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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百花残败,空气中却依旧沉闷的引人头脑发昏。
面前是满地的尸体,俱是七窍流血,发黑的血迹蜿蜒着染红了庄中的那条从河畔引来的小池塘,一池的血水,依旧像是往日那样不知疲倦的流淌着。。。。。。
深吸一口气,他好像还能感觉到那时空气中蔓延的浓重的血腥味,一丝一缕的却像是从未化开一般。
睁开眼,他的面色变得有些悲戚,眉宇间的怆然让展红袖的笑容不知不觉的敛起。
然后,就听见他的声音缓缓的传来,仿若带着多年沉积的疲惫与不堪:“没错,我知道这件事。而且,我也知道凶手是谁。”
这两句话足以让展红袖颇有些失态的急急脱口而出一句:“是谁?”
谢之晋默了默,有些痛不欲生的闭上了双眼。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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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柳暗香照例是要有一顿夜宵的,而且都是由林晚亲手做的。
柳暗香没有想到这小姑娘的手艺居然会这么好,饶是她这样一个只有厨艺擅长的人都不由得拍手叫好。
当然了,每一次她都得克制住满怀着激动的心冲上前去抱住那小姑娘的冲动,因为她身旁还站着一只妻奴,狠狠的用眼睛瞪着自己,满满的全是杀气。好像她要是敢动他家晚晚一个手指头,他就要让她出去死一死才能罢休一样。
于是柳暗香只能偃息旗鼓,默默地坐下来,默默的吃着东西。
今日的宵夜是馄饨,热气腾腾的一大碗端上来,纯肉的馅,里面还加了一点鲜蘑,味道十分的鲜美。汤头料很足,用牛骨足足的熬了五个时辰,再往上面撒上新切的香芹菜和冬笋提鲜。最后再配上林晚亲手腌制的脆瓜条,真是好吃的让人能咬断舌头。
甫一端上桌,柳暗香就迫不及待的扑了过去,拿起勺子就舀起一个馄饨往嘴里送。那馄饨是新鲜出炉的,自是十分的热,这一下子柳暗香只觉得嘴里像是烫出了小白泡一般,张大了嘴“呜呜呜”的叫着,双手也是使劲的在嘴边扇,那样子真是惨不忍睹。
林晚莞尔一笑,就连身边那只看着柳暗香十分不顺眼的妻奴也露出了笑意,虽然这笑意大半是来自于对柳暗香的讽刺以及对自家娘子笑容的喜悦。
“你慢点。”林晚柔柔的声音响起,递过去一张手帕。
柳暗香狼狈的嚼着嘴里的“火山来客”,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手刚刚伸过去,横出来的一只孔武有力的大手就一把把那粉嫩粉嫩的手帕抢了过去。
只见楼庭把那手帕颇为小心翼翼的贴在胸口,看柳暗香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他就一脸凶神恶煞的瞪回去:“这是我的。”
那么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子,拿着女子的粉色帕子,偏偏面色狰狞到了极点。柳暗香惊悚的喉头一松,然后那不算太滚烫的馄饨就顺势从喉管滑了下去。
“唔。。。。。”的一声,馄饨就进了肚子了,可是那从喉咙到胃的一条曲折的道路却是似火般的一阵灼热。
林晚瞪了一眼自家相公之后急忙的倒了杯水递到了柳暗香的手边,清凉的茶蔓延过那一阵微微的刺痛,柳暗香这才算是平静下来。
被瞪的楼庭表示不开心,我家娘子为毛要给老二媳妇儿端茶倒水的!哼!
活活吞了一整个大馄饨的柳暗香看着楼庭那表情就有些欲哭无泪,虽然她曾经觉得这楼庭大哥脑子稍微的那么简单了一点,可没想到在让她倒霉的这件事上居然也能和楼裕那货不相上下。
果然是亲兄弟啊!嫡亲嫡亲的亲兄弟啊!
林晚看着柳暗香那表情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了,从柳暗香手中拿过杯子放在一旁,有些歉然的柔声说道:“对不起啊一一。”
柳暗香连忙摆手:“别这么客气,都是自家人嘛!”
她这么自然而然的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出口之后自己一愣。
林晚倒是没注意到,只觉得这弟妹很是不见外。闻言笑了,露出可爱的小虎牙:“那好吧!不过犬夫这么幼稚我也这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这样吧!明日咱们一同出去逛逛如何,我倒是第一次来邺城。”
柳暗香在这里这几天实在是有点闷,听这话忙不迭的点头:“好呀好呀!”
“不行。”站在林晚身后的楼庭阴沉着脸打碎这两人欢快的气氛。
林晚知道楼庭在想什么,回过身面对着他,踮着脚掐了掐他脸上的肉:“阿庭也一起去吧!”
楼庭瞬间表情变得无比的开朗。
但是柳暗香的脸色却瞬间变得无比的衰败。
尼玛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我还是我,对待每一本都是真爱的我。
咳咳,不说这个了。为了弥补我昨日表现出的不理智,从现在开始到半夜十二点我都在,大家要是希望的话留言告诉我,来个双更还是妥妥的。~(≧▽≦)/~
☆、月色满堂照悲墙
第55章月色满堂照悲墙
屋子内灯火璀璨,照在简单的家具陈设上,却是满室生辉。
展红袖正襟危坐,一张素净白皙的瓜子脸转向谢之晋,脸上带着些许的诧异。从她这个角度看着谢之晋线条十分柔和的侧脸,往日里总是有些惨白的脸色被灯火打的有些金光闪闪的。他的周身像是裹上了一层其他人看不透的薄雾,有些哀伤,有些自嘲。
展红袖被他出口的那两个字“是我。”给震慑到了,却像是找不到自己应该扮演的角色一般。而谢之晋也并未多说,视线静静的垂到地面上,一时间屋子里静默下来。
半晌,展红袖愣住的瞳仁动了动:“谢盟主这话,从何而起?”展红袖直接间接参与的案件无数,倒是没有遇到过认罪这么坦诚这么迅速的人。转念一想,这案子犯下就是死路一条。而谢之晋就连孟良隔间的东西都不愿意据实相告,就算他是真凶,又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承认了呢!这内里一定大有文章。
谢之晋依旧是盯着地面,浓密的睫毛斜向下微微的抖动着:“展捕头不相信吗?”
展红袖一笑,已不见刚才的些许失态,依旧是客气有礼:“自是不信,谢盟主是武林中青年一辈中最是正直仁义的儒侠,红袖相信谢盟主回包庇那犯人,但是不相信谢盟主是真凶。”
其实展红袖此行来颇有些破罐子破摔之意,不为别的,就因为了那七十八具尸体的案子毫无追查的头绪。
案子大约发生在五年前左右,但是由于西域的那冰寒毒毒性十分的霸道,化尸成骨之后会腐蚀白骨,给案件发生的时间推断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再者是死者的身份很难判断,祁阳山庄虽然也归官府管辖,但是因为其特殊的江湖背景,庄子中的人的身份也是错综复杂的。而且最为人所不解的是,这些人死的无声无息的,她派人暗访了许久,也并未查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另一边,孟良的尸体在城东被发现,一剑封喉而亡。而这孟良案的开始一点一点的引出了小树林中的藏尸案,现在孟良却是死而复生又再死,把整件案子变得更加的扑朔迷离。
展红袖盯着孟良的尸体就那样看了一个下午,最终决定来找谢之晋。可没想到这一下下之选却是能够让她感觉一下子就离事实的真相更近一步了。
谢之晋听她这话一下子笑出了声,渐渐的笑声加大:“哈哈哈。。。。。。”
展红袖皱了皱眉:“谢盟主是觉得红袖的话很好笑吗?”
“哈哈哈。。。。。。”谢之晋依旧是哈哈大笑着,声音却不自觉地越来越低,越来越悲戚,最后停了笑,声音低哑:“我是在笑我自己。”
他顿了顿,转过头来看着展红袖:“有些事情不是躲避就能躲过去的,我自认为天命由我不由天,却还是被这无形的命运拉着走。这难道不可笑吗?”
他明明是笑着的,可这大眼睛中却盛满了化不开的讥讽,凌厉的仿若刀锋出鞘,却不是向着对面的坐着的人,而是向着自己。
展红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只是端坐在那,等着他开口。
“展捕头可知西域的拜月教?”过了一会儿,谢之晋突然的出口问道。
展红袖点点头:“略有耳闻。”
“西域的拜月教行事狠辣凌厉,不择手段。一向以颠覆中原武林为目标,上上任的武林盟主,原暗河宫宫主风仰鹤一举击败了当时的拜月教教主之后他们才偃息旗鼓,从此不再踏入中原武林中一步。可是我们中原武林人士谁也没有想到西域拜月教会以另一种方式卷土重来。”
听到这里展红袖心领神会:“谢盟主是说,十块令牌之事?”她虽然不是江湖人士,可是这震慑武林的消息早就已经世人皆知了。
“不错,江湖传言,十令聚齐,天下大乱。只要收集齐了各大派的令牌,拜月教又何愁不能将中原武林牢牢的攥在手心里呢?”
展红袖自是知道这里面的一些事情,深以为然。不过。。。。。。
“这件事情和祁阳山庄尸体有什么关系呢?”
“拜月教想要夺取令牌自是要选派得力的人手行事,可这西域人和中原人相貌差别太大,所以他们首先要做的就是选择优秀的中原人加以训练,以期达到预想的效果。”说到这,谢之晋停了下来,右手搭在膝头上的手指骨节分明,却是泛着青白色。
展红袖瞪大了眼睛:“难道说,你。。。。。。。是拜月教的人?”
“。。。。。。可以这么说。”
展红袖略一沉吟:“谢盟主的意思是祁阳山庄的那些尸体。。。。。。是西域拜月教所为。”
面前一轮月光下的万丈光辉照地堂,世人皆知这月光是最皎洁无暇的所在,感叹这给予这漆黑深夜引路神照的最大贡献者,又有几个人能够仔细的倾听那一个个朗风和月之下细细喘息着抵抗生命无力之时的微米之音呢?
谢之晋走到客厅的中央之处,站在那一片月光的披洒处,微微的半仰起头。他一身的白色衣衫像是堵上了浅色的光晕,仿若谪仙临世。展红袖只觉得一滞,她似是能嗅到他身上那种带着铜锈一般的血腥气息,透过时光的距离直面的扑过来。
眼前的人还是那一副样子,可她深知有什么事情早就已经不一样了。
半晌,他的声音传过来,淡淡的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十二岁那年我成为了西域拜月教培养的众多人中的一个,五年之后我成为了十个最终入选者而得以存活了下来。我想要回到中原找到我的亲生父母因此想要努力的脱离开组织,却没想到被人告密遭到追杀。我一路的逃亡来到了邺城郊外被他们追上了,我满身伤痕之际是岳父救了我,为了不给祁阳山庄带来麻烦一年的时间里我都躲在祁阳山庄的地下室里。本以为他们已经放弃了,可是没想到还是没能幸免。”
展红袖随着他淡漠的声音仿佛能看见当时的种种,虽然他有意的淡化当时的凶险,可是万里逃一以生命作为代价的训练选拔,一路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活,那一年在祁阳山庄地下室里暗不见天日的时光都一一浮现在眼前。
花季的少年,最是应该策马奔腾,潇洒肆意的年纪,谢之晋却独自一个人背负着原本不应该背负的血雨腥风。
“你说你是想要找你的亲生父母才脱离组织的,那你为何要在五年之后成为最终入选者之后才这样做?趁着刚开始人数众多岂不是更好行事?”
他轻呼出一口气,像是带着叹息:“拜月教擅长药物,每一个被他们带回去的人都会服食一种药,可以抹掉之前所有的记忆。一个人,陡然间的失去了十二岁之前的记忆,我努力的让自己活下来就是想要知道我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到底来至于哪。五年的时间,我终于得到了一丝的消息,这才最终行动。”
抹掉之间的记忆,抹掉一个人成长的所有痕迹,让他真心的只会以拜月教的大业为己任,不求其他。
展红袖心中暗骂,好一个阴险的所在。
他背对着他的身影偏瘦弱,好像从她第一次因为孟良案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苍白着脸色,带着挥之不去的哀伤,恻隐之心微动,明知道事实却还是忍不住的问上一句。“那你最终找到了吗?”
出口而出之后她又有些后悔,因为谢之晋的脊背明显的一僵,周身的寒气像是从胸腔中溢出:“。。。。。。没有,我按照消息找到了那个庄子,那里早就被一把大火化成一片荒芜的灰烬了。没有记忆,也没有。。。。。。我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为毛这章这么短?
某萧:( ﹁ ﹁ ) ~→双更你还想多长。。
小天使们:哼╭(╯^╰)╮不是说好双更赔罪的吗?一点诚意都没有。差评。
某萧(跪哭):不要啊!人家最近压力很大,嘤嘤嘤。。。。。。
ps:言而有信,今日双更奉上。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