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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那清冷终于被逐渐的驱逐。
每一个晚上,只有在看过她的画像之后,他才能安心的入眠。
视线滑到最后一幅画上,这幅画上原本是空白的,现在却是一片岁月静好的美景。
凤凰花海之中,她一身素色的衣衫,长发就那么随风的飘散着,没有一点儿的修饰。她的双手抱着一个看起来三四岁大的孩子,梳着可爱的发髻,笑容明媚的堪比旭日的阳光。两个人对视着,一种叫做“幸福”的感觉弥漫到整个凤凰花海之中。
楼裕就这么看着,细长的手指不自觉的就滑到了她侧脸上细细的摩挲着,耳边仿佛还能听见她如银铃一般的笑声。
手指离开,往右侧稍微的移动了一下,轻轻的按了一下那孩子的头顶。他手心一阵的温热,就像是那孩子拿自己的小脑袋轻轻蹭着他一般。
如果我们不分开的话,孩子应该已经这么大了吧!
曾经我说过,待我们真正的成婚之后,我再把那空白的画卷填满。如今,你不在了,我只能靠着这样的方法来想象我们本应该的生活。
手中的茶渐渐的凉了,楼裕也不管,直接仰着头就灌了下去。冰凉的茶水十分的苦涩,顺着喉咙一路的向下,直到心肺都是一片冰霜。
寝殿之中十分的安静,只听见烛火“啪”地一声爆了,却是照的更加的明亮。
红烛爆,喜事到。
楼裕微微的叹着气,现在的我又能有什么喜事呢?
“小侯爷,我们殿下说了,他要安静的呆着,任何人都不让进的。”门前传来一声高八度的声音,打破了这一份宁静。是楼裕身边的内侍明海。
“卧槽!你这奴才是不是瞎,是不是瞎!小爷是任何人吗?嗯?”一声十分嚣张的声音又传来,还能听见明海“哎呦哎呦”地叫喊声。
楼裕都能想象的到慕容流风一脸嘚瑟的一只手指点着明海的脑袋,一边放着狠话的样子。
成亲生子了还是这么幼稚。
“流风,你别这样。”一声女声接着响起,声音清爽干净,却是带着三分的无奈,两分的娇嗔。顿时慕容流风就没有声音了。
“就是就是,爹爹不要总欺负明海,不然娘亲又该生气了。”奶声奶气的声音符合着展虹袖的话,楼裕想这孩子的表情一定是:我说爹啊你可长点儿心吧!
楼裕无奈的摇摇头,扬声喊道:“让他们进来吧!”
门“吱嘎”一声的响起,三个人长长短短的身影进了来。慕容流风走在前面,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牵着慕容展走的慢一些的展虹袖。
这一家三口如此温馨和谐的画面着实是刺激到了楼裕那颗伤痕累累的心,慕容流风这货实在是够了,大半夜的过来,又秀恩爱又秀儿子的,不知道本太子心很累吗?
慕容流风毫不客气的拉过两张椅子,自己大咧咧的坐在了一张椅子上,眼睛在桌子上一扫,顿时就笑的开怀:“哎呦!我们太子爷又开始睹画思人了啊!我说你没事闲的时候可以多画几张,你看这几张画旧的,边都起毛了。”
他边说着边“啧啧”地砸着嘴,虽然没再说什么,但是楼裕十分理解他此刻那一张伪善的脸上所表达的情绪。
呵呵,你肯定是没事闲的就用手摸吧!那是不是摸着摸着就做点别的神马嘿嘿嘿了。。。。。。
楼裕的脸黑了黑,展虹袖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抱起慕容展坐好。看着这两兄弟之间的气压,登时就笑了:“殿下你别和流风一般见识,他虽然二十七了,但是实际年龄还没有阿展大。”
慕容流风不乐意了:“我说你是谁老婆啊!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
慕容展眼睛笑得弯弯的,挥着莲藕一般白胖的手臂:“爹爹没有阿展大!嘻嘻嘻。。。。。。”
“你个臭小子!”慕容流风笑骂着,伸手掐了掐慕容展脸上的肉肉。
楼裕看着几个人的话语,眼中是藏不住的羡慕。展虹袖偏过头,她一向是观察细致入微的,自然是看出了楼裕此刻的心思。
她一把打开了慕容流风幼稚到要和自己儿子一决高下的魔爪,把慕容展放在了地上。慕容展迈开小短腿,“噔噔噔”地就绕过桌子跑到了楼裕那边去。张开两只胳膊,俏生生的小脸仰着看着楼裕:“伯伯抱抱。”
那样子实在是可爱的紧,比他爹不知道招人喜欢多少倍。楼裕心下柔软,一把把他抱在怀里,慕容展晃着小腿,悠然自得的看着自己那臭着脸的爹爹。
“这小子,要不是知道他是从虹袖肚子里出来的,我还以为他是你生的呢!”慕容流风鼻子不屑的一哼,展虹袖在一旁“噗”地笑了出来。
慕容展也在笑,笑声甜甜的,软软的。就这么一小团的东西放在怀中,当真是让楼裕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殿下很喜欢孩子吧!”展虹袖轻声问道,似乎是没有什么深意,但是就是让楼裕觉得她这话里有哪里不对劲。不过转念一想,应该是她看见自己这么喜欢慕容展才有此一问的。
楼裕轻笑的点头:“阿展聪明又乖巧,我自然是喜欢的。”
然后他就发现展虹袖的笑容,突然间有点莫测的样子。就连她身边的慕容流风也收起了刚才那副幼稚的傻样,勾起唇角,笑得样子和展虹袖如出一辙。
楼裕一怔:“你们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楼贱人,你也有被被人秀恩爱气到的这一天,呵呵哒
☆、岁岁年年人不同
第123章岁岁年年人不同
楼裕轻笑的点头:“阿展聪明又乖巧,我自然是喜欢的。”
然后他就发现展虹袖的笑容,突然间有点莫测的样子。就连她身边的慕容流风也收起了刚才那副幼稚的傻样,勾起唇角,笑得样子和展虹袖如出一辙。
楼裕一怔:“你们怎么了?”
“如果我告诉你,你有个和阿展一样大的儿子,现在就在江南,你会怎么样?”慕容流风依旧保持着那人摸狗样的姿态,缓缓地吐出这一句话。
楼裕只觉得整个身子都僵硬了下来,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我有个儿子?”
慕容流风的脑袋慢慢的靠近,那双丹凤眼中闪着莫名的光。楼裕心下发愣,不知不觉的也跟着他的动作,靠着脑袋过去。两人之间快要贴上的时候,突然慕容流风爆发出一阵的狂笑,把楼裕差点吓尿了。
“哈哈哈哈。。。。。。虹袖你看他现在这智商苦逼的样子,哈哈哈哈。。。。。。笑死小爷了。。。。。。”慕容流风收回脑袋,狠狠地拍着自己的大腿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展虹袖其实也想笑,却生生的忍住了。她心中叹息着。跟着慕容流风这么几年,好的没学到,倒是把这副欠揍的心思学了个十成十。
楼裕知道被耍了,皱着眉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慕容流风。展虹袖深刻的觉得,要不是楼裕还抱着阿展,一定会冲出来揍自家相公一顿的。
不再玩笑,展虹袖从袖口掏出一封信,递给了楼裕:“殿下,你看一眼就明白了。”
楼裕一手揽着慕容展,另一只手接过来,即使是单手也是很灵活的就把信封中的信拿了出来。打开一看,楼裕只觉得至少有三秒钟,他的脑子是一片空白的。
“柳暗香已经找到,带着孩子现居江南,告知楼裕,及时迎回。”
就是这么简短的一句话,却仿佛是拨开浓密乌云的太阳。心中那片蒙尘的阴霾之地终于又能沐浴在阳光之下,重启于人世之间。
“这信。。。。。。是谁写的?”他的声音不自觉的带了颤抖。
“是三天前裴广漠亲自送到德望候府交给流风的,我们得了这消息就快马加鞭的赶了过来,一刻都没敢耽误。”
孩子。。。。。。孩子。。。。。。是他的孩子?是他和柳暗香的孩子?
楼裕拿着信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着,嗓子眼儿涩涩的发干,拿起手边的茶想要喝,可是那已经冷掉了的茶却是在刚才就已经被他喝光了。
思绪不由得回到了那一晚,柳暗香离开之前的那一晚。水乳之交,抵死缠绵,那一晚两人是疯狂且迷醉的,但是楼裕的心不知道为什么总会察觉到身下人的悲伤满溢。她缠在他的身上,索要的更多。平时的时候她总是羞涩且娇羞的,那一晚在最高峰时她却已经是睁着已经哭红了的眼睛看着不断动作着的他。
那眼神,当时的楼裕还不懂,但是后来他懂得了。那种眼神,叫做无望。
她望不见两人之间的前方,望不见两人之间的未来。所以,她离开了。在这样一场极尽投入的情/事之后,在两人没有一丝距离的相处之后。
楼裕能感觉到她内心的纠葛,她是爱他的,同时,她也是怨他的。
这个孩子,应该就是那晚留下来的。
不管之前有什么,但是她肯留下这个孩子,就意味着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彻底的忘了自己,想要彻底的断绝和他的一切关系。
是不是也意味着,她。。。。。。还是他的。
孩子。。。。。。有个孩子,容貌像他,性格像她,是他和最爱的一一的孩子,是他们血脉的相承。光是想一想,就足以让楼裕眼含热泪,心中喧闹着叫嚣着要去立马寻他们回来了。
展虹袖眼神清明,自从柳暗香离开之后她从来没有看见楼裕情绪这么激动过。对于柳暗香的离开,她是愧疚的。毕竟自己也是当年帮助柳暗香离开事情的推动者,虽然至今她还是不知道柳暗香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离开的。
“殿下,我知道现在你的心情,但是一切还得从长计议。当初一一能离开,原因我们都懂,现在如果你贸贸然的就去江南,能把她劝回来更好,要是劝不回来的话,她一旦再次离开,想要再找的话就很难了。”
这一段话就像是一盆带着冰的冷水从楼裕脑袋一直浇到的脚,透心凉,心飞扬。虽然展虹袖这话听起来很是刺耳,但是楼裕懂得她说的都是实话。他能体会到她话中的担心,再看看坐在一边看着展虹袖侧脸看到迷醉的慕容流风,楼裕心中笑着,果然是一物降一物。他一早就说过,失去了展虹袖是慕容流风一生最大的不幸。
还好,他终究没有失去。
不过现在的楼裕倒是没有太好的方法,对待一一的事情他一向是虚心求教,不耻下问的。
“虹袖,你有好的方法了吗?”
展虹袖偏头一笑,自信十足,就这么简单的笑容就让楼裕安心不少。
“放心吧殿下,我和流风早就想好了对策,殿下要是同意的话,我们就坐等鱼儿上钩了。”
慕容流风想起了之前一路上和自家娘子想到的主意,“啪”地拍了一下桌子:“来来来,亲爱的表哥你附耳过来,听听我们这机智无比的主意,保证让柳暗香飞奔的跑回来。哦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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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江南依旧是山明水秀,柳暗花明。
柳阳又不知道跑到哪里鬼混去了,一大早就不见了。柳暗香叹着气,感叹着自己这个做娘亲的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叹气完了之后,她抱着个大盆,和周围几家的妇人姑娘一起到不远处的溪边洗衣服。
溪水清冽,不热也不凉,泡在里面很是舒服。柳暗香寻了一个舒服的地方蹲下,在大石头上轻轻搓洗着盆中的一件白色的衣衫。
有些时候柳暗香不得不敬佩楼裕基因的强大,柳阳这个孩子,在某些方面和楼裕真的很像。特别是柳阳穿衣服的这一方面,从柳阳有审美观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只喜欢白色的衣服,若是给他买了别的颜色的衣服他也会穿,但是柳暗香就会发现那些衣服的破损的速度会远远高于白色的衣服。而且都是什么磨损啊,或者是树枝刮开的,根本看不出来是人为制造的。
但是柳暗香毕竟是他娘,虽然脑子蠢了点儿,但是次数多了她也还是能感受到柳阳那种不声不响的和自己抗争的架势。特别是有一天,她无意中撞见了小小的柳阳翻着袖口使劲的在地上磨的时候,无语凝噎的柳暗香悄无声息的走了,从此再买衣服的时候一律都是白色的。
这么傲娇腹黑的性格也不知道是像谁。
手中一顿,柳暗香停下动作,弯下腰,能看清自己唇角不由自主就勾起的笑容。怎么。。。。。。又想起他来了。
有些东西不是你不想要才丢弃,而是你不得不转身对着它说一声:“江湖不见。”这样的情绪,每一次见到柳阳的时候,每一次看见和那个人曾经在一起时一样的风景的时候都会出现。
刚开始的时候她会回避,尽量的避免和过去的自己重逢。但是越来越多的次数,越来越多不经意间的回眸告诉她,这都是不可能的。
所以后来她干脆就这么放任自己去想了,特别是当柳阳出生之后。有人说一个生命的新生仿佛可以洗刷掉那些泛着血腥味的过去,你只会闻到来时草木的芳香。
那一阵最撕心裂肺的疼痛,那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