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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两位哥儿和二姨娘都知道错了,等出了孝必是要给伯母磕头。”夏氏说虽直,可到底也是寸步不让。
开小灶这事儿,我们认,可别事儿,可也不是任你们说了算。
计太夫人垂了垂眼眸,叹了口气,“你不知道,原先阿绾料理完丧事回来后,那么一说,我只当是你弟妹福缘浅薄,便也罢了。哪知竟是那么回子事儿,这不是往我心肝上戳刀子么!”
侍立炕旁宁氏垂眸,虽则面上无异,可心里却已是不得劲紧。不信自己说,竟去偏信两个老妈子话。自己嫁进来五年从未行差踏错过,却折这事上了。
“伯母,若是旁人,不管说什么,我也必是要打量个来回。可是,咱们家秦管家秦嬷嬷话,我却是信得过。他们老俩口既然敢下这个担保,依我想来,必是有些误会这里头。”夏氏并不欲多说家里事儿,因此简单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后,推敲着说道。
提起这二位,计太夫人倒是有些松动了。这二人,实打实认识了二三十年了,什么样品行自己也是心中有数。再一听,夏氏说和孙媳说并没有大出入,“你话,我自是信。”计太夫人说着笑了笑,又道:“其实原本我也只是想着稍加惩罚她们一下而已,又哪里会真如此待他们,好歹也是要叫敏儿一声母亲,叫我一声外祖母不是,我也是只盼他们好。”
夏氏一听这话,了然于胸,忙不着痕迹捧了太夫人两句。
计太夫人说着话儿又命贴身大丫头取来匣子,递给了夏氏。
夏氏纳闷,随后打开一看,竟是众人身契和户籍民贴。
可是,一遍打量下来,夏氏眉毛就狂跳了起来,一口气憋胸腔里,要上不上,要下不下。
这算什么事儿?不但没有三爷三姑娘户籍,还不动声色竟把二房给分了家了,真当自家没人了吗?还是岳母,有这么咒自家女婿吗?
夏氏赶忙细细看了一遍,这计太夫人到底想做什么?即便这身份弄得再漂亮,不还是孤魂野鬼么?不分青红皂白就下这样辣手,自己可真是长见识了。
夏氏头啊,“嗡”就疼了起来。
本来自己来这一趟,一来是想着缓和一下关系,二来就是想拿回身契,也说一声,二房户籍就落自家户籍上了。可是没想到,计家竟给来了这么一手。罢了罢了,大不了自己再重办过。
计太夫人人老成精,自然看得出夏氏情绪变化,已然开口道:“给维儿利哥儿办户籍时候,我正生气呢,所以就另开来办。后来想想,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哪里有跟自家孩子们置气道理。只是也没有别办法了,只好如此了。可虽说如此,这一家人到底还是一家人,现若是为这事儿生分了,我再是不依。”
夏氏此时也不意计太夫人说辞了,点了点头,“只是不知我们家三姑娘并三爷户籍是落哪,我也好迁回来。”
计太夫人嘴角微颤,“这会子迁它做什么。等利哥儿成年后,再落一起也不迟。”
夏氏不置可否,“倒不知是落哪家了?”
“你也真够仔细,我办事儿你还不放心吗?”计太夫人似笑非笑,不待夏氏说什么,已是道:“两个孩子户籍我落翟家了。你也知道,维儿除了孝就得说亲了,利哥儿也要考学,我也是为了他们好。”
夏氏知道,这翟家说就是计太夫人娘家河南南阳堂翟家。
可知道了后,心里是咯噔了一下,这老太太,究竟想打什么主意?
“伯母,这事儿我二叔可知晓?”夏氏依旧语气淡淡,可是和刚刚又不大一样了。
计太夫人自然也已是听出来了,心下有些不喜,可面上仍是照旧,“他关外已是够苦了,没得还让他为这些小事儿操心。你放心,我说到做到,等利哥儿到了年纪,一准迁一道。”
“到底是太夫人,我们年纪小眼皮子浅没经过多少事儿,实是把这事儿看得极大,所以这总是格外上心。”夏氏得了计太夫人保证,心下松了松。
“这是你好处,细致周全,再没有人及得上。“计太夫人这把年纪了,冠冕堂皇漂亮话那是张嘴即来。
“什么好处,到底还是伯母疼我。如今既有您操劳,那我就躲个懒了。”
又说了会子话,已是正午了。计太夫人每日里都是要歇中觉,又何况今日里本就起得早,又累了半日了。夏氏也已是坐不出了,见太夫人已露疲容,立马起身告辞。
这边伺候了太夫人午睡后,大夫人并宁氏便迎着夏氏一径去了正院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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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八章 离间
第六十八章离间
顾沛然还京里就任时,夏氏和大夫人就往来频繁,私交甚笃。
若是平日里,说起话再是不会客套,自然也不会拐弯抹角。
可这会子,坐定上茶后,大夫人却臊红了脸,忙不迭赔礼:“都是我不仔细,没发觉……”又道:“我们老太太上了年纪了,也越发有些左性了……”
大夫人那是又愧又气,实是没想到老太太竟会来上这么一手,这也太下作了。
姑爷还呢,外家竟就给分了家了。这话是传不出去,若是能传出去,计家名声还要不要了。
还有自己,这可让自己怎么做人!前阵子,夏家妹妹可都是托了自己与老太太交涉,结果自己却一无所知。
“好了,我理会。”夏氏和大夫人这么多年了,自是知道她是个什么样人。今日来访,自然也知道了计家太夫人是个什么态度什么意思,自然不会迁怒于她。
“你看这怎么样,我托我大哥把这几份户籍全都重落你家上头。”大夫人倒是真心为了顾家好,也是觉着对不起夏氏。
“哪里好这么麻烦你!你好意我领了,我回去托人也是一样。”夏氏拍了拍大夫人手以示安慰。
大夫人叹了口气,把前情后事一一告知了夏氏知道,“这事儿,连阿绾也受了委屈……”
“我已是想到了,必是委屈了阿绾。”夏氏伸手理了理宁氏衣裳,叹了一口气道。
“表姨折煞我了,哪里就至于了。”宁氏说着,脸上笑容淡了淡,“我只是可惜了顾家表妹们了。”
相处了三四个月,宁氏对顾家众人性子还是有所了解,尤其是几位表妹,结庐守孝孝敬有礼,原本老太太对这几位小姑娘还是有些好感。可是谁料,却被那两个老货生生葬送了。
“各人运数那里,命里该有总会有,没有也强求不来。”夏氏淡淡一笑。这话她以前就信,现就是深信不疑了。
大夫人听她这么说,便不再多说什么了,又问着夏氏过得怎么样。
虽则大夫人隔段时间就要派人去看望夏氏,可到底,亲见还是第一次,自然是要问个仔细。
“过得还不错,我亦是满足了……等再过上两年事情淡了,我们就往南边去了……”夏氏知道她担心,便细细说与她听。
“怎么,你们是要回老家么?”大夫人一听这话,忙握上了夏氏手,急急问道。
“自然是要回去,总这待着,也不是个事儿。”夏氏拍了拍大夫人手道。
“回去也好,不是有句老话么,金窝银窝不如自己草窝。只是,我瞧老太太意思,是想把表姑娘表少爷接进京来。”大夫人眉毛微蹙。
“太夫人心疼孩子们,自然是他们福分。可到底,总归是要回家。”夏氏嘴角微微一勾。竟想打这种主意,也要看我们家答不答应,真当我们家就没人,任你计家揉搓不成?
大夫人心下叹了口气,看来又是有一场事故了。
娘们三个又说了会子话,看着天色已是不早,夏氏便要告辞了。
大夫人并宁氏知道夏氏家里事也不少,路又远,虽不舍到底也不便久留,因此也不虚留,婆媳俩亲送了夏氏出门。
站内院门口,瞧着夹弄里多出来一辆马车,夏氏还有什么不知道,连连推却,“前两天刚刚送去,收了吧!”
大夫人哪里肯,“这都是给孩子们小玩意儿,又不是给你,你让什么。”
夏氏见她坚持,只得作罢,又说了几句话儿,眼见着就要哭了,忙上了前头一辆车,走了。
这边宁氏扶着大夫人,看着马车使出,直到拐弯了才转身慢慢往回走。
宁氏叹了口气,“老太太,这,这也……”真是无话可说了。
“我倒是想到了老太太必是会给办,只是实没想到老太太会来这么一手。”
大夫人扶着儿媳手,冷冷一笑道。
这老太太,可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好些事儿都看不分明了,脾气也一年坏过一年了。哼,未免也太小看人家了,真当人家就没人了?
大夫人嗤笑了一声,既想借人家力,又不想让人家好过。这世上,哪有这么好事儿?
宁氏默然,她自是明白婆婆意思。
她也实没想到老太太会来这么一招,可是,“怎么就这么容易就把身契给了表姨了呢?”宁氏再是不信就凭表姨几句话,就能消了老太太对顾家姨娘姑娘并小爷们恨意。
大夫人瞥了宁氏一眼,意味深长一笑。
宁氏突然间福至心灵了,角浮起一抹苦笑,“到底是表姨面子大!也是孟贞妹妹夫家得力缘故。”
其实说到底,还是孟贞妹妹得力,这才几年功夫,竟已是夫家站稳了脚跟了。不但娘家出了这么大事都仍是岿然不动,还能使得上力,这份能耐,自己是万万比不上。想到这里不由得又添了分丧气。
大夫人闻得此言,心里倒是松了些许,看向宁氏目光多了份赞赏,“顾家大少奶奶父亲盛大人,前两日又升了半阶……”
“这么?这一年一阶,可实要羡煞旁人了……”宁氏回过神来,回应道。
夏氏闭着眼睛靠了厚厚靠垫上。夏氏身边贴身嬷嬷,已然头发斑白杨嬷嬷侧身坐着,正给夏氏揉着太阳穴。下首坐着一三旬妇人正捧着手里匣子发愣。
“夫人,这是?”
“怎么了,嫁了人就连字都不认得了?就是你看到!”夏氏没好气瞪了那妇人一眼,随后又闭上了眼。
“认得认得,旁人教或许不认得了。可夫人教怎么能忘得了呢!”三旬妇人嘻嘻赔笑,又道:“那这二太太娘家是怎么了?明明都已经办下来了,做什么都不说,真……”
可话还未说完,就像被人掐了脖子似戛然而止,瞪着手里几张户帖脸色大变,“夫人,这,这是什么意思?怎么都分开来了,怎么都是办下女户?”
给夏氏揉着太阳穴老嬷嬷也一个愣登住了手,虽不识字,可还是瞪大了眼睛盯着那妇人手里几张纸,想看出些什么来。
夏氏苦笑,睁开眼睛,挥了挥手,“怕是想让三姑娘三爷和我们家撇清关系了。”
“什么?”秦氏立马翻了一遍户帖,登时气得横眉倒立,连连跺脚,“天底下哪有这样道理?三姑娘三爷姓是顾,跟她计家有什么关系?”
外头车夫听得跺脚声,还以为怎么了,一拉缰绳,秦氏险些摔倒。
夏氏并杨嬷嬷也是一个踉跄往前顿了一下又往后仰,幸好后头靠垫够厚,才没出什么大事儿。
缓过气来,杨嬷嬷和车夫说了声,马车才又行进起来。
夏氏捂着胸,瞧着秦氏又好笑又好气,“我也觉着奇怪呢,你今年都三十三了,儿子都讨了媳妇了,马上孙子也该有了,怎么好似还是没长多少脑子,还是这么说风就是雨性子。依我看啊,也只有你们家方和才受得了你。”
原来这三旬妇人就是秦管家女儿秦音,这回为了顾家二房事儿,一过完年,就从徽州赶过来了,大前天才刚到。
“这不是夫人面前么,哪有要我动脑子地方。”秦氏又紧着夏氏坐了坐,“再说了,我家方和可是说了,再没有人能有像我这样好性子了。”
话音刚落,夏氏和杨嬷嬷就算心情已是坏到了十分,还是笑了出来。
“罢,罢,我脑壳疼,你再是别来招我了。”夏氏好不容易止了笑,连连摆手道。
秦氏见状,一脸担忧,“我瞧着夫人现如今这头疼比以往频繁多了,还是请个大夫好好瞧瞧才是正经。”
“阿音帮着劝劝夫人,奴婢劝过多少回了,可夫人总说不碍事。”杨嬷嬷皱着眉头瞧着夏氏道。
“你们别急,我这也算是了,自己身子自己心里有数,不是什么大事儿。”夏氏坐起身来,含笑道。
“呸呸呸,夫人呸掉,什么久病成良医,无病无灾才好呢!”说着又满嘴念佛。
“你什么时候又这样忌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