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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什么呀,就只是些年货,当作沾点新年味儿。”她顺手将礼盒交给林太太,挽住郑玉倩的手,“干妈你这阵子在台湾住得还习惯吧?”
“拜托,好歹我也在台湾住了半个多世纪,哪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问题。”郑玉倩笑着,还想讲什么,门铃却在此刻响了起来。
“想来是另外的客人到了。”林太太道:“我去开门。”
今天可是除夕夜呢,这时候会有谁来呢?
罗如芳脑中蓦地浮现某张脸孔,心跳有些乱了。
难道是………
“姐!”罗如希兴奋的欢呼声打断她的思绪。
罗如芳愣了下,惊喜之余,也悄悄抑下几乎脱口的叹息。
“你们怎么会来了?”她上前抱住妹妹,不意外看到妹妹身后的男人脸色微微一凝。
呵呵,看来杨尧深对她还是没什么好感。
“是大伯母邀我们来一起吃饭的。”罗如希道:“没告诉你是为了给你个惊喜。”
“确实是个大惊喜。”罗如芳真的很感激干妈的安排。
“好了,大家别杵在这儿,快来吃饭吧!”郑玉倩开了口。
“嗯。”三人点点头,随着她走进餐厅。
罗如芳走在最后,也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回头瞧了门口一眼。
“怎么了,姐?”
“没事。”她笑着摇了摇头,跟上他们。
唉,明知道他现在人在美国,赶不回来的,为什么她心里还有一丝期盼呢?
这顿年夜饭丰盛,但罗如芳却有些心不在焉。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今晚老是莫名的陷入恍神状态。
大概是酒喝多了吧?她为自己的失神找了个绝佳的理由。
她本来就不擅长喝酒,两三杯下肚便已微有醉意,脸也红了起来。
晚上十点左右,喝了两小杯红酒不胜酒力的罗如希,早已倒在丈夫怀中呼呼大睡。
杨尧深在向她们道过晚安后,便温柔的抱起妻子离去了。
“如芳,你今天喝了不少酒,干脆住这里吧!”郑玉倩提议。
罗如芳也认为自己现在在这情况开不了车,便点头同意了。
洗过澡后,她累极的躺在客房的大床上。
包裹在毛巾中的头发没吹干,可是她好累了,只想像这样瘫在床上,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
忽然,一阵细微的声音自门边响起,她想睁眼,可沉重的眼皮却怎么也掀不开。
算了,八成是她酒喝太多,才会产生错觉……
一只温暖的大掌忽地覆上她的额,熟悉的味道窜入鼻尖,令她震愕的睁开眼,室内的灯没开,但凭藉着窗外透进的光线,她却可以清楚的看到来人的长相。
瞪着那张好看的男性面孔,她差点忘了怎么呼吸。
“你看起来过得很好。”杨尧修打开床头灯,在床沿坐下来。
他专注的瞧着她,手指在她因为喝了酒而泛红的脸颊上流连,像是在对待最珍贵的宝贝似的。
“不用拚死拚活的工作,当然好了。”她以一种挑衅的语气道。
她确实过得不错,悠闲的日子,平淡的生活,不必再老想着算计他人或是如何开拓市场,每天三餐正常,作息规律,她真的过得很好。
只是,很偶尔的,当从别人口中听到他的消息,或是忽然想到他时,她会感到极度的空虚和寂寞。
但这些她并不想向他坦承。
“芳芳,这些日子,你有想过我吗?”他柔声问着。
她没有回话,也没有动,只是瞪着他。
仿佛看穿她那幼稚赌气行为背后所蕴藏的秘密心事,他微微一笑,“我很想念你,非常非常想念。”
她别过头,倔强的道:“用嘴说谁都会。”
他拉开棉被,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而她也不自觉的挪了位置,好空出足够的空间让他躺得舒适。
“芳芳,我真的很想你。”杨尧修捧着她的脸,温暖的唇轻轻落在她的眉间、眼皮、鼻尖,最后侵入她柔软的唇中。“再过两天就满半年了……”
他在她唇间轻喃着的话语,令她瞠大了眼。
“你……记得?”罗如芳抬手抵在他胸前,愣愣的问道。
她还以为只有自己才会可笑的去数他们分离的日子。
他叹了口气,“我每天都要看着日历发上好阵子的呆,恨不得能飞回来见你。”
“那你……”为什么不回来?
剩下的话含在嘴里,她说不出口。
“我只是想向你证明,你能做到的,只要我努力,也可以做到。”他的吻滑落她的颈间,手也悄悄松开她身上那件不合身的睡衣。
“那……那又如何?”她被他的吻挑逗得心跳加速。
“我喜欢你的认真和聪明,但我没有必要为了它们而牺牲我的爱情,那些东西我也有,不是非你不可。”
“所以?”她隐约知道他要讲的是什么,但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
床头灯晕黄的光线照射在他脸上,此刻他的表情既严肃又认真。“我说爱你,就是发自风心的爱上你,无关乎你能为我带来什么利益。”
虽然已经预料到他会这么说,但当亲耳听到时,她的呼吸仍不由自主的变得急促。
她强迫自己镇定,故作冷淡的问道:“你花了整整半年的时间,就是为了向我证明这一点?”
“当然不只如此了。”他笑了笑,早看穿她笨拙的别扭,对于她的冷漠不以为意,“其实我这么做,也是想试着体会,过去这么多年来你为了我而努力的心情。在美国的时候,我坐着你曾坐过的椅子,待在你曾待过的办公室,住进你住过的房子,从你的部属那里听到无数关于你的事,想着你当初的委屈和坚强,越想越明白,过去的自己有多么愚蠢……”
“你是真的很愚蠢没错。”她闷哼,可那冷冰冰的表情却再也挂不住了。
“对不起,抱歉误会了你,也抱歉让你没有安全感。”他嘴上诚心认错,手却已迫不及待的撩开她的睡衣,探索她的甜美。
当他发现睡衣内竟再无任何遮蔽时,讶异的抬头觑了她一眼。
原来他可爱严谨的小秘书,居然有不穿内衣睡觉的习惯呢!
“放开我。”她七手八脚的推开他,困窘的想将自己包起来。
可他却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按在两侧。
“我不会放开的,芳芳。”他交自己的掌心按在她的之上,十指交扣,“这辈子,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或许是被他认真的眼神给震慑,也或许是她同样爱他爱得无可救药,总之,她软化了,任由他在她身上掀起欲望的风暴。
他将脸贴紧她发红发烫的颊,在她耳边轻声低喃着只有他们才懂的情话。
她晕晕茫茫,浮浮沉沉,理智如飘荡在汪洋中的小船,轻易被情欲的浪潮吞噬。
当他以唇舌虔诚膜拜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她最终只能无助喘息娇吟,将自己都交给他。
结合的那瞬间,她感觉到双腿无法抑制的颤抖着,当他的欲望深入她体内,她轻泣出声。
并非因为疼痛,而是某种更复杂的思绪。
她知道,自己这回交出去的,不只是人而已,也包括了那颗过去她无论如何为他付出,都仍小心翼翼收藏着的真心。
她伸出双手搂住他,仿佛想将他困在自己体内,再也不离去。
“芳芳……”他一边诉说着安抚的话语,一边吻去她成串的泪珠,最后,凑近她的唇,将她如歌似的申吟吞入肚中。
他们纪缠的影子映在墙上,极尽缠绵,激情持续了很久很久……
那晚过后,杨尧修又匆匆离去了。
他依然没有告诉她归期,但这回她的心踏实许多。
她断断续续在报章杂志上看到关于他的消息,包括他在媒体前透露自己将放弃杨氏的一切,好专心作画。
干妈也说,这阵子他忙着办理交接的事,似乎打算将公司丢给杨尧深。
冬天过去了,春天招招摇摇的带着色彩妆点万物,而她客厅中那株兰花依旧盛开,她专心替盆栽浇水,不再老瞧着日历瞧到发愣。
“罗小姐,下面有位李先生想见您,你自称是像艺画廊的人。”楼下的警卫打电话来向她通报。
李先生?
罗如芳有些意外,却还是道:“请他进来吧!”
她放下浇花器,稍稍对着镜子整理了仪容,便打开门等客人上来。
虽然跟李先生有过联络,不过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不知他来找她有什么事?
电梯门打开,一个年约三十的男人走了出来,他手中还捧着一幅画。
“想必你就是李先生了吧!”她瞧了那幅被仔细包装过的画一眼,在发现这样是没法看到内容后,便将注意力放回男人身上,“久仰大名。”
李先生是她在美国的秘书的远亲,也是杨尧修的经纪人。
“罗小姐您好。”李先生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就这么跑来,实在是因为时间紧迫,而我又急着拿东西给你。”
“不要紧,反正我都在家。”她忍不住又好奇的看了他手中的画一眼。“这是你要给我的东西吗?”
她让过身,方便他将画搬进她家。
“对,这是杨先生的意思。”李先生小心的将那幅画搁在客厅中,“这是半年前他在日本开画展时,最引人注目的一幅画,不少收藏家花高价想收藏,但杨先生坚持这是非卖品。”
“所以……他现在是要你把这幅画送我吗?”过去她虽然很关心尧修的一举一动,可却从末仔细注意看过他的画。
因为那是她不懂的世界,总觉得就算看了,也不过是提醒他们之间的距离有多遥远。
她承认她是只鸵鸟。
“是的,杨先生要我务必亲自拿来给你。”
“我知道了。”她感激的道:“也谢谢你这两年来对尧修的关照。”
“不,是我该谢谢罗小姐才对,是你安排机会让我跟杨先生见面,我才得以见识到他的才华以及那些出色作品。
罗如芳但笑不语。
李先生确实是她替尧修牵的线,但她并不觉得自己在这方面有帮上什么忙,毕竟也是因为他本身有实力,李先生才会想跟他合作。
这点她并没打算让让尧修知道的,可照这情形看来,尧修多半是晓得了。
“罗小姐,那么我还有事,恐怕得先走了。”
“好,谢谢你跑这一趟。”她送他出了门。
“对了,那幅画的名称叫做‘呼吸’。”临走前,李先生忽然道。
目送他搭电梯离去后,她回过身,也不急着关门,匆匆自电视柜中取了把剪刀,小心拆开包裹着画作的外壳。
他想送她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画呢?她很好奇。
好不容易拆开包装,罗如芳愣愣瞧着那幅画,屏住了呼吸。
画里,是个沉睡的女人。
那女人似乎是赤裸着的,凉被下的娇躯未着寸缕,凉被遮住的部分不多,她胸前的大半肌肤裸露,睡颜很安详,阳光柔和的洒在她身上,制造出光亮和阴影。
她呆呆的瞧着,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看到那女人胸前因呼吸而产生的平稳起伏,像个活生生的人——
“呼吸。”罗如芳低喃着,随即想起这幅画的名称。
虽然对于艺术一窍不通,但再怎么外行,她也看得出这幅画的价值。
她不清楚他是怎么办到的,也许是那些光线,用色、竟让人产生画中女人在呼吸的错觉。
其实,画中女人的脸蛋很平凡,身材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都是她天天见到、再熟悉不过的,但尽管主角平凡,这幅画看起来却好美、教人移不开目光。
“太厉害了……”她不禁以手指抚过女人的身体,觉得不可思议。
明明就只是个普通女人的睡姿,可那气氛太祥和,画面中仿佛充满浓烈的情感。
直到温热的泪珠自颊上滑落,罗如芳才惊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她慌张的想找面纸拭泪,却在转身见到门口所站立的男人后,再度呆住。
“还喜欢这幅画吗,芳芳?”他瞧着她的眼神好温柔。
她没说话,只是在呆愣几秒后,便扑进他怀里,在那温暖的胸膛中放声哭泣。
杨尧修笑着拥住她,喜欢她表现出来的在乎。
过去的她总是顾虑太多,宁可默默承受也不愿困扰他,却没问过他是不是真的被“困扰”过,其实他们早就该得到幸福的,只是在爱情里,他太过迟钝,而她又太没自信,所以他们才会付出如此庞大的代价。
“芳芳,对我而言,你的存在就像呼吸一样自然却又不可或缺。”这才是“呼吸”的真正含意。
“这幅画……是那两年之间画的吧?”她哑声问着。
从这幅画里,能名轻易看出他对她的深情。
李先生说“呼吸”曾在半年多前的日本画展中展出,因此,他作画的时间一定是在更早之前,也就是还误会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