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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从了本宫吧-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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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爵怔愣了一下,立马跟上,在一旁语带嘲讽道:“说起来蜀山对你也有养育之恩,救命之恩,你就这么对待生养父母,救命恩人的?”
  清铃还是沉默地走着,半晌在黑爵确定这个小怪物的心是寒铁铸成的时候,清铃清晰的嗓音响起:“你分不清形势吗?他们已经疲惫了,敌不过蜀山。”顿了顿,她道:“发泄完后,他们自然会走。”
  那头,几位师尊身后,蜀山弟子一个个看着要打架的武林同仁,一个个握紧了剑,真的打起来,蜀山还是有胜算的。
  这时候……落清尘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弟子们不约而同地给他让了道,武林声讨的声音也一下子静了下来,在武林,自那日落清尘战败花千桀之后,是很有威望的,这次蜀山没有遭灭,众人也很自然地把功劳放在他身上,并不知清铃。
  他站在那里,一身白色道袍,秀木于林,静立温润,浅笑温清:“各位,是我放走了花千桀,一人做事一人当,还望大家不要为难蜀山。”
  六位师尊和身后的蜀山弟子大惊,转念一想整个蜀山能放走花千桀的似乎只有落清尘而已,没有人怀疑到清铃身上。
  不远处清铃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身望向身后众人之间的他,此时仿若心有灵犀一般,落清尘将目光往清铃这边瞥了一眼,月牙目颤了颤。
  “为什么?!”武当一向很欣赏这位武林新起之秀的无极掌门道。
  落清尘看着静等他答案的所有人,刚要开口,一声清晰带着稚嫩的声音插了进来:“因为作为放走他的条件,十年之内,魔教将会退隐武林,给各位争取了一些休养生息的时间。”
  众人突然恍然大悟般,看向突然走到落清尘身边,牵住他手的漂亮小女孩。
  清冷地声音,尊贵的无比的气质,她看着他们,月牙目渐渐地染上一丝丝轻视的笑意,刺进了各位武林同道的心,“十年,够了吗?”
  那一场毫无道理的声讨就此结束了,武林人士怀着一种沉重,惭愧和壮烈的复杂心情跟蜀山道了歉,败落狼狈地下了蜀山金顶,暗中下决心,十年后,他们绝不会再像如今这么狼狈地败给魔教了,还让一个小女孩来看他们的笑话!还错怪了蜀山的良苦用心,这是耻辱,武林的耻辱!一定要洗刷的耻辱!
  自此武林一片风平浪静,正道积极休整生息,四处招纳弟子;魔道突然消匿了一般,不再出来祸乱武林,蜀山的声望也一下子在武林中达到令人敬仰的地步。
  转眼一年又过去了,相对于江湖的风平浪静,朝廷却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切由孟皇后当年‘符咒’一案说起。
  刘婕妤自斗败孟皇后后,升为贤妃,又因生了一个皇子,哲宗大喜,母凭子贵,又加封刘妃为皇后,其子为太子。自此刘皇后在后宫中越发地嚣张跋扈了起来,亲族和亲信也得到了飞快地提升,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万人之上一人之下。
  可是就在她过得如鱼得水之际,一个噩耗传来,早已淡忘在记忆里的孟皇后突然一下子犹如一粒沙子再次地揉进了她的眼,不,或许是一把匕首毫无预警地插入了她的要害更确切,她急急地带人朝着御书房赶去。
  御书房内,哲宗阴沉地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大臣,有当年负责审理孟皇后大理寺少卿钟良律,还有他彻派暗中调查当年‘符咒’一案的御史董敦逸,和被割掉耳朵孟皇后的贴身侍婢夏玉。
  哲宗把折子猛地往董敦逸的脸上砸去:“重审?冤枉!你的意思是当年你们都欺瞒朕,是在皇后的授意下冤枉那个女人的!满纸荒唐!”他手上的青筋暴跳。
  御史和董敦逸都猛地颤了颤,吓得不敢说话,此时夏玉镇定地朝着哲宗猛地磕了三个响头,头上流血,低头不卑不吭地道:“陛下,奴婢常听闻陛下贤明睿智,就算陛下对我家小姐无半分情分,可是长帝姬福庆是您曾疼极一时的亲身骨肉,她被人刘氏所害,蒙蔽陛下,您睿智去哪里了?两位大人受不过良心的谴责,在奴婢四年的劝说下才勇敢地站出来,可陛下对改过自新的臣子的善谏都不听,陛下的贤明又去哪了?”
  哲宗大震,此时才仔细打量跪在那里一点的夏玉,惊讶她一只耳朵没有了:“抬起头来!”
  夏玉抬头,大义凛然:“陛下,当年的孟皇后是冤枉的!一切都是刘氏所为!”在夏玉的心中永远只有一个皇后,就是她家小姐,孟筱玉。
  哲宗盯着她的眼睛,锐利地向把锋利的刀,可是夏玉视死如归地看着她,里面有着泰山不可移的坚定。
  哲宗良久把视线从夏玉身上移开,看着两个在一旁抖动的大臣道:“到底怎么回事?一个字不漏地跟我说清楚!”
  当刘皇后带着属下来到御书房的时候,看见哲宗一人站在殿外,单手负立,手里还拿着个纸鸢,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对身旁的亲信太监交代了句:“找章大人立马解决掉当年所有审理孟皇后一案的有关人。”太监听完,立马会意点头退下。
  她这才定了定神,理了理华美的宫装,摆出柔情似水的笑容,步履盈盈地朝着哲宗走去,“臣妾叩见陛下。”
  一阵无声,刘皇后微微抬起美目,以前哲宗总会过来搀扶她的,心生奇怪,直到看到哲宗的鞋子在眼前,她才弯起嘴角,抬头刚想撒娇,但是看到哲宗那双布满血丝锐利如刀的眸子,一下子大惊失措,“陛下……”
  她还没有说完,哲宗的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地道:“贱人!你敢欺骗朕!还我福庆,还我女儿!”
  “皇,皇上……”刘皇后拽着他的手,浑身惊颤着,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在那双柔情似水,只容得下她的眼睛里看到赤裸裸的冰冷杀意。
  就在哲宗要掐死刘皇后之际,从小跟在刘皇后身边的老奴才千钧一发间猛地抱住了哲宗的大腿,哭喊道:“皇上!有什么事慢慢说哪,后宫不能无主,太子还小,没有母后多可怜!皇上!”
  哲宗一把踢倒了老奴婢,“你们全部蒙蔽朕!滚,全部滚!滚!”他猛地推来了刘皇后,一干宫人被他的骇然怒气吓住,连忙拖着丢了大半条命的刘皇后就走。
  都走光了,大殿外,就剩哲宗一个人了。他的手指捏紧了纸鸢,朝后不稳地踉跄了几下,抬头凄凉地大笑着:“哈哈哈……当皇帝有什么好?有什么好!”
  他从小在高太后窒息的管教下,当了那么多年的影子皇帝,空有一身才华抱负,好不容易熬倒了高皇后死了,以为全天下都掌握在他手中了,紧接着打击撤换旧党人员,可是几年的折腾,朝廷上下政治腐败,周边大辽金国虎视眈眈,内忧外患,已经让他身心俱疲!现在就能自己身边最近的人,为了权力和地位,都来欺骗蒙蔽他,他还能相信什么,他还有什么自信去逆转严峻的形势!
  福庆,父皇,对不起你,我们的约定!
  筱玉,你说得对,你不应该爱上这么昏庸的我!
  泪顺着他英俊的脸庞苍凉地滑落下来……偌大的皇宫,他的身影,很孤萧。
  
  




☆、012 少年舒月

  次日,刘后被打入大理寺刑狱,就当还没有弄清楚情况的章惇打通关系,紧急赶来时候想问问情况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刘后睁着双目,脸被刀剑毁得纵横交错,面目全非的悚人场景。
  他震颤着看着这一幕,不由地朝后猛地跌了跌,身后的侍卫扶住了他,他隐隐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大理寺的外面,有一辆华美的马车,马车旁在站着一个身形颀长,身穿紫衣,腰佩美玉,身形娴雅,气质尊贵的男子。
  他的手里拿着纸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手心,眼睛看着大理寺的侧门方向。
  不久门被打开,他风流的目浸润出一种看着情人才会有的柔情蜜意,看着由他最亲信的两个侍卫护送出来的情人,舒月。
  这是一个长得非常美貌的男子,可是给人留下最深的第一印象却不是他的美貌,而是他淡若如水的气质,周身捉摸不透的迷离。
  他的手上还有刘后因为挣扎而不小心溅到他身上的血,可是他的神情却一如既往地淡然,将他修长的手伸出,赵佶伸手握住,将他搂入怀中,低头交缠地吻着,他的手犹豫了几下攀上了他的衣领,赵佶的手插入了他光滑的胸膛。
  身旁的侍卫一个个神色淡然地在一旁为他们遮住这一幕。
  良久,赵佶放开他,两人的气息都有些不稳,他理了理他的衣襟,接过身旁侍婢递过来的黑色貂裘披风,小心地给他披上,收拾妥当后,看着他娴雅地笑着:“可满意了?”
  舒月的手拖住他优雅的下颚,额头亲昵地抵着赵佶的额头,对视中,他的眼睛里一点点浸透妖娆的笑意,声音轻柔温雅道:“他们杀了我全家,这一点怎么可能满意。”
  赵佶的鼻梁触着他的鼻梁:“皇宫里可是未来太子,能不能看在我是他叔叔的面上,放他一条活路。”
  “我拒绝。”他不带思索地笑答道。
  沉默半响,赵佶亲了亲他高挺的鼻梁,带着一丝心疼:“舒月,一切结束之后,我希望你回到原来的你。”
  他不语地凝望着他,缓缓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微颤……已经回不去了,他在心底轻声道。
  元符三年,随着刘后的死,哲宗唯一的后嗣太子也莫名死于东宫,遭遇连番打击的哲宗,一下子病倒在龙榻之上。朝政无人把持更加混乱,至春,哲宗崩于福延宫,享年25岁,结束了他颇带悲剧色彩的一生。
  哲宗死的那日,在瑶华宫内静修出家的孟皇后手里转着佛珠,突然一颗颗掉落在地,心莫名地一阵抽疼,睁开眼睛,泪水不知为何流淌不息。
  这时正好受清铃委托在她身边守卫的单异推门而进,看着孟皇后流泪茫然的样子,张了张口,孟皇后道:“他……走了?”
  单异的眼神惊讶,转而悲色,孟皇后捂着心口,哀切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赵煦永远不会想到,他的死,真正为他痛心的是,这个曾经深深伤害过,他临死前想做些弥补却拉不下面子去见她的皇后。
  蜀山上,蜀山弟子在以往绝对不要惹大师兄,改为绝对不要惹清铃小师妹,那日她从藏经阁出来后,整个身上弥漫着一种让人瑟瑟发抖的冷意,手里拖着剑往静心阁走,然后把自己关在里面,就是三天三夜。
  几位师尊本想进去看看,但是每次还未到静心阁就从里面传出来冻死人不偿命的冰冷阴暗气息,让人饶是不敢靠近,当然这其中也有勇敢的。
  落清尘每日都会在蜀山众人的注目下,给清铃送去一些食物和水,顺带连棉被都抱过去了,可是清铃一直闭着眼睛,无声无息地像个活死人,让他很是担忧。
  他不是那么多话的人,可是那三日,他几乎把蜀山所有发生过的事,包括自己一些琐事都跟她说了,可是她不再向以前那样回应他,她只是闭着眼睛,嘴唇有些干裂地也滴水不进。
  落清尘终于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三日后,他安静地陪她坐了一夜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门阁照进来时,他睁开眼睛道:“你要去送送你父皇吗?”四年来,他和她同吃同寝,他都知道,只不过他没有说,等她自己说出口。
  清铃此时终于睁开了眼睛,转头静静地凝望着她,慢慢地月牙目里,浸润着一点点晶莹湿润的东西。
  落清尘的手不由自主地揉了揉她的发:“要去吗?”
  良久清铃摇了摇头:“还不到时候。”
  她伸出手,落清尘抱住了她,一下一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都会过去的……”
  端王府内,绿柳繁花,碧池鱼游,瘦湖亭内坐着舒月,黑丝用玉簪简单地挽着,搭落在肩头;赛过汴京第一美女的姣好容貌,让这亭中满园的春色都做了他的陪衬;宽大的白袍上纹绣黑枝上开着些许红艳的梅花,平添了一股清幽的雅意,他修长的指节捏着一颗白子,静静看着棋盘上星罗密布的棋局,从远处看就像一幅美好的画卷一般。
  一阵风吹过,一身黑色纹衣的单异站在他的面前,他的棋子落下,抬头看着来人,弯起一个弧度,淡如水地笑意:“小公主还好吧?”
  “不好。”单异把剑放在一旁,酷脸上的眉头紧紧皱着,在为清铃这几日的断食断水担忧,忍不住抬头又看了一眼这个少年。
  每次他看到舒月都是震撼和心惊的,他给他的感觉有些像清铃,不过他似乎更危险一点。
  他本以为王家全部被章惇所杀,可是没有想到却留下了出外治病庶出的他,要不是他带着清铃金锁找到他的话,语破天惊地说要和清铃合作除掉刘氏和章惇的话,他永远不会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可以和清铃拥有同样难以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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