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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已经很高了,楼裕的院子是坐北朝南的,只有几颗高大的梧桐树,还都是种在窗前的。此时几人在几乎毫无遮蔽的大太阳底下,静静的呆着,数着空气中的灰尘打发时光。
柳暗香只觉得自己快要睡着了,刚才猛地撞上了楼裕的肩膀,把他吓了一大跳。为了防止柳暗香真的站着睡着,楼裕让她站在了自己的身后,万一倒了也有他在前面接着呢!
其实不是楼裕不体贴,他很想去拿着一把椅子给她坐,奈何朱离大哥一副你动一下你就是凶手的表情着实让人不舒服。
柳暗香看着歪在椅子上,脖子仰着昏昏欲睡的慕容流风,羡慕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她多想一把把他踹下椅子,然后一脚踩上他的胸口:你装什么装!再然后,她就可以坐在椅子上了,奈何,她不能啊!
在她心头哀叹之际,只见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柳暗香心头甜甜的,感受着他手中的温暖,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茶香,这疲乏好像一下子就消散了。
有人陪伴着的感觉真好,我从来不是一个人。
柳暗香抿着嘴笑着,轻轻用头碰了一下他的后背。楼裕身子依旧挺拔的站着,感觉到了身后人的调皮,大手紧了紧,无声的笑了。
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很隐秘,但是却是一点儿不露的落入了站在不远处那人的眼中。
就在这时,何煦终于归来,身后跟着的几个人依旧是刚刚跟去的那几人,手中依旧还拎着裹着的白布。
自从何煦走过来的那一瞬间,楼裕就知道事情有变了。虽然只是几面之缘,但是何煦这个人很是不简单,给他的感觉就是笑面虎。平时的时候不露声色,什么心绪都藏在那一脸春日和煦的面孔之下。可是现在,他脸色阴沉的厉害,脚下步步生尘,视线紧紧的盯着站在右手边的一人。
楼裕黑眸中一阵不解,怎么会是他?
墨影依旧是一身灰衣,独自的站着,面上是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冷静沉着。眼见着何煦走过来,一点儿异样的感觉都没有。
“墨影少侠,你缘何杀了我派掌派?”何煦剑眉竖起,厉声质问。
朱离听见这话,压抑不住心头的怒气,冲了过来:“原来是你小子!我要杀了你为掌派报仇!”
这次连何煦都没有再阻拦他,任由着朱离一把的拎起墨影的脖领。墨影不是吃素的,手腕一动,朱离只觉得筋骨错位了一般的疼,不由得松开了拎着他的那只手。
墨影后退一步,声音冷冷的,目光也比平日里寒意多了许多:“我没有杀他。”
何煦紧跟上一步,目光沉沉压向他,一字一句:“没有杀他?那为何你的剑刃和掌派伤口的痕迹完全的重合?你那日比武输给了我们掌派,还放言要杀了掌派,如今可谓是遂了你的心愿了。江湖中人敢做要敢当,现在证据摆在了你的面前,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墨影提高了身影,目光中写满了倔强。脖子处也是青筋鼓起,他本就不是多话的人,在何煦的指控中也只能一遍一遍的说着这句话。
“何门主!”
“何门主!”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楼裕看着那边的纪良辰,两人倒是没有想到会如此的心有灵犀。楼裕放在身后的手又紧了紧,听见后面一声极其小声的话:“阿裕,你去吧!”
楼裕这才松开了她,和纪良辰一起走到了何煦的身边。
“墨影少侠不是凶手。”楼裕直截了当的开口,纪良辰也在一旁附和道:“没错,我可以以性命担保,墨影绝对不会是凶手。”
“不是我不相信纪公子的担保,只是掌派被杀,我是无论怎么样都要为掌派报仇的。这是我身为崆峒派追名门门主所必须做到的事情。如果有所得罪,在下会在以后的日子里亲自上洛阳名剑山庄和纪公子赔罪。”
何煦这话说得斩钉截铁,那意思就是不会卖给任何人面子,必定会以凶手的血来祭奠季掌派的在天之灵。
纪良辰有些不甘心,他和墨影的接触比旁人都要多。墨影虽然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但是心性却是比同龄人要沉稳许多。他那日输给了季歌白虽然不服气,嘴上也说着来日要杀季歌白,可是他知道他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所以当何煦说出那话之后,他下意识的开口就想要维护他,却是没想到后续要怎么做。
察觉到了纪良辰求助的目光,楼裕暗自点了点头,向前一步:“敢问何门主,季掌派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状态?”
“楼公子这是何意?”
“何门主所说,季掌派死于一剑封喉,而这剑正好就是墨影少侠所用的长剑。可是前日的比武中,墨影少侠输给了季掌派这可是人人都看见的。假设说季掌派真的是墨影少侠所杀,那也绝不可能是一剑封喉这种单方面弑杀的招式。所以能杀了季掌派的人,一定是武功在季掌派之上,或者是,和他亲密的人。最起码也应该是无冤无仇的,所以墨影少侠绝不可能是凶手。”
何煦回想起了刚开始看见那个伤口的一幕,刀口整齐,很是干净利落。掌派武功很高,平时为人也十分的警觉,就算是打斗起来,也不至于会单方面的被这么简单的就被人杀了。
而且,经楼裕这么一提醒,他倒是想起了另一个很奇怪的事情,季歌白身上十分的整洁,看起来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思绪翻转只在一瞬之间,何煦看着白布包裹的大小刀剑又是一问,只不过语气已经是稳定了下来:“那这伤口又怎么解释?只有墨影少侠的剑刃和掌派的伤口完全的重合。”
“这有何难。”纪良辰笑着出声:“任何一个拿到这把剑的人都可能是凶手,连季掌派这样的人都能杀,无声无息的偷走一把剑又有什么难的?”
站在一边的墨影总是冰凉的目光中好像裂出了一道缝隙一般。纪良辰几次三番的帮助他,教他用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武林的纷争,鼓励他更进一步。他虽然不说,但是这心里是感激不尽的。
现在连这个楼裕都站出来为他说话,他俩本身并无交集,楼裕却能如此待他,墨影只觉得冰冷的这么多年的心终于有了一丝的温度。
何煦带了朱离离开了,但是围在几个院子的崆峒派的门人并未一起离开,而是继续守着。
“楼公子和纪公子说的都有道理,不过掌派身亡这是不争的事实。就算不是墨影少侠也会是别人,在场的任何一位都有嫌疑。在凶手没有找出来之前,还请各位留在崆峒山小住,一应衣食供应俱不会少,还请各位配合。”
这就是何煦离开之前留下的话,几个人就算是想离开这里目前都是不能的了。沈消闻言很是不满,挺着胸膛大声的抱怨着:“老子有没有杀人,干嘛要留在这里活受罪。老子要离开!”
“风大侠如此的急于离开,我有理由相信你和掌派被杀事件有关系。”何煦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几把沈消打发了。
众人都知道,以目前的形势来看留下是最好的选择。
接着众人就纷纷离去回了自己的住处,墨影灰衣身影立着,纹丝不动。待院子中又静下来之后才开口:“多谢你帮我说话。”他好像是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一般,说的很是不自在,眼神都投在别处。
作者有话要说: 阿裕。。。。。。作者君有点牙疼。。撇嘴中。。。啦啦啦,日更的作者君是不是萌萌哒(づ ̄3 ̄)づ╭?~
☆、又见曼陀罗花粉
第85章又见曼陀罗花粉
那到底是什么时候?为什么稍微想一下头就这么疼?
众人纷纷离去,回了自己的住处,墨影灰衣身影立着,纹丝不动。待院子中又静下来之后才开口:“多谢你帮我说话。”他好像是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一般,说的很是不自在,眼神都投在别处。
楼裕摇着头:“不必谢我,武林中少见你这样年少成名的剑客了,我不想你因为这种事情被连累。”
墨影心头震动:“我会努力的。”
望着少年灼灼的目光,楼裕笑得很是纯良:“那就好。”
柳暗香看着面前自家夫君如此的关爱后辈,如此的正气凛然,两只眼睛都变成了桃心状。
阿裕你真是棒棒哒!木嘛!
她旁边刚刚睡醒的慕容流风本来还是睡意朦胧的,被她这崇拜的样子一激差点吐出来,顿时就一点儿睡意也没有了。
之前还以为柳暗香跟着楼裕多少能有点长进呢!现在看来这损人的功力倒是长进了,可是这脑子真是一如既往的不灵光啊!
楼裕哪里是那么善良的人啊小妹妹!
其实楼裕帮墨影说话确实是像慕容流风想的那样,本性并不是真的想帮谁。试想一下,如果这凶手真的这么容易就被人找到的话,都对不起他们几个人跋山涉水的来到这里。
墨影很显然并不是凶手,如果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算计,让真凶放心下来,也许就可能不会再有下一步的动作了,那后续他们也就不会再有什么机会去把这一切弄清楚了。
只有逼的那人再次出手,楼裕才有可能把杀季歌白的人,或者是说把令牌事件的背后操纵者揪出来。救墨影于危难中,不过就是顺手的事情而已。
阳光之下,善良的楼裕笑容都仿佛在闪闪发光一般,照耀着灰衣少年墨影和他的脑残粉娘子柳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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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人刚刚吃上晚饭,不到正午时就离开的何煦带着朱离又上门来了。何煦很是恭敬的抱拳而立:“还请楼公子和慕容公子相助解开谜团。”
慕容流风一个馒头差点就被噎死了,依旧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如今这个样子还能帮你什么呢?”
“慕容公子,有些事情说破了就不好了。”
慕容流风面色一晒,坐直了身子,故作惊讶道:“哎,我怎么一下子就好了呢!”
这种时候柳暗香只能狂吃来防止自己一不小心笑掉大牙。
楼裕无感的看向何煦:“何门主为何要我们帮助呢?按照门主午时所说的,我们两个也是嫌疑人吧!”
其实这事何煦想了很久,目前他所知道的线索都被楼裕的一席话齐齐斩断了。对于楼裕所说所想他很是服气,可是现在的问题就是自己该如何继续调查?
一派掌派被杀,这是何等羞耻之事。先不说传扬到江湖上会引发怎样的讨论,单就崆峒派本身,不在短时间内找到凶手他也没法交代。
所以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来走一遭,算是赌一场吧!如果楼裕不是凶手的话,那么是最好不过。凭着中午楼裕的表现他很是相信他能够把凶手找出来。还有慕容流风,他知道他是江湖第一圣手的徒弟,如果有他来验尸的话,一定胜过旁人百倍,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我相信楼公子。”何煦丝毫没有犹豫的开口,倒是让楼裕一愣。
不过只是片刻他就缓过心神,笑着答应了:“好吧!等我们吃完饭的就过去。”
“那我就在偏殿之中恭候楼公子和慕容公子的大驾了。”何煦再次抱拳,说完之后领着朱离离开了。
“这人。。。。。。该说他聪明还是蠢呢?”慕容流风放下馒头,轻悠悠说了一句。
柳暗香不明所以,从饭菜中抬起头;“看起来挺聪明的啊!还知道找你们帮忙,不耻下问的精神真是让我感动。”
“你多吃点吧!”楼裕体贴的又夹了一筷子萝卜丝放到柳暗香的碗中,柳暗香很开心的冲着她笑,然后毫不客气的开始忙忙活活的吃着自己碗中她最喜欢的萝卜。
楼裕收回筷子,心里那个小人又开始出现了,多吃点吧!多吃了就不用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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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裕和慕容流风吃完饭之后如约而至,还带了个尾巴。柳暗香是不满自己独自被留下,孤零零的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发呆。虽然跟着他们自己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但是终归不会很孤单嘛!
对此楼裕倒是一点儿意见没有,他恨不得天天把她拴在裤腰带上呢!慕容流风就比较担心了,有了柳暗香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让人无语的事情。
季歌白的尸体盛放在棺材里,放在了崆峒派金顶的偏殿之中。两人跟着崆峒派门人来到这里的时候,何煦正默默站立在棺材前。
可能是气氛太过于沉重,柳暗香突然觉得一阵的心慌,面前突然像是出现了幻觉一般。
浓重的白雾散去,面前是她居住多年的焉知山山顶。立着的两个坟茔之前一个白衣的身影也像何煦这样默默的站立了良久。一阵疾风吹过,有声音淡淡的传来,不甚清晰,飘渺好似云中月一般。
“是我对不起你们,我不该来的。”
那一声夹杂着呜咽的叹气如此的伤感,猛地击中了柳暗香一颗寻不到方向的心。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