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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厨子咧嘴一笑,菜刀差点劈到对方脸上,那个亢奋地答道:“先吃饭,再住店。”
“好嘞,客官里面请,马车和马匹小的给您照顾着……”
“老爷,下车吧。”小洛见状,回头朝凌江月唤道,话音刚落,已跳下了马车。
凌江月略一迟疑,随即跟了上去,一行十人,浩浩荡荡又十分招摇地进了高升客栈。
那先前应声的伙计一边微笑着朝几人行礼,一边退到后面,牵着马车和几匹马朝客栈后院方向走了过去。
凌江月微微一顿,有些意外地勘了那人一眼,刚才王厨子的菜刀差点把人砍到,那人居然面不改色,从容不迫,看来是有几分底子。
“掌柜的,六间上房。”小洛几步上前,高声喝道。
那掌柜的穿着一身天青色长袍,留着小小的八字胡,长发脸精瘦精瘦的,目光如炬,隐隐透着几丝练武之人的灵光。
凌江月暗暗扫了四周一圈,殿内一桌一椅摆放整齐,正在用餐的几人个个随手携带着刀剑,看来都是些江湖中人。
“小橘子,带极为客官上楼去——”八字胡男人一开头吼忍,道也是中气十足。
与此同时,一个梳着两个可爱发鬓的少年从里屋奔了出来,手中还捧着一坛竹叶青。那少年将酒坛子往柜台上一放,转瞬换上一脸璀璨笑容,领着十人上了二楼。
“总管,咱们十个人,六间房怎么分啊?”王厨子好奇地凑上去,小声问道。
闻言,小洛摸摸鼻梁,却答得理所当然:“老爷住一间,我住一间,骚二老丑住一间,毒娘子住一间,剩下两间,小白小黑小三儿,加上你和绯空……”顿了顿,她一脸奸笑地看你向紧紧跟在凌江月身边一声不吭的伪正太,“你们五个自己分去!”
看来的五人顿时秒面面相觑……他们什么时候又得罪总管大人了?
小橘子将几人领导了二楼朝南的一排房间,从天子第一号到第六号,刚好是分配给这十人的。
“几位客官,这是你们的房间。需要热水和吃饭,下楼来跟掌柜的说一声就行了。”小橘子笑吟吟地解释道。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小洛挥挥手,不客气地将人赶走了,随即指着天字第一号房,得意地笑了:“这是我的房间,老爷住隔壁的二号,毒娘子住三号,骚二和老丑住四号,那啥那啥的,五号六号你们几个自己分去!”
话音刚落,原本一言不发的绯空猛地冲进了天字第七号房,直接将门栓落下,小小的身子抵在房门口,笑得那个猖狂:“人家才不跟你们这群臭男人住一起呢!人家一案一个人住一间房!”
闻言,小白、小黑、小三儿加上王八,私人默契地冷笑一声,齐整整地扑向了七号房门,雷霆万钧的四只无敌旋风腿不约而同地隔着房门踹向了绯空的后背!
凌江月无奈扶额,他们家有这样缺银子吗?还是小洛故意整人的?可是……他真的不想刚刚住进客栈就被人赶出去啊!
“总管,不用管吗?”一身火红罗裙的妖艳女子笑眯眯地问道,但长眼睛的都看出来她那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凌江月默,这群好战分子,就像个人形兵器,走到哪。打到哪……
“砰”地一声巨响之后,房门被踹飞了,连同绯空的身体也直愣愣地扑向了半空,凌江月担心地瞪着眼睛,却见少年凌空两个三百六十度旋转之后,稳稳落地,指着四个男人破口大骂:“你们这群不要脸得,居然欺负小孩子!我诅咒你们将来生儿子没屁眼生女儿长鸡鸡!”
见状,旁边看好戏的几人齐齐嘴角抽搐,好毒的诅咒啊。
这一次闹剧,最后在凌江月轻轻咳了两声之后,奇迹般地落幕了。
“小洛和毒娘子住天字第一号房,我还是住二号,小白小黑住三号,骚二老丑住四号,王八和小三儿住五号,绯空住六号。”
“那七号呢?”绯空愣愣地问道,这才顿悟:刚刚被他们五个人弄坏了门板的房间好像……并不属于他们订下的,而且里面还住了人……
正在这时,楼上动静太大,于是掌柜的亲自爬楼梯上来了,一看这是个家伙还干巴巴地杵在走廊上,不由得有些奇怪,再一上前,顿时懵了……
“啊!我心爱得七号,你,你真么就坏了呢……呜呜,你这颗叫我怎么活啊!”男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抱着落地的门板,哭得那个撕心裂肺……
凌江月有些愧疚地扯了扯小洛的衣袖,轻声道:“小洛,咱们弄坏了人家的订下是不是该去道个歉?赔偿人家……”
小洛无谓地耸耸肩,却十分合作地上前,居高临下地望着男人,冷声道:“不许哭,不然我刮了你!”
“……”凌江月汗颜,小洛难道误解了他的意思?正要上前,却见小洛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扔了过去。
“奶奶个熊,拿着去修你的门!”
“多谢客官!”孰料,掌柜的一节银子,立马檫干了眼泪,拍拍屁股站起身,转身就跑,活像有老虎在背后追一样,而前一刻把他哭得序列号了的门板则可怜巴巴地躺在走廊上。
凌江月讶异地眨眨眼,有些不知所措,这高升客栈果然是……好诡异啊。
“好了,时候不早了,大家先把行李放下,准备去吃饭吧。”凌江月刚一说完,就听到砰砰砰砰四声房门撞击的声响,走廊之上只剩下他和绯空面面相觑。
“老爷,要不咱们把门板装回去?”少年眼泪汪汪地仰视着凌江月,表情十分无辜。
“好啊。”凌江月好脾气地应道,“但,需要工具。”
语毕,却见绯空单手拎着门板往门槛上一插,随即拍拍手,得意地笑了:“老爷,装好了。”
“……”嗯,最起码外人甭想进屋子了。
凌江月暗暗摇头,只期待着八字胡男人不要忘记来修理房门吧。
那厢,绯空却在失神的瞬间,一溜烟了地跑进了六号房。
凌江月回过神来,正要回房,却忽然一怔,暗处似乎有一道目光在注视着他……顿了顿,刚想叫小洛,那种异样感却消失了。他有些困惑地朝四周环视了一圈,不见一丝人影,大抵是自己的错觉吧?
吱嘎——
推开房门,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却是窗口紫金香炉上的焚香,青烟袅袅,恰似檀香。
房内收拾的很干净,桌椅摆放整齐,原木桌上搁置一套茶具,临窗的小柜子上还放着一只白色瓷瓶,瓶内插着三两株翠竹。
但是屋子的隔音效果并不好,至少在这房内,还可以清楚地听到隔壁小洛和毒娘子的吵闹声……
“怎么就一张床啊?”
“老娘睡床,你打地铺。”这个理所当然的调调,正是小洛那丫头。
可惜毒娘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个人立马掐了起来,最后决定以武定输赢。
“啊……你这老妖婆,你居然掐我的脸!”
“妹子,这可是你不厚道了,不懂尊敬长辈,姐姐我今个儿就好好教教你……”
凌江月微微一笑,这群人,无论到哪,都是这样精神抖擞的,真好。
他走到窗前,轻轻推开窗子,看向窗外,夜色下的沧州,弥漫着一种四月烟火人间的味道,连夜空都格外地星光璀璨。
离开京城不过几日,他却莫名地思念玄天烬,和玄天昊。男子坚定的誓言,温柔的告白。一一回荡在耳边,令他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可是离得这样远了,也不知何时能再相见?这种令人无奈,夹杂着甜蜜和胃酸的感觉,让他有种莫名的惆怅。
玄天昊那么聪明,大概已经发现他诈死的事实了,只是……
这些天,跟小洛谈心聊天,他隐隐察觉出玄天昊的身份不简单,甚至于……
“老爷啊,有些人看上去正人君子,可谁知道他背后是个什么东西呢?”
小洛有些排斥玄天昊,他一直都知道,但是像这样明着暗示,却比较少。凌江月有些不知所措,却极力压下这种怀疑的念头,一味地想着对方的好。
“老爷,咱们该吃饭去了。”小洛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凌江月连忙回神,朝她微微颔首,走了过去。
廊道上,却刚好碰上神秘的七号房客人,一群人不禁有些尴尬。
那人二十岁上下的样子,身材颀长精瘦,穿着一身玄色劲装,踩着鹿皮长靴,腰间别着一直翠玉短笛,长发高扎,梳的一丝不苟,侧脸线条分明如刀削,五官英俊好看,浑身散发着一种阳光般积极向上的气息,总体而言是个十分有魅力的男子。
“这小伙子不错。”毒娘子摸着下巴,兴趣昂扬地说道。
小洛却不给面子地冷哼一声,十分鄙夷他的样子。
凌江月站在一旁,却似忘了呼吸,温润的眸子紧紧地盯着那人,满是怀疑……
怎么会是他?
怎么……
那人站在天字第七号房门前,状似疑惑地偏着脑袋,随即伸手轻轻一碰房门,下一瞬,斜插在门槛上当道的东西立马四分五裂,化作了一块块木板子……
见状,众人诡异地瞪大了眼睛,刚才是怎么回事?
那人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说:要票票~~~~~~~~)
第113章 娄青?
“……娄青?”凌江月下意识地唤道,是的,那人的容貌就跟前世大学时代的娄青一模一样!除了那一头高高扎起的黑色长发,但是——
凌江月怀疑是自己认错人了,来到这个世界,几次跟娄青碰面,对方虽然一直藏在黑色斗篷下,但是洛华宫那一回,他见到过娄青摘下帽檐的模样……
异样的银蓝色眼眸和冰蓝的长发,一张堪称完美的脸庞,依旧浑身若有若无的冰冷气息……那样令人陌生,却的确是娄青。
而眼前这人,虽然跟前世的娄青长得一样,却……
正当凌江月神游天外之际,那人却缓缓转身看向了几人,英俊的脸庞洋溢着浅浅的无害的笑容,目光清澈却散发着一丝困惑。
看清了这人的正面,就连小洛也有些赞同毒娘子的眼光,这人不似小白脸,却远比小白脸有魅力,但是——
“老爷,你怎么了?”小洛诧异地扯了扯凌江月的衣袖。
隔着薄薄的白纱,那人看不清凌江月的模样,却下意识地走了过来。
小三儿等人见状,立马齐齐拔剑,指向对方。
男子无辜地眨眨眼,扑到了凌江月面前,一脸懵懂地看着他,唤道:“主人。”
“……”众人汗颜。
这是怎么回事?
凌江月诧异地摘下斗笠,使得对方能够看清楚自己,他心中忐忑不安,先前娄青曾与他约定沧州相见,但是……这人到底是谁?
“你是谁?”凌江月暗中朝众人摆摆手,示意他们见机行事,继而对上男子漆黑的瞳仁,一脸严肃地问道。
闻言,那人眼底闪过一丝委屈,可怜巴巴地垂着脑袋,活像被人抛弃的宠物一般,低声回道:“我是娄青。”
不可能!凌江月差点喊出声,对于娄青……他的内心十分纠结,原本只当是一个普通朋友,照过几次面,打过几次交道,那是才华横溢却性格恶劣的男人,直至温婉出勤,直至娄青忽然告白……他才突然发生,这个男人,他一直都不懂。
意外……哦不,确切地说,是命中注定般,他来到了玄月王朝,却发现那个他一直读不懂,明明有着大好前程的男人,居然也来了这个世界,甚至于……很有可能是追随他而来,狗血一点讲:那便是殉情。
意识到这一点时,冲击太大,所以他本能地选择了躲避,所幸那时,两个人似乎都没有直面对方的勇气,事情一拖再拖……直至他背了黑锅,下了天牢,那三天,他想了很多很多,也曾想到过娄青……
当他从玄天晔那边拿到娄青的信笺,得知沧州之约得那一刻,除了对未来的迷茫和不确定之外,他甚至有些向往和期盼。
再见面时,他大概会告诉娄青:其实我不怪你了,你也不需要活得那样辛苦。
扪心自问,他喜欢娄青吗?大抵是摇头。说不上喜欢,曾经欣赏过对方,但是那人他完全没有意料到自己有一天会喜欢上男人。但也不讨厌,那人为他做了那么多,他无法狠下心去讨厌他……
“主人。”男子委屈的声音顿时拉回了凌江月的思绪。
他怔怔地看着对方,忽然伸出右手,搁在了对方的胸口上,温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不等那人回答,一旁看戏的绯空却急声反驳道:“老爷,我见过娄青,这人绝对在撒谎!”
“主人……”男子对绯空的话却似充耳不闻,只是一个劲儿盯着凌江月,急得快哭了一般……
凌江月神色复杂地收回了手心,轻声道:“娄青,我叫什么名字?”
“凌江月……”三个字淡淡地,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和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