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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新的话,出乎意料之外地让她那清冷的脸上有了些许的变化。
是惊诧,也是不解!
冷傲然知道她是夜盗了,堂堂一个大将军在知道她的身分之后,应该理所当然的将她五花大绑送交官府吧!
但冷新说他还是坚持将自己护卫在他的羽翼之下,这又是什么意思?
看得出她脸上那乍现的疑惑,他大方地给了她一个答案。
“他要求我当作不知道你就是夜盗。”
“你不会肯的。”凌飞扬很肯定的说。
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正气太过,绝对不可能应允这样的事情发生,即使他和冷傲然之间亲如手足。
“我是不肯,但他却没有放弃,他会用尽所有的手段护你周全,即使要与我为敌也在所不惜。”
听着他的话,说她的心没有丝毫的被撼动,那是不可能的。
冷傲然……怎能……
她之于他不过是一个陌生女子,但他却愿意为了她,选择与兄弟反目,她对他有那么重要吗?
凌飞扬思绪转得飞快,忽尔有一种想要找他问个清楚的冲动。
这一辈子,她从来没想过除了和娘一起活下去以外的事,这是头一回,她很想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
还有……昨夜的那个吻,又代表了什么?
紊乱、不解和心悸,种种的情绪交缠着,她的心湖不再平静。
“初时我不懂他为什么这般执著,但现在我懂了,你真的是一个挺吸引人的姑娘,挺不凡的!”也算不上是赞赏吧,冷新打死也不可能承认自己会欣赏一个盗贼,他只是选择了诚实的陈述事实。
“你的意思是……”他的话很像称赞耶,难道他真的要卖冷傲然的面子,放她一马吗?
“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若你能承诺永远不再犯案,那么我愿意放过你一次。”这原不是他的本意,可是在与她谈过之后,他很想这样做。
“我不能!”
“她承诺!”
两记声响,一刚一柔同时响起,冷新和凌飞扬同时诧异的转头,却见冷傲然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后。
“你凭什么?”凌飞扬生气的质问。
就算他真的喜欢自己,也为自己做了很多,可是他依然没有资格插手介入她的生活,替她决定任何事情。
“冷新,你已经得到你要的承诺了。”没有理会她的愤怒,冷傲然直接望着堂弟说道。
也不是故意要掀起两人之间的矛盾,只是见她对大堂哥不假辞色的态度感到好玩,所以冷新忍不住说:“堂哥,不是我要泼你冷水,可是你自己瞧瞧她脸上那不以为然的神色,我也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该捉人还是不该?”
“我的承诺就等于她的承诺。”他不容任何人辩驳,坚定地说。
冷傲然当然也瞧见了凌飞扬眸中的怒火,可是他却不在乎。
为了保护她,就算惹怒她又如何,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她大可以气怒他插手她的生活,但他不会放手,这辈子都不会。
“这世上我在乎的人不多,一旦在乎了,就不会放手,若是你执意,我会怎么做,你应该很清楚。”这话不但是说给冷新听,同时也是说给凌飞扬听。
“就算她不肯应允,就算她对你的好意完全不屑一顾,你也不在乎吗?”
“对!”只是简单的一个字,已经充分的表达出他的决心。
这个字不只撼动了冷新,也再次撼动了她。
“好,我就信你这一次,但是若是夜盗再犯案,那么即使与你反目,我也不会放过她的。”
事情到了这里,冷新愿意让步,但就只是这一次。
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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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任由他干涉她的生活,她已经为他动了太多心绪,而这从来就不是她想要的。
即使他为她做了那么多,但是,娘的前车之鉴,令她自小就立誓要绝情断爱过一生的。
所以,该是她离开的时候了!
其实她要走很简单,但是娘呢?
要不是为了娘,只怕她早就已经远走高飞,哪里还会受制于他呢?
左思右想了好些天,却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好法子。
带着娘离开,目标太大了,只怕不出半天,她就会被寻着,所以不能带着娘走,那……
只能将娘托付出去了,可是该托付给谁呢?
想来想去只有灵雨了,凌飞扬相信她会答应,而她也的确如她所料的答应了,所以今夜就是她该离开的时候了。
没什么好收拾的,反正来的时候就是孑然一身,走的时候自然也该两手空空。
她仰头望着天边那抹红得通透的夕阳,心中隐隐泛起了一股不该存在的不舍感觉。
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呢?
情爱多短啊,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她的嘴角扬起了抹带着讽刺的笑,笑自己的心思竟然这么的放不开。
果然,在不知不觉间,属于冷傲然的一切,还是渗入了她的骨血之中,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更应该当机立断的离去。
她——凌飞扬,绝不做像娘亲那样为爱痴傻的女人。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骚动,将她从思绪中拉回,斜倚着窗台的身子回了半圈,正巧瞧见丫鬟们捧着食盒,鱼贯的走了进来。
“这是干什么?”这么大的阵仗,与平日完全不同,凌飞扬不解的看向被派来伺候自个儿的丫鬟喜儿。
“是大爷交代的,今晚要在姑娘房里用膳。喜儿一边忙着摆放那几乎塞满整张桌子的丰盛菜肴,一边笑意盈盈地解释着。
原来,又是他……
他就不能停止打扰她的生活吗?难道就不能让她在要离去前的最后一晚清静一些,别再来撼动她坚定的意志吗?
轻叹了一声,她没再对喜儿说什么,除了任由她去之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再度转过身,抬眼望向窗台外那一片的翠绿,原本心头的沉静已不复存在。
他……似乎总能这么轻易的扰乱她的心呵!
所以离开是正确的,一定是!
突然,一双温热的大掌搭上了她的肩头,那流窜入她身躯的暖流,让她单薄的纤躯忍不住地一震。
“在想什么?”
冷傲然带着笑问,一双眸子毫不客气的锁着她的脸庞,完全不管自己的举动会不会让她觉得不自在。
面对他的凝视和询问,凌飞扬抿唇不答,甚至连嘴角也没有往上弯半分,只是任由他将自己带往摆满菜肴的桌旁,也任由他将她安置在他的身边。
就算是报答他这阵子的善待吧,她乖乖地任凭他摆布。
她的柔顺换来了他惊诧的眸光,但他也没开口问,因为知道就算问了,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挥手撤下了随侍的丫鬟们让她能吃得自在些,然后他亲手替她舀了一碗汤,送到了她的唇边。
“先喝点汤吧!这阵子你总是受伤,是该好好调养调养了。”他低声诱哄。
但她却别开了头,“我自己来吧!”她伸手想要接过他手中的碗,但他却不肯让她如愿,坚持拿着碗,固执地等着她开口。
“你的手受伤了。”
对于他的执意,凌飞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却也拿他完全没有办法。她不是没有领教过他的固执,他是那种总有办法叫别人顺着他意思走的人。
“趁热喝吧!”
这两天,她沉静得过分,几乎不用太多的思索,他就知道她的心里在盘算什么,尤其当他知道向来不怎么亲近人的她,竟然主动去找灵雨,他就更确定她想干什么了。
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他是了解她的,她的一举一动、心中的任何盘算都是他关注的焦点。
如果她真以为他会让她如愿,那她就太天真了。
在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以后,他就知道也肯定她会是他的,不管是她的人或是她的心。
所以,从现在开始,他决定寸步不离的守着她,直到她打消离开的念头为止。
“你……”面对他的固执,凌飞扬本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檀口轻启准备如他所愿的喝汤,可谁知道他却突然收回了那碗汤,直接送到了自己的口边。
他想干什么?不是让她喝汤吗?怎么那碗汤却全进了他的口。她一头雾水,但下一瞬间骤然明白他想干么。
她当然不想让他如愿,可是他却大手一勾将她圈进了怀里,然后俯身凑向她的唇,将口中的汤连同那独属于他的气息全都哺进了她的嘴中。
“好喝吗?”
“你……太轻浮了!”好不容易咽下口中的汤,她忍不住气怒的指控。
“咱们将来是夫妻,这是闺房之趣,不叫轻浮。”冷傲然边说边夹了一口菜送到她的嘴边。
为了怕他故技重施,这次她可不敢再赌气,就连想要抗议的话都得压下,张口就吞下他喂来的菜,然后才敢扬声抗议,“我们不会是夫妻,永远都不会。”
“我们会是夫妻,而且就从今晚开始。”
“你……”他是野蛮人吗?为什么总听不懂人话啊?
凌飞扬忍不住伸手揉捏着被他的言行惹得发疼的额际。“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皇上替你指的妻子是灵雨。”
“为了你抗旨也值得。”冷傲然轻松恣意的说,但听在她的耳中却令人发急。
“你可别乱来,抗旨是要杀头的。”不愿和他谈情是一回事,她更不愿看到他为了莫名的固执念头,英年早逝。
“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我保证不乱来。”看着她发急,他积压已久的心绪终于获得了一些平衡。
她并不是真的那么不在意他嘛!
他敢肯定,动了心绪的人绝对不只他一人而已,差别只在他愿意大方承认,可是她却不肯也不敢。
既是如此,那她就休怪他不择手段了。
“除了你,我不在意其他的人或事。”这是誓言,也是宣告。
“你……”如果说以往他所做的一切都不足以撼动她,但此时此刻,他认真的眼眸和誓言般的言语却办到了。
凌飞扬确实有着那么一丁点儿的心动,她很想相信,可是脑海却在此时不经意地浮现了娘那总是憔悴的脸庞和泪水。
别开了头不看他眸里的认真,她甚至用于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去听、不去看。
“为了得到你的心,我会不择手段的。”拉开了她的手,冷傲然倾靠在她的耳际呢喃。
说一次不够,他就说两次,说两次不够,他可以说上百次、上千次。
耳里不断窜进他低沉的嗓音,让她完全地不知所措,只能无肋地摇着头,固执地用尽一切方式闪躲。
她不想再听他说任何话,她愿意用任何方式来停止这无尽的低喃。
冲动之余,她倾身主动地吻住了他的唇,堵住了他想说而她却不想听的话。
她生涩地学着他曾经在她身上用过的方式,辗转地在他温暖的唇瓣上吸吮着。
初时,凌飞扬的举动让他愕然,但很快地他便化被动为王动,用充满着霸气却不失温柔的方式将她紧紧的锁在怀中。
在吻着她的同时,冷傲然的手指也灵俐地挑开了她胸前的盘扣,让她那白皙的雪肌在他的眼前完全的展现。
一个男人究竟能够忍受多少的诱惑,答案是——很少很少。
而他也完全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想法,他态意地在她的身躯上点燃了一簇又一簇的火苗,直到完全不识云雨的她无助地在他的面前娇喘。
原本简单的一个吻开始无限的延伸,那不断窜烧的火焰逐渐地将两人的理智全部摧毁,直到全数在两人的交缠中灰飞湮灭……
第八章
天色由黑转为灰白,声声的鸡啼划破了晨晓的寂静。
冷傲然怀抱着凌飞扬的娇躯,耳闻着她那均匀的酣息,心里头的那份满足感是不论打了多少场胜仗都不曾有过的。
他忍不住地探手,以不会惊扰她的方式,仔细地临摹着她的容颜。
砰砰砰!一阵急骤的敲门声突然响起,瞧着怀中人儿似有因为这吵杂声而醒转的迹象,冷傲然连忙伸手拍了拍她的胸口,不愿让太过疲累的她被惊扰。
直到她终于又沉沉地睡着,他才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开,然后起身披上了晨褛,即使带着一股沉沉的怒气走向房门,却仍不失轻柔地拉开了门扉,闪身而出,然后掩上。
门才掩上,原本那股子小心翼翼就全都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不悦。
“该死地,为什么一大早就来惊扰?”他咬牙怒言。
原以为站在门外的会是一般的仆佣,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门外站着的却是脸色不再平静如往昔的冷见然。
“大哥,你以为我很喜欢这么早来找骂挨吗?”冷见然扬着一抹苦笑回应兄长的怒气。
要不是事关紧急,大哥以为他很愿意舍弃那温暖的被窝不待,反而跑到这儿来瞧他的白眼啊。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