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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不过小姐平日里确实很喜欢吃些点心,如果慕兄今日没有其他什么事,不如与我一同回府,近日里小姐气色不好,也算让她换换心情。”子冉随口邀请诸葛恪过府一叙,其实在子冉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若眼前的人并非如他自己所说,恐怕诸葛恪性命堪忧了。因为子冉似乎断定他是吴国人,明眼人就是那么机敏,随意的敷衍很难对付得了子冉的心思缜密。
不过诸葛恪也不是平庸之辈,他已然知晓子冉的用意,但还是要潜入司马府,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知道馨儿的近况如何,他自己躁动不安的心房才能平静下来,对馨儿的担心才能褪去,也不枉费自己跋山涉水来到洛阳的一路艰辛。
“我也正有此意,多亏了小姐照顾我家的生意,是该登门道谢才对。”诸葛恪顿了顿,依旧笑脸相迎。嵇康此时神色有些疑畏,直勾勾的盯着诸葛恪。
子冉又与诸葛恪闲聊了几句,便带着他来到司马府,嵇康也跟在后面,吕安吕巽两兄弟则拂袖离开。
这时的馨儿安静的在园中漫步,看着一片翠深红隙,拨弄着手中的一支梅花,颇为自矜,不知是为眼前的姹紫嫣红而惊诧,还是为自己的将来惆怅。
“小姐,看看我给您带来了什么人?”子冉脸上堆满笑颜。馨儿听到后遂缓缓转过身来,猛然间露出震惊之色,眼前站立的人不正是自己的堂兄诸葛恪吗,为何他会来此,因为无法相信,整个人都怔住了。
“小姐,好久不见,不知您一向可好?”诸葛恪佯装恭敬施礼。
“我还好,”馨儿如吐骨鲠般回道。
“前些日子小姐的丫鬟拿来的桃花酥,可对您的口味?”诸葛恪依旧躬身施礼道。
“味道很好,”馨儿应景的一笑,慌忙简短的回复,然后就再也找不到话说,只好自我解围地环顾一下四周,因为她已经觉察到站在一旁的子冉和嵇康,他们的眼神布满狡黠,似乎对诸葛恪甚为怀疑。
“那慕阁就放心了,既然小姐喜欢,过几日我再叫人送来一些,”诸葛恪嘴角略微上扬,对于子冉的斜视不以为然。
“叶儿,将沏好的碧螺春斟一碗来,给这位慕店家。”馨儿不禁心里一乐,对于自己的堂兄起得名字还真是佩服。诸葛恪打量着馨儿,见她气色很好,眉眼间还有些悦色,方才的担忧卸下一半,遂饮茶。嵇康见他们无甚不常仪态,便也坐在一旁捧起热茶喝起来,子冉也知很难再抓住什么把柄,失望之情不言而喻。
过了片刻,子冉与嵇康便准备领着诸葛恪离开,馨儿忙拦住,对叶儿说道,“去屋里把那盛着菊花瓣的锦袋取来,送与慕店家,也好做些菊花糕,权作我的一片心意,还望你一切顺意。”
叶儿早已领会她的心意,便匆匆回到她的闺房,很快就拿着一金丝线刺绣的锦袋,碎步走来,递与诸葛恪,恪谦逊端庄的又作揖,眼神充满了不舍,虽然故作装的轻描淡写,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排山倒海,波涛汹涌。自知司马府守卫森严,要想带馨儿逃走简直是比登天还难,面对着美不胜收的满园春景,唇边只能挂着僵化的笑容,与子冉他们默默离开。
叶儿望着诸葛恪的背影,低声的问道,“恪公子越发英姿了,想必是担心小姐,才冒险前来的。”
“既难相认,何苦相见,只是徒增辛劳罢了。”馨儿淡淡说着,神色怅惘。
“小姐,能见一面已非易事,我方才还为恪公子捏了一把汗呢,还好子冉他们并未发觉,”叶儿收拾起茶具来。
“数之所在,理不得而夺之;命之所在,人不得而强之,没想到我今天才体会其中寓意,”馨儿苦笑道。叶儿不知其意,只是径自捧着茶具离开了。
诸葛恪出了司马府后,便从街巷中牵来自己的骏马,风驰电掣的离开洛阳,赶了数里路,有些乏了,便翻身下马,坐在一树下歇息。打开馨儿送的锦袋,里面盛满了菊花瓣,诸葛恪在里面胡乱翻着,忽然掏出一纸条。他顿时大喜,展开一看,上面写着几个娟秀的小楷,“一切都好,切莫忧虑。”
诸葛恪看后眼圈顿时红润,虽然亲眼看到馨儿现在的处境,但还是忧心忡忡。毕竟与囚禁无异,而且孤身在异国,心里的苦自不必言表,他很清楚,但自己却无力解救,顿时捶胸顿足,纵身上马,滚落的泪珠随风飘荡。
这时一人正在前方不紧不慢的走着,全然不理会诸葛恪骑马奔来。诸葛恪顿时双眉挑起,奋力抓住缰绳,厉声喝道,“哪里来的村野匹夫,胆敢拦住我的去路,还不给我闪开。”
“公子莫要生气,这条路又不是只为公子一人而铺,何苦发怒,我看你过于清傲心燥,恐怕将来不得善终啊。”此人正是管辂,而且醉意未消,踉跄的踱着不稳的步子。
“你这村夫,何来咒我,我与你素未谋面,怎如此口出狂言?”诸葛恪怒气冲冠,拔出宝剑,指向管辂。
“公子何故如此,我只是观你面相虽貌美机智,但眉宇间透着不祥之色,将来或遭人杀戮啊,”管辂叹息道。
“休得胡言,快快闪开,莫要挡我去路。”诸葛恪现在很是恼火,遇到这个疯癫之人,也算倒霉。
“吾乃管辂,刚才只是好言相告,却不知公子性情这般骄躁,算我多事,公子自去吧。”管辂闪过一边,诸葛恪遂扬长而去,对于管辂之言,无甚思量,只认为是疯言疯语,瞬间抛之脑后。
却说子冉又在师的书房详聊正欢,嵇康托辞离开,径自来到西院,一眼就看到馨儿坐在石凳上,手捧一书看的很入神。
“馨儿,多日不见,没想到你开始研读史记了?”嵇康一脸坏笑。
“不要烦我,我现在不想与你说话,没什么事就请回吧。”馨儿闷闷的瞧了他一眼,又低头看书。
“你还好吧,算我的不是,前些日子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嵇康俊美的双眸凝视着她。
馨儿依旧不言语,还是捧着那竹简仔细读着。嵇康遂很快夺去竹简,有些微怒的对她说,“馨儿,我在问你话,你怎么对我不理不睬的,平日里都不见你这么认真读书,今儿个怎么反常了呢?”
“嵇康,你也看到了,我如今很好,你莫要惹我。”馨儿阴沉着脸,没好气的回道。
“馨儿,何苦又生气,我知道昭现在被关禁闭,你心里不好受,”嵇康温和的说。
“昭哥哥又没有犯错,为什么要把他关起来,肯定是因为我,我总是闯祸,才连累昭哥哥的。”馨儿可怜巴巴的瞅着嵇康,甚是苦闷,眼圈泛红,泪水直打转。
“馨儿,不要哭,不是因为你的关系,不需自责,再说他很快就会出来的。”嵇康柔情的望着她,很是心疼。
浩鹰这时走过来,看到馨儿与嵇康二人挨得很近,甚是亲密,不禁后退几步,心里有些发凉,若让公子看到,不知又会如何,遂暗自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节
春回大地,小径两旁碧绿伸展,平野上生长出成片的嫩草,杨柳垂满淡淡的浅黄。长长的春日,催放着缤纷的花朵,淡淡的云彩刚收住轻飞的雨,天气轻暖清寒,温和宜人。一月期限以至,昭此时也早已走出书房,陪着馨儿荡秋千,很是舒心,浩鹰站在一旁,独自沉思着。
“公子,今日不如去郊外狩猎,好久没有疏松疏松筋骨,都有些懈怠了,趁着和煦的春光,白白浪费了岂不可惜?”子冉缓步走来,一脸愉悦。
“子冉说的极是,我也好久没有出去散散心了,馨儿也和我一起去吧,你刚才不是说闷得慌吗,”昭满眼温柔的看向她。
“好吧,我们是不是也要架起篝火烤些野味,以前浩鹰就说过,昭哥哥很会烤野鸡什么的,不如今日也让馨儿尝尝可好?”馨儿仰起粉嫩的脸庞,柔声问道。
“那也要看看今日运气如何,若什么也猎不到,那我拿什么食材烤来给你吃啊?”昭嘴角上扬,宠溺的扶她起来。她不满的撅起嘴巴,站在旁边的子冉忍不住浅笑。
“不如把钟公子,叔夜他们也叫过来吧,这样也热闹些。”子冉忽然想起应该多些人去狩猎才有趣味,遂追问道。
“也好,那就连邓艾、石苞他们也一同叫去好了。”昭示意浩鹰去只会他们一声,浩鹰便径自离开了。子冉也速去邀请钟会嵇康他们。
过了半晌,云翔早已牵来几匹骏马,其中一匹骏马铺着雕鞍,浑身赤红,马头一点白斑,很是健壮,这便是昭最爱的一匹马,起名叫“闪电”,因为其风驰电掣的奔驰而得名。其他几匹则相继给邓艾、石苞了。
这时府门外,钟会、嵇康早已骑着马在等候着,昭领着馨儿慢慢走出府门,将她扶上马车,自己则翻身上马,与钟会他们相视一笑,一队人马便很快的来到洛阳城郊。馨儿从车窗向外望去,远处层峦叠嶂的青山,仿佛与洁白的云朵相接,那么亲近自如,旖旎迷人。
昭来到一片茂林附近,便纵身下马,扶馨儿跳下马车,告诉浩鹰道,“你与云翔在这里好生看护着小姐,若有紧急之事,速来通报。”言毕,又上马,与钟会他们很快骑马奔到密林深处,各自狩猎去了。
馨儿悠闲的靠着马车边沿,吃着带来的一盒点心,浩鹰与云翔则在一旁支起木架,准备稍后烤制野味。
只说昭他们进到林子里,巡视着四周的动静,昭手拿弓箭,以备猎物的突然出现,这时吧嗒吧嗒马蹄声越来越向这里靠近,昭与子冉顿时眉头蹙起,按住佩剑,定睛朝那边看去。很快走过来一群人马,原来是曹爽与长乐亭主苏菱,只见他们手握弓箭,很是惊异的看向昭他们,顿时林子里充满了火药味,阴郁凝滞在空中。
“曹公子,多日未见,近来可好?”钟会拱手施礼。
“没想到你们也来狩猎,真是巧啊,刚才本来追赶一头小鹿,可没过一会儿就不见了,这找着找着就看到昭公子也在这里,我们继续打猎吧,看看谁可以先射到那小鹿,”言毕驾马向西边奔去,苏菱向嵇康那边扫了一眼,也追过去。
这苏菱虽说是女儿身,但精通骑射,自小便跟随曹真狩猎,很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势,只见她一袭金色长袍,头系远游冠,脚着貂皮长靴,浑身俊少打扮,甚是英姿飒爽,嵇康刚一看到这样穿着的苏菱,也有些吃惊,不过还是惊叹其娴熟的马术。
昭顿了顿,对于曹爽的冒然出现,似乎有些不快,不过还是纵马向东边奔去,忽然一头小鹿从西边跑过来,昭一箭就射倒小鹿,子冉顿时大喜,靠过来说道,“看来方才曹公子看到的那头小鹿,终究还是被公子猎到了。”
“又不是只有这一头,曹爽未必会败兴而归,”昭冷冷的说道,又下马将鹿拴在马背上,径自向林子深处驰去。嵇康也仔细的向四下里打量着,当行于山坞之间时,一只肥大的野兔飞快的窜到一草丛中,似乎啃着青葱的嫩草。却不知嵇康的羽箭正朝它射过来,箭法很准,正中其腹,那野兔当即就被射死,嵇康快速伸手将其绑在马背上。上唇微扬,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很是迷人。
很快昭与钟会他们陆续从密林里出来了,钟会射到一大雁,子冉射到一鹰,石苞猎到几只野鸡,邓艾和嵇康一样,也射到一只野兔,各自手拿猎物,满载而来,甚是畅快。馨儿看到昭手提一鹿,欣喜万分,俏皮的说道,“昭哥哥这回可不能再搪塞我了,有食材了,我可以尝尝昭哥哥亲手做的美味了。”
“馨儿,看来你今天有口福了,猎到这么多,估计你要吃不完了。”昭打趣的笑道。
“那我们把剩下的拿回去就好了,可以给府里其他人吃嘛。”馨儿一脸稚气的瞧着昭,忽然看到昭的额头渗出不少汗珠,遂伸手给他擦了擦,站在一旁的嵇康看到,顿时不快的说道,“还不快来帮忙把它们清洗一下,不然恐怕到了傍晚也烤不熟了。”昭遂笑了笑,捏捏馨儿的小脸庞,径自去河边洗剥猎到的鹿。石苞与邓艾他们也各自将猎物洗剥干净。
云翔与浩鹰早已捡来了很多木柴,很快就生起火来,只见昭用一粗棍穿过鹿身,夹在木架中间,不时的往火堆中增加木柴。钟会他们也相继只好木架,烤起各种猎来的美味。
“没想到你们的手脚那么利索,都开始烤起来了,看来我们晚到一步,不然这几只鹿也可以拿来一起烤烤吃了,”曹爽从马背上解下猎到的两头鹿,扔到地上,很是扫兴。
“既然都来了,就与我们一起坐下来尝尝这些美味如何,反正这么多,我们也吃不完。”钟会依旧很是客套的问道。
“我们也有些乏了,就暂且坐一坐,那就多有叨扰了。”曹爽斜眼朝昭望去,似有不悦。苏菱则挨着嵇康坐下