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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么时候,鲁云已经来到叶青篱身旁,又纵跳上他的肩膀,惊讶道:”他这个水系护甲是怎么回事?“”我忽然明白他的水系护甲为什么迟迟修炼不成,这一下却又顿悟了。“叶青篱笑了笑,”他根本就没有防守意识,护甲这种东西,本身就不为他所喜,再加上他性情刚硬,只能看到水的凌厉,却看不到水的多变,自然无法练成。他现在这个水系护甲,说是护甲,我看倒不如叫做吞噬之甲。“”吞噬?“鲁云恍然,紧接着又愤愤,”水至刚亦至柔,可以渗透也可以包容,他倒好,却看到了吞噬的一面。不是好人!叶青篱,这家伙不是好人!以后离他远点,“叶青篱微微一笑:”我已筑基,待回到门派以后,自然是要同他分开的。“没错,不知不觉中,她当初那个有些荒唐的师门任务——照料顾砚到他本人筑基为止,竟已是完成了。
五月的山风微送,众香园里的一隅困守,神州大地自有悠然。
不论小世界里发生了什么事,大千世界的运转也不会因此而受分毫影响。
星移斗转,日升日落,昆仑山脉中仍然是云雾聚散,仙气缭绕。
昭阳峰泠海楼的竹林里头,忽然想起一个微带戏谑之意的男生,”容师弟真是大好闲情,大好雅兴呐!又来找我这个不务正业的家伙闲聊么?“竹林中出现一个神形修长的少年,他一身青衣寂然,乌发自垂到腰间白皙清秀的脸庞微微仰起,淡淡道:”邬师兄仍觉得好梦未醒么?陈某只是随意走到此处,不意打扰师兄,得罪处还望见谅。“丹他虽是做出这么一个仰首的动作,却并不显得势弱。反倒是他的眼睛剔透澄净,清爽的叫人几乎要自惭形秽。
邬友诗歪歪斜斜地坐在一株修竹的顶端,打着哈欠,一脸懒散。
树枝在他身下摇晃,竹叶微微摆动,偶有几片掉落在陈容身旁,却没有一片能擦到他身。
”行了,你这人真是无聊得很,有意找我就有意找我,有什么不能承认的?“邬友诗忽然微倾身,居高临下与陈容对视:”小篱笆最后来见的人确实是我,他也曾说过两年便回,不过白荒那个地方么……容师弟,你知道的。“陈容微微皱眉道:”邬师兄,陈某从不说谎。“他确实是从不说谎,只不过很习惯说话留三分而已。这是陈容的含蓄,而邬友诗显然并不这样认为。
”你说不说谎关我什么事?“邬友诗邪邪的一笑,”容师弟,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没有。“陈容摇摇头,身形微闪便犹如流水般退出了这片竹林,然后驾着飞剑飞出了昭阳峰。
邬友诗歪坐在竹枝上稍稍调了个姿势,扯过一片竹叶含在嘴里,摇头自语道:”奇怪的人!唉自从老头子出关破子虚期以后,我真是越来越无聊了,倒是紫和那个老家伙闭了快四年的关还没出来,不知道是不是死在密室里头了?嘿嘿!“他的中指轻轻敲着身后竹节,一双狭长的眸子里透着莫测的光芒。
”明光那老头这下子只怕是要彻底压住紫和,他可得意了,倒是明瑛那小丫头有点意思。明瑛,明瑛,你为何姓明?“邬友诗的脑袋往后一仰,睡意再次袭上他的脸庞。
当年叶青篱走后不久,先是陈容来找过他,后又有明瑛也来找他,问的全是叶青篱的下落。这一个一个全都神通广大,居然会知道叶青篱去白荒之前来见过他。
邬友诗有点不大爽快,他不喜欢自己做事情的目的被别人看穿。
看来是上次事件,他对叶家的照顾太明显,以至于人人都望见了他跟叶青篱的交情。
”哼!哼!“入睡之前,邬友诗唇角微微上扬。
陈容从昭阳峰飞出,身后自他当年五行台出来后,便一直跟着他的一个暗卫飞上前来,轻拍他肩膀,笑着调侃道:”看不出啊,我们陈家嫡系的二公子还挺长情的。“这个人名为暗卫,实际上跟他是堂兄弟,平常真正隐藏身形的时候是很少的。
陈容淡笑道:”我不说谎,我对叶师妹并无非分之恩。“”闷瓜葫芦!“这个暗卫很无趣地轻啐了声,身形又渐渐隐入了虚空中。
陈容虽然看不到他,依然交谈无碍:”两千年前遗漏的那些卷宗都翻过了么?还是没有找出那地图的秘密?“”记载很少,就连家族密库里面都没传什么东西下来。容弟,你找那些东西做什么?解开地图的方法叶家不是早说了吗?“”我不信只有那一种方法。“陈容的脸色早不似当年那般病弱苍白,不过短短三年,他容颜未变,却早已恢复功力,重新筑基,”那种方法耗时太久了,况且,何必联姻去牺牲两个人的幸福?“丹暗卫嗤笑:”只有容弟最是悲天悯人,你的思维惯来就不是我们所能理解的。“陈容依旧淡淡笑着,不再接话。
等他们飞回昭阳峰是,太阳已经彻底下了山。
昆仑山脉本是地势极高,又偏于神州西北,气候该是干冷才对。但昆仑派的护山阵法太过厉害,硬生生扭转了自然,使得昆仑境内大部分地方都能四季分明,犹如平原。
但那例外之处,乾坤两仪太清大阵也无法扭转之处并非没有,例如陈家的风雷崖、水家的落星雪原、剑修意脉的太虚剑冢等等,以及曾经由体修掌管的白荒,气候从来就没有正常过。
陈容在观澜峰的山脚下收回飞剑,便自捡着小路缓步上山。
观澜峰上最不缺的就是山溪瀑布和怪石深潭,他左转右折来到水声渐隆之处,一个人面对一处瀑布,静静站立。许久之后,他的袖中划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算盘。他握在掌中低头观看,小算盘是酸桐木质地,边角很是光滑,显出一种常常被人摩挲的温润感。
”天机神算,“陈容喃喃低语,”果真能算出天机么?“”哪有这种好事?“他身后传来一道清透明朗的声音,”天机若是能被算出,我辈修士还辛辛苦苦求个什么长生?长生被来就是逆天之事,这个天机,不算也罢!“陈容转过身,看向来人,温和一笑道:”印师弟,恭喜你筑基成功。“来人长身玉立,面容清丽逼人,正是那秀美更胜女子的印晨。
印晨仍是穿着昆仑剑修的标志性白衣,不远不近的看着陈容,笑道:”陈师兄修的是术剑,什么都要算到,却不知,这个世上,永远不缺的正是变数。“
六十九回:术剑
我如今,已不再是剑修。
高高溅起的水声中,瀑布颜色犹如白练,陈容将手中的小算盘拢回袖子里,说话间语气淡淡。
印晨微侧头,身后背负的飞剑锉然出鞘,明如丽水一般的剑光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入他手中。
印晨以手指轻弹剑脊,飞剑轻鸣如风厉,吧道可惜长剑寂寞。
陈容的唇角往上翘印师弟,可是太虚剑那边是要举行论剑大会了?
印晨的哈哈一笑知我者陈师兄也,不错,小弟正是被叫来做说客的。
我既已不再是剑修,这个论剑大会,自然也不能再去了。
水汽沁凉的深潭瀑布边,陈容青衫翩然,宽大的衣袖随风微微鼓动,愈发显得他风姿爽,犹如青莲隔水独立。
他的目光一如既往澄清透底,叫人仿佛一眼就能将他看透。可印辰从来也不敢小看他,两人目光相对,一个干净坦然,一个明惠温润,看似平静无波,无形中却似乎有剑气交锋。
印辰微微皱眉,在他看来,陈容虽然曾经因为经脉的问题而不能再修剑,但一个剑修的本能是不论经过多少磨难一不能抹杀的。除非,他从来就不是一个真正的剑修。
而陈容修的是术剑,他来自便精于计算,这样一个人,会果真干净透底?
九年以前,印辰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小孩童,便已时常听人提起陈容。那时候的陈容正当少年,不过区区十六岁,便已成功筑基,论及风采,在整个昆仑都是一时无两。
当年那一次太虚论剑之后,陈容的术剑之名更是传遍神州。人说:“陈郎一剑,天网无疏。昆仑之外,再无术剑。”便指昆仑剑修冠绝天下,而陈容术剑,冠绝昆仑。
术剑极为讲究天分,此道之上,不论修为,不讲来去,只看剑心。许多剑修在悬着个人剑道之前都会听过一个说法,那就是术剑之道,十年之内若无所悟,则终生无望诶。陈容当年的术剑也许并不能真正冠绝昆仑,但在他们这一辈上,确实是从无敌手。
哪怕在那个时候,他还只有筑基初期的修为。可但凡筑基一下,无不承认他为同辈剑修第一人。
当年,陈容天之骄子的光芒几乎晃花了所有昆仑弟子的眼,这其中,同样包括年少的印辰。那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以为陈容会在这耀眼的天才光环下一路高升,直到成为真正的神话。
三千年不出世,说的是陈容之剑,而一次走火入魔,却足够天才跌落云端,降到尘埃里。
谁也没想到,这个绝世天才会就那样简单地夭折掉,而等大家回过神来的时候,无数的鄙夷目光便再也控制不住,纷纷飞到陈容身上。不怪昆仑弟子不够宽容不够友爱,实在是前后反差太大,在那种情况下,就算大家不会当着陈容的面说些什么,背后议论也是难免的。
神话陨落,再也没有复起的机会。就算如今陈容的修为已经恢复,可这个不再是剑修的陈容,还是陈容吗?
当年的太虚论剑印晨也曾随师尊参加过,后来他向陈容请教剑道,陈容细心指点,印晨也心怀感激。两人交情不错,可对任何一个听过陈容名号的同辈剑修而言,陈容不单单只是一个名号,也是大家追赶的目标,不论交情如何,在这一点上,引晨也不能例外。
他想跟陈容一战,试试他的术剑,堂堂正正打败他。
可如今,这个愿望只怕是很难实现了。不能再专一修剑的陈容,还是陈容吗?
印晨忽然摇头一叹,手上剑诀一翻,飞剑飞回剑鞘。一般的剑修都有特殊手段将飞剑收回丹田里,他这一口飞剑却有些与众不同,身背剑鞘,剑不离身,这是古剑修的修法,慧剑,也是古剑之道。
“陈师兄,少你一人,太虚论剑将失却大半光彩。”
陈容衣袍随风,淡淡笑道:“印师弟所修既为慧剑,又何必执着?你的话我已经收到,便在此遥祝论剑大会较往年更上层楼……”他的目光落向印晨身后,喊了声:“大哥。”
印晨回身便见到陈靖手上虚握着一颗隐含强大灵力的暗紫色光球,正对着自己状似挑衅地邪笑。
“陈师兄。”印晨同样叫了声,然后眼睛一眯,“陈师兄这个法器可是准备用来抵抗一九雷劫之物?”
一句话戳到陈靖痛处,谁都知道,筑基进金丹的大坎便是雷劫。陈靖曾在下山历练时造过一场大杀劫,身上染了些魔修的血腥煞气,至今未能清除干净。在这种情况下,他若渡劫,所遭雷劫将比平常修士渡劫强上数倍。
这个数倍究竟是几倍,在雷劫来临之前也无人可以说清,但陈靖因此而迟迟不敢渡劫却是不争的事实。这个事情也只有门派核心一些人物知道,不巧印晨那一脉的师祖正好曾应陈凤山之约,帮陈靖化解过煞气。
陈靖的脸色顿时一变,有些黑糊糊凶煞凝结的迹象。
印晨大笑一声,飞剑有如流光般载着他划过天际,瞬间便消失了影踪,只留下他一句传音:“陈师兄,印晨既修慧剑,自然顺心而为。本次太虚论剑尚有一年方才召开,不才小弟少不得还要再叨扰陈师兄几次。”
他这一次所说的陈师兄,自然是指陈容了。
陈靖恼怒万端,手上一捏,那颗暗紫色光球便滑入他袖中,被他藏了起来。
“容弟,剑冢那边的人还来烦你?”他皱眉。
“印师弟不是剑冢一脉,他也是我观澜峰弟子。”陈容袍袖轻拂,在潭边一颗大石上随意坐下。
陈靖冷哼道:“印晨就算不是剑冢的人,也是在帮剑冢那边做说客!这些家伙,早先你经脉遭劫的时候做什么去了?现在倒好,看你修为回来了,就又想打你的主意。”
“我如今这般,能有什么主意可打?”陈容好笑,“也不过是当年我名声太大,他们不甘心罢了。不过我刚刚遭劫的时候,剑冢的各位前辈可没少帮我想过办法,就是后来被判断无救,他们带我也并无不妥,大哥你这般说法,可又要把爷爷惹恼了。”
陈靖满脸不喜,低声道:“那个老头子恼我的时候还少么?动不动就被他扔风雷崖,我的面子里子早被他丢光了,还管他恼不恼!”
“过些日子,我也想去风雷崖走走。”陈容话题一转,“大哥,你可有想过,两千年前那些魅仙都去了哪里?”
“那些异族?不是早就死光了么?”陈靖说话毫不客气,“提起那些东西做什么?一群墙头草,一会儿说自己是妖,一会儿又说自己是人,哼!不人不妖,还有脸称仙?”
“当时留下记载,魅仙一族中可也有一个藏神后期的高手,虽然她肯定不敌叶千佑,但要藏神后期的高手死亡,怕也没那么容易。”陈容微皱眉,“我仔细对比了多方资料,发现在大战之前,魅仙一族至少偷藏了十个归元期高手,以及上百个子虚期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