有一场恶战,在看看自己、二哥身旁的四个人和自己身前的平阳,面色就是一沉。
几人自发的把带着平阳的凤君远护在中间,骑着马靠在一起,抽出剑,戒备的盯着周围的人,空气中流动着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正在这时,远处的地方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正在朝他们接近当中,难不成来了另外一群人,凤君洛本就黑如锅底的面色更加难看起来,就这么一小点肉,难道竟是引得这群人争相啄之,什么时候他凤君洛也像是金子一样引得人趋之若鹜了,然而难得的,他从一开始就宛若窒息般疼痛的心,那疼痛竟是有了一点缓和的迹象,他不得不安慰自己,或许这样也不错,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他于危险之中丢下她,自己走了,如今反倒不用连累她陪着自己一起死,这反倒不错。
再说那些黑衣蒙面人,听到马蹄声,虽然蒙着面,但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试想本来铁定是自己的嘴里肉,如今又来了一匹狼,先不说肉还在不在自己的嘴边,就说要吃下去嘛,自己也得先费一番力,如今,要减少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趁另外一伙人还没来到之前,自己先下手为强,然后出现的最好的情况便是,等另外一伙人到了的时候,他们已经带着自己的猎物成功转移了,所以,领头人一声令下,黑压压的人便朝着凤君洛等人扑了过去。
凤君洛他们几人短短十几天来便遇到了至少十几拨杀手,面对今天这种场面,倒不见得有人怯场的,连自从见过容华动手杀人后便一直沉默着没开口说话的平阳,如今也依旧沉默着,要放以前,她早哭了,可见这一趟寻宝之旅着实对她影响不小。
虽然今天这劫是很难逃过了,但也不是没有生存的机会,凤君洛只动眼一扫,便大体明白了局势,唯一的机会,便是另一拨人的到来,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他们可以趁两拨人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逃走,即便逃不走,在伤残人员当中,事后他们也有逃走的机会 ,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们这几号伤残人员能不能拖到那个时候。
凤君洛心下想的,众人也明白,只是面对着这百来十号手好脚好的健全人,他们人数上不占优势不说,连自个儿这受了伤的身体也不占优势,若有容华在,她那高深莫测的功夫,出人意料的策略,对付这些人或许还有盼头,但他们是凤府的人,还没无耻到要去向被自己丢下的人求救的地步,然而,在强大的势力面前,强大的实力总是王道,多少让人心安,面对这种比绝境好不到那里去的境况时,他们中的一些人总又不可抑制的想到容华,他们可以对天发誓,若不是这种该死的境况,他们不会想到她,然而,若不是这种该死的境地,他们又怎么会想到她。
这或许跟所有的道德、良知、伦理等等都扯不上关系,似乎就只是出自本能,人类的本能,在面对绝望时,总是不可抑制的想到能带自己走出这种困境的人或事,人类求生的本能。
愧疚,有吗?凤君洛摸着自己的良心问自己,没有,因为他从来不想靠她救命才能活下去。
后悔,有吗?凤君远问自己,没有,他是凤府的人,骨子里流着齐国贵族的血液,他对自己做出的决定不后悔,也不会允许自己后悔,他们这类人,对那些手上沾满鲜血而又能活着的强大男人,会有着欣赏,认为这个男人当真是有点真本事,可是女人,不应该是温柔优雅而又善良高贵的嘛,若她手上沾了鲜血,他便自动把她归入了杀人工具一类,没有名字,没有身份,没有未来,低贱的除了是主人手中的利器,什么都不是,头断不过留碗大一个疤,他宁愿死,也不愿意被自己看一眼都不屑的人救,那是对自己的侮辱。
姜容华,不过是穿着华贵衣服的一个小丑,表面看着光鲜亮丽,高贵无比,其实内里胺脏不堪,手染鲜血的下贱杀手。
摇摆嘛!是的,凤名想,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摇摆过,当初发生那一切的时候,他就站在旁边,他了解最开始的初衷,若违背了那个初衷,一切在进行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他想,若这次,能活着回去,他一定要亲手解开那个枷锁。
短短几秒,几个心思各异的人,便犹如在天地间走了一遭。
只几招下来,他们便腹背受伤,实在是对方人太多了,防不胜防。
“咻”,一只利箭破空而来,擦着凤君洛的耳边飞了过去,他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这么快就赶来了,那个人,她死了吗?
那箭上有剧毒,他知道,做了这么多年的将军,他还不至于这么点都看不出来。
到底是死了吧!
眼前一片血红,他缓缓的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姜容华伤醒回凤府,凤君洛入主将军府
冷,彻骨的冰冷,又是那种熟悉的黑暗、冰冷的感觉。
怎么会这么冷?
怎么会这么黑?
容华卷缩起身子,想在黑暗中汲取一点温暖。
凤君洛皱了皱眉头,疼、真疼,他挣扎着睁开眼,眼前是熟悉的白花花的帐顶。
“醒了,醒了,将军醒了,将军醒了”耳朵旁传来熟悉的声音,凤君洛转过头,就看到了凤文站着他的床畔,一脸欣喜的瞅着他。
凤君洛慢慢的转回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帐顶,心里空落落的。
“二弟,你醒了”。
“二哥”。
好像一切声音都离他远去了,飘荡在另一个世界,一切显得那么的不真实。
“她呢?”他听到自己空落落的声音,轻飘飘的扑在半空中,风一吹就散了。
屋里顿时一片寂静,凤君晨和凤君远对视一眼,脸一下就难看起来,好半晌,凤君晨才开口说道:“凤岭带人赶到的时候,正遇到二弟你昏了过去,又见二弟你伤重,便先带了你回来疗伤了”。
“喔”,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依然是空洞洞的。
凤君晨见此,沉吟了一下,便说道:“二弟,你先好好养伤吧,你昏睡的这三日,我已经代你去向韩尚书家的三女儿韩巧儿提了亲,一月后便完婚,你先把身体养好了,到时候才有力气入洞房不是”。
凤君洛听此,终是转过了自己的头,看向自己的大哥,仿佛看向从不认识的陌生人似的,半晌又转过了自己的头,点了点,便又闭上了眼。
凤君晨看着凤君洛这样,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不是他容不下姜容华,而是凤府,凤氏这个高贵的姓容不下手上染满鲜血的不纯洁女子,齐国,皇室,容不下武功如此厉害的一个人,武功太高了,刺杀一个人便也很容易,会让上位者觉得不安全,自家三弟出去云游也有这个缘由。
这个道理,凤君洛不是不懂,容华的所作所为,或者说她本身所具备的的才能让人恐惧,成了威胁这片土地的存在,上一次她偷偷回姜国已让陛下十分忌惮,这一次,若是她是江湖上三大至尊之一的中流这个消息传出去,皇上势必容不下她,齐国已经没了她的容身之所,这是迟早的事。
容华啊!容华,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的夫人,他该拿她怎么办?
凤君远看着他二哥这个样子,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终是什么也没说出来,跟在他大哥的身后便走了出去。
才一出洛苑,他便也再也忍不住了,嚷嚷道:“大哥,你看二哥那个样子,你说他会娶韩家三小姐吗?”。
凤君晨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继而望着远处的青天白云:“他会娶的,你二哥做事一向极有分寸,对了,姜容华是‘中流’的这件事,你没告诉别人吧?”。
凤君远药了摇头:“这么大的事,我又不傻,若让别人知道,我们凤府一定会被牵扯进去”。
凤君晨点了点头:“凤文、凤为他们几人自小在我们凤府长大,他们知道轻重,便是不用吩咐,这事他们也也不会说出去,现在你还没说出去就好,我听说平阳已经醒了,你去看看她吧,顺便跟她说一下这个事情,至于那韩家小姐,你二哥一来需要个人照顾,二来要断的干净些,另娶何尝不是一个好办法,就算到时姜容华的事被陛下知道了,这韩巧儿何尝不是一个好的出路”。
凤君远点了点头:“大哥,你不用跟我说这些,这些事情我都懂”。
凤君晨点了点头,二弟醒了,没有找到藏宝图这事他要先去向皇上禀告一下,他揉了揉额头,天气闷热闷热的,他抬起头又望了望,头顶上黑压压的一片,压得人几欲喘不过气来,四周却半丝风也没有,真是风雨欲来风满楼啊。
这下,只怕天地都要变色了。
香,花香?不,不对,这是松树身上松油的清香味,夹杂着青草的味道,还有淡淡微苦的味道,那是,杜若。
身上的寒意好似退潮般哗啦啦的一下散去。
挣扎着,挣扎着,要从那黑暗中醒来。
有什么东西触了触她的脸颊,容华使足力气,靠着仅存的一点意识醒了过来,眼前赫然是两个黑漆漆的肉肉的空洞,容华一瞬间僵在原地,等到过了半晌,那两个□□离的远些,意识回了笼,容华才挣扎着抬起木木的右手,轻轻的摸了摸脸颊前的肉肉:“谢了,好伙计,若没有你,我还醒不过来呢!”
黑色的骏马像是听懂了她的话似的,打了一个响鼻,甩了甩黑色的马尾,走开了。
容华转过头,以她为圆心,周边五米的范围内,所有的草木上都覆了一层薄薄的霜,在凌云峰的山顶上醒了过来,她也不见身体有什么事,便一直没顾得及料理,没想到,这次只种了一点毒,参与在骨子里的寒意便被牵引了出来,殃及了这周围的小花小草。
目光突然一顿,这是什么,容华伸过手去,把那被黑马吃了一半,还留一半的绿色植物拿了过来。
杜若,这赫然是一株剩了半截的杜若,她不由的裂开嘴笑了笑,凤府的人不怎么样,这偶尔来的一匹马,却是只宝,这附近不见这种植物,只怕是它去哪里兒食的时候带回来的,在黑暗中,她就闻到了这种植物微苦的味道,夹杂着四周松树所发出的淡淡清香。
那种混合的味道,令她安心的同时,也给了她力量。
容华挣扎着座起来,这次能醒来,最基本的还是她昏迷前吃了解药的缘故,只是没想到那凌云峰底的水如此厉害,竟只是中毒,就引发了潜藏在身体里的寒毒,那次醒来,身体除了虚弱以外本无大碍,只是手脚冰凉再也暖不回来了,那些冰冷的寒意就算她武功再高喝了赤鱬的血竟也还是不能祛除,能治吗?容华不知道,但她想,这应该是不能治的,谁叫她就是长在黑暗中呢?
容华缓了缓,这才抬起眼打量四周的环境,这是一片松树林,无疑的,这里除了树就是草,除了她和三步开外啃着草的黑马之外没有其他活的动物,对现在的容华来说,这令她很心安,她现在依旧能打架,可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打架,远离随时可能有人过的大路,在这茂密的不见活人的松林里,她可以好好的养伤,不受外人的打扰。
容华摸出特意塞在身上的解药,到了一粒,仰头咽着口水吞了下去,然后打坐在地上运功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