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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指交缠,周磊靠在椅子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看着涌起的海潮。
一遍一遍冲刷着沙滩,将许多小贝壳,海星,都带进了海中,又在下一个浪里冲上来。
心中也是一样波涛汹涌。
周磊闭着眼:你呀。
我回神。
周磊睁开一线眼看着和我交缠的双手:
心思太重。
我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周磊勾了勾嘴角,继续闭回了眼睛:
手段却不狠。
可惜了。
周磊最后这句话落在风里,就像一阵凉意,直透我的心扉。
你还记得么?周磊问。
记得什么。
上次我们打赌讲笑话的时候,我们约好,只要你笑了,就要答应我一件事。
我说:记得。
周磊瞥了我一眼:别摆出这样一张脸,以为我会用这个阻止你?我还没有这么低级。
我说,那你要我答应你什么?
周磊沉吟着:真要出门一趟,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许就少很多,不如我们现在开始同居吧。
我一愣。
周磊笑了笑,那劲儿特别的举重若轻,又特别的安静,他轻声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我随即也笑起来:也行,住谁的房子?
我挺喜欢你那个山间小别墅的,就住那儿吧。
我说:可以,我回去就让人布置一下。
周磊点了点头:还有件事,我先跟你说好了。
我问:什么?
你这次出去,要是没门路,就尽快回来;要是有门路,我们再来打个赌吧。
我挑眉:什么赌?
周磊看了我一眼,那蛋疼劲儿又有点冒头眼里闪出光彩:你在外面看上什么生意了,跟我说一声,我也来做。以一个季度为限,要是你做的比我好,以后这事儿我就不管你了,随便你怎么着。要是我做的比你好,你以后就老老实实给我呆家里,行么?
我想了想:行。
就在我跟周磊正在这儿规划未来呢,忽然有人叫我俩名字我跟周磊对望一眼真没想到到了这地儿还能遇见熟人。这世界可得多小啊。
我跟周磊刚冷气嗖嗖的说完话,这都忘记此处是沙滩浴场了日照那叫一个灿烂。
抬眼就看见那边沙滩排球场上一青葱小青年跳起来跟我们挥手啊!
我嘴角都要抽抽了晓明丫能别这么阴魂不散不计前嫌么。丫心里怎么就存不下一个恨字呢。
结果他一见我们看他,就抱一排球施施然走来了,还拉着一个秃顶细瘦的高个子男人。
周磊瞟了一眼冷笑了一声没说话。又暗自观察我的脸色。
我还在想这人是谁啊,晓明拉着秃顶男就走我们面前了自顾自地介绍:这是Micheal,XX(CHINA)的总经理。我的新男友。
周磊理都不理俩丫就直接靠椅子上喝起汽水来了。
我倒真他妈想抽晓明了他能别这么重蹈覆辙么!
这命运的力量也太他妈操蛋的强大了吧!
我一直以为上辈子晓明丫跟的真是个黄毛啊!
今天这一看,可不是假洋鬼子么!
名字一模一样,公司一模一样,我勒个去啊,丫不就是上辈子潜规则晓明的那个‘老外’么!
晓明一看这么解释着我跟周磊都像不认识他似的没个反应,就推了推身边的假洋鬼子。
假洋鬼子居然不说中文,直接用英文对着周磊说:xx(China)和贵公司是有业务往来的,原来你就是磊。我曾经听说过你。
我想起来了,上辈子晓明能遇见周磊,好像就因为他工作那什么外企正好是周磊旗下一公司的供应商,一来二去跟周磊熟了的。
周磊给人用英文问了,一点反应也没有,还是继续喝汽水。
我也八风不动地靠在椅子上装死。
这下假洋鬼子英文也不说了,直接上普通话还带着方言腔:周先生是xx的总裁吧我认得你,上次集团会议我记得您还来参加了的。
周磊这才把目光转过去,声调拖的长长的:这不是能说人话么?
丫都被这么编排了还好意思笑:一般我跟高层说话都习惯用英文了,十分抱歉。
周磊意思意思点了个头,就又不理人了。
丫究竟还是要脸的,就尴尬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眼神直示意晓明。其实假洋鬼子挺无辜,上辈子跟我简直没交集,现在不受待见可是受了晓明连累了。
我都怀疑是不是我保留于晓明心中形象尚且过于光鲜高大了,晓明丫看见周磊都怯怯的转而找我搭话:
向阳你最近好么?我挺好的,刚毕业就找到工作了,就在Micheal的公司里,给他做助理呢。
我见他这么说了就真心诚意劝了一句:行啊,那就好好工作,别再想怎么伺候男人了。靠自己吧。
周磊本来在一直在一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我和晓明呢,一听我这么说立即在旁边笑出了声。
假洋鬼子国籍虽然在外面好歹当过中国人保持着一定的礼义廉耻,当下脸就红了,也算是非常有血气:
你们怎么这样?也太不懂礼貌了吧。晓明好心好意拉着我来给你们打招呼,中国的上流社会就是这么接待国外来宾的?这位是你的男朋友吧,你当着男朋友的面,也这样暴露自己的粗俗么?
他这么一说我跟周磊都被膈应的不行,丫脱了中国皮才几年就自称外国来宾了。
周磊这回开口了:你还知道什么叫上流社会?
假洋鬼子十分的不服气:你不就是有私人飞机么?你不就是有专属猎场么?你不就是有信托基金么?晓明都告诉我了。其实你也许不知道吧,这些配置只不过是跨国公司董事的标配而已,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如此嚣张。
周磊一听马上就不是人了,站起来特绅士的把挂椅子上的花衬衫一披,彬彬有礼地微笑注视着这位被刺伤自尊心的外国来宾。
啊,这么说,这位先生也是‘上流社会’的人了?周磊温温和和地道。
假洋鬼子这下终于扬眉吐气了:那当然。
周磊笑起来:失敬啊。不过……我觉得你评判上流社会的标准,实在是有失偏颇……你说的那些……
周磊忽然拿手指向晓明:只要他能跟我跟上一年半载我都能给他置办齐全了。可那个时候他就是上流社会么?不是。他只是一个床上伺候人的婊子罢了。
至于你拥有这些东西更不能说明你就是‘上流社会’只能说明你是一只比较忠心的狗。
真正的上流社会……
周磊扫视着晓明和外国来宾满身的国际大牌:
不是靠这些外在的虚荣。
说着周磊把指着晓明的手指收回来,点了点自己脑袋:是靠这儿!
周磊特别和善地笑起来:没有这个你外面装饰再多玩意儿只能让自己更像小丑看起来更可悲罢了。
周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说话抑扬顿挫的,那假洋鬼子人都僵在那儿了估计没遇见话说这么毒的。
晓明还想插嘴呢:阿磊……
周磊半点空隙没给他们留:怎么没听懂……喔,那我再打个形象的比喻。本来猴子生活在山里很舒服可有些猴子偏要学人穿衣服吃饭去宴会,到了地儿这猴子还对人说,你看我穿了衣服其实我也是个人。你说这话给人听了好笑不好笑。这样的猴子还不如不穿衣服的呢。你说是不是啊,Micheal?
啊,对了,还有,我不是向阳男朋友,没有你们这么低级。像什么露水姻缘靠个潜规则上位其实生理上生活上都不太安全。
我呢,是向阳的伴侣。记住了?
周磊说完了,就又特别摆了个拉风的造型坐下,再次跟我十指交缠。
第 24 章【完整】
假洋鬼子回过神来,终于找到自己的嗓音;整个被气红了脸;喃喃地道:太没有素质了;太没有素质了。我真是羞于和你为伍。怎么能这么没有素质呢。柏杨说的好……丑陋的中国人……
晓明观察着周磊的脸色又朝东方不败的架势转了;自己赶紧灰头土脸的拉着假洋鬼子落荒而逃。
周磊从鼻子中哼出一口气。
天色渐渐暗下来。
周磊站起身来;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沿着人越来越少的沙滩往深处走。
我就跟在后面。
海风一过把额前的散发吹开;他忽然转头问我:你冷么。
我这才发现我还半裸着呢就套了一裤衩;周磊披了件衬衫。
说着周磊就要把衬衫脱下来递给我啊。
我就笑他:得了吧你。
周磊也就作势一脱;见我不要;也就穿了回去。
他光着脚,海水一点一点地浸上来,把他的脚印都冲走了。
我有的时候,不知道如何和你相处。周磊忽然开口了。
为什么。我一脚把一只海星踢回海里,问他。
周磊淡淡地回声响在耳边:我有的东西,好多你都不要。你不仅不要,还很反感我帮你。
我没说话。
周磊在半浅的海水中站住了:以前用的法子,在你身上都不奏效……
我看着周磊,皱眉:你想用给谁用过的法子用我身上?
周磊笑起来:使不出。你也看不上。对付你的都是我重新自创的。
说着他的笑容渐渐凝结成一个深情的注视:你这是逼着我对你用真心啊。有你的啊向阳。
我笑了笑,不管他,继续往前走。
走了一会儿,我回过头:我算什么,不敢跟周少相比。
周磊一愣,本来跟我坐着太阳伞下面聊天那会儿一听说我要去巴黎就把墨镜给摘了后来也一直没戴,这下可好了,他赶上几步和我并肩而行,又把墨镜戴上了,特别蛋疼地说:
这回你还真说对了。看你不已经被我智取下来了么。
*****
晒完日光浴的这天晚上我跟周磊就在当地酒店下榻了。
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忍受前台小姐的注目礼就还是开了俩房间。
周磊在贵宾电梯里就说教我了:害怕出柜还当个屁的Gay啊。
周磊是早早出柜的,我是没遮掩也没宣扬,挺低调。
周磊这么一提,又问我:家里知道么?
我一愣:不知道。
这辈子我生意稍有起色就把我那单身妈介绍给一挺靠谱的丧偶富豪了。结果丫在中国没呆两年便去菲律宾做生意把我妈也接走了。她现在可忙了梅开二度又生了一女儿,我这次出事也没好意思打扰她。
周磊提出柜这档子事儿我就想到我妈了,可也就想了一会儿,又给抛在脑后。
我实在不愿想,就我跟周磊,有没有明天都难说。
先各自回了房间洗澡,晚上我本来提议着一起出去看电影。结果周磊丫不知道怎么着就磨蹭磨蹭时间给错过了,然后我们就决定不看电影了就在酒店腻着。
周磊捯饬完了姗姗来迟终于敲响我的房门。
我一开门好家伙,他这是怎么了穿的这么正式,米色西装配暗红领带还真把他显出个高贵的气质。
头发显然是才吹过的,挺漂亮。
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丫身后的那辆餐车上,是烛光晚餐么。
周磊见我愣在门口,勾起嘴角:上次你请我吃了顿你精选的,这次我也给你精选了一个。
我笑了笑,让开步子,周磊抬了抬下巴示意,这时候从门旁边冒出来三个侍者,看起来好像早就埋伏好的,刚才我开门不跟周磊抢镜头,周磊进来了,侍者这才熟练地把烛光晚餐给我们布置在露台上。
我算是明白了丫干嘛非要定总统套房了。还连累着我也订了隔壁的总统套房。
这蜡烛往这儿一摆,我都惊讶了意境简直不亚于我家那处。
主要是露台带个花瓣形小游泳池,直接在餐厅落地窗的外面,等蜡烛什么整屋子一摆完,跟水天相接似的一切都暖融融起来。
周磊就一直微笑。立在厅里,望着我。
今天倒没不正经。挺人五人六的就站那儿盯着我瞧。眉目间洋溢着一些我不愿去分辨的神色。
笑容映在柔和的灯火阑珊中,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切。
不知道为什么,这纯粹的笑颜却让我感到沉重、压抑。回过神,门被关上,只剩下我们两人。
周磊缓缓地走近我。我这次来没带什么衣服就一身特别休闲的短袖短裤,他和我近得肩并肩了才停下来。
我先动了手,
抚上他的脸。
碰了他的唇。
这一刻让我联想到一个完全不相干的词:唐突佳人。
周磊难得正经不耍流氓,只是笑了笑。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
回过神,我觉得我好像在做一个梦。
一个诱惑危险而暗流涌动的梦。
我知道梦醒了以后是什么样的惨状,但既然身在梦中,我愿意享受这一刻尚未剥落的繁华。
周磊低下头,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精致的锦盒。
缓缓在我面前打开。
我看见了里面。
所谓的信物。
看着周磊把它套上我的手指,和他手指上的一模一样,我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