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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家娘子-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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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碎语……”
    嘉宁长公主甩了甩手,将张氏推了个趔趄,“从前我还觉得你嫁进姚家受了委屈,而今看来……你就是这个命数。”
    张氏倒抽了一口凉气,整个人摇了摇。
    “若是你再这样下去,只怕连个太太也做不成……”
    张氏扶住锦杌软软地瘫坐在地上。
    嘉宁长公主看也不看张氏一眼,“你不是有病在身?我看从此之后你就在家中闭门谢客,好好养病最为合适,否则难免会出什么差错……”
    嘉宁长公主的意思是,不准她再四处走动。
    张氏还要说话,用尽力气爬起来,就要追上嘉宁长公主。
    嘉宁长公主身边的妈妈却豁然转身,一个巴掌就扇过来,结结实实地打在张氏的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响,将张氏打的愣在那里,半晌才用手去遮掩。
    “姚三太太,您日后好自为之吧!”管事妈妈声音冰冷,“我们长公主可给您留着脸面呢,以后不管您有什么事,都不要再来求长公主,我们长公主对您已经仁至义尽。”
    仁至义尽。
    多少年辛辛苦苦维护起来的关系,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不但如此,以后见面还要躲避。
    张氏眼前一片迷茫。
    “您做了那些事,就该想着会有今天,”管事妈妈说到这里也颇为不解起来,“奴婢也奇怪,您到底图个什么啊。”
    那目光*裸地扫在她身上,仿佛她现在已经衣不蔽体。
    张氏下意识地抓紧了襟口,不料却换来管事妈妈一声轻笑。
    一阵脚步声过后,禅房里重新安宁下来。
    张氏好半天站起身,慢慢地走出了禅房。
    如妈妈和紫鹃已经等在门外,看到张氏就要迎上去,却发现张氏脸颊红肿,目光涣散,如妈妈大惊失色就要去搀扶,还没到张氏跟前,张氏已经像冬日树梢上的叶子摇摇晃晃地落在了地上。
    是谁。
    到底是谁。
    是谁在害她。
    张氏瞪着眼睛,“姚婉宁,一定是姚婉宁,姚婉宁。”
    ……
    婉宁在屏风听崔奕廷说起福建的事。
    沈家经商在外,沈敬元也知道那些海盗,“那个王卢江这些年无恶不作,前些时候还听说,有村民将王卢江这些人的行踪通风报信给官府,官府抓了十几个海盗,那些海盗的案子还没有审完,那个村民所在的渔村就被王卢江带着的人烧了,全村老老少少一百多号人没有一个活下来。”
    听沈敬元说着这些,沈四太太也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转头看向沈氏。
    没想到那些海盗这样厉害。
    这种情形谁还敢去福建。
    沈敬元道:“我们家不往海盗在的地方去,却也知道谁家遇到海盗丢了货物,现在不止是在海上,在福建境内都可能会遇到王卢江那些海盗。”
    这话让婉宁有些惊讶。
    海盗是在海边和海上来抢掠,怎么连福建境内都能遇到海盗。
    因此皇上才想要查海盗,才想要顺着邓嗣昌的奏请派朝廷的人去招安海盗,其实是想要摸透福建的真实情形。
    婉宁看向屏风后的崔奕廷,崔奕廷虽然早就弄清楚了皇上的用意可是去福建也是十分凶险,因为无论邓嗣昌怎么做,都可以将所有罪责归于海盗身上。
    福建的事看起来只关系到朝廷对海盗的态度,其实牵一发而动全身。
    沈敬元犹自喃喃地道:“这样的海盗还能招安?那岂不是很多商旅都要怨声载道。”
    ……
    崔实图抬起头来,“二爷回来了没有?”
    管事忙道:“还没有,听陈宝说还有公事要处理。”
    崔实图将手里的笔丢下,下人忙端水让他净了手,他这才从书房里出来径直去了崔夫人屋里。
    崔夫人正和管事妈妈商量准备好去姚家时送的东西,“虽然是礼部帮忙操办,我们家也不能什么都听吩咐。”崔家是大族,就要有大族的样子。
    管事妈妈道:“您放心,准备的东西自多不少。”
    管事妈妈退出去,崔夫人服侍崔实图喝茶,“钦天监算了日子,后天就去姚家纳采。”
    崔实图点了点头。
    崔夫人没想到这次老爷会如此痛快地将这门亲事应下来,还陪着奕廷演了一出戏,将张戚程和邓家牢牢地算计在其中,今天好不容易得了空就问过去,“在宫里皇上与老爷说了些什么?”
    崔实图看了看妻子,“就是提了提当年我辞官归田的事。”张戚程太小看他了,他虽然不赞成奕廷的作为,却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父子不和的传言,让人利用。
    除了这一点,他愿意让奕廷娶姚氏还有另外一个理由。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怀孕

崔夫人道:“姚七小姐我见过一面,人聪明又和善,否则小姑也不会喜欢她,嫁过来之后奕廷也能收收心。”
    崔实图不可置否,半晌才端起茶来喝,“那逆子从来没向我低过头,为了抓出钱墨安,就在柴房里坐了一整宿,可见对那姚七小姐是上了心,既然如此我就答应了这门亲事,一来不至于被张戚程陷害,二来也让那逆子收收心有了亲事在身说不得能收敛,不会在福建乱来。”
    崔夫人点点头,立即又道:“老爷也别总说奕廷是逆子,这次的钱墨安还是奕廷发觉的,老爷还一直将钱墨安当做心腹。”
    说到这里,崔实图脸色十分难看。
    “逆子就是逆子,有些小聪明难成大器,”崔实图道,“还没有及冠就自己为自己张罗起婚事来了,要不是怕别人看了笑话,我说什么也不肯答应。”
    不肯答应。
    难道还能有违圣命。
    崔夫人心领神会,也不反驳,“送去姚家的礼物要筹备周全,皇上赐婚不能大意,老爷也跟族里长辈商量商量,我们家不能照寻常的礼数,聘礼决不能少,至少要准备一百多抬。”
    崔实图点点头,“就依你。”
    眼看着崔实图出了屋子,崔夫人松口气,“从前我还担心,这父子两个什么时候能过话,现在看来也不一定有多难。”
    旁边的乔妈妈道:“到底是父子俩。”
    崔夫人抱起了手炉,“这心里的疙瘩到底什么时候能解开啊。”
    ……
    有了礼部的文书和钦天监看好的日子,崔家一口气过了四礼。
    崔家按照礼数不但拿来了活雁,还让人送来了用宝石缀成的彩雁,礼物是镇国将军夫人和安怡郡主一起送来的。
    姚宜闻听说这样的消息顿时精神焕发,嘱咐病恹恹的张氏要打扮的喜庆些不要怠慢了宾客。又请姚氏族亲来帮衬。
    一时之间姚家到处喜气洋洋。
    张氏疲于应付,她病的时候是婉宁在帮她管内宅,现在她病好了。没想到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婉宁张罗婚事。
    崔家还真的将这门亲事放在心上,所有的礼数要有多繁琐就有多繁琐。就连纳采还要讲究时辰,她早早就起床配合着崔家完成一个又一个的礼数。
    就是这样老爷还挑三拣四,觉得她做的没有崔家好。
    崔家是名门望族,姚家算是什么?按理说连都算不上,到了过礼的时候就发现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
    她就要处处都伸手亲力亲为,因为皇上有旨意,让她好生操持姚婉宁的婚事。
    “太太您就先忍忍吧!”如妈妈捏着张氏的肩膀。
    父亲、母亲也是这样说。让她忍着。
    父亲要跟着崔奕廷去福建,许多事明面上要让人挑不出错,加上之前在禅房里见了嘉宁长公主,她只觉得自己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没有谁能在这时候站出来为她说句话。
    她只能忍着。
    忍到崔奕廷出了京,死在福建,那时候她就杀牛羊来供奉菩萨,谢谢菩萨终于开了眼,成了望门寡的姚婉宁,只能任她摆布。
    张氏刚想要闭上眼睛养神。
    管事的匆匆忙忙进来道:“太太。不好了,老爷方才跟账房那边商议,要将泰州和京郊的两个庄子。连同东城的一处空余的铺面给七小姐做陪嫁。”
    张氏一下子坐起身,整个身体也僵直起来,眼前只觉得一阵阵晕眩,“你说什么?”
    “是泰州的那处庄子,就是种了许多白果树和花生的庄子,几年前太太去泰兴还住了一阵子……”
    她知道那处庄子,那是她一手买办的,还有京郊的庄子都是她这些年操持才有的。
    姚宜闻竟然问也不问她,就将这些都给了姚婉宁。
    凭什么。
    张氏几乎不能喘息。
    如妈妈试探着道:“太太。要不然您去跟老爷说说,那两个庄子是给八爷准备的。”
    张氏看向管事。“老爷呢?老爷在哪里?”
    管事摇了摇头。
    如妈妈立即打发人去找,转眼的功夫人就回来禀告。“老爷去了程姨娘院子里。”
    那个小心翼翼的程姨娘,今天也不死不活地撞上来。
    张氏冷笑一声,就要让人去喊姚宜闻。
    还没有张嘴,银桂带着大厨房的厨娘进了屋。
    张氏皱起眉头,“怎么了?”
    银桂吞咽一口,“太太,程姨娘那边有孕了,常来家里的郎中已经诊出了喜脉,老爷又让人去请太医过来。”
    张氏瞪圆眼睛,“什么时候的事?”
    银桂道:“三个多月了,已经坐实了胎,一直都是七小姐的小厨房送小食过去,我们不知晓。”
    就在她眼皮底下。
    张氏手抖起来。
    连老实的程姨娘也敢这样,她不让妾室有孕,是怕生出庶子,那些妾室别看是她选进来的,现在都要靠着她过日子,一旦有了子嗣,就会拼了命地向上爬,难保有人不会想方设法地害欢哥。
    张氏眼前浮现出姚婉宁的笑脸,明亮的眼睛里满是得意洋洋的神情。
    张氏站起身想要去程姨娘屋子里看个究竟,才走了两步顿时觉得眼前一片发黑,人软软地滑坐在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氏才醒过来。
    眼前是一张秀丽的脸庞,乌黑的眉毛上扬着,一双水亮的眼睛里满是笑意,正端着粉彩的小碗轻轻地吹白瓷勺上的汤水,“母亲。”
    那丫头的笑容又出现在她眼前。
    张氏胸口油然升起一股的烦躁,一种恶心的滋味翻天覆地涌出来,张氏咬紧牙关,去推婉宁手里的汤水。
    “婉宁是为了你好,”姚宜闻接过婉宁手里的瓷碗,“这时候该补一补。”
    张氏不明白姚宜闻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姚宜闻道:“方才太医来诊过脉。你有了身子。”
    耳朵一阵嗡鸣声响。
    仿佛有人在她耳边大喝一声。
    吓得她浑身上下一瞬间被汗湿透了。
    张氏瞪大了眼睛,她这是在做梦吗?一定是在做梦,她不可能有身孕。她一直都在吃药,根本不可能会有孕。
    只要好好睡一觉。醒过来的时候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没有笑容满面的姚宜闻父女,也没有这种恶心的滋味儿,更不可能怀有身孕。
    “婉宁这亲事做的好,程姨娘和你一前一后都有了身孕,我们家里喜事是一件连着一件。”姚宜闻脸上满是笑容。
    喜事一件连着一件。
    对她来说确实噩梦,一场接着一场的噩梦。
    “从前还说你有不了身孕,而今……”姚宜闻只要想起那件事,心里的疙瘩又系起来。看看床上眼睛闭起来的张氏,又怕伤了她的身子,声音重新放得柔和,“那些事都过去了,现在要紧的是要将身子调养好,将来顺顺利利将孩子生下来。”
    怎么会这样。
    张氏狠狠地掐着自己的腰身,疼,真的很疼。
    是真的。
    不是梦,一切都是真的,她会晕倒是因为怀了身孕。竟然怀了身孕。
    张氏的眼泪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滑下来。
    如妈妈忙递过帕子给张氏擦眼泪,“太太也是一碗碗的苦药吃着,如今终于熬到头了。太太心里高兴才会如此。”
    “奴婢们给太太道喜了。”贺喜的声音彼起此伏。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喜极而泣,张氏胸口犹如被东西重重的碾压过去,一股热热的液体顿时涌上喉咙,张氏再也忍不住转身呕吐。
    为什么要是现在,为什么要在她最难受的时候。
    ……
    范妈妈小心翼翼地出了姚家,在胡同里见到姚宜之,又被姚宜之带来的人接到一处小院子里说话。
    “夫人。”范妈妈上前行礼。
    “怎么样了?”女子问过去。
    “怀上了。”
    真是个蠢货,就这样随便地相信外人,范妈妈开始端的那些药都是真的。后来就换成了味道差不多的补药,张瑜珺居然没有半点的怀疑。
    女子微微一笑。
    “夫人。要不要在姚家多派些人手,盯着点那个姚婉宁。”
    姚家七小姐?张戚程这次的事她早有耳闻。
    一个女子能怎么样。就算顺顺利利嫁去了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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