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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灵是跟着她跳上来的,趴在一旁粗壮的枝干上,打着瞌睡,使劲地睁着它那凶恶的目,可是努力多次,最后眼皮还是沉沉地坠了下来,银白的毛发印着树影也越发的斑驳。
一声兴奋的“美人师傅!美人师傅!”拉回了夜央的思绪,不由转目看向树下跳的欢快的高连赫,她撑着树干,便利落跳下,些微的树叶跟着她的墨色,一起翩然降落。
光影重叠之中,高连赫看着被光影衬得明丽净肤的美人师傅,心脏猛地撞了撞,他见过多少女子,可从来没有见过气质如师傅这般清美中透着邪气,神秘淡静又矛盾着张扬。
“喂,喂……”夜央的团扇在看上去呆呆的高连赫眼前晃动,高连赫在她的叫唤中闪了过来,见她近地打量着自己,不由后退一步,细俊的脸上微微发红,朝后退了退,连忙大声道:“师傅,我是来告诉你我从我爹调查的情况的!”
夜央抽了一下眼角,不解他这么大声为何,闲适站好,踱步到树下便找了块青石坐下,躲开今日有些过于炽烈的阳光,飘渺若幽谷般的嗓音和风声一同响起:“什么情况?”
高连赫跑过去,在她一旁捡了个干净的地也坐了下来,双眼发亮道:“那你先得答应我收我做徒弟。”
夜央一笑:“你不是已经叫我师傅了?”
高连赫兴奋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道:“美人师傅,你真的愿意收我。”
夜央团扇挑开他的手,“说。”
高连赫讪讪地将手拿开,连忙道:“我爹说没有见过那藏宝图,就是宣仁相亲天下,那宝藏作为附加品也是陛下的御令,大臣们之前也并不知,而且大家一直觉得陛下这嫁妆似乎下的很大了!”
“为什么很大?皇兄爱妹这也可以理解。”夜央问道。
高连赫一脸不赞同道:“师傅,你不知陛下虽然和公主同出一个母后,但是却并不是很亲厚。陛下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大宋做了一段时间的质子,这期间相隔很多年,而宣仁一直在西夏皇宫内,直到陛下十六岁归来的时候,兄妹两才再次重逢。宣仁倒是很喜欢他皇兄,甚至说有一点……”一声叹息:“但是大王却一直对宣仁冷冰冰的。”
夜央见这纨绔子弟竟然也会露出忧愁的情绪,不由奇道:“你和那宣仁公主很熟?”
高连赫立马拍了拍胸脯道:“宣仁打小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虽然性子静了许多,但是是个好姑娘,我们把她当小妹妹!可惜这丫头从小就拧,决定的事任何人改不了。”不由一声扼腕叹息。
夜央挑了挑眉,嗯哼了一声,总觉得高连赫这番话中阐述了一段不伦的皇室关系,她对那宣仁倒没有什么兴趣,也不深入问下,转开道:“你确定你爹不知道那藏宝图?”
高连赫一拍大腿,激动非常:“哎!师傅,我虽然不学无术,但是我们家哪里藏了宝贝我心里有数的很。”
一声轻笑:“你倒是个有心人。”
清铃和陈公公在长乐宫的一处池塘亭榭处,清铃闲靠着柱子,偏着头,倒是悠哉地睡了起来。陈公公坐立不安地四下张望着,来来回回地走着,见那宫女孟铃不顾欺君之罪,竟然敢让小公主换了她的衣服去送膳,此时还睡的不省人事!当下感慨她到底是无知,还是无畏?!
可是陈公公又仔细看她,又觉得没有那么简单……从这几日观察来看,这宫女似乎与生俱来的一种自信和从容,撑着她强大的内心世界,就算天塌下来也可以这般闲适睡着。
当一抹熟悉的身影,拎着食盒向这边跑过来之后,陈公公不由惊呼一声跑了过去,一把拉着那少女因为激动颤抖不已的手,“哎呀小公主可盼回你了,公公我的心到现在总算停当下来了。”
宣仁柔美静好的脸红扑扑的,握紧公公,止不住地抖着双唇道:“我见到皇兄了,我见到了!”秋睑的眸此时绽放夏花般的绚烂。
“那就好,那就好。”陈公公连连点头喜道。
清铃听声醒来,便看见宣仁一脸喜悦,料想她此次照她的嘱咐的切勿开口,没有被那西夏王发现,也不禁弯了弯唇。
她微微地打了个哈欠,神色惺忪地带着没有睡醒的慵懒,站了起来想她也该回御膳房了,不想宣仁一下子朝她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她还很疏懒无力的身子,重重地说道:“从今日开始你来永德宫,做我的贴身宫女。”
清铃一下子清醒了……面色纠结一下,恢复平静,一声叹息……这下还是要离开御膳房了,她这个多管闲事的毛病真要好好改一改才行。
是夜,落清尘站在御膳房和清铃约好的地点,来来回回走着,不时朝里面顿步张望着,却不见她的人影,想着要不要跳墙,但是门此时却嘎吱一声开了,温轻的眸不由地露出一丝喜意。
她见她抱着一团包袱,诧异上前,看着满脸郁结的她,不由问道:“你要走?”
清铃月牙目望着他,颇为无奈点头道:“是要走,不过你想的那样,就是从御膳房搬到宣仁公主的永德宫去做贴身宫女去。”
落清尘接过她的包袱,拉着她的手一声轻笑道:“还舍不得这御膳房了?这里整日竟是一些粗活,你去永德宫那边倒不错。”
“话是这么说,但我……”清铃有难言之隐,但又一言难尽,于是转而问他:“你最近捉鬼捉的怎么样了?”说到这里,她不由扑哧一笑,月牙目满是揶揄地看着他,“落道长你哪日开坛做法一定得告诉我,我去给你捧场。”
落清尘不由捏了捏她的手,十分认真道:“你还是不要去了……”
“要的,要的。你也知道,道家的经文我打小就念的很熟,你要人手不够我去给你在后面充个小道士。”清铃拉长声音柔和着妩媚,睇着落清尘调皮地眨着眼睛
落清尘睇着她,看着她这副娇俏妩媚的摸样,不由地轻笑了起来,俊颜如斯,在夜中也绽放了别样的光彩,两人心中那一刻,都有些仿若回到了小时候的感觉,只不过谁也没有说出来,拉着的手,什么时候变成十指相扣都不知道。
那晚落清尘送清铃去永德宫后,清铃便在那里住下了,因为是贴身宫女的,待遇也比御膳房好了很多,和这个宣仁公主相处一段时间,清铃也大致也摸清这个公主的心思。
明知她的爱恋注定是没有结局的,可是清铃还是一次又一次看着她一个人静静的垂泪,一次次帮她去见了她朝思暮想的大哥。
短短数日,宣仁对清铃的信任越来越高,清铃在宣仁宫可谓一人之下,任何人之上了,得了权之后,她便将惊云也调到了宣仁宫来。她每日除了给西夏王送上三餐,将宣仁宫一些杂事有条不紊地布置下去后,便在这西夏皇宫晃荡,几日便完成了一张精准的西夏皇宫地理图,宣仁公主不在时,她便和骨欲拿着宫内的地图步步谋划着。
白日不紧不慢地事情,都能让她从容有度的周旋,可是每每夜晚的到来,她都有些紧张和不安了起来,每个夜晚她都和落清尘约了个地点见面。
两人见面后,常常是找个无人的墙头拉着手寂静地散步,或人烟稀少的宫廊坐着隐晦地聊着彼此这几年来的一些生活琐事。
落清尘常常很喜欢听星辰的事情,她便从星辰出生到现在许多令她记忆深刻的事情一一颇具耐心地讲给他听,落清尘有时候会笑的很开心,有时候会轻轻皱眉叹息说星辰太调皮了不懂得体谅她,有时候会对星辰的一些特异不同常人的地方凝眉忧虑,有时候只是静静地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眼底涌现着许多复杂的情绪,让她不由地偏了偏头,有些慌乱地不敢和他对视。
有时聊着聊着,两人发现都很想儿子了,于是便跳了西夏皇宫的墙头,去看看儿子。
星辰有一天晚上睡着睡着,感觉有几双眼睛一直盯着他看,不由地颤着睫毛,模糊地看到落叔叔和想念的娘亲,揉了大眼,看清两人,便兴奋地一团扑在二人怀里。
那一夜,星辰觉得落叔叔就是他爹,他对他撒娇对他卖萌,他一双温轻的眼睛包容又宠溺地看着他,他的怀抱不像娘亲的柔软,有些厚实,让他很开心。
星辰抱着娘亲的额头就一下下吧唧,含糊地说着她甩了完颜叔叔和残叔叔多么正确的话,娘亲好几次无语地看着他,又小心翼翼地睇着落叔叔紧张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觉得颇为新鲜,越发觉得她对落叔叔是不一样的……后来,他们走了,走的时候在两人都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星辰心里感觉缺的那块突然填补了,精致的漂亮小脸,安稳满足地闭上了眼,颤了颤黑卷的长长睫毛,脸嘴角都是弯着的。
次日醒来,不见娘亲和落叔叔,他便赤着脚跑到夜央的房间,把夜央从床上拉起,要她带他去找他娘亲,确认昨夜是不是做梦了,夜央被他闹得没有办法,又不能带他去见他娘亲,只好将高连赫叫出来,带着他那帮狐朋狗友,陪着星辰换着法子折腾了一天才回去。
再回去的路上……夕阳西下,见到舒月手上抱着几本书,一身古藤的白色长袍,气雨清濛,印着闪烁的湖面,说不出的如画如卷。
她刚想过去打招呼,却见一个紫衣的男人一下子将他扑倒,舒月挣扎着,那男子却抵着他的手,目光波涛汹涌,一股黑暗的磅礴之气涌上来,夜央当下捏着团扇喝道:“死断袖,还不放开我家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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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央子的情敌出现了,嗷呜~
☆、096 竹简汉文
赵煦震惊地看着舒月,充耳未闻夜央的爆喝,“是你吗……”说出的三个字,止不住地颤抖。
舒月看着他,细雨的烟眸朦胧看不真切,张口想说些什么,一袭墨色突然出现在眼帘,只见夜央双手将赵煦从他身上拎开……然后以一种蛮力将赵煦扔进身旁的河水里,噗咚一声……
舒月愣了三秒,意识到夜央干了什么后,连忙起身,只见她一手叉腰,一手捏着团扇,指着不会游泳在河里扑腾的大宋皇帝宋徽宗恨恨道:“你个死断袖竟然敢强他!信不信我把你卖到花楼做青倌遭万人蹂躏承欢!刨了你家祖坟让你就是死了也只能做孤魂野鬼!”
“来人哪!刁,刁民……好大胆!”赵煦扑腾着好不容易浮上来,这辈子还从未有人如此对他和赵氏先祖大不敬,气愤非常地断断续续说了一句。
夜央眯了眯眼,含笑的目满是阴沉,卷起衣袖,搬起另一块石头便利落地向他砸了过去,好不容易浮上来的徽宗又被她给砸沉了。
舒月踏步正要去阻止,被眼前这一十分惊悚的一幕给震的惊在原处,倒抽一口凉气,红润的唇张了张,眼角猛地一抽,又见此时夜央搬起了第二块石头……
一大群人朝着这边赶来,舒月微微侧首,认出了为首的那个青衣的男子,目光闪了闪,再也不迟疑,一个箭步冲上去。
他修长的手指便从背后捂住了夜央骂的喋喋不休的唇,另一只手牢牢地抱住夜央的身子,让她无法动作,夜央后手肘猛地打向后,却在舒月那句:“他是我做男宠时的家主。”猛地顿住了。
一阵风风吹过她如叶般细碎的留海,含笑的目幽谧瞬间,颤了颤,石头滑落手中,跟着蹦咚一声落地。
“皇……公子!”赶来的一群人,分成两拨,一拨此起彼伏的跳了河水中,另一拨朝着那个拉着一个墨衣女子跑的白衣男子方向追去。
星辰挣着大眼睛,小口张着,新奇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刚开始还为干娘鼓掌,她竟然砸了一个金色的叔叔,金色可是他看过最尊贵的颜色,在大辽他只见过耶耶有那种金灿灿的颜色!而且第一次看到舒月叔叔如此不淡定地拉着干娘跑了?!而且两个人似乎都忘了他和恶灵兽……
小胳膊小腿赶忙爬上恶灵的背,星辰指着前面道:“小恶,快追上干娘和舒月叔叔。”恶灵兽嚎了一声,便立马狂追了上去。
永德宫内,宣仁公主李萋萋正弹着一首哀婉非常的琴曲,清铃站在一旁,闻着檀香味,倒有些昏昏欲睡,捂着唇,在身后偷偷地打了个哈欠。
琴声停下,宣仁回头抿唇弯着,正好瞧见清铃打瞌睡的摸样,打趣道:“孟姐姐,你莫不是晚上都去做贼了,在哪都能睡。”私下,李萋萋很喜欢清铃,便不顾主仆之分,唤起了她姐姐,而且清铃骨子里透出的清贵,也让她觉得这么称呼是很恰当的。
清铃将手放下,微微低头勾了勾慵懒的唇,这几夜和清尘不知怎么了论起了道法,一聊就忘了时间,在宣仁一旁的琴凳上坐下,她手指轻拨着一根琴弦道:“你皇兄宣布纳后,你就弹这首曲子?”
宣仁紧张地望着她道:“宣仁弹的不好吗?”
清铃道:“你的琴技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