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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问倒了田青,李奇只跟他说已经约好小荃了,接下来要靠自己,两人压根儿没想到要先套好词,这下他要说李奇去哪里了呢?
“小荃,其实阿奇是骗你的,要约你出来的是我。”田青一咬牙,还是说出了实情。
既然编不出更好的理由,还不如实话实说。
话一出口,两人沉默了下来,田青等着看童净荃有何反应;而童净荃则是因为他说了实话,她反而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就这样,田青紧张地望着她,而童净荃则是绞尽脑汁地想有什么话题可以聊。
“咳……学长,那我们现在是要如何?回家……”
“不不不,我想我们可以去逛一逛吧?”田青赶紧接下话。
好不容易才约到小荃,他怎么可能让这大好机会溜走呢?
“可是、拿这么大束花逛街很麻烦耶,而且现在我们也没有任何行程。”她想提一些问题分散他的注意力。
“小荃,其实我想再跟你去看一次海,可以吗?”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小荃在想什么,或许她现在很为难吧,但他不想让她有任何退缩的借口。
想起海边,童净荃就回忆起无数的往事,她犹豫极了,要去与不去正在她心中拉扯着,半晌,她决定了。
“花,也要带去吗?”她红着脸问。
“嗯,随你高兴啊。”田青笑了,那笑缓和了他的面孔,也温暖了她的心。
童净荃仔细感受着心中的悸动,这是好久没有出现的感觉。
呼、呼……听着心跳声,她仿佛回到与他相恋的那一刻。
又来到三个月前的海滩,田青和童净荃心情都有些影响。
三月时的海滩还是有点冷,晚上的宁静更增添海的神秘感;但仲夏的海滩变得好热,即使是穿着鞋,也感受得到沙子的热力。天一热,来海滩的人变得好多,男女老少都把活力投注在上面,使海变得活泼多了。
两个人不管头顶上的太阳有多炙热,仍固执地站在沙滩上看海,童净荃捧着因艳阳照射而有些枯萎的花站在田青身旁,形成有些怪异的画面。
“还记得我们来海滩的那一晚吗?”田青开口,声音有些忽远忽近。
“当然记得,那算是我生平最疯狂的一晚呢。晚上看海也就算了,还跟男生一起来,还喝了酒,对我来说,那是如何也忘不了的。”童净荃轻笑。“但时间过得好快,学期又要过了,我将升上二年级,学长也三年级了。”“你……恨过我吗?”
“没有。”童净荃摇头。“最多只是怨吧,因为我发现,我实在恨不了你。”田青有些动容了,他想握她的手,但不敢,怕唐突了佳人。
“谢谢你。”
“谢我什么呢,我只是觉得过去就让它过去吧。”童净荃说得风清云淡,看得很开。两人又沉默了,太多复杂的情绪在彼此心中翻腾,但谁也不想先说破,似乎满足于自己目前的心情中。“那学长呢?”半响,童净荃开口了。
“唔?”
“我一直在想,我拒绝了学长,学长也说不想再跟我作朋友了,那……是不是学长讨厌我了呢?”她悄悄转头,想看看田青回答时的表情。“傻瓜,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不过当时是真的有些厌恶自己。”这次,换他笑了。听到他的回答,童净荃转回头,安心了。
“学长干嘛要讨厌自己?”
“气我对你不诚实……也气我没有留住你……”
“我只是觉得我那时没有办法接受你罢了。”
“那现在呢?”田青悄悄地转过了头,也想看她回答时的表情。
童净荃只是笑,不语。
“小荃,我有一个请求。”田青转回头,感到有些失望。
“唔,什么?”
“我们能再作朋友吗?”
“当然可以啊,上次你拒绝我,害我伤心了好久。”半真半假的语气,让田青捉摸不到她的心意。夏天的海风徐徐地吹来,感觉很闷,脸上身上都染上一层汗。
“好热,去凉亭下躲太阳好吗?”
“嗯。”
田青不露痕迹地牵起童净荃的手,缓缓向凉亭走去,经过刚才一番对彼此的半表白,让两颗有距离的心,稍稍靠拢了……
第八章
这是早上得到的消息。
据李奇说,第一节课田青就没有来,打过他的手机,没人接;打到他家,却得到田青早已去上学的讯息。
失踪了啊,会去哪呢?海边吗?童净荃不太专心地听着课,在笔记本上乱画,勾勒出一张脸,一张田青的脸。
浓眉毛配上大眼睛,挺直的鼻梁、适中的嘴唇。长方形的脸,再加上有点乱的头发,未了还在旁边画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听到这个消息,她其实不太担心,总有预感他是没有危险的,或许只是去散心了吧,她想。
从海边回来后,他们变成了介于朋友跟情人之间的“好朋友”,彼此的关系有些暧昧,但却不再表示什么。越过了这一步,不知又会变成什么样,也或许是都再等对方进一步的表示吧。
每天放学,他们都会一起去吃冰,维持这小小的秘密约会,虽然话不多,但在沉默中,两人好像又更贴进了。
很奇怪是不?
不过她很享受这种关系,虽然暖昧不明,却又很甜。她想,田青也一样在享受这种关系吧。
“不好意思,我找童净荃。”
她的思绪被这声音打断了,抬头一看,是小阿姨,童净荃立即从后门出去。
她感到有些奇怪,小阿姨是第一次在上课时找她,应该是有急事吧。
“小荃,我刚刚接到你爷爷打来的电话。”
“爷爷!他怎么了?”虽然是轻声问,但担心却已笼罩在眉头。
“你爷爷叫我们回去,他说,田青在他手上。”
田青呻吟了一声,感觉头部某一处疼痛得紧,慢慢张开眼睛,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
慢慢坐起身,摸着头,他开始打量这四周。
很古色古香的一间房,虽然有些老旧,但还满干净的,看得出保养得不错。
看了看腕上的表,十二点了,记得他一出门就被人家“盖布袋”打量,他昏迷也快五个小时了。
呃……他应该是没仇家吧?在球场上被他击败的对手,都不像小气样啊,如果是绑架,这绑匪也打听得太不清楚了吧,他家没权没势又没钱,绑他来干嘛?
田青左思右想,想不出什么结果,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况且把他带到这么好的房间,应该也不太缺钱吧。
觉得口有点渴,田青走到桌前,上面摆着瓷器杯组,摇了摇,不错嘛,还有茶。
这里真的很像电视上三十年前的房间耶,家具大多是木头制的,摆设也很简单。
肚子突然咕咕叫起来,对喔,十二点了,该吃饭了。
叩叩……正当他这么想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请进。”他有些不自在地喊。
真的很奇怪,明明是对方把他绑来的,却这么有礼貌,怪怪,现在的绑匪都这么多礼吗?
“田先生醒啦?”进来的是一位笑眯眯的老伯。“想必您肚子也饿了吧?老爷正等着你过去吃饭呢。”
“老伯,别叫我田先生,这样很怪耶,我叫田青,您可以叫我阿青啦。” 田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请问我认识这里的主人吗?带我来这儿,又有什么目的呢?”
“先别问那么多,跟我去见老爷后你就会明白了。”老伯不正面回答他——只示意要他跟着走。
出了房间,田青惊讶地发现这是不常看见的四合院,地方虽大,人却少,没有传统家庭的热闹气氛。
老伯带他走了大约五分钟的路,来到了一间像是书房的房间,里面有很多书,还摆了两张桌子——一张是书桌,另一张却是饭桌。
“田先生先坐一下,老爷马上就过来了。他老人家有点怪,喜欢在书房吃饭。”老伯解释完就先退了出去。
田青打量四周,书虽多,却分类的极整齐仔细;房内的饭桌上早已摆了饭菜,书桌上则摆了文房四宝。
田青第一次走进这么有“气质”的房间,就连图书馆也很少上的他,觉得这里真是充满庄严的气氛。
笃、笃、笃……拄着拐杖的声音,有人开门进来了。
“你就是田青?”
进来的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他的声音带着令人不能抗拒的威严。
不过,这样的霸气,却引起田青一丝不服气的心理。
“是的,请问您是?”虽然有丝不服,田青还是相当有礼貌。
“嗯。”看到田青的态度,老人似乎颇为满意。“我今天带你到这儿来,是为了我的孙女。”
“孙女?我认识您的孙女吗?” 田青感到迷糊极了。
“我的孙女是童净荃。还有,我不准你接近她!”
“什么?”
他一惊一气,惊得是这老人居然是小荃的爷爷;气得是这老人也太嚣张了吧!
“没想到现在的年轻人耳朵这么不好呀。”童思能冷笑道。
“老先生,我只是不知道您反对的理由。”田青仍好脾气说。
他对他已是极有礼貌了,但这老头儿也太霸气,他想小荃害羞的个性说不定就是被她爷爷压抑出来的。
“理由,我还需要什么理由吗?凭你这种身份,怎能配得上我家小荃呢?”
“喂,你又知我是什么身份了?那你咧?我没瞧不起你,你就该万幸了!”
田青火爆脾气一起,说话也不分轻重了。“你不过就是个打篮球的,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音全集团董事长的父亲。”
音全集团是台湾十大企业之一,是专门制造及自电子零件的厂商,虽然现在百业萧条,但在一片不景气中,它每个月赚的钱还超过五百万以上。
“打篮球有什么不好,你不过是音全集团董事长‘的爸爸’,有什么好嚣张的?” 田青冷冷地说。“还有,我跟小荃的事,根本不用您来插手。”
田青气极了,打篮球有什么不好,虽然台湾的篮球路不好走,但他相信,只要肯努力,他必会闯出一番成就。况且,篮球是他最喜欢的运动,他不会让人污辱它的。
“你……反正我说配不上就是配不上。”
真是个老顽固,田青翻翻白眼。
“你说我就听喔,就算你是天皇老子,我也不当回事。”田青凉凉地说。
这可是他的看家本领之一——跟人吵架,态度愈不在乎,敌人就会愈生气,他这一招啊,曾杀掉不少英雄好汉,这老头怎是他的对手?况且,这老头就是太自我兼自大了,根本就连法律也藐视,连绑人这种“夭寿”事也做得出来。
“你这小鬼怎么那么不尊重长辈啊?我非要好好教训你一顿!”
“教训,您怎么教训啊?骂又骂不过我,打嘛又怕您闪到腰,我看啊……还是省省吧。”
“哼,就会要嘴皮子!”
“我说得可是实话哪。”田青仍旧笑眯眯地。“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出去后先填饱肚子,搞清楚方向后再回学校跟小荃告状,田青盘算着。
“走?你想走去哪?”老人又开始奸笑起来。
“回学校啊。” 田青头也不回。
“可是这里是台中耶,不知道走路要走多久,你身上没什么钱吧?”
“什么?!”仿佛遭到雷击,田青停下动作。
“桌上有饭菜,你就先填饱肚子吧。”老人大摇大摆地走向房门口。“喔,对了,你可别乱跑,我约了小荃来,如果你不小心‘走失’了,我可不好对小荃交代啊。”
童净荃跟苏瑕一同坐上往台中的班机,赶回老家去。
看着窗外朵朵白云,童净荃想起很多事。
也许是近乡情怯吧,思绪老在从前的事打转。
他们家的祖屋是那种很传统的四合院,从小,她就是在那儿长大的,记忆中,里面总是闹烘烘地。平辈中,就属她最安静乖巧,因此总得到大人们的缘,但也因为这样,最会被其他同辈的堂哥姐弟妹欺负的小孩就是她。
长大后,家里人潮渐渐散了,伯伯叔叔婶婶们都带着自己的小孩出去打天下,连他们家也不例外。从爷爷手中接管音全集团的父亲,一开始也曾招人眼红、排挤,但这些年也熬过了,把集团经营的有声有色,其他亲戚也不好再说什么。
爷爷有五子二女,膝下的子孙多得不计其数,祖屋的人潮散后,就只剩爷爷和福伯夫妇在维持。离开台中后,她只在新年时回过祖屋一次,其它都是回父母买的别墅。
记忆中的爷爷是慈祥的,疼她疼得不近情理,很喜欢抱她在膝上说故事,有时候也说着让她听不懂的话,她想,是因为她最安静、最不多话,爷爷才会把一些从不轻言向人诉说的话说给她听吧?在她离开后,爷爷就一直是寂寞的吧?
想到这儿,她觉得自己对爷爷大惨忍了,抛他在祖屋里连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