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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抽过湿纸巾替她擦了擦嘴角,又问:“要吃水果吗?”
她摇摇头,没说话。
“等一下,你千万别再睡了。”见她似乎又想合眼,他慌张的道。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盼到她醒的哪!
她瞧着他,灿黑的眸如静止的湖水般,不带一丝波澜。
莫名的,杨尧修感到有些心慌。
“芳芳,你有哪里不舒服吗?”他问得小心翼翼。
她觑着他,不答反问:“你不是很讨厌我?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之前是我错了。”他急急认错,声音充满愧疚,“我很抱歉说了那些伤人的话。”
对于他的道歉,她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低垂着头,“你又没有做错什么。”
“过去是我不好,误会了你,芳芳,你能原谅我吗?”虽然现在才向她道歉已经迟了,但他仍想弥补些什么。
“你误会我什么?”她轻轻一笑,“你没有误会什么呀!我无所不用其极斗垮你的弟弟妹妹们是真的,设陷阱让杨尧海跳下也是真的,利用杨尧深对我妹妹的爱,逼他交出股份也是真的,反正我本来就是这样阴狠的女人。”
“不是这样的。”他将她拥在怀里,因为她自弃的话而心痛,“你没有错,错的人是我。”
杨如芳静静地倚在他怀中,那起伏的胸膛说明了他的激动情绪。
换作是以前,她或许会很开心吧?但现在她只觉得累了。
“如果你是因为我受伤而对我感到抱歉那就免了,这些的确是我自作自受,怨不得人。”
“不是的……”
“以前是我不对,总自以为是的认定做那些事会对你比较好,却忘了或许你根本不希罕,所以才会把你越推越远。”
“不,是我太盲目,愚昧的只看到自己想看的那一面。”
过去的人聪将事情想得单纯了,总以为用玩世不恭的形象面对世人,便能不跟手足们起冲突,也以为只要他和芳芳相爱,其他的问题和困难都能迎刃而解。
但事实是无论他躲得多远,一旦杨家的人认为他有威协性,便又会急着对他不利,他的所有心软和退让,只是让他们更加嚣张。
相爱更不是感觉对了就好,若不试图了解彼此,感情也很容易产生误会和裂痕。
他太爱她,但因不够了解,无法全然信任她,所以当以为被背叛时,那刻得太深太重的伤痕,令他毫不犹豫的选择反击。
他的不信任,狠狠伤了自己,也伤害了她。
“反正都无所谓了。”她挣脱了他的怀抱。“预定的目的已经达成,我等会就去跟干妈谈,要求中止这段收养关系,你杨家的财产我一毛都不要。”
杨尧修皱起眉,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
她太平静了,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她正逐渐关上心门,不让他窥探。
他不由得慌了。“芳芳,你……”
“放心,我也会离开杨氏,彻彻底底的自你的生活中消失,还你一个清静。”下一秒,她说出最令他害怕的话语。
“不!”他紧张了,忘了她的虚弱,不顾她的挣扎,用力将她困在胸前,密密的吻落在她发间、脸上。“你不能走,你不能就这样离开我……”
她怎么能在他体认到自己有多爱她,又有多后悔急着想要弥补她时,以如此平淡的品吻说要离开他?
他不许!
“杨尧修,你冷静点……”杨如芳没料到他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她被他抱疼了。
“那你答应我,不离开。”他抵着她的额请求。
她沉默了下,最后摇头。“爱你太累,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若是在过去,只要是他一句温柔的话语,就能够融化她的心。
但现在,或许是病痛瓦解了她的意志,也或许是在见了杨尧深对妹妹的深情。再对照自己多年单恋却换得的下场,令她有了放弃的念头。
在此之前,她还能用工作自我麻痹,假装自己够坚强,可以为了他而不去在乎任何人的眼光,但现在努力的目标没了,生活即将失去重心,她忽然不晓得自己这二十几年的人生都在做什么。
杨尧修的心狠狠抽痛了下。“芳芳,我不是有意伤害你的,我只是……”
只是太爱她,却又太愚昧。
“你没有对不起我,一直都没有,说起来还是我擅自作主,想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你,却问都没问过你一声,你是有资格恨我没错。”她淡淡的表示,不想让自己情绪太过激动,“我想就这样了吧!这两年来,想必你也受了不少煎熬。”
“不,我不接受。”他急切的低吼,“你累了,不想再爱我没关系,但不要离开我,至少让我有机会为你做什么。”
只要能留下她,他愿意倾尽所有。
她瞧了瞧他,叹息,“我说了,你没有错,错的人是我,你不需要……”
“既然你认为错的是你,那么就更该留下。”他专断的道。
她简直傻眼了。
这个任性得像孩子的男人,真的是她爱了十几年的那个吗?
“你这又是何苦呢?”他这一生爱过那么多女人,也不缺她一个,如果对她只是歉疚,大可不必如此低声下气。
“要是你离开了,我才会苦。”
杨如芳真的不懂他在想什么了。
她不觉得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有大到这种地步。
而且,她刚刚也说了,他的歉疚没有必要,那么他现在这般死缠着她又是怎么回事?
“你这样……该不会是想劝我回公司吧?”她蹙眉,忍不住往这方向想,然后心情莫名的有些低落。
“什么意思?”杨尧修僵住,脸色不善的瞪着她。
她把他的感情当作什么了?
“放心,公司的事杨尧深跟你母亲会处理,你现在也是小有名气的画家了,要是不想继承杨氏,没有人会逼你……”她急着说些话来掩饰内心的空虚,没发现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罗如芳!”他吼着。
她吓了跳,愣愣瞧着他。
“你实在……很懂得如何让我生气。”他咬牙道。
两年前如此,现在也是。
“我就不能是因为爱你,才想将你留在身边的吗?”
“呃?”没想到他会冒出这一句话来,她呆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可是我根本不懂你到底爱我哪点啊!你的女友们一个比一个漂亮,又会撒娇,是男人都会选她们。”
虽然很伤人,但事实就是,她唯一胜过她们的大概只有头脑而已,所以她认定他的道歉是想找她回公司,很合理。
“你……”要不是顾念她身子虚,杨尧修实在很想把她抓起来好好摇一摇,“告诉你,我一点都不希罕你的聪明才智。”
这个自以为是的小笨蛋!
他喜欢她是因为专情得可爱,痴情得认真,他心疼她为了不带给自己困扰而将心思悄悄掩藏,感动于她的付出,跟那其实他也有的聪明才智一点关系都没有。
而现在,他都已经把话讲得那么明了,她居然还用那种困惑的眼神瞧着他,活像他讲的是她无法理解的火星话,看得他一把火。
“乖乖待在台湾,不准跑到我找不到的地方。”他深深吸了口气,撂下话,“等我把事情处理完,会再来找你把话说清楚的,这段时间你好好休养,听到了吗?”
重重的在她发间印下一吻,也不等她说话,他便放开手,转身离去。
第10章
日子飞逝,转眼便来到农历新年前夕。
外头的风吹得呼呼作响,然而在有着空调的室内,丝毫感受不到冬天的威力。
“再过四天就满半年了啊………”罗如芳喃喃的道,语气中藏着自己也没听出的失落。
她一迳想着心事,直到冰凉的水洒在光裸的脚背上,吓得她退开两步,才发现自己看日历看到发呆,这会小都淹出盆栽外。
她手忙脚乱的将浇花器放在一边,拿抹布擦着四处漫流的水渍。
她不容易处理妥当,她抬头看了那可怜的盆栽一眼,叹了口气。
总觉得那株兰花早晚会被她虐待死。
将浇花器放回阳台的架子上,她懒懒的踱回客厅,倒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乱转着。
快半年了呢!距离上次见到他。
她一边漫不经心的转着频道一边想着。
自那日他离开医院后,她就再也不曾见过他了。
他说,等事情处理完后会来找她,没想到一拖就是半年。
这几个月来她哪儿也没去,乖乖住在当初杨尧深买给妹妹的公寓里调养身体。
她并不想承认自己在等谁,或是对那男人还有什么期盼,但她的确将他们分离的日子,记得清清楚楚。
“啊!”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额。“都说好不要再想的……”
结果她现在又在干么了?真是的。
反正他不来也好,她一个人乐得轻松自在……
忽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她将电视转成静音后才接起。
“喂?喔……是干妈呀?”罗如芳在听到对方的声音后,微微一笑。
虽然终止了收养关系,恢复了本姓,但郑玉倩仍坚持要她叫自己妈。
“最近?过得很不错呀!我好久没这么清闲了。”她无意识的用手指缠着电话线。
原以为自己会不习惯无事可做的日子,没想到还挺适应的。
每天看看书,替植物浇浇水,出门到附近公园走走,就是她这几个月来的生活了。
不用烦恼公事,不用为生活所苦,她每天只要让自己过得快乐顺心就好。
“……嗯,我有看到电视,尧修好像把公司经营得不错……”她微微垂下头,将思绪隐藏得很好。
这半年来,他始终未与她有过任何联系,但她又总是能够在新闻媒体上见到他的身影。
她知道他回到公司,接下她空出的董事长,总经理数职,这期间他没有向她请教任何问题,而是选择自己慢慢摸索。
他当然没有她做得好了,毕竟她这些年来可不是混的,能够斗倒那些如豺狼般的杨家人,她绝对有她过人的能耐。
但他的进步一日千里,不管是自干妈那儿听到,或是从电视上看到,都可以发现他明显的改变。
或许,再过个几年,他便能超越她也说不定。
我一点都不希罕你的聪明才智。
她想到那天他在医院对她说的话。
所以,这就是他当时的意思吗?终有一天,“罗秘书”在他心中的地们也是可以取代的。
心头像被什么螯了下,有些疼。
罗如芳摇摇头,无声叹息。
都决定不再爱他了,怎么还想不开?
“如芳,你还在吗?”郑玉倩疑惑的声音传来。
“在,在,刚刚想事情出了神。”她吐了吐舌。
唉,居然又想他想得恍神了。
都觉得爱他好累,不想再爱,偏偏又戒不掉……
“你没回答,我就当你答应喽!”
“呃,答,答应?”糟,她漏听了什么?
“是啊!后天是除夕夜,年夜饭你一定得来。”
“好呀。”她笑着答应了。
前两年的新年都是她们母女一块在美国度过的,今年虽然在台湾,但也不能例外才是。
“那就后天见了。”郑玉倩开心的收了线。
罗如芳笑了笑,将话筒挂了回去。
能有家人一起吃年夜饭的感觉真的很好,可惜如希今年已经结婚,她们姐妹俩没法再一起听懂年夜饭了,不过能跟干妈吃饭也不错……
忽然,新闻画面中跳出某个熟悉的身影,让她转着遥控器的手不觉顿了下来。
男人从容而优雅的对着镜头露出笑容,他张口说了些什么,但她将电视转成静音,没听到。
大概是新年祝贺的话语吧!每年记者们都喜欢来这套,采访地点是在纽约。
所以,在她和干妈的年夜饭上,也见不到他了。
悄悄咽下心底那突然冒出的惆怅,她怔怔的瞧着杨尧修英俊的脸孔,不得不对自己承认,就算再怎么不情愿,这辈子,那颗遗落在他身上的心呀,怕是再也要不回来了……
除夕那天,罗如芳准时的在晚上六点来到郑玉倩位于郊区的别墅。
这些年来,郑玉倩早已跟丈夫没什么往来,虽然还挂着杨夫人的头衔,但像这类重要的节日,也不会特别聚在一起,罗如芳早就有心理准备这顿饭只有她们两人吃了。
“罗小姐,您来了呀,请进。”在美国替郑玉倩打点生活起居的管家林太太,这次也跟着一起回到台湾,当她见到门外的人是罗如芳时,脸上立刻堆满笑容。“夫人从下午就一直念着您呢!”
“我来的路上顺便买了点东西。”罗如芳笑道,扬了扬手中的提袋。
“如芳啊!你怎么这么客气,还带礼物来?”看到她带来的神盒时,郑玉倩忍不住摇头。
“也没什么呀,就只是些年货,当作沾点新年味儿。”她顺手将礼盒交给林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