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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黄管事婉拒了,自己去了大太太那,把这事儿细细说了。
倒不是为了这次田皮交易,而是想知道家里头对孙家态度。也好方便以后行事——这孙家,怕是还会有后招。
可贞趁着小九醒了,提前抱了小九去了东院。
大太太正和石妈妈说话。一见可贞抱了小九来了,忙接过小九哄着,又拉着可贞罗汉床上坐了。
小九现醒着时候比较长了,而且七十六天后,突然就会笑出声来了。而且很爱笑。跟她眨眨眼睛她就要笑,亲她一口要笑。笑得眼睛弯成了两弯月牙。小胳膊小腿蹬啊蹬咿呀咿呀,欢喜可贞每每都要捧着她啃上个半晌。
别说可贞了,就是太夫人大太太也爱得不行,日日念叨。
摸了摸襁褓,又摸了摸小九手心温度,大太太向可贞笑道:“到底是你细心经心!”
小九确实身子骨强健,落地八十六天了,连声咳嗽都不曾听到过。
大太太对于可贞细心稳重很是满意,虽怕忌讳并不敢多夸孩子,可心里却是欢喜。
看着咧着嘴笑个不住小九,可贞又问着大太太孩子什么时候能竖起头来,什么时候能翻身。
大太太很有兴致,一一告诉她苏慎是什么时候能竖起头来,能翻身,能爬。
说了半晌,直到小九尿了,被乳娘抱去换尿布,可贞才盈盈笑着大太太身边坐了,挽着大太太胳膊把孙家事儿告诉了大太太知道。
大太太听得可贞说起孙家,面上就是一阵尴尬。
可见可贞言辞大大方方,眉宇间一派光风霁月,瞬间便也觉着这不是什么大不了事儿了。
又想着现如今金陵府里风声,再想起自家终究也没和孙家订过亲,心里一下子就松了,细细告诉可贞,“你不知道,现如今外面都传,说是孙家姑娘福薄,经不起大富贵……我看,那孙家和你争买田皮,又要强自买下你那两千多亩田皮,说不得就是为了赌这一口气……孙家二太太喜欢就是事事占上风了。”
说到后,不免带了两分不屑。
可贞却有些诧异,没想到成亲一年多,这金陵府里已是改了风声了。不说苏慎克妻,只说孙家三姑娘福缘浅薄,这还真是意外之想了。
大太太想了想,“按说做买卖,自然是什么赚钱做什么。可这家人家太不讲道理,我想着,你好还是少和他们家往来。别到时候豆腐掉了灰塘里,吹又吹不得,弹又弹不得。”
对于又把这件往事翻出来,可贞很不高兴。这不只对那孙家三姑娘,对苏慎,又何尝不是一种伤害。
所以可贞很赞成大太太说话,本来就不想和孙家做什么买卖,这会子便是不想和这家人家有什么往来了。
再说了,她做买卖,却不是为了和人争气斗狠。
太夫人带上了玳瑁眼镜,抱着小九细细看了一遍,又轻轻摇动着拨浪鼓,看着小九骨碌骨碌大眼睛,眉开眼笑。
听了可贞话,也是连连颌首,“可不是,虽然是做买卖,可也得和有德行人家做买卖才是!”
大太太可贞应了是,可事情发展却出乎众人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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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八十九章 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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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两天,黄管事过来回话,房牙主家婉拒了孙家后,没想到孙家人外头放言自家是想要垄断金陵府田皮市场,明摆着是想坐地起价,所以才不肯出手田皮。
可贞哭笑不得,地产田产这行当,自古以来,就是明摆着坐地起价买卖。这哪里来二愣子,这种话都说出口。
不过,明着强买都能做得这样煞有其事,也不能指望这脑子有多好使了。
而且,对于孙家行事,可贞倒也有了两分论断了。
又让黄管事罗兴好好去打听打听,看看孙家是不是还有旁动作。
太夫人大太太听说了那些闲话,很是生气,让人出去打听消息,又怕可贞觉着委屈,都过来安慰她。
可贞倒还真是没把这些乱七八糟流言蜚语放眼里,要是介意这些流言蜚语,说不得她刚来时候,就抹了脖子了。
便细细劝着太夫人大太太,告诉她们自己真不介意,又笑道:“也没有为了两个贼就不敢发财道理不是!”
太夫人大太太听了连连发笑,到底也知道可贞是真不意,也放下了心了。
而孙家那边,还真是被可贞料到了,果真有所动作,竟是找了房牙主家想要买下东山保成附近田皮。
可贞哭笑不得,到这时候若是还不知道孙家想要做什么,那就是棒槌了。
只是,孙家连消息都不好生打听清楚就如此急匆匆想要买地,这算盘怕是拨不灵光了。
孙家放出风声后没两天,十二月初六是程家大房嫡次子,程家序齿三少爷成亲日子。
程家大太太早六月里就亲自送了帖子过来了。
这事儿一出后。大太太考虑了良久,苏愉苏忛是肯定不带。不过后,还是决定带着可贞一道去。
到底那话说是,哪有为了两个贼就不敢发财道理!
为此,不仅把苏家社交圈子并需要留心人家告诉可贞听,如何应对也细细告诉了她。不只如此,还特地过问了可贞衣裳首饰,亲自给可贞挑了衣裳,又让可贞戴上了那套压箱底东珠头面。
可贞虽然舍不得小九,可到底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一辈子不见人。何况。她既然嫁来了金陵,也该有自己圈子才是。
把小九托给了万妈妈,又色色嘱咐了一遍。到了十二月初六这天,和方氏服侍着大太太往程家去了。
可贞早就白氏那听说了,自打苏慎克妻名头传出来之后,大太太原本是想给苏慎定下自家侄女,程家二房三姑娘。
一来是亲戚。二来大太太和程家二太太又有打小情分。
只是程家二太太并三姑娘百般哭闹不同意,是一时气急败坏之下,当着大太太面说出了苏慎克妻话。
即便金陵府这一个圈子人家都心邻神会,传说着苏慎克妻,可被人指着鼻子这么说,还是头一遭。尤其还是自己贴心贴肺亲人。大太太气浑身打颤,转身就回了家。
自此后,即便大太太母亲程家太夫人和大嫂子程家大太太亲自上门说项。大太太仍旧没有再踏足过娘家大门,逢年过节,从来都是礼到人不到。程家人过来拜年,也只当是寻常亲戚招待。
还是去年他们成亲时候,太夫人给程家下了帖子。一连三天,程家大太太都带着儿媳过来贺喜。这才又来往了起来。
小九洗三礼满月礼时候,大太太娘家嫂子侄媳们也都过来坐了席。
崇本堂程家,也是金陵望族。大太太父亲曾官至中极殿大学士,现如今大太太长兄也官至礼部右侍郎了。
可贞和苏慎下定后,程家舅爷还特地去拜见了苏铎。
昨儿铺妆,方氏可贞都不曾过来。
今儿算是大太太头一遭带着妯娌俩一起出现了金陵府社交场合。
方氏一身品红色缠枝莲纹藏青滚边三镶三滚大袄配上藏青色六幅湘裙,清一色赤金头面。可贞一身湖色摹本缎长袄,配上雨过天青色绣攒心广玉兰妆花长裙,清一色东珠头面。
二人袅袅婷婷伺候穿着酱紫色通袖袄,大红色绣折枝牡丹综裙大太太身边。
程家大太太亲自迎了三人进了正院,一路上,但凡瞧见这婆媳三人,就没有不赞。
可贞这是头一回见程太夫人,自然是恭恭敬敬磕了头。
程太夫人对苏慎自然是疼爱,当年事儿,也把她气得够呛。这会子没见到苏愉,自然是知道自家女儿还不曾真正释怀,心里叹息不已。不过看到可贞,见她姿容清雅,行止有度,也添了两分喜欢。
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子话,又问了问小九情况,才点了点头。
可贞屈了屈膝,复又站到了大太太身后,和方氏并肩站着。
刚刚站好,外头有婆子通传,说是三姑奶奶到了。
登时,屋子里好几道若有所思目光都落了可贞身上。
既然知道那些往事,也听说过现传闻,还跟着大太太来了,可贞自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了。因此只是落落大方站着,任凭众人打量。
倒是方氏,微微碰了碰可贞胳膊,若有所指轻声提点道:“这就是二舅舅家那位三姑奶奶。”
可贞微不可查点了点头,掩袖子下手勾了勾她三镶三滚大袖子,方氏脸上一直保持微笑甚了。
刚刚收了手,就见帘子挑起,一个香扇坠似小小巧巧女子走了进来给众人行礼。虽然脸上是带笑,却笑不达眼底。
走到大太太面前行礼时候,语气里不免有了丝尴尬。
大太太却仍旧平常。语气熟稔,给她介绍可贞。
“这是我们家二少奶奶顾氏!”
却泾渭分明,没有一点亲戚该有亲热。
程家三姑奶奶目光可贞身上停留了好一会,目光不是落可贞发髻上珠簪上,就是落折枝广玉兰珠蕊上。才屈了屈膝,勉强唤了可贞一声“二表嫂”。
可贞知道这种关系这种时候,少说少错,只是微微一笑,屈膝行礼,称呼“三姑奶奶”。
大太太脸上便有了微不可查笑意。
程家太夫人坐上首。眼见如此,微微叹了口气,给站下首长孙女使了个眼色。
那程家大姑奶奶见了。忙笑着上前过来拉着三姑奶奶说话,“虽说我们做姑奶奶不用帮忙,可你也来太迟了,待会可得罚酒三杯。”
程家三姑奶奶已是稍稍缓了过来,借着梯子。便和自家姐妹们说笑去了。
大太太就当没看见,方氏和可贞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到了入席时候,方氏和可贞被程家大奶奶安排了西花厅,与程家堂房两位少奶奶坐了一桌。
一坐下来,方氏四面看了看,微微松了一口气。便带着可贞活跃起了气氛来了。
可贞察觉了方氏小动作,自然陪着说话。
这四人都是生了孩子,说起自家孩子。自然有说不完话。再加上那两位少奶奶不知怎么,对莲湖书院特别感兴趣,又拉着可贞细细问着。
可贞虽是拣着能说说上一些,可这些俱是外人不理会,这两位少奶奶都听得津津有味。一时之间。这一桌上气氛倒还真是不错,看得旁边桌上程家姑奶奶们和其余堂客们连连侧目。
正说得热闹。可贞突然被肩膀上传来重量唬了一跳。侧首看去,却是一只染着大红指甲纤纤玉手搭了自己肩上。
再往上看,一个鹅蛋脸,笑意盈盈女子正站自己身后,于是便笑着站起身来。
方氏也瞧见了,心里就是咯噔一下,不过到底还是笑着起身给可贞介绍。
“你不认得她,她可是我们金陵府大能人,谢家二奶奶。”
可贞听出了方氏“谢家”二字上重音,便知道这谢家就应该是宝树堂谢家了。和孙家一样,也是派属南党。据白氏说,这两家这些年合伙采盐,赚了不少钱。
只是,不大记得这谢家二奶奶娘家是哪一家了。不过既是姻亲,说不得多半也是南党了。
可贞离席屈膝福了福,“谢二奶奶。”
现如今,虽然立朝已有三十多年。可是因着之前朝廷大量使用前朝遗臣,导致这些年朝廷还是一直笼罩前朝末年南北党争阴影之中。
再加上这些年来老牌世族避居江南,后起秀入主京城,源自于前朝末年南北党争,蝇营狗苟争权夺利中,矛盾甚。南北各亲其亲,各友其友情况甚。
而苏家,自立朝起,便一直保持中立,中立派中也算是核心人物了。
三足鼎立,这一向都是稳固,也是天家喜闻乐见,对于所谓纯臣优容也令人侧目。
于是南北两党中,尤其是南党之中,便不断有人想要打破这种平衡。
世上事从来就是说了这头,自然也有那头分说。
有人已是只能一条路子走到黑了,便想办法打破平衡挣条后路。自然也有人,尤其是一些南北两党中或是并不太受重视或是边缘世族体察上意,于是动用关系走了苏家路子靠上了天家。
如此一来,苏家自然也招到了南北两党,尤其是南党忌恨。蚊子再小也是肉,自己虽用不上可也不能叫人家笼络去了。
以前还则罢了,自从多年前苏铸偏向虎山行定居金陵老家,虽然没人敢明面上做些什么,可暗地里黑手却也不少。
外头爷们吹什么风,里头女眷们自然也下什么雨,世事向来如此。
自己出阁前,苏铎白氏都是给自己上过课。可贞虽不懂政治,可按着苏铎白氏教导行事,还是做得到。何况这趟出来前,太夫人大太太也没少指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