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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说来话长,当初裘庆龄在图谋龙印,妄想登基之时,此人就暗中召集武林人士协助他招兵买马,准备一举夺取江山,后来经由我、偿谦以及皇上的努力,这才阻止这场撼动国本的阴谋。裘庆龄此刻虽关在天牢之中,但是他的党羽却依然逍遥法外,随时等著将他救出好再图谋叛国,因此皇上命我找出这帮余孽,一网打尽以绝后患。”他抚著她听得专注的脸庞。
“接下来让我来说吧!”裘偿谦夫妇突然现身。
毛威龙埋怨的瞧了丈夫一眼,丈夫回她一笑,像是在告诉她,早告诉她没事的吧!她更气了。
两人一路跟在小妞身后就怕她寻短,没想到最后她还真的给他跳湖了,害她吓破了胆,焦急的想跟著跳下去救人,丈夫硬是拉住她,还要她别急,等著看戏,原来看的就是这出戏,这才得知了真相,可恶的死鬼老公连她都骗!毛威龙横眉竖眼,打定主意回去有他受的。
裘偿谦看了眼湛青后接口道:“我们的计画就是让叛贼以为湛青教香隐因爱成恨含怒给杀了,而他之所以心甘情愿受死,则是为了香隐身上的叛贼名单名册。当初说好他若娶香隐,她便交出名册,若他违约,这份名册便要销毁,让朝廷再无头绪逮人,为保名册,他这才情愿以一死来交换。”
他又接著说:“想想,为了保住名册湛青都不惜一死了,这么一来,武林人士就会相信这份名册的真实性,继而引出武林叛贼抢夺,咱们再一举擒下叛党首领,为皇上彻底除去后患。”
“原来如此!”洪小妞大为震撼。原来湛青的诈死背后牵涉竟如此重大,非她所能想像。
湛青抱紧爱妻。“但是这计画还没成,你这傻丫头就已承受不住的想要投湖寻死,这可差点没让我吓掉半条命。”
“还说呢,你可恶!既然是任务,你可以告诉我啊,为什么让我这么伤心?她拍著他的胸膛气恼的问。
“没错,还有你裘偿谦,你也将我瞒得团团转,你当不当我是你老婆啊?!”毛威龙也气得叉腰问自家男人。
两个大男人在心爱的妻子面前对瞧了眼,互叹了声后,由湛青解释,“唉,我与偿谦商量好,暂时不要让你们知道实情,怕你们性情率真,一个演不出丧夫之痛,一个藏不住话,万一露出破绽,可就前功尽弃了。”
言下之意就是她们一个是白痴、一个是大嘴,两人气恼的各往丈夫身上招呼,硬是让他们各吃了一拳。
两个男人闷声受教,不敢有意见,省得下场更惨。
“哼,姓湛的,既然这是早设下的圈套,那么你娶我也是计画中的事喽?”洪小妞心下不痛快,非要问清楚不可。
“娶亲是计画中之事,但娶你可不是。”湛青惨澹的露出无奈的笑容。
“嗯?”她不解的将眉毛拢得老高。
“不瞒你说,原本我四处上窑子就是想找个假娘子成亲,不料却阴错阳差的在窑子结识了你,又教毛威龙下迷药设计,这才将错就错的娶了你,咱们这婚事压根就是场天注定的安排。”
“听你这么说,好像是耶……”她也忍不住掩嘴傻笑起来,“慢著,如果没这计画,就算师姐下迷药,你也不会娶我是吗?”突然想起这可能,她迅速收起傻笑,脸转臭。
“呃,这个……其实,以我的个性,若是我不愿意,别人也勉强不得,但我想我还是会娶你的,因为我似乎在美人楼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被你吸引了。”他想了会后说。虽然那时以为她是男儿身,但是他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当时才会拉著她同坐嬉戏,甚至有再见她的冲动。
她听了喜孜孜的。“真的?”原来他对她也是有情的。
“当然是真的,我的小娘子。”他宠爱的搂紧她。“瞧见你以为我死了伤心欲绝的模样,我的心可是比你痛苦上千倍。”他教这丫头抓得死紧,这心头肉是生了根的黏上他了。
“哟,真没想到你湛青也会说出这么恶心的话!”毛威龙不识趣的奚落。
裘偿谦不好损自己兄弟,只好在一旁偷笑。
湛青瞪了她一眼。“我们夫妻好不容易重逢,说些体己话要你多言。”
“好,体己话你尽管说,不过有件事你倒给我说清楚!”她眯著眼逼视他。
他脑中拉警报。“什么事?”
“就是小妞偷人的这件事,我合理的怀疑、理性的判断,那半夜摸进她房里的奸夫……正是你,湛青!是不是?”
“没错。”他不客气的老实承认。
“是你!”洪小妞惊叫。“果然是你,你这杀千刀的让我自以为是淫荡低贱之人,自责得差点被伊总管给逼死,你这该死的家伙!”得知色狼是他后,她气得破口大骂。
想起这几日以为自己失节而自责煎熬,原来全都是多余的,平白让她流了一缸子的泪,气死她了!
“我……我是担心你伤心过度,这才前往探视的,会被伊总管撞见完全是意外呀。”他辩说。
“说什么心痛;:我瞧你是色胆包天,心动然后是无耻的行动!”毛威龙冷语搭腔。
“你少挑拨了,我——”
“你什么?现在想想,先前可能真的是不舍小妞伤心才前去安慰,可是昨晚你这奸夫,嘿嘿!可是笑死人的在吃醋吧?因为小妞带著潇洒盟主姚唐山去祭你的坟,两人大哥妹妹叫得亲热,你这短命鬼醋劲大发,当晚就找上小妞算帐了,我没说错吧?”用膝盖一想,就是这么一回事。男人,嗟!她不屑的撇嘴。
“我……”他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师姐说的是真的?你怀疑我与姚大哥有一腿?”洪小妞一听,火大的质问。
“姚大哥?你叫得还真顺口,提起这事我也不高兴,这姓姚的对你来说不过有片面之缘,你这么快就与人家熟稔起来,还亲匿的以兄妹相称,你们两人真当我死了,可以在我坟前眉来眼去吗?不仅如此,最气人的是你,还一路让他殷勤的送回府,你倒是颇为自得,与他亲热得很!”这事不说还好,一说他恼羞成怒,原本窝著的一坛子醋登时打翻。
“我哪有与他亲热得很?我不过是身子不舒服,他扶了我一把罢了。”洪小妞赶紧说。
“哼,这小子居心不良,瞎子都看得出来,你还当他是良人呢!”他口气酸到不行。
“我与他怎么可能有什么?你不要误会了。”
“那可不一定,我要死之前,你就威胁要让我戴绿帽,再加上你一心想当武林盟主夫人,如今我进坟了,眼前就出现这么一个活生生的现任盟主,你不把握机会巴紧他才怪!”湛青大概也没想到自己的醋劲居然这么大,这可是他从前想都没想过会发生在他身上的事。
“你!”面对一个任性吃醋的男人,有理也说不清,她快急哭了。
“小妞,你理他做什么呢?这家伙是吃饱了撑著,人死了没事找事干,无聊!”毛威龙讥讽的说。
“毛威龙,你敢说我无聊?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居然敢教唆小妞改嫁,这笔帐咱们有得算了!”他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朝著她猛咆哮。
“我……我当时以为你死了嘛。”提起这件事,毛威龙倒是有些心虚。
“我下葬才不到几日,你就伙同你爹四处去说亲,企图赶紧帮她找到第二春,还把你那叫什么赵师兄的给带来,死缠著小妞不放,你说这像话吗?”他怒不可遏,这帐今日一次算清。
“这个……我也是为了小妞著想,想帮她早日走出丧夫之痛,这才和爹……呵呵……没错,我们是积极了点,不过,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我说相公,你倒是说句话?嗯?”瞧见湛清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掰不下去,只得使眼色要丈夫救命。
裘偿谦著实无可奈何,他这妻子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还真有些对不住兄弟,这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打圆场,只得清清喉咙转栘话题,“好了,这会湛青诈死内幕你们都清楚了,接下来的事可要保密了。”
他话才落,就发现不远处的树丛中闪过一道人影,转瞬间便消失无踪了。
第八章
“刚才那是什么人?”洪小妞惊慌的问道。
“依我看,恐怕是老鬼子。”湛青神色沉著的说。
“老鬼子?他不是香隐公主的人吗?那就是自己人了——”
湛青摇著头打断她的话,“他虽然是香隐的奴才,但是香隐并不信任他,因为他也有可能是叛党的一员。”
“所以说,咱们是前功尽弃了!”毛威龙这会气呼呼的来回踱步。
裘偿谦担忧的紧盯著大腹便便,即将临盆的妻子,生怕她太过激动会动了胎气,伤了身体。
“都怪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事投什么湖嘛。”洪小妞自责懊恼得很。
“话不是这么说,要不是有人憋不住色欲,你也不会被逼著去寻死。”毛威龙不以为然的瞥向湛青。
他瞪了她一眼,忍住气说:“小妞,这事不能怪你,况且在这之前我的坟已遭人挖了,里头没有尸首之事自然也瞒不住,注定会出差错的。”
“那怎么办?”洪小妞心急的问。
“别急,我自有办法。”他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
虽然不安,但是看到他的笑容,她顿时放心不少。
“瞧你一身湿淋淋的,再不回去换件衣服就要病了。”湛青替她拨了拨凌乱的发丝。
毛威龙笑道:“还说呢,你自己也是一样,咱们快回去吧。”
一行人离开了湖畔,裘偿谦表示自己还得进宫去向皇上禀明计画有变,要湛青暂时代为照顾毛威龙,因此三人目送他离开后,才一起回到将军府。
他们才一走进府内,就碰上好几张惊愕的面孔。
“少……少爷?”伊馨伶乍见他,登时吓傻了。
“湛青,你……你这是魂魄显灵吗?”毛煞天睁著牛眼,抖得不像话。
站在他身后的赵天勤更是差点没有晕过去。
湛青无奈苦笑。“你们别怕,我还活著。”安抚著惊恐的众人。
“少爷,你……你真的没死?”伊馨伶终于找回声音。
“嗯,只是受了点伤,不过已经没有大碍。”他牵著洪小妞迳自走进厅里,其他人忙跟上前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伊馨伶大惑不解。
“是啊,既然你没死,为什么要骗咱们?还有模有样的弄了个坟!”毛煞天也发出疑问。
“我这叫诈死,目的是要让香隐松懈,趁她不备之时,好上她那儿去抢一样东西。”他神秘的笑。
洪小妞一听,愣了一愣。抢?这跟方才在湖边说的不一样呀。
“可是相公,你刚才——”
湛青对她使了个眼色,她这才意会过来,连忙住了口,只见一旁的师姐也是一副了然于胸的神色,仿彿在告诉她,听下去就是了。
“抢什么东西?”伊馨伶问道。
“裘庆龄那帮余孽的名册。当初我之所以允诺娶她,就是为了得到这名册,不过既然我违背了承诺,就只好改用这种手段。”
欺敌得先骗过自己人,这道理洪小妞已经懂了,但她还是弄不清楚湛青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总之不能多问,她得配合点。
“那少爷你现在回来了,这计谋不就被拆穿了?”伊馨伶看向洪小妞,又接著说:“一定又是你害少爷露出马脚,这才不得不放弃计画,对吧?”
“我……”她无言以对,因为她说的没错。
“她被你逼得差点跳湖自尽,要不是被湛青及时救下,早就一命呜呼了,这会九死一生,你还想怎么样?”毛威龙不高兴的说。
“什么,小妞跳湖自尽?”赵天勤惊呼。
“我……这个……”洪小妞有些尴尬。
“小妞,你真想抛下咱们?你死了我也不想活啦!”赵天勤一把抱住她,激动万分。
湛青死瞪著他们。
目光一凛,她哪里不知道自家相公吃味了,忙推开他。“师兄,我没事了啦,你不要担心。”她无奈的说。
“你吓死师兄了,呜呜……”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
嗟!众人翻白眼。这小子又来了,只要是关于小姐的事,他就没完没了!众人懒得理他,将他推到一旁,让他迳自哭个够。
“想来香隐应该已经得到消息,近日内就会再前来找我素命了,我并不怕与她正面交锋,只是担心会连累到其他人。”湛青蹙著眉看向妻子。
“不如这样吧,我这徒弟平日虽然看起来不甚可靠,但是功夫倒练得挺扎实的,由他来助你一臂之力可好?”毛煞天指著仍在一旁抽抽噎噎的赵天勤提议道。
“爹,你疯啦?师兄那个样子,不拖累人家就很不错了,哪可能帮得上什么忙?”毛威龙睨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就是啊,师兄不行的。”洪小妞也一脸不赞同。
“你们……你们别看不起我,我要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