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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亦皆是一脸惊诧,没想到计氏母家竟敢冒这么大风险救下她们。唯有可贞,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两手是死死地拽住了林氏衣角。计氏那样想法,这又是计氏母家,可贞怎么可能不紧张!
“是,三姑娘。奴婢是我们家太太身边掌事妈妈,本来是应该由丁妈妈并许妈妈来,只是两位妈妈每常外出走动,怕入了人家眼,这才命我来。”那妇人看了眼维贞,眼眶都红了。
虽然这些日子以来几乎日日都能看到她们,可今儿近看,才知道究竟憔悴到了何种田地。又看着维贞顾仲利哽咽道:“苦了哥儿姑娘并姨娘们了,现总算是都过去了,过去了。”
维贞还是不敢置信,可是却不由得不信,因为这沈妈妈说一分不差,往年每逢三节生辰都是由姨母身边丁许两位妈妈来家走动,自己从小就是认识这两位妈**,如今看来这位沈妈妈亦是姨妈身边陪嫁了。登时一股暖意直达心房,眼泪亦是瞬间滚了下来。外祖母舅舅并姨妈并没有忘了自己,可是娘亲却没有等到这一天。想到这里,是捂着胸口大哭了起来。
众人一面劝解着维贞,亦是一面落下泪来。有是和维贞想到一块儿去了哀伤,有是峰回路转大悲大喜激动。
林氏揽住了可贞,可贞仰起头来看向林氏,林氏眼里满是劫后余生欢喜,搂着可贞手亦是颤抖了起来。莫明,可贞压心口大石落了地,大口吁了一口气,仿若想把这两个多月来堵胸口那大团大团浊气全部呼出去。
另一位妇人见哭成一片,忙出来赔笑道:“三少爷,众位姑娘姨奶奶。还是先进屋说话吧,再者热水已得了,还是先沐浴吧!”
“是是是,奴婢糊涂了。竟拉着少爷姑娘们这雪地里说起话来了……卢妈妈说是,还是先沐浴,然后用饭。等拾掇好了,奴婢再向诸位回话。”沈妈妈拿帕子给维贞拭干了眼泪向众人道。
维贞瞧了眼帕子上一大块污渍,登时胀红了脸,整个人也不自了起来,连忙看了眼林氏点了点头。
没有去上房,而是被几个女孩子分别带进了倒座几间房里。可贞几人进了东梢间,一间房被帘子隔成了两间,一间一个大浴桶,里头满满热水。仪贞帮着於贞洗,林氏帮着可贞洗。
可贞自是不愿,可哪里拗得过林氏。经过这两个月相处,林氏对可贞虽然一如既往上心意,可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小心翼翼了。再加上也渐渐琢磨出了可贞性子,所以是不予理睬她,利索给可贞一件件脱了衣裳又抱进了浴桶里。
原本可贞还挣扎,可整个人浸入浴桶后,便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再次重重吁了口气,这才是人过日子。
可等林氏给自己洗好了头后,可贞就又不自了,虽然自刚才放松下来后手脚就软软,一点力气都没有,可还是死活把林氏推去帮於贞洗澡。
林氏摸着可贞一身骨头,眼圈又红了,只觉得硌手扎心。见可贞害臊不肯由自己帮着洗澡,只好仰起头眨了眨眼,一步三回头缓步往外间去了。
可贞一头汗水,有熏出来,有丢人丢出来。
这也太脏了吧!看着这一浴桶泥浆水,可贞无力极了,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可贞一面手脚搓着一面嘟囔,这要是有淋浴该有多好,这浴桶泡了舒服是舒服,可是这,算是洗干净没啊!
算了,能洗上澡已是老天开眼了,就别得一想二了。
可看着原来还是象牙色手巾,现已经变成土黄了,可贞真想哭。
“蕴儿?”
“姨娘。”虽然已经洗澡洗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可是可贞真心丢不起这人,只好用上吃奶力气搓着手巾,都没注意到林氏已经进来了。
“这有些热水,要不要冲一冲?”林氏说着提了手中水吊子。
可贞眼睛一亮,忙点了点头站了起来。等到水吊子中温度适宜水冲下来时,可贞才反应过来,登时脸又红了。咬了咬牙,只好安慰自己,热气缭绕,看不清看不清。
冲洗干净后,林氏把可贞抱了出来,穿上衣裳。可贞这才反应过来,竟是全套里里外外素服。心下了然,自己这一干人是该给计氏守孝。
出得外间,林氏又帮於贞洗好澡抱了出来,替她穿上衣裳,这才抱着可贞换下来衣裳,领着三人出来。
维贞自贞还未洗好,沈妈妈领着四人到了东厢房。早就安排好了,考虑到姑娘们还小,又受了这么久罪,所以林氏带着可贞一间,朱氏带着仪贞於贞一间,袁氏带着自贞一间,顾仲利一人一间,而她亲自服侍着维贞住一间。
林氏可贞进了屋,林氏利落栓上门,抱着可贞上了炕,才把可贞穿了两个多月肚兜另外收了起来。
可贞有些遗憾,看了看凳子上脏衣服,又看了看被林氏收起来肚兜,想起那么厚肚兜,左眼皮跳了起来。使劲揉了揉眼皮唤了声,“姨娘!”
林氏表情颇不自然,竟又有些以往做派了,又摸了摸可贞脸颊:“姨娘先沐浴,你先好好休息,姨娘马上就回来。”
可贞知道这里头肯定是有问题了,不过虽然好奇,可到底沐浴过才比较舒服,点了点头。等到林氏出了门,可贞才又瞪上了放肚兜地儿。刚想拿过来瞧瞧,於贞小盆友就敲起门来。
“八姐八姐,四姨娘和沈妈妈说了我姨娘事儿。沈妈妈说早就准备好大夫了,只是不这,还说明儿一早就送我们去天津卫,大夫就那里呢!”
可贞一开门,於贞就弹了进来,小脸上满是笑意。
“这下不用哭鼻子了吧!”可贞掩上门,拧了拧於贞小鼻子道。
“是呢,果真是四姨娘和八姐说,心想事成。”於贞也不理会可贞手,只是挽着可贞笑盈盈道。
可贞也想笑,可突然想起了什么,指了指身上衣裳,“可不能笑,咱们这还孝期呢!虽然这会子只有我们俩没有关系,可若是笑习惯了那就麻烦了。”说着又用手绷住了於贞小脸。
於贞一愣,顿时连连点头,“我刚刚欢喜忘了,保证以后再不笑了。”说着想了想又道:“那是不是还要去把太太收殓回来?”
可贞点了点头,“这是自然。”说着又叹了口气。
都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可计氏呢?是不是还是有点性格决定了命运?
凤梨话:感冒了又来大姨**日子真是不好受,就感觉没地方呆,坐着难受,蹲着也难受,总归就是难受。好讨厌感觉啊!还有,姐妹们植树节乐哈,谢谢姐妹们点击推荐收藏,么么大家,继续哈!
正文 第二十八章 银票
第二十八章银票
林氏沐浴很,起码比可贞多了,捧着换下来衣裳进了屋,可贞还和於贞说话。
於贞一见林氏忙跳下炕来,唤了声“四姨娘”,又道:“四姨娘,我姨娘和姐姐也洗好了吗?”见林氏点头,忙说了声就跳着出去了。
可贞跟后头刚想栓上门,只见沈妈妈过来请众人用饭。
可贞只好按捺下心中好奇,携了林氏出了门,又拐到朱氏房里去看朱氏。
朱氏脚冻很严重,十个脚趾几近腐烂,有地方甚至可见骨头了,难为她一路上都没有吭过一声。
林氏劝朱氏就屋里吃,朱氏不愿,林氏只好扶着朱氏,和可贞带了泪眼汪汪仪贞并於贞出去用饭。
其实早就过了哺食时辰了,可贞九人坐了一桌。原本林氏袁氏是不肯坐,可架不住众人劝说,到底斜签着坐了。
吃是热气腾腾米粥,虽然只有几碟小菜,可还是把可贞吃得差点吞了舌头。可贞觉得自己这辈子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米粥。
汤汤水水暖烘烘两大碗,吃得可贞捧着肚子说不出话来。来了两个多月了,还是第一次吃饱饭。刚来那三天,因为火气,连吃了三天面糊糊。后来进班房、押解进京、发卖,就没吃过一顿饱饭,今儿终于满足了。
其他人吃得也都不比可贞少,吃完后亦皆是一脸餍足。
吃饱喝足,众人皆正色起来,不管是众人,还是沈妈妈,都有太多疑问了。
沈妈妈率先说起来了这两个月来发生事情。原来自那日当今下旨后,四九城整整戒严了半个多月,除了出京各处宣旨抄家官员外,其余人等皆是不得进不得出。
“……我们夫人初初听闻这个消息,登时就晕了过去。计家太夫人亦是不醒人事。可我们两家人却皆是出不得城,音讯也不得通。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好容易挨过了半个月开了城门,可却查检严谨。不但连主子们并不敢出城,一干管事之人皆也不敢出来打眼。恰巧奴婢当家庄子上收租子,奴婢便混出了城……奴婢们先是连夜赶路到了山东求见了张大人,却道圣谕有言,不得探视,他也做不得主。没有法子,只好再三央求张大人多多关照少爷姑娘们一些。奴婢们一直守山东,可府里来信说是除了京里,没有一处有人敢买,奴婢们是不敢招人眼了……后来奴婢一路跟着表姑娘们,奴婢当家收殓了姨太太并不敢进京,走水路一路往南去了……”
沈妈妈说到后头已是泪流满面,顾仲利并维贞听到计氏是痛哭流涕,可贞等人也亦是流下泪来。
听着沈妈妈这么说,再想想这两个多月来遭遇,没有人再能忍住了。
“多谢妈妈大恩,只是我娘亲她?”顾仲利咬牙止住了哭声,向沈妈妈鞠了一躬道。
沈妈妈一惊,连连躲开,口称不敢,又道:“实有负少爷姑娘,姨太太棺椁并不敢往京城送,于是先去了信回禀了两家,太夫人挑来挑去,挑了位于宿豫一个庄子……恰巧我们家嫁去余杭大姑太太上京来,听闻此事立时留下了几条船……如今奴婢当家已经带了人送去宿豫了……这位就是我们大姑太太府里管事妈妈卢妈妈,带诸位回来就是她家当家,大姑太太府里罗管事。”说着向众人引荐了卢妈妈。
众人忙又见过卢妈妈,再三谢了她,又托她谢过罗管事。
“这不敢当,都是自己人,应当应份事儿……”卢妈妈哪里感受众人礼,又再三请众人恕过她当家无礼之过。
众人此时自然明白罗管事特地装成那副大喇喇样子是为了什么,哪有怪罪道理。又感叹计家耿家为了捞她们,暗里下了那么多功夫,实是有心了。可贞心里也安心了一些。
“沈妈妈,卢妈妈,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宿豫?”维贞略略止了哭声问道。
“明儿先送少爷姑娘们去天津卫,那里有姑太太家商船等着。这几日我们再换着人去把两位少爷并袁姨娘、秦管家、隋嬷嬷他们带回来。等人都齐全了,我们就启程回金陵。”沈妈妈交代道。
维贞听了,有些失望,可到底点了点头没有什么。
众人听了倒是一喜,袁氏母子倒是罢了,没想到竟连秦管家一家并隋嬷嬷她们都考虑内了。可再一想其他人,心里又有点心酸。而满屋子唯有立场开口维贞姐弟俩正默默垂泪,只好作罢。
众人又想到计氏,不免又是哭了一番。幸好两位妈妈能言善道,好说歹说劝住了,又说了些话儿,时辰已是不早了,众人便各自回去睡觉,毕竟明儿一早还得赶路。
可贞一回了屋,就赶紧拴上了门。拉着林氏坐了炕上。
林氏知道缘由,表情仍不自。喏喏道:“姨娘肚兜里藏了点银票。”
可贞一愣,没想到还有这样好事,顿时欢喜了起来,瞪圆了眼睛,半日才笑道:“姨娘藏哪了,给我瞧瞧,怎么这么久了我都愣没发现呢!姨娘真有本事。”
林氏见可贞不仅没有责怪自己,竟还如此高兴,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也欢喜了起来,取来两件肚兜,“姨娘怕蕴儿怪罪姨娘,便一直没有说。”
怪罪?可贞眯了眯眼,“不怪罪不怪罪。”自己可不是那清贵不知钱财为何物小姑娘,哪有那么矫情。
可贞把自己穿了两个多月肚兜拿手上,摸索了一遍向林氏笑道:“我就说这肚兜怎么这么厚实,原来还有夹层呢!”说着便乐得见牙不见眼,又赶忙绷住。手里解开肚兜内侧贴着小肚子处暗袋,又掏出纱布包,捏了捏,顿时有些懵。看了看抿着嘴笑林氏,打开纱布包一看,顿时一头黑线。
这是什么玩意儿?可贞只认得生姜,忙抬头看向林氏。
“这是姜桂等药,专治寒凉。”林氏取出里头药材,摊手心里拨弄给可贞看。
可贞顿时心里对林氏,不对,对古人顶礼膜拜,这也太聪明了。
不过可贞还是不死心,一枚一枚地确定。都是真药材,没有做假。
可贞又瞄了瞄林氏,继续垂头正正反反摸索了起来。可这到底哪里有夹缝啊!
林氏见可贞一遍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