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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事后大人居然连找都没找,甚至连问上一声都没有,因此大伙就猜测,这几位美人的下场应该跟大人有关系,所谓伴君如伴虎,越是接近虎须越是接近死亡,大人喜怒无常,今日宠着爱着,下一刻不再眷恋就连尸骨恐怕都无从下葬。”元美姬说着全身都哆嗦了起来。
“啊!”鸳纯水震惊不已。“这些人都是大人杀的?”
“绝对错不了,虽然没有人胆敢去问人人这事,可是种种迹象显示这事与大人脱不了干系,所以你小心了,相信这第六个消失的人就是你,鸳纯水!”安美人故意恫赫的说。
鸳纯水脸色惨白吓人。
“你们够了,不会的,大人不会这么对水妹妹的,我瞧得出来,大人对水妹妹是特别的,你们别再吓唬人了。”元美姬赶紧说。
“越‘特别’的人通常死得越快,所以是不是吓唬人的,再过不久就知道了不是吗?”烟美人言下之意就是等鸳纯水也出事后就可以证明一切了。
鸳纯水思绪开始飘忽起来,那家伙变态得很,而且玩残人家的手段她也领教过,只是如今的他……还会这么对她吗?
会吗……
“水妹妹,你别听她们胡说,你还是说说你来后宫所谓何事?”为了不让她再受惊吓,元美姬忙转移话题。
“我……”她强自定定神后才有办法开口,“我只是来通知你们,大人要上长安待一阵子——”
“大人要离开洛阳,什么时候?”不等她说完,烟美人就已经急问了。
“七天后。”
“七天后?那大人有说要带咱们同行吗?”安美人赶紧问。
“……没有。”在众女期待逼视的眼神下,她困难的轻摇了一下首。
“没有?那谁伺候大人……你,又是你,你一定跟去了是不?!”安美人怒问。
“我……”她几乎不敢答声,明知这趟通知她们一定会惹众怒,但是她又不忍心不说一声就和爷离开,这才硬着头皮来和她们打声招呼,但就如预料,她果然成为众矢之的了。
“你这贱丫头,为了独占大人居然说服大人抛下咱们,带着你远走长安,你实在太可恶了!”
烟美人揪着她大怒,安美人也赶上来扯住她的手腕,凶神恶煞的模样似要拆了她的骨。
“我没有要大人抛下你们,我没有……”她慌乱的猛摇首。
天啊,这两个女人要吃了她不成?!
公孙谋冷凝的眼眸覆上了层阴森,双手负背,手中的羽扇轻轻敲打着背腰。
一转身,瞳眸瞟向失神的人,这丫头从晚膳开始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到了这会的就寝时刻,她索性出现了失神状态,这丫头有心事!
“小水儿。”他徐徐的在床沿坐下。
兀自失神的鸳纯水,依然浑然未觉某人已经迸出了不耐烦的怒火。
见她恍若未闻,他的声音再多了抹厉色。“水儿!”
“嗄?什、什么事?”她总算听到声音了,吓得忽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你知道回神啦?”他不满的冷嗤。
“爷,我怎么了吗?”她抚着受惊的心儿问。
“怎么了?这是本官正想问的事。”他瞪着她。
“我?”哎呀,她想事情想得出神,八成又让受不得人冷落的爷不高兴了。
“说吧,什么事困扰了你整晚?”他走向她。
“我……”她又一副不安的模样低下首了。
他见了蹙起眉,伸手想触碰她。“小水儿?”
但手才伸出她已然如惊弓之鸟般弹开,他先是惊愕,接着一股怒气油然而生,她避开他,她怕他?!
发觉自己的举动让他变了神色,鸳纯水更加局促的缩了缩身子。
森眸倏眯,这丫头对他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甚至可以说放肆得很,可这会是怎么回事?
依旧顿在空中的手直接挑起她受惊的下颚,逼她直视他的黑眸。“说,发生什么事了?”他更笃定她有心事。
“爷……我没……没事。”
“不许隐瞒!”无法容忍由她脸上看到惧色,他严峻的脸庞,有着令人发颤的冷酷。
见到他犀目透凛,她一咬牙,这才红了眼眶的说:“爷,我听闻后宫曾先后有五位美人失踪,大人可还记得这件事?”
他剑眉轻挑,原来是这回事!“你听到了什么?”他松开她的下颚,迳自撩袍坐下。
“爷……这几个美人的失踪与您有关吗?”鸳纯水咽了咽唾沫。
“你真正想问的是这几个人是不是本官杀的?”他冷睨她,目光尽是残色。
她泛起一阵心惊。“是您杀了她们?!”
公孙谋笑得灿烂阴邪。“没错,是本宫要了她们的命的。”
“为什么?”他竟然毫不隐瞒的承认了,她大惊失色,俏脸煞白。
“不为什么,因为她们的时候到了。”
“时候到了?她……她们不都是曾经极受您宠爱的美眷,您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们?”她震惊得无以复加。
“本官从不让人有机会成为本官的弱点,所以说时候到了。”他说得理所当然。
“……您是说,这些人在受到您的宠爱后,您担心别人会有机会拿这些人来要挟您?”
“也是,也不是。”他淡漠的迎视她。“这些人根本不足以成为本官的弱点。”
“那又为什么要杀人?”
“原因很简单,只是本官不喜欢让人误以为我有弱点,所以在旁人有机会动手前就先了结这一切。”他说得轻描淡写。
她听得心惊胆跳,捂着心简直不敢相信他所说的话竟是如此的寡绝。“可是她们都是您宠爱过的人,难道您对她们没有一丝情份?”说杀就杀?
他冷笑睥睨。“所谓宠爱不过是于床第间多些欢爱接触,其余不值一提!”
鸳纯水跌坐一旁,忽而想起自身处境……不过是床笫间多些欢爱接触,其余不值一提!
知道她的想法,一抹情绪掠过他的眉宇,他起身走向她,撩起她散于额前的一缯发丝。“小水儿,你害怕自己也会得到一样的下场?”
她睁着大眼,眼里布满恐惧。
不满的扯动嘴角,公孙谋将她打横抱起,她惊惧的挣扎了一下,但就在他鬼见愁的眼眸下又乖乖的不敢乱动了。
将她抱在怀里,重新坐上床沿,他叹了一声,发觉自己十分不喜欢看见她眼底的排斥。“唉,你这丫头难道还不明白,在本官意识到你对本官的威胁时,你早已成了本宫致命的弱点,本官再也来不及防患未然了。”
鸳纯水不解的颅着他。“您是说……您来不及杀我吗?”身子在他怀里竟不由得颤抖着。
他怏怏不快的板起脸来。“是啊,来不及了,更糟的是,你这弱点已搅得人尽皆知,宣传得本官心甘情愿哪!”
“啊!”
他爱恋的抚描着她的眼窝。“本官在朝多年,仇家有如过江之鲫,你是多年来本官唯一的心头肉,所以本官不容你有一丝的差池,记住,你不是其他的女人,本官对你的宠爱无人能理解,就连本官自己都难以解释,有时本官也会疑惑,你能吸引本官多久,多久后本官会厌倦你?除了为你改朝换代这事外,对你的这份宠爱到底还能够深到什么程度?”
“爷……”在他无垠的眸里,她见到了懊恼,这家伙对她是极宠的,但他也无情得十分可恶,对于不是他所钟爱的人绝对是寡情以对。“……如果有一天,您厌倦了我,也一样会杀我吗?”
他摩挲着她的红唇,敛着眉目。“本官怀疑会有那么一天吗?”他低首迷恋地吻向她的唇窝。“因为本官此刻是如此的眷恋着你……难以自拔啊!”
在他极力的挑逗下,她身子起了阵阵哆嗦,让这样冷冽的家伙爱上,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而自己早已沦陷的心,如果发现他终究厌了自己,她又该如何自处?
是被杀还是自杀?或是……
她的心第一次在不安中回应着他的索爱,滋味酸甜苦辣!
第二章
白云缠绕着蓝天。
“我说小姐您就别庸人自扰了,照我瞧来,大人对您的迷恋会直至天荒地老的。”袁妞一面帮鸳纯水收拾着前往长安的衣物,一面说。
“我是庸人自扰吗?”她半倚着木椅,手支苦下颚。
“当然,大人瞧您的目光已到了无视旁人的地步,再说您也不想想,大人为了您拒绝安乐公主的求亲,还骗了皇上的血滴子来为您治疗心绞症,更恐怖的是,他为了夺回您竟然流放武三思,逼退则天先皇,甚至让先皇含恨而终,这种种的恩典,若不是挚爱,又怎能做得到?所以我说您想太多了,大人不会有厌倦您的一天。”
鸳纯水不以为然的摇首。“你不知道,这家伙有多狠心,在女人成为他的弱点以前他都会先杀了她,我担心——”
袁妞哈哈大笑。“您担心大人有一天也会杀了您?”
“我……”她屏住呼吸。
“我说您这不是杞人忧天是什么?”
“……”
“您知道大人现在在做什么吗?”瞧见小姐依旧不安的神情,袁妞突然转而笑问。
“做什么?”
“大人现在正在为您拆屋搬床。”
“搬床?你是说那顶则天先皇御赐的檀木璧玉床?”
“没错。”
“他拆那张床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不就因为某人睡了那张床可以舒眠清血脉,大人这才决定将那张极其珍贵的床一块搬往长安让您睡个安稳。”
“天啊,那张床少说超过百斤,此行长安路途遥远,大人这么做要耗费多少人力啊?”鸳纯水大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要是您有需要,莫说拆屋搬床至长安,就算要人将床搬至吐鲁番,我想大人眉头也不会皱上一下的要人照办。”
“不成,这家伙太胡闹了,我去阻止他。”她转身要找人去。
袁妞一把拉住她。“小姐,您就别去了,因为去了也是白去,大人对您的身子可是小心调理,就怕这心绞症又复发,所以您说这张床他能不带着吗?”
“可是太劳师动众了——”
袁妞翻白眼对着她叹气。“其实袁妞真正要说的事,难道小姐您还是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她一脸的不解。
“小姐,人人对您的疼爱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您说这男人将来忍心动您一根寒毛吗?就算将来大人真的厌倦您了,可您已曾受了大人的极宠,这样的际遇是多少女人求也求不来的,再说,您觉得现在不幸福吗?何必要让过度的阴影来破坏眼前的一切。”
事实上,此刻的鸳纯水幸福极了,那家伙除了脾气阴邪了些,其余对她的照顾简直是无微不至,像是可以永无止境的呵护。
但她多么希望真能永无止境哪……
“唉,我的大小姐,大人这人的确是难以捉摸,但是大人对您所做的一切却再明了不过,大人是爱您的,起码此时此刻是如此!”
“此时此刻?”
“是啊,您不觉得这就已经比别人幸运上很多倍了吗?”
鸳纯水又沉默了。
玄武山大街上往来的行人熙熙攘攘,一顶六人暖轿让人抬着小心登上了城中著名的长桥“鸿景桥”,此桥长有百呎,桥身狭长,仅容一轿通行,若同时有两轿要过桥,另一轿势必暂让一旁,让一轿先行通过才行。
暖轿顺利走完长桥,才到桥头,忽然传来一声大喝,“是谁?谁该死的挡了我家大人的路?还不快闪一旁让我家大人通过。”来人气焰嚣张,背后是一顶华丽的八人大轿。
站在暖轿旁的袁妞瞧了有气,立刻回嘴,“什么嘛,咱们都到桥头了,该让路的是你们!”
“大胆丫头,你说这是什么话!你可知轿里坐的是何许人也,敢叫咱们让路,你不想活了!”轿夫一脸凶神恶煞。
“你家大人是谁?”袁妞皱起眉来。
“哼,告诉你,我家大人正是新上任的新科状元伊居政,伊大人,见到我们大人你家王子不下轿屈腰下跪就算了,竟然还敢挡路,瞧来你家主子是命不长了!”轿夫不可一世的说。
“你好大的胆子敢咒我家主子命不长,我看,不想活的人是你们!”小姐的这条命大人可是最宝贝了,敢诅咒小姐,瞧来要没命的人不知是谁!哼!
“大瞻!是哪个浑丫头敢说本官不想活了?”轿里突然传出暴怒声。“还不给本官掌嘴!”
轿夫得令,立即挽起袖子一脸得意的要动手。
“住手!”坐在暖轿内的鸳纯水闻声赶紧下轿拦阻。
轿夫见下轿的不过是一名小姑娘,仗着有大官倚靠,态度更加嚣张。
“你没听到大人的吩咐吗?这浑丫头说话不知轻重,是她自己讨打,你最好别妨碍我教训人,不然连你也惹恼我家大人,有你罪受的!”说完轿夫扬起掌就要朝袁妞落下。
“不行,不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