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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怜兮兮且一脸无措地望着他残忍的脸庞,努力地掰着他的手指,可惜对他来说犹如蚍蜉撼树。
“放心,我不会杀了你!你欠我的不只是一条命,而我,也不稀罕你的命!”他阴鸷的眼锁定她,仿佛恶魔的枪口,瞄准她,随时要令她一枪毙命。
可妍一脸茫然,在明灭的五彩灯光中,她认不出这人是谁,也不记得自己得罪过谁。
休嗔此时故意松开手,让她喘口气,马上又掐住她,阻隔空气进入她的肺,刻意造成她的痛苦。
“我要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休嗔凑近她苍白的脸,冷冽凶狠地瞪着她。
“你……”可妍终于认出了他,她以为再也不会见面的,想不到此地又重逢了。
如果他不是这么残忍地掐住她的宝贝脖子,她会为彼此的重逢感到雀跃,毕竟他是让她献上初吻而没有任何埋怨的男人。
“想起来了?”他冷冷地挑眉,无情地看她演出垂死挣扎。
“你想……怎样……欺负……欺负女人……不是……不是……男人……”可妍用力挣扎,想发出任何控诉,只可惜那比她想象的困难几百倍,她连吐出声音都困难。
“想怎样?”他的嘴角噙着人人望之却步的邪恶微笑,不禁让可妍的心紧缩了一下。
他朝她凑近,那张邪恶却仍不掩咄咄英气的脸庞立时笼罩住可妍。
“想要你——付出一切代价。”
她说得没错,欺负女人的不是男人,况且凭她,也还不起他损失的五千万美金和无上的男性尊严;要她的命也没用,那无法消去他的满腔怒火,扯平他的奇耻大辱!他没有必要索她的命,他只要她活着,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的唇蓦然压住她的,撬开她的贝齿,夺走她口中的空气,狂炙而邪佞地对她索求,逼迫她回应。他的吻蛮横激烈,毫不怜香惜玉地把她推挤在冷硬的墙上,用胸膛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几乎怀疑自己要窒息身亡。
直到他离开,她才有机会喘口气,同时发现他激烈的喘息和胸膛的剧烈起伏。他的眼仍锁定她,不带感情,也不带邪恶,只有一抹浑浊的阴影。身后有阵嘈杂。
“可妍呢?谁看见可妍了?教她去和莉娜换换台。”是明姑的声音。
可妍心里挣扎着,想求救但更想躲藏。
“可妍?那是你的名字?现在你知道与我为敌的下场了?我是不会轻饶对手的,不管对手是男是女,你最好把这句话牢牢记住,而你,是跑不掉的。”他将她推离自己的身上。失去了依靠的可妍,双脚虚软地摇摇欲坠。
休嗔没有扶住她,径自走回包厢,把衣衫不整、痛苦不堪的可妍留在墙角。
可妍脑中一片空白,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她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
可妍理不出个所以然,只觉得她的世界正无可挽救地坠入一个混乱且无法控制的深渊。
休嗔回到了他的包厢,客户们丝毫不在意他离开多久,继续说着浮滥的辞令,不断地重复同样的把戏——邀酒、吃公关的豆腐。
助他谈成这笔生意的莉娜已经失去踪影,大概她知道他并不热中这一切。休嗔不由得佩服休爱的手腕,居然把酒店公关调教成秘书,在一旁扇火,助他们谈成合约,真有他的一套。
“休兄,再喝一杯嘛,难得有一起喝酒的机会。”
“对嘛,你一去去那么久,至少该罚三大杯。”
“喝了再说嘛,喝了再说。”
客户们怂恿了好一会儿,休嗔也为难地喝了好几杯,才又听他们说:“这个莉娜也真是的,说去一下化妆室,去那么久,等一下也罚她三大杯。”
“谁呀,谁要罚莉娜三大杯呀?”开门进来的是老板娘明姑,她身后跟着一个身材婀娜的女人。
是可妍那个女人!休嗔一眼认出了她。
她换了改良式高衩旗袍,补了更浓的妆,使她更风姿绰约几分。当然,再红的胭脂也掩不了她唇上的伤。
“来,跟各位介绍一下,这位是今天才来的可妍,来,可妍,难得今天休总裁大驾光临,你就陪休总裁喝几杯。”明姑把可妍推到休嗔身边,可妍一看到休嗔,立时小脸刷白,迟迟不肯入座,只见明姑对她眨眨眼,好像在说“好好把握!休氏不只是好客户,给小费还超级大方”。
可妍还没来得及拒绝,手腕已经被休嗔拉住,整个人重心不稳地跌入他怀中。
既然她自己要送上门来,他自然没有轻易让她离开的道理!休嗔阴沉的眸子锁定可妍暗忖。
为了不让明姑和其他人发现不对劲,可妍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再加上方才喝了几杯酒,心情渐渐稳定下来,当明姑找她时,可妍才应要求来这个包厢,想不到又落入休嗔的掌心。天哪,难道这就是她预感中的好事?
“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啦。”明姑眼见大功告成,便自动消失。
可妍挣扎着想离开休嗔的怀抱,谁料他把她箍得死紧,好像无论如何也不放她一条生路。“来,敬我一杯当见面礼吧。”休嗔倒了一杯白兰地递给她,也给自己倒一杯,与她碰杯。
“干。”他一仰而尽。
可妍皱着眉看那杯烈酒,刚才她喝两杯低浓度的红酒已经把她的唇痛得像火烧,这种烈酒,喝了岂不要了她的命?
“该你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仿佛期待看她出丑。
可妍一想起嘴唇受不起痛,就充满畏怯,她擎着酒杯的手有几分颤抖。
“你不喝?是不是刚才食髓知味了,想故意激怒我,然后多来几次?嗯?”休嗔在她的耳畔低诉着羞辱人的话,一手径自抚摸她的大腿,若有似无地以指尖勾开她的裙摆。
可妍胸口一紧,一手推开他放在她腿上的手,拉拢裙摆,一手举高酒杯,一饮而尽。
热辣的烈酒,烧灼着她的唇、她的喉,疼得她眼泪几乎要掉下来。
“别让别人看见你的眼泪,要不人家还以为我在欺负你呢!”休嗔在她耳畔命令,自己却盯着她受苦,享受她痛不敢言、苦不敢泣、浑身发抖的可怜模样,心中很有报复的快感——他刻意忽略掉心中闪过那丝没来由的疼痛。
可妍侧过脸,面对的刚好是休嗔结实的胸膛,虽然他穿着西装,她仍记得他赤裸的样子……天,她觉得羞辱、想逃,却只能无助地被囚困在他的怀里,面对他不可预期的羞辱,面对自己记忆里还没有忘却的心动,天!
“好,好,好酒量。”客户们看可妍干得一滴不剩,连忙起哄。“我们为可妍的好酒量干杯。”又替她倒来一杯。
“别这样嘛,我喝的那杯还没消化呢。”可妍娇笑着拒绝,尽量不让表情泄漏她唇上那火辣辣的痛楚。
“唉,这样就太不够意思了……”
“对嘛,酒消化很快的……”
“你什么时候消化完,我们什么时候干杯。”
反正那些人不想放过她。
可妍心中无限的委屈,却怎么也无法不照做。
可妍颤抖着举起那杯酒,努力扯出一个礼貌性的微笑。“好吧,既然各位老板这么抬爱。”她困难的将酒凑到唇边,立时受不了烈酒对伤口的烧灼,恐惧的退缩了一下,但一看到有多少人在看她干掉这杯酒,便又闭起眼勉强灌下。
她的手早已痛得紧握成拳,汗水湿了背脊,那杯酒仍没喝完。
休嗔看着她受折磨,本以为仍会有报复的快感,想不到当他看见她的唇发红发肿,握拳的小手频频颤抖,他居然有一丝……心疼。
当她勉强喝完那杯酒,万般不愿地将脸侧进他的胸怀,他隐约听见她强忍的哽咽,心中竟有些发疼、内疚。
“好,喝得好,可妍,我敬你一杯,你不喝就说不过去喽。”接下来的戏码是轮番敬酒,直到可妍倒下。
“我……”可妍想拒绝,却不知该找什么理由,她困难地接过酒杯,不料休嗔却一手抢过去。
“唉,刘老板见色忘义,看到美女就不顾我们这些朋友了?起码该敬敬我们,以示公平吧?”休嗔替她挡下这一杯。
可妍有点诧异,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那个……”在他无情的欺凌之后,可妍突然觉得有阵阵暖意流过心窝。
“闭嘴。”休嗔低吼。
若不是她颤抖得太楚楚可怜,若不是她娇小的身子显得太柔弱,若不是她的唇肿得太触目惊心,他绝对不会替她挡下这一杯。休嗔告诉自己。
“对嘛对嘛,来来来,我们大家干一杯吧。”众人又起哄,连连干了三杯。
“我们干了这么多杯,该可妍干了吧。”方才未达到目的的人,仍不忘把矛头对准可妍。
可妍的身子又畏惧地瑟缩起来,下意识地向休嗔求救。
“黄老板放过她吧,她已经有三分醉了,再喝下去,我剩余的大半夜就只能面对一个烂醉女人了,那可是一点情趣都没有。”休嗔露出大家心照不宣的表情。
他当然不是好心、无条件地替她挡酒,他与她的恩怨是在夜里发生的,当然也要在夜里解决,他要她,从初见面那一刻就要定了。他的唇畔勾起了冷邪的弧度。
可妍不可能听不懂他的话,也不可能错过他眼中的深意,她心慌、害怕、想逃。
“我……我去补补妆……”她想找借口溜走。
“你的妆还很好。”休嗔感觉到她的不安骚动,强硬地搂住她,不让她有丝毫逃脱的借口。“可是,我……”可妍努力不懈地想落跑。
休嗔怀疑略带警告地看她半晌,指指包厢内的厕所。“去,那里。”
她想逃离他,他如果连她这点伎俩都看不出,就枉叫休嗔了。
可妍本想溜到外面去的,看来这下子只好先将就地躲着,祈祷他忘记她这号人物了。
她贴着门板,倾听外面的动静,杯觥交错中,夹杂着浮滥虚伪的交际辞令。
“哦……原来如此呀,休兄真是好眼光,反倒好像我们几个不够识大体喽。”黄老板与其他人交换暧昧了然的微笑。
“唉,我们也该识相,休兄都这么说了,我们还占着人家的宝贵时间当电灯泡吗?走吧走吧,让小俩口去快活快活吧。”识相的人对休嗔眨动写满暧昧的眼眸。
众人开始起身告辞,纷纷沓沓的脚步声和吵吵嚷嚷的应酬声愈来愈少,也愈来愈远,最后终于安静了下来。
直到外面没了声音,可妍探头探脑地打开厕所的门,蹑手蹑脚地走出来,往门口溜去。
“去哪里?”
休嗔冷酷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可妍吓了好大一跳。
她回过头来,正巧对上他霜冷的锐眼。喝,他几时站在那里的?
“那个……那个……”她连声音都是惊颤的。
“过来。”他冷冷地命令她。
“不要。”可妍拔腿就跑,想跑出这个包厢,跑出这个人的掌心。
只可惜没两步就又落回他的手中。
“你想跑到哪里去?你逃不出我的掌心的。”休嗔扭着她纤细的手,对她狂吼,像是宣示他对她的所有权。
“我不是你的,你放开我!”可妍以更大的声浪抗议他的霸道,一边想挣开他令人发疼的钳制,却徒劳无功。
“闭嘴,我说过要你付出一切代价的!”休嗔无情地说着,手抓得更紧。
他用另一只手扯过她的发,她绾成髻的长发立时散若飞瀑。他咬上她的唇,她立时呻吟出声,唇痛令两眼大如铜铃。
“闭上你的眼。”他低哑的命令,改咬啮为强吻。
“不……要……”她扭头执意反抗。
“我会让你照做的。”他不怀好意地低笑一声,强硬地撬开她的唇、她的齿,开始以令人融化的缓慢速度在她的口舌中梭巡、逗弄,勾引她与他纠缠。
可妍招架不住这轻柔攻势,终于难以负荷地闭上眼,他这么温柔的吻,比那次在旅馆中的初吻,更令她迷乱,更唤起她难忘的记忆……
休嗔意图不良地加长这个柔得腻死人的吻,企图灌醉她、迷惑她。
“当我的情妇。”他冷漠地要求,口吻中有说不出的鄙视。
可妍一下子醒过来,也全明白了,他只是要羞辱她、伤害她而已。
“不要……我不要当你的情妇……你走开……”她伸手推拒他,希望结束这令人无地自容的接触。
门外足音杂杳。
“有没有人看见可妍哪,她又到哪儿去了?”明姑的声音在门外嚷嚷,像在指挥人手去找人,眼看着就要进门来。
“到里面去。”他抱起可妍,往厕所走去。
休嗔整整自己的衣服,也将自己失控的情绪拉了回来,冷冷地说:“我走了。”
卑贱的情妇!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休嗔轻蔑地望了狼狈的她一眼。
可妍受伤的望他,绝望地发现原来他一直只想欺负她,他从来没有为她疯狂过。
他执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