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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看着这小两口样子,心下好笑,说了几句话就要往正院去。
可贞急了,不肯让她走,白氏摸了摸可贞面颊笑道:“天晚了,你早些歇着吧!躬懋赶了好几天路。也得好好歇歇。赶明儿,我再过来和你说话。这会子老太太还等着我呢!”说着嘱咐了两句便一径走了。
可贞不由得嘟囔,真是来去如风。
苏慎亲自送了白氏出了院门,才折身进来,径直走到可贞面前,却距离可贞一尺远地方停下了脚步,扫描似又从头到脚盯着可贞看了许多遍。
可贞被他看得不自极了,可看着他和自己之间保持距离,还是笑得眉眼弯弯,“二爷可去给太夫人大太太请过安了?”
被可贞这么一问。苏慎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一回来就去了,刚请了安。祖母母亲就催我过来了。”又道:“我身上一身尘土,你看我先梳洗,换了衣裳再来和你说话好不好?”
当然好啦,可贞点头应了,两人往卧房去。
苏慎一面走。一面盯着可贞瞧,眼见可贞已是显怀肚子,虽然早已是知道了,可还是惊喜不已。
柳月灵醒很,苏慎一回来,就打点好热水了。
进了净房。可贞试了试水温,看着苏慎脱得只剩下了亵衣亵裤,才退了出来。又给苏慎打点衣裳。
苏慎哪里真有心思沐浴,只不过是为了冲洗掉身上风尘可以好好抱抱可贞罢了,所以稍稍洗了洗,都没擦干,就穿了中衣跑了出来了。
此时。可贞刚刚给苏慎拿好了衣裳,随身带回来箱笼还没来得及打开。
一见苏慎出来了。柳月忙知趣带着人退了下去,门刚阖上,苏慎就抱着可贞上了床。
“好蕴儿,你好不好?孩子好不好?有没有闹你?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孩子有没有想我?”小心翼翼把可贞抱了自己身上,盖好了被子,就忙不迭连连发问。
可贞并没有急着回答,只是搂上了苏慎腰。
不得不说,这个怀抱,还真是舒服。
长长吁了一口气去,才连连点头,说了一通好。
“蕴儿,你肚子都这么大了。”
听得可贞都说好,苏慎才放下心来,目光又落了可贞微微隆起肚子上。
一个多月不见,苏慎想念可贞都想疯了。可这会子抱是抱住了可贞,却根本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就把怀里小人儿弄坏了。
何况,这个小人儿肚子里还有个小小人儿。
“是啊,我都觉着是一天一个样子呢!”可贞笑着,握着苏慎手放到了自己肚子上。
这些日子以来,可贞喜欢就是照镜子,左看右看,看着自己肚子怎么看都喜欢。
她还曾想过要不要画幅画留做纪念,不过到底,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苏慎手一颤,随后就覆了可贞突起肚子上,慢慢抚摸了起来,嘴也贴上了可贞脸颊,一口一口啄吻着。
可贞却有疑问,呢喃问着苏慎怎么会和白氏一道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回来给你过生辰啊!”
苏慎摸着可贞肚子,可贞脸上亲了又亲,又道:“我近功课还不错,外祖父给了我几天假期。正好姑祖母也想过来看你给你过生辰,我便服侍着姑祖母一道过来了。”
可贞傻了,依偎了苏慎怀里,久久说不出话来。
虽然苏慎之前这么提过,可是这阵子信件来往时候,却从来没有提过这则事儿,她真是没有想到苏慎真说到就做到,揽着苏慎手就紧了。
苏慎感觉到了可贞动作,稳稳搂着可贞,继续一下一下亲吻着她。
这一个月来,对他而言,可真是煎熬。
虽然可贞已是出阁了,可家里每一处仍旧都有可贞痕迹。书房里,有可贞画作可贞打络子,天井里有可贞亲手栽培山茶瓦松,花园里有可贞亲手种下花木。
走到哪,他都能想到可贞。尤其是晚上时候,抱着枕头,真是辗转反侧睡都睡不着。
现好容易能把可贞抱了怀里,这才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幸福。
又絮絮叨叨,把自己临走前提醒过可贞那些问题一一问了个遍。
吃饭吃多少,睡觉前头发有没有烘干,走路有没有让人搀扶着,每日里都做些什么……不一而足。
其实这些问题,每回来信,他都是要问。可却仍觉着不够,还是要问。
而且,还有事儿要和可贞算账。
叹了口气,“小丫头,怎么把田庄上出息买了田皮了?不是让你只顾你只管花么,怎么这么不听话?”
可贞嘟了嘟嘴,揽着苏慎脖子,嘻嘻笑道:“是啊,我不是花么!一千两百六十两,可只剩下一百二十多两了呢!”
苏慎哭笑不得,可贞鼻尖上咬了一口,“别打岔,不是说好了好好调理身子么!”
他原本是不同意她拿这笔钱去买田皮,可哪里知道这丫头水磨工夫那么厉害,非缠着他松口不可。他怕她上火,只好暂时应了她,准备回来再和她算账。
可贞皱了皱鼻子,伸手揉了揉鼻子后捶了他一记,才道:“我钱够花着呢!你我月例加起来十二两银子根本就花不完。再说了,我这不是做短期么,银钱很就会收回来了。”
家里给苏慎可贞成亲置办私产,田庄山头,一年差不多能有一千两三百两收益。
去年年底时候,田庄上管事和苏慎结了帐,苏慎转手就把这笔银子给了可贞,说是以后家里收益都由可贞打点,随她怎么用。
可贞自然不会和他客气,谢了他后,便收了起来。
前一阵子,正好有合适田皮,可贞便想拿这笔银子做投资,就给苏慎去了信。
虽然之前已是说好了家里收支都由她来打点,只不过,虽然是为了这个家好,可是可贞还是觉着有必要知会他一声,毕竟这是他们共同产业。一千多两银子,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况且两口子,有商有量互相尊重才是。
结果和他一商量,苏慎却是不同意,说想买田皮以后再买,这笔银子只管好好安胎。
可贞哭笑不得,自己怀既不是哪吒,又不用出国生孩子,哪里要用这许多银子。
便又去了信和苏慎撒娇卖萌,这回换到苏慎哭笑不得,怕她着急上火,只好应了她。
可贞对于自己名下产业,都是有所规划。
像是乾丰每年大笔分红,这和之前苏铎苏怀远白氏给四十万两银子都好好存她户头上。这大一笔数额银子,可贞是作为养老金和保险金来储备。完全是为了预备不仅自己,还有苏铎苏怀远顾浩然林氏白氏一干人或是年老以后,或是疾病或是意外用度。所以,可贞是一分银子都不准备动用到,这是她给自己留底牌。
而知道这件事儿,除了苏铎苏怀远顾浩然林氏白氏魏氏并她自己之外,也就只有亲自经手常掌柜了。就连黄管事,也不知道。
而像手里田庄、田皮上收益,这也算是一笔大头了,可贞主要是作为投资所用。基本上就是专门用来投资田皮买卖,短到入手既卖短期,长到永佃长期都有。
至于两座茶园上收益,则是特别剔出作为消费所用。或是继续用来规划发展自己产业,或是维持丹桂巷宅子上、自己和自己身边丫鬟陪房日常用度。即便用不了这么多,可总得有备无患。
等到自己陪嫁都计划好了,可贞便又筹划起了这笔私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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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 书院
说起来,可贞觉着现小日子真是比她以往想好太多了。
自己嚼用、下人月例、四时衣裳首饰、红白婚嫁随礼、人情客往都由公中走。
人情客往上,即便需要添些彩头,像是方氏怀孕贺礼,也到底是有限。她和苏慎两人一月十二两月例,一年平准了,已是基本上能够应付日常开销了。
再加上现她虽然怀着身孕,可吃穿用,什么都不缺不算,还有富余,根本就用不到这笔银子。
就像上个月,她自己身上,根本就不曾花过一分银子。
何况,这可是他们这个小家庭共有产业。这些年来,可贞早已习惯了开源节流积少成多以钱生钱了,自然是不会只满足于单纯存储。
而且,虽然很鄙视苏慎话,可她也知道,他们以后确实是不可能只有一个孩子。而养育一个孩子,别都不说,就拿自己来说,日常吃穿嚼用和聘礼嫁妆排场都不说,就拿这些年学习爱好来说,单单写字画画所用笔墨纸绢颜料这一项用度。翻开历年来账本来细细看看,也两三千两银子没有了。
所以啊,她得赶紧攒“奶粉钱”,怎么可能只让那每年一千两三百两银子钱箱里待着。
再说了,现孩子还肚子里飘着呢,她就百般舍不得孩子受一丁点委屈了。等生下来,还不得甚啊!
只是,若是存起来,稳妥是稳妥,可是一年不过几厘利,她也不可能去做那些偏门买卖,还不如拿去做短期田皮买卖。
毕竟这些年来。田皮买卖可贞手里,还从来没有吃过亏,她是很有信心。
就像拿这笔银子投资两百三十多亩田皮,可贞已是决定再次出手了,除去牙佣,差不多能赚个一百两样子。
一个月不到,一百两收益,实是够让人满意了。
苏慎摇了摇头,他又岂会不知道可贞真是一心一意为这个家操持着。只是实是心疼她,“蕴儿。你不必这样辛苦。”
可贞不由得嗔道:“瞧你这话说,哪里就谈得上辛苦了。”说着又蹭了蹭苏慎,道:“躬懋。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傻,怎么可能委屈了自己呢!这银子真是用不到,我才会拿去买田皮。”说着又红唇微嘟,委屈不已。“只不过,若是你不让我买,我听你就是了。”
苏慎张口就可贞脸颊上咬了一口,“坏丫头,你诚心是吧!之前早就说好了,家里收支都由你打点。你想买什么。别说田皮了,只要喜欢,什么不能买。做什么使不得!何况,你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咱们家,为了咱们孩子。”
话音刚落,可贞就委屈了,眼里也带了一分幽怨。“这不就行了嘛,那你还埋怨我做什么!”
“我哪里是埋怨你。不过是心疼你罢了。”苏慎哭笑不得,又可贞脸颊上咬了一口。
不过这心里,真是感慨万千。
他一个发小,刚成亲那会子小两口琴瑟和鸣,便把私产都给了妻子。可哪里知道,妻子把持着私产,只有进,一分都不肯拿出来。第二年起,丈夫都抢妻子前头收了租子,年年花个精光不算,甚至于还要问妻子要钱花。妻子则是死死防备着丈夫,是一分银子都不舍得拿出来了。两口子素日里关系还不坏,可一提到银钱,就跟乌眼鸡似。
再看看一心一意为以后日子做打算可贞,心里简直就是打翻了蜜糖罐子,又她脸颊上重重亲了一口。
可随后,就愣住了。
“蕴儿你怎么了?”
原来是可贞被苏慎亲了一口后,就微微皱了眉。
“没事没事,我去趟净房。”可贞说着就要起身。
苏慎忙扶她,还是不放心,语气略略有些焦灼,“真没事?”
“没事儿,有了身子就都是这样。”走到了净房门口,就不准苏慎再跟着了。
这阵子可贞尿频又有些严重了,一夜都要起来好几次。
不过她睡眠好,只要一躺下,马上就又能睡着了,因此影响并不大。
苏慎听说了,又是心疼不行,揽着可贞亲个不停哄个不停。
可贞窝苏慎怀抱了,精神十分放松,很就沉沉睡去了。
只是,却苦了苏慎了。
小别胜婚,这可不是一句空话。
别离了一个多月,现如今抱着亲着,却不能有下一步再下一步动作。再加上,可贞一晚上就起来了两三次,所以苏慎一晚上都朦朦胧胧不曾真正睡着。
天色微亮,可贞睁开眼瞬间就感觉到了自己身上衣裳仍旧穿好好,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混蛋没干锉事儿。
不过瞬间,可贞就翻了个白眼。
因为稍稍一动,她就觉察到了那正抵自己大腿处火热。
“蕴儿,你睡得好不好?”
苏慎早就醒了,一见可贞稍稍挪了挪身子,就支起身子来看可贞脸色。
婚时候,他没轻没重,常弄疼可贞。后来,又夜夜笙歌梅开几度。再后来,可贞又坐了胎。所以他每天早上起来都要观察可贞脸色和眼神,这已然成为了习惯了。
眼见可贞脸色不错,一双眸子虽然不像白日里那般晶亮晶亮,可却自有一分刚刚睡醒慵懒里头。
苏慎喉结微动。
可贞对于苏慎这些小动作已经很了然了,看了看天色,就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