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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让你再消失了,我不想再找了,我要你一直在我的视线里。”女孩儿跟着他。
樱泽不理她,继续走,女孩儿也不说话,跟在他后面。
“你不应该来。”樱泽坐在椅子上,他已经到家了。
“别说那么傻的话,我已经来了。”女孩儿站在门口。
“你叫什么?”樱泽也在犯傻。
“小鱼儿。”
“小鱼儿?”樱泽重复了一句,然后笑,“也许,你真的该来。”
“什么?”小鱼儿似乎没有听明白。
“你知道我是谁吗?”樱泽已经站起来,走到小鱼儿面前,又说“我是BLUE。”
小鱼儿的表情是惊是喜?不动声色似乎又激动万分。她觉得一切太巧了,明明失去了,却重新又得到了,她是爱樱泽的,无论是在现实还是在虚幻中。
“我以为,我会永远失去BLUE,并且有过人生第一次犹豫在后不后悔之间,是你,都是你啊。”小鱼儿控制不住自己扑在樱泽的怀里,流出眼泪。
“小鱼儿,你让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一种宿命的罪孽,我们无法擦肩而过但却又注定不能在一起,因为我们曾经那么轻易的相遇又那么轻易的错过,可是到现在,一切又回来。”
“BLUE,也许我们是宿命的,也许也是罪孽的,但为什么无法擦肩而过又注定不能在一起呢?我不明白,难道你以为我们不会有结果?”
“我不知道,我很混乱,我只是感觉到有魔鬼在笑,不怀好意的笑。”
“不会的,BLUE,我这么爱你,”小鱼儿抓住樱泽的手,“BLUE,那你爱我吗?”
“原谅我,我真的不知道,但我说爱你我就会去爱的,只是这种爱是否来自那些我无法控制的感情我就说不清楚了。”
“我不管,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小鱼儿摘下樱泽的太阳镜,踮起脚尖,亲吻樱泽的眼睛,“你的眼睛里,有我最后的坚持和希望,不要丢下我。”
樱泽不说话,他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流出眼泪。在他的记忆里,好像没有流过泪,就是那年落叶纷飞,后来纠缠成无数梦魇的绝望和难过他都没有。
可是,现在,他流出了眼泪。
一滴一滴的滴下来,摔碎在地板上,那四分五裂后的声音却不是那么清脆,有些沉闷,像小鱼左手腕滴下的血。
小鱼儿用左手的手指轻轻的擦去樱泽脸上的泪水,她的表情恢复成平静,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就像早知预言一样。
“小鱼儿,”樱泽抓住她的左手,“答应我,以后,不要再伤害自己。”
“嗯,有你在,我就不会。”
四、 我突然感觉时光断裂,然后天昏地暗斗转星移,我回到过去,站在纷纷扬扬的不知是雪还是落叶当中,
无助的听到内心破裂的歌唱,我在想,是否过去的,只能当成回忆来纪念?但那些不能预知的后来,为什么也早早的来祭奠?一切,在开始之前就已经有了结局吗?谁来告诉我?风吹起来,再吹下去,你问我,一滴泪掉下来,需要多长时间?
樱泽开始的时候只是心疼小鱼儿,把她当成一个孩子,因为小鱼儿确实很小,还不到18岁,在读高三。而他自己已经25岁了。可是后来,他在小鱼儿身上发现不到那些属于孩子的一切,看见的,是和自己一样的迷茫和压抑,他们彼此都理解对方,有很多事从来都不问,他们知道,有些伤,要彼此用温柔信任和时间一起抚平。
在学校里,小鱼儿很少与人说话。在别人眼中,小鱼儿就是异类,因为她的眼神和表情之外永远都冻了一层冰。让人寒冷。她是孤独的,从来都不和同学在一起讨论或是玩。老师也曾找过她,怕她如此的压抑会让自己崩溃,可是,她只是静静地听老师把所有的话说完,然后看都不看一眼的离开。
而如今,她表面的那层似乎在慢慢融化,皮肤有些温度但依然僵硬。
腊月初八。深夜。风突然变得很疯狂,天空除了下起打在身上让人疼的雪竟然还下起了雨。小鱼儿自己在寝室里,窗外摇晃的树影和那些如同魔鬼一般的声音,让她害怕,她捂住耳朵在床边,尖叫。
她也有这样的一个梦,每到这个时候她会看到那个凶狠的男人用皮鞭在那个女人身上抽出如同蛇一样的伤痕,那里面的血渗透薄薄的衣服……
她推开寝室的门,疯狂的跑出去,黑色的大街,城市的灯火明明灭灭,披散着长发,惊恐的表情,蓝白小格的睡衣,一双拖鞋已经跑丢了一只,摔倒在路边,膝盖的血被黑夜吞没,那雨水打在她身上都在凝固,她爬起再跑,最后敲响樱泽的房门……
小鱼儿进来以后就晕倒了,樱泽把她扶到床上,用体温把她僵硬的身体融化。小鱼儿睡着了,樱泽在她的眉宇间吻了一下,然后到厨房煮了一碗姜汤。
小鱼儿是重感冒,但她坚持不去医院,樱泽守着她,买药喂她吃,买鸡到饭店让厨师做,并且嘱咐厨师是滋补身子的,不要太油腻,味精不要放的太多。
小鱼儿就一直躺在床上,享受着樱泽给予她的一切。幸福就是这样微妙的产生,有人付出就要有人享受,都是心甘情愿理所当然的,不要计较能否为彼此做的太多,只要尽力自己能做到的就好。
一个星期的精心照顾,小鱼儿已经完全好了,其实两天前她就可以下地自由的走动了,但樱泽只准她躺在床上,樱泽说只有完全好才能下床。
“BLUE,今晚和我一起睡在床上吧 ,不要再睡地板了。”
“小鱼儿,你已经好了,你应该回家了。”
“我没有家,13岁的时候就没有了。现在是寒假,寝室的人都回去了,我不想一个人,要我留下来,求你。”小鱼儿在乞求,眼神里不再冰冻,但这种潮湿的柔弱更具有杀伤力。
“那你还是睡床上,我还是睡地板。”
“怎么?你不喜欢我?我是你的女人啊。”
“小鱼儿,你要记住,你现在除了是我的女人以外,还是个孩子,有些事情等你大学以后再说。”
小鱼儿没有再说什么。安静的躺在床上,第一次笑的如此真实和温暖。
圣诞节那天,她们买了很多烟花,在一棵最大的圣诞树下放了起来,然后她们在烟花下、在圣诞树下拥抱接吻。听说,在圣诞树下接吻的人,可以相爱一生。
开学以后,就是最艰苦的高三。每个人都进入最紧张的学习,不在有多余的时间玩和讨论一些无聊的问题,这一切一直都是小鱼儿习惯的,但那种窒息的紧张学习气氛小鱼儿也是有感觉的。
高三,就是炼狱。
樱泽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大一点的房子,他想给小鱼儿一个独立的安静的空间去学习。也想让小鱼儿知道,她们如此的近,不寂寞的。
小鱼儿不说什么,微笑接受。什么语言都是太轻浮。
樱泽每次陷入那个梦境的时候,他不再用睡觉上网吸烟喝酒来抵抗,而是压抑着自己走到小鱼儿的门前,隔着玻璃看着她,她那专注学习的样子,有时候小鱼儿发现他会对他微笑,然后走出来,双手握住樱泽颤抖的手,对他说,你该睡觉了,晚安。然后亲吻他的眼睛。
这样的幸福,可以驱走一切恶魔。早上起来,樱泽发现小鱼儿已经起来了,并做好了早餐开始复习了。他先吃好早餐,然后走到小鱼儿的门前,对她说,早安。彼此微笑。
如果你已经感受到了幸福,那你赎罪的时候也该到了。
五、 如果说生命继续就没有结束,那生命结束了,是否还会继续呢?无形的牵连和纠缠让人的疼痛找不到
任何伤口,更加难以医治。海水咆哮,岩石破碎,前世的罪孽,今生的救赎,亲爱的,你去吧,我留下来,替你赎罪。
小鱼儿结束了高考。所有的紧张和压力在学生的欢呼中烟消云散了。但在小鱼儿的身上,丝毫看不到,一切来的无影去的无形。
小鱼儿有足够的信心考上理想的大学,把寝室的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搬出来,搬回家,是她和樱泽的家。这么多年来,只有两个小箱子,一个箱子是书,一个箱子是衣服,只是那些衣服是她从来都不穿的,因为都是小时候的。
“BLUE,大学毕业以后,我们可以在一起吗?”
“可以,因为你已经长大了。”
“嗯,那再等我几年。”
“好。”
小鱼儿在收拾从学校拿回来的东西的时候发现一张纸,是曾经樱泽给她画的画。现在这副画吸引她的不再是那双绝望的眼睛,而是她围巾的那个结,对于那个结她有印象,她曾经看过,虽然只是见过两次,但也很深的印在脑海里,最后那一次,那个相框被摔碎,而那个相片也被撕成碎片。但她脑海里的印象依然完整,最多被隐藏了起来,而这副画,让她再次找出来。
“BLUE,从你给我把这条围巾画成这个结的时候开始,我就想问你一句话,但一直没有问。”
“那你现在想问吗?我会回答的。”
“这个结,”她在犹豫,“你怎么会打?”
“小时候有人教我打的。”樱泽的脸上弥漫温暖的忧伤。
“谁?”小鱼儿继续问,“那个人是谁?”
“我的妈妈,是她教我打的,在但七岁以后,她就没有再教过我。”
“你的妈妈?”小鱼儿是惊讶是迷惑是难过?不知道,她只是心理复杂想知道答案却又怕会有更不愿知道的事情出现,“你的妈妈……是谁?”她终于问了。
樱泽没有回答她,在自己床前的柜里找出一个相框,相框里的相片是三个人,是樱泽五岁的时候,他爸爸和妈妈带他去公园玩的时候照的。
“这是以前的我,还有以前的妈妈和以前的爸爸。”樱泽把相框给小鱼儿。
小鱼儿接过来,她的目光在那相片上反射过来,然后感觉一阵刺眼的光芒仿佛要刺瞎她的眼睛,她的眼睛突然传来阵阵剧痛,然后惊恐的把相框扔在地上,那层透明的玻璃在中间裂开,就像很多年前……
樱泽七岁的时候已经上三年级了,他们一家人都住在乡下,那天他穿过落叶的树林回到家的时候,听到爸妈在争吵。争吵已经是很平常的事了,樱泽早已经麻木。他们都已经不记得第一次争吵是在什么时候,但最后一次争吵樱泽记得很清楚,想忘都无法忘记。
就在那天回家以后,争吵结束,然后真的结束了,爸妈选择离婚。樱泽被判给爸爸。他没有哭,也不说任何话,他也感觉到疲惫,七岁呀,曾经很多次的想维持这个家,可是,还是在七岁的时候这个家再也不能继续了。
他看到过妈妈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也看到过爸爸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他阻止过,但他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太小了。
妈妈和那个男人走了,樱泽就站在林中看着她们走的,他的妈妈哭了,流了很多泪水,似乎很伤心很难过,但樱泽不相信,如果真的是那样,为什么还要走?那树叶像疯了一样往下掉,砸在樱泽的身上为什么会那么疼?到现在他都不明白。
爸爸和那个女人走了,带着他一起走的。他站在林中,落叶不停的掉,刚刚就是看着妈妈离开的,如今自己和爸爸也要离开了,他转过身,面对要离开的老房子,忍着,不能哭,不能让谁看到自己哭。他就这么站着,不想再去哪,就是这样被落叶给埋葬了他都不怕。
他是被他的爸爸拖走的,他只是硬挺挺的,看着老房子,看着树林,看着树林里最后的落叶,没说话,没挣扎,只是这些东西,在他眼睛里最来最小,最后消失。他不相信是离的太远而消失的,而是都装进了眼睛里。因为,他有时候还是会看见的。
他的爸爸结婚了,从一个工人变成了厂长。都是那个女人所赐。
樱泽在大而华丽的房间里,在柔软的床上,在明亮的镜子前,他看到自己的眼睛,眼睛里那些被埋葬的东西再次复活。变成咒语像个不醒的梦魇一样纠缠压抑着他。一直以来都是。
他把镜子砸碎,看到自己四分五裂更加害怕。他尖叫。爸爸在外边敲门叫他,他也不理他,时间长了,安静下来。戴上太阳镜。
小鱼儿是在夏天出生的,她不知道妈妈以前的事情,只是在爸爸不在家的时候看到妈妈拿着一个相框看着,相框里的相片上是三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和一个小男孩儿,那个女人是她的妈妈,而那个男人却不是她印象中的爸爸,至于那个男孩儿,她妈妈告诉她是她的哥哥。
小鱼儿的身体很不好,小时候经常生病。一家人在一起虽然很少吵架,但小鱼儿感觉不到任何温暖,一切有种被遗弃的孤独。
小鱼儿九岁的时候,一次意外让她流了很多血,送到医院要输血。可是她爸爸和妈妈的血型竟然都不匹配。小鱼儿从医院回到家以后,就经常看到爸爸和妈妈吵架,甚至打架。
最凶的一次,是爸爸看到妈妈拿着那个相框看,被爸爸摔碎再撕碎,那破碎的声音和画面永远的被小鱼儿记下来。天在下雪,可是那雪打在人的身上是那样的疼,还有雨,雨和雪落在地上都变成了冰,小鱼儿放学回到家,听到屋里妈妈的惨叫,她趴在门缝看……
从那以后,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