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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薰人醉-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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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必要这么忠心吗?他不过是出银两请她充当护卫的人,为了银子,有必要这么苛待自己,连睡着都要守在他身边?
  “呵呵,大哥,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放心?展厉言不明白他的意思。
  “阴错阳差聘到的护卫,原以为不过是个贪酒的姑娘,没想到忠心得像条狗,就连睡都要随侍在王子脚边。”
  “管管你自己的嘴。”狗?他拿狗来此喻她?“别惹火我。”
  光是说就让大哥发火啦?不过是拿狗来作个比方而已嘛。“我以为这些日子来,大哥已经气得够多了。”他指着至今还不知情、现下呼呼大睡的罪魁祸首。
  “所以再多你一笔也不算什么?”没来由的,听见自己的弟弟将她比喻成狗就足以令他动起肝火。“难得你到书楼,桌上这些就全交给你。”
  “啊?”这桌上堆得跟他差不多高的帐本要交给他?
  来不及逃,展厉言早先一步起身抓住他,将他按坐暖炕上。“今晚若做不完,明日继续。”
  “大哥!”
  “算盘太久没碰也会生疏,就当练练算盘。”他说,走向对面墙角。
  “要练算盘,这也未免太多——”展谨行苦着脸,早知道就别因为听见大哥受伤担心地跑来书楼,简直是自找死路。
  唔唔……蜷在地上的小虾突然动了动,发出低低梦呓。
  奇怪?怎么闻到带着桃花味的酒香?
  “大哥?”展谨行突然叫了声,又抬手揉眼,怎也不相信自己眼前所见。
  但这的确不是在作梦。
  他看见原本缩在墙角睡得香甜的成琼玖此刻的的确确抽着小鼻子像嗅什么似的边问边缓慢地往大哥所站的地方半滚半拖地挪移,像只——
  羽化成蝶前的毛毛虫在泥地上爬行!
  她到底是真睡了,还是假寐?
  展厉言自己也不相信会有这等事发生。
  原以为她并未入睡,却不见紧闭的眼有任何睁开的迹象,彷佛她真的是直觉嗅出附近有人才移动身子。
  倏地,他想起今儿个下午在德记与张伯品评不久前从江南运来的新酒桃花荫,莫非——
  “呵呵……”
  “大哥?”听见笑声的展谨行又是吓了一跳。
  “看你的帐本。”就连在梦中对酒都这么念念不忘,果真是满脑子酒虫作祟。
  怎么会有这种古怪的人呢?恐怕连酒仙杜康都没她的道行吧?
  “呃……”张开的嘴僵了半天,展谨行愕然瞧见睡梦中的成琼玖在他家大哥蹲下的同时伸手揽上他颈背的一幕,也亲眼看见抱着她的大哥唇角带笑离开书楼的模样。
  用力捏了自己脸颊一记——“好痛!”
  可,他还是觉得自己在作梦。
  奇怪奇怪真奇怪——
  黑亮圆润似鹿般的眼骨碌盯着和商号总管谈公事的展厉言,看得愈久,两道细如柳枝的眉中间的结打得愈紧,成了麻花还不够,现下已打成死结。
  眉心的主人此刻困惑得不得了。
  总觉得——奇怪,说不上来是哪里怪,但她就是觉得怪,不过难得的,她知道怪的地方出在自己正盯着看的人身上。
  边看,她边小口小口啜饮手中玉杯里的酒——
  啊,酒!她想到了!就是这点怪!
  是了,今儿一早找到他,结果竟从他手中得到一壶温好的桃花荫,昨儿夜里梦中间到的味和手上这桃花荫一模一样。真是奇了,要下人不给酒的是他,给她酒喝的也是他。
  还有,昨夜她分明是睡在这里,怎么醒的时候是在自个儿房里?唔,想不透。
  另外,昨儿在书楼可没见到现下自己坐的这张炕,怎么今天一早来它就好端端放在这等着她坐?
  多奇怪哪。
  “你盯着我看什么?”
  “咦?”回过神来,近得几乎脸上吹过他呼出的热气,成琼玖不出自觉往后缩了身子。
  砰咚、砰咚——啊,心口又开始扑扑通通乱跳,真是怪。她不明白每当展厉言靠近自己心口就会这么乱跳一通,有说不出的难受。
  啊啊,不想了,移目巡过一圈,才知书楼只剩他和她。“刚还在这吱喳的老伯呢?”
  “下去办事了。”他说,目光仍在覆上药布的左颊。
  “喔。”她点头,低头啜饮已凉的酒,也让展厉言看不见她的伤。
  “还疼吗?”
  “什么?”
  “你脸上的伤还疼吗?”
  不说还没想到。成琼玖勾起指尖轻抠药布,作了个古怪的表情。“有点痒。”
  脸上无缘无故黏着这么一块布,说什么都觉得不舒服。
  殊不知这逗趣的小动作看在展厉言眼里浮是娇憨。
  “姑娘家的脸损伤不得。”
  “是吗?”细眉兴起微波。“不过脸上多道疤有这么严重?”
  孔令都教了她些什么?“女子四德:妇言、妇行、妇容、妇功——这下可好,你连仅剩的妇容恐怕都付之一炬了。”
  妇言、妇行、妇什么来着?“那是什么?”眉心波涌起困惑大浪,万分不解。
  “我只知道敛心、气沉、入定、调息。”
  这会儿换展厉言皱眉头。“那是什么?”
  “练功口诀啊。”再喝一口桃花荫,成琼玖舔舔唇,连残留在嘴角的酒滴都舍不得放过。“展厉言,这酒真的很好喝哩。”她说,完全不知道自己方才轻佻的举动看在有心人眼里会是怎生的风情。
  半晌等不到回应,成琼玖抬起头。
  干嘛这么看她?像要把她一口吞进肚子里似的。
  被头顶上的目光瞅起一身鸡皮疙瘩,怪异得连她也往自个儿身上瞧。
  什么都没有啊?他干嘛一双眼像着了火似的瞪着她?
  还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该不会今早吃的烧饼掉了芝麻在脸上吧?
  她摸摸自己的脸,除了左颊上的药布外还是什么都没有。
  “展厉言?”找不到原因,她只好向人求教,轻扯他袖口,困惑的圆眼往上望。
  “我到底哪不对了?”
  “什么?”回过神,他不懂她何出此问。
  “我一定是哪不对劲了,要不然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不对劲的人是他。“这酒尝起来如何?”他试图转移话题,不想这困窘的心思被傻憨的她看出端倪。
  虽然他敢说她绝没这本事,可就是不愿。
  也亏憨厚如她,立刻被转了心神。
  “有桃花的香气,甜甜的。”嘿嘿嘿,笑眯的新月眸透着满足,举杯向他。“你喝喝看就知道。”红透的颊一处小酒窝笑得更明显。
  “我很少沾酒。”
  “卖酒的人不喝酒?”他还真不是普通怪。“为什么?”
  “酒会误事。”
  “会么?”侧首想了半晌。“我就从没误过什么事。”
  “也许是——”展厉言话到一半闭口不讲。
  他想过也许是孔令很少、甚至没有交代她办过任何事,除了到他聚酒庄当护卫这差使之外。
  “你要说什么?”
  “没。”
  “对了,展厉言。”
  “嗯?”
  “你不是不准我喝酒,为什么还送我酒?”
  “你应得的。”
  “啊!”她领悟,黑眸霎时亮了起来。“是不是因为我昨天打退那四个人?”嘻!“那以后我会拼了命帮你的,那些个坏人来一个我逮一个,来两个我捉一双,这样你是不是会再送我酒喝?”
  “你已不得我天天道人偷袭?”为了酒,她连他都卖了?
  “呃……”是哦,要是天天都有恶人上门还得了。“说的是,总不能让你受伤,孔爹爹说了,要我护你,连一根寒毛都不许伤到——”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呢?她搅尽脑汁努力想,唉,还是想不到。
  可这时展厉言的声音落了下来:“因为孔世伯交代,所以你护我?”
  “是呀。”她抬头,想也不想就这么答。
  说不出是什么感受,但她的答覆令他心沉了下。
  只因为孔令的交代才让她老将“拼了命也要护你”这句话挂在嘴边,就算睡在地上也要跟在他身边?
  是孔令要她这么做,还是她傻到只想得出这种作法?
  护卫的方式有很多,她何必挑上最辛苦又最——笨拙的?
  “你可以不用这么跟进跟出,只须我要你跟的时候出现就行。”
  “那怎么可以!”跟孔爹爹说的不一样!而且她——
  “雇你的人是我,由我决定你什么时候得跟在我身边。”成琼玖老是把孔令的话挂在嘴巴上的举止没来由地令他觉得烦躁。
  “才不!”继不留她在聚酒庄后,这是第二件让成琼玖固执到不惜扬声对抗眼前冷着一张脸的展厉言的事。
  可,为什么突然固执起来——她不知道,明明不必跟着他,她也省事,但就是说不上来什么原因让她硬是想跟在他身边,真奇怪,她为什么要坚持呢?
  展厉言打断她自问无解的疑惑。“现在谁是主子?”
  “你啊。”
  “那么你就该听我的话。”
  “可是孔爹爹——”
  又是孔令!“不要再提到孔世伯,他的话不代表就是我的意思!”
  他干嘛这么凶……成琼玖苦着脸看他。
  才以为他送给她酒对她很好,一下子又凶了起来。“你怎么又生气了?”为什么生气呢?她说的又没错,孔爹爹是这么交代她的啊。
  再说、再说她喜欢跟在他身边,他身上总会沾上淡不可闻的各式酒香混着不知打哪来的松木香,独特地融合成一味,她喜欢这味儿。
  啊啊!傻憨的脑袋想通自已固执的理由,原来、原来就是这个!她执意跟在他身边是因为喜欢——
  “你以为我在生谁的气?”可恨,难不成至今她还不知道他的火气是因为谁冒的?
  “生谁的气?”她真是不知道,但很关心。“是谁惹你生气了?告诉我,我定替你讨回公道。”嘿嘿,她够义气了吧?这全是看在他送她酒的分上。
  “——”
  始作俑者一睑无辜,还卷起袖子想替他出气,怎不令人为之气结!
  “爷,杜小姐过府说是要来看看您,现正在大厅等着。”书楼外展武的声音大到几乎是在炫耀似的。
  杜小姐?这是第几回听见这名儿了?成琼玖心想。
  贵客来访,展厉言只得先收起火气,瞪着僵在炕上的成琼玖一眼,悻悻然转身朝书楼外走。
  身后立刻跟上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不许跟来!”他转头喝道,果然又见她怀里抱着酒壶跟在后头。
  “可是孔——”看见他冒火的眼,成琼玖赶紧闭嘴。
  “你再提一次孔爹爹说,我就赶你出采酒庄!”
  啊!“怎么这样?孔——”
  “还说!”
  成琼玖连忙捣着嘴摇头。她不说就是。
  “待在这,不许眼来,否则我立刻赶你回范阳!”语毕,他迈步离去。
  圆珠似的黑眸气呼呼地瞪着指话的人的背影逐渐远去。
  怎么他都说不腻啊,老用这招对付她!留在原地的成琼玖气闷暗忖。
  是第几回到这来了?她问自已。
  柔美的凤眼幽幽巡过空荡荡只剩她与贴身丫环的厅堂,即使是等宅子主人到来,杜秋雨仍端坐在原位,只用双眸将整个厅堂收进眼底。
  是第五回了吧?她算了算,自爹调任徐州刺史后,她已经第五度拜访聚酒庄,见——
  由远至近的脚步声震醒她沉思的心绪,慢慢抬眼看向来人。
  “又来打扰了。”轻柔有礼的声音合宜出口,浮是大家闺秀的尊贵柔美,一如她似柳树轻盈的纤细娇躯,虽不符现下时兴女子丰腴的体态,但举手投足无处不是官家千金的行礼合宜。
  “哪的话。”在她面前,展厉言无法如他名字一般厉言以对。
  纤弱如柳,柔情似火——很难厉声漠然待之。“怎么来了?”
  杜秋雨抬头,先是偷偷瞥了厅堂门外,才收回目光移向堂前坐在主人方位的展厉言。
  “听我爹爹说数日前你遭人偷袭。”
  “原来是为这事。”展厉言轻笑出声。“我没有受伤。”
  “那——”话未出口,杜秋雨先是噤声,之后又像已想好词儿似的,想到自己将说的话,双颊便忍不住排红:“就好。”
  “多谢小姐关心。”敏锐的黑眸没有错放客座上的人儿方才瞬间闪过的分心一瞥,但展厉言选择不动声色。
  他要看,也在等。要看最后究竟谁先忍不住失态,也在等这最后会以怎生的结局收场。
  “展大哥……”
  “有事尽管说。”对她,展厉言总是无条件展现不曾对他人有过的包容与难得的耐心。
  “日前你过府与爹爹谈了些什么?”
  “这才是你此行最主要的目的是不?”
  悄脸布上红云,窘得不知如何是好。“我……”
  “这事本应由我开口。这几日忙着处理生意上的事,倒疏忽了,幸好你来找我。”展厉言走下主位,来到她面前。“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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