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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哭,我不会再伤害你。”谢之晋想上前一步,抹去她眼角的泪水,可是柳暗香却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慌不择路的躲开了他的触碰。
“不会伤害我?哈哈哈。。。。。。让我想一想,这是第几次你想要除去我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第四次了。第一次是在焉知山,第二次是在祁阳山庄的小树林中,第三次是在我和楼裕的房间中。不会伤害我?那是谁一次次的把我逼上差点丧命的境地?你敢说,这些事情都不是你做的吗?我的好师兄。”
祁阳山庄内那个出现了两次的面具人,那个一心要她死的人,那个会用无相神功的人,天底下除了柳暗花之外,怎么可能还会有第二个人。
谢之晋默默不语,右手在身侧握紧,半晌依旧是刚才的那句话:“我不会伤害你。”说罢自己觉得也很不妥,语调低到哀伤:“我不会。。。。。。再伤害你。”
柳暗香咬着下唇,用了多大的力气自己都不知道,唇边被她的贝齿咬出了血迹也不自知,谢之晋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被人紧紧的握在手掌之中,狠狠地,狠狠地被人捏住。
眼前的人,是他的小师妹,虽然他经常欺负她,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有多喜欢这个小师妹。他看着她一点点的长大,可爱的不由得让人内心欢喜。在焉知山上的时光,是他一辈子的欢愉所在。
可是。。。。。。。他却是必须要亲手的斩断这一切,把对自己有着养育教导之恩的师父杀死,把给自己的生命中带来阳光的小师妹生生的逼得跳下万丈深渊。后来的后来,害怕没有死的小师妹会妨碍他的事情,他几次三番的想要杀了她。可是,每一次都没有得手。
其实,他是不忍心下手,才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说她已经失忆了,她不会想起之前的过往,也就不会对他产生什么威胁。所以他才会装作无意的把能治怨灵的解药流芳花夹杂在一大堆的补品中,所以才会一而再二而三的放下已经举在她头顶的剑。
这些话,他一句也没有说。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他配不上她的原谅。
谢之晋沉默之际,柳暗香突然间崩溃的大声哭了起来,猛地撞进谢之晋的怀中,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他拳打脚踢:“你怎么对我都可以,但是你怎么能对师父做这样的事情!你怎么可以!师父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
谢之晋就那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凭她愤怒的巴掌扇在他的脸上,打在他的身上,听着她声声泣血的控诉声,他的心里也不好过。
有过那样美好时光的人,有谁是真的愿意放弃,真的愿意亲手把它摧毁。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人,这一切都不会这么快的发生,可能最终的结果还是一样的,不过最起码他还能多拥有几年的欢乐。
察觉到肩头一阵锥心的疼痛,谢之晋死死的咬着牙挺过去,这都是他应该承受的,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柳暗香发泄够了,身子骤然间一停,谢之晋发现不对劲把她扶起来一开,柳暗香已经昏厥了过去,身子发软的倒在他的怀中。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容貌没有什么变化,身量高了许多,比之小的时候漂亮了许多,如果再加上额间的那一颗红痣的话,那就是一模一样了。
谢之晋把她放在床榻之上,仔细的看着她的脸。
你一点儿也没有变,可是我却是变了。谢之晋摸着自己和从前没有一丝相似之处的脸,苦笑了一声。
为了彻底的改变自己,他吃了拜月教的一种药,削骨易容,声音全变,经历了一个月的锥心刺骨之痛之后才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样子。从此世界上便没有了柳暗花这个人,有的只是从拜月教魔爪之下逃出来的谢之晋。
突然间谢之晋只觉得浑身一震,手腕脚腕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敲打着一般,他瘫倒在地,死死的控制住不要发出声音,一炷香之后那疼痛才停下来。谢之晋额上冷汗如珠,浑身上下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他抬眼看着依旧安静的躺着的柳暗香,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像是最纯洁无暇的仙女,他想伸手去抹掉她的泪水,抹掉她的伤悲,却是生生的顿在了空中。
我的师妹,是我毁了你的人生,不过没关系,你不要急,我马上就会去陪师父了。
他翻身毫无顾忌的躺在了地上,闭上眼睛,一行清泪缓缓的流淌。
**
第二天入夜之后朱离就赶了回来,他是恩怨分明的汉子,虽然曾经对楼裕很不屑,也出言不逊过,但是那是完全因为楼裕是杀害掌派的嫌疑人。现在楼裕对崆峒派上下有恩,他自然是感恩戴德,就怕耽误了时间,甩开了跟着一同去的崆峒派门人,轻功施展先行回来了。
“楼公子,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东西。”
楼裕接过他手中的锦盒,里面赫然放着五块长形的木牌。楼裕点头:“就是这个东西,多谢你了。”
朱离客气的说着不用谢,却是好奇的问了一句:“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啊?”
作为一个老实人,偷看别人东西这种事他还是不会做的。
楼裕垂下目光,手轻轻的摩挲着锦盒的纹路:“这是一切罪恶的根源,是一切纠葛的开端。”
朱离歪着头:“是钱吗?”
楼裕:“。。。。。。”
——
楼裕感谢完朱离之后,去了地牢看望了宋之蕴。
“这是上好的金疮药,你敷上之后很快就会痊愈。”楼裕扔了一个小瓶子到宋之蕴的身上。
宋之蕴拿起看了一眼:“痊愈了又能怎么样,最后不还是一样死。既然最终的结局都是一样的,我又何必因为这个再欠你一份恩情呢?”
他的话语异常的执着,楼裕也不再劝他。席地坐在了他的对面,其实他还是很久之前才见过宋之蕴,可是再见到他却是不觉得陌生,可能是因为流淌着同样血液的缘故吧!
“我会救你出去,不会让你死在这样的地方。”半晌,楼裕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宋之蕴这才用正眼看着他,目光中甚是不解:“你为什么要救我?你应该很想我死才对。我要是活着的话,随时都会卷土重来。”
楼裕站直了身子,宋之蕴第一次感觉到了常年在身处高位人天生带来的那种压迫感,他缓缓吐出一句:“我宋家的人还不是这些江湖之辈可以轻易动的,况且只有把你放在我的眼前我才真的能放心。”顿了顿,他叹了一口气:“禹皇叔一脉只剩下你这一点儿骨血了,我不能生生的掐断,你也不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谢之晋的问题,拜月教的身份和当时焉知山上的一切,还有后来祁阳山庄的灭门惨案都会在后面的番外里说明。谢之晋单独的番外有两章,到时候大家就会知道一切了。么么哒(づ ̄3 ̄)づ╭?~
☆、我不是命不该绝
第108章我不是命不该绝
楼裕站直了身子,宋之蕴第一次感觉到了常年在身处高位人天生带来的那种压迫感,他缓缓吐出一句:“我宋家的人还不是这些江湖之辈可以轻易动的,况且只有把你放在我的眼前我才真的能放心。”顿了顿,他叹了一口气:“禹皇叔一脉只剩下你这一点儿骨血了,我不能生生的掐断,你也不可以。”
宋之蕴拿起身上的小瓶子,缓缓的笑了:“我懂得了。”
——
从地牢里出来之后,楼裕照旧去了慕容流风的房间里,这两天他都住在这里,累了就靠在床边眯一会儿,剩下的时间都陪着慕容流风说着话,虽然都是楼裕在说,慕容流风一点儿回应都没有。
楼裕问过金乌子前辈,金乌子只说这是心病,得心理治疗,不是药物能够救回来的。
楼裕又何尝不知道,慕容流风受了那么沉重的打击,能活下来都已经是万幸了。
屋子里一片静悄悄的,慕容流风仰躺在床上,睁着一双眼睛,焦点对着不明的一处。楼裕拿过一张椅子坐在床边,这两天他真的是心力交瘁,比刚开始在江湖中四处碰壁之时还要难熬。
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的走,因为每一步都有可能让他失去所有,失去最爱的人,失去最亲的兄弟。
“流风,我真的是累了,很累很累。我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累过。身边的所有人仿佛都带了一张面具,就等着在一个时间点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纪良辰是那样,谢之晋也是那样。我决定要放弃了,可能我一开始的决定就是错误的,江湖远远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就算我能够把武林完全的囊括在朝廷的统治之下我又能怎么样呢?我管不住人心。谢之晋让我用我手上所有的令牌来换一一的性命,我答应了。”
慕容流风听到这里,睫毛轻轻颤了一下,楼裕没有发觉到自顾自的继续说着:“我现在想做的就是带着一一和你回去,回我们真正应该在的地方。其他的,都不重要了。什么令牌的秘密,什么统一的大业,我通通不管了。如果父皇因为这个废了我,我也无话可说。”
“你敢放弃!”
楼裕愣住了,一下子没能想起了这道声音的来源在哪里,他下意识的抬起头,就见慕容流风并没有转过头,已经是脸朝着上面,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话。
“我们为了这件事情做了这么多的努力,你却是说放弃就放弃。你用令牌去换柳暗香的性命我没有意见,但是我不许你放弃。你我从朝堂之上远离的初衷你难道忘了?除了令牌之外,还有的是方法,只要你不放弃,我永远都支持你。”
楼裕有些动容,一把握住他垂在身侧的右手:“流风,答应我,在支持我之前不要放弃你自己。生活不止是只有过去,还有未来。”慕容流风没开口说话的时候,他一直也不敢说这些,但是现在他只想让他变回之前那个意气风发的金陵小霸王。
慕容流风嘴角动了动,视线变得悠远,却是没再说话。
**
时间过得很快,第三日的阳光洒满大地的时候,楼裕正站在后山的山崖边上。穿着柳暗香最喜欢的白色长衫,两只袖子是凤凰花的镂空花纹,是他最喜欢的花,也是代表着她的花。他的手中抱着那个小的锦盒,独自站在这里,看着太阳从天边一点一点的升起,他的心头涌上了这几天都没有过的希望。
今天我就能迎接你回来了,一一。
谢之晋没有说明第三日的时辰,只是说了第三日在这里等着用令牌交换柳暗香,所以一大早楼裕就起来来到这,生怕错过谢之晋来的时间。
太阳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向西而去,周围的一切变得越发的明亮。楼裕这几天好像是第一次仔细打量着自己身边的一切,这绿的树,蓝的天仿佛是突然间有了色彩一般。
快要接近午时了,楼裕站的腿有些发酸,微微动了一下,忽然听见后面传来的一阵脚步声。很轻很缓,但是能听出来这是一个人的脚步声,并不是两个的。
楼裕转回头看去,眼中一下子有了光彩。他心心念念的人,就站在他的不远处。有些消瘦了,眼睛也有些红,像是哭过了一样。
不过,还好,看起来还算是一切平安。
楼裕往前一步,脚有些麻,顿了一顿之后才走过去,弯下腰放下锦盒之后一把把她拥入了怀中,用力的呼吸着她身上那淡淡的茉莉芳香,还有些血腥味,心头那股子空洞终于得以被填补。
柳暗香迟疑了一秒,也回抱住他。正午的阳光把两人相拥的影子投在地面上,紧紧相偎,不舍分离。
半晌楼裕才舍得放开她,看了看四周空无一人,有些狐疑的问道:“谢之晋呢?为什么你自己回来了?”
柳暗香闭着眼,闻着他身上随时都会有的淡淡茶香。闭上了眼睛之后,就仿佛回到了当时她眼睛受伤之后的那个时候,身边一直存在的带着淡淡茶香气的男人没想到就是现在她紧紧相拥着的这人。
命运像是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一般,转来转去,两人好像又回到了原地。你不认识我,我不了解你的当初。
“一一,你怎么不说话?”楼裕听不见她的回答,轻声的在她的耳边问道。
“他死了。”
“什么?”楼裕听着她平淡的话语,松开了她:“他怎么会突然的死了?”
柳暗香垂下眼睑:“可能是旧病复发了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死了,然后我逃了出来,不然你怎么会见到我。”
这可真是峰回路转的神转折,楼裕腹诽着,不过我很喜欢。
柳暗香离开他的怀抱,向前几步走到了悬崖边,抬着眼睛看着那明晃晃的大太阳,看的眼睛火热的就要掉下眼泪。她闭上眼睛,听着轻风悦耳,鸟叫熙攘。楼裕跟着她也走到崖边,看着她这一副享受的样子,也学着闭上了眼睛。
“不用眼睛去看,用耳朵去听会有不一样的感觉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